易贤在外面等了快半个小时,没忍住敲了敲门,没等到里面回应就推门进去了。

  进门就被吓得浑身一抖。边应漓靠在姜自盼身上索吻,两人正缱绻缠绵着呢,冷不防就被易贤给打断了。

  虽然易贤想过这两人的关系,但是没想到自己会亲眼撞见,偏偏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边应漓以为姜自盼会若无其事地放开他,然而并没有,姜自盼的手直接托着边应漓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易贤走后,姜自盼才放开他,边应漓的脸又发红,臊的,骂骂咧咧道:“老流氓!”

  姜自盼把边应漓脑后的橡筋扯了下来,头发落下,遮了半边脖子。他的眼神还懵,像个小羊羔。

  “别惹易贤。”姜自盼手指玩着那根橡筋,嘴里吩咐,“还在中国就别和他交恶。”

  边应漓不知道易贤究竟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老王八蛋是怎么看出自己和易贤“不和”的,一时没答应。姜自盼知道小东西在想什么,揉了揉那一脑袋毛:“那孩子比你会处事。”

  边应漓心里那点不服气一下子就写脸上了,姜自盼继续说:“每次看见他你这脸都要拉到地上了,乖点。”

  边应漓嘟嘟囔囔问:“所以大名鼎鼎的姜先生也得讨好人家呗。”

  姜自盼挑挑眉:“怎么说?”

  边应漓想到那块绿莹莹的橄榄石胸针,欲言又止,不说话。

  剩下的在医院的日子里,边应漓没再见到易贤,这两人认识这么久,饭也没说吃一顿,易贤就先离开了。

  边应漓也琢磨出来点什么,想着易贤一大好青年,对这么个看不透摸不准的老东西动了真心,又不明白为什么姜自盼也很欣赏他,却没有把美人收入囊中的意思。

  但是姜自盼知道易贤提前离开,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爷爷动了怒。

  小孩子一时冲动热血沸腾,老爷子他们只当孙辈年纪小,容易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但是没想到姜自盼居然还虚虚实实地把算盘打在小孩身上了。

  关心易贤的这个行为本身是真的,但这份关心里没多少真心。按理来说在那么个家庭里长大,易贤不该是个容易陷进感情里的人,偏偏姜自盼棋高一着,半真半假哄得那些人认定姜自盼是个和他们一样安心娶女人生小孩的男人,又让易贤本人总觉得自己的感情不是没有可能。

  本来还有些关于这次“爆炸事故”的采访,姜自盼全给推了,只配合一个小杂志社的小记者录制了一小段音频,拍了几张照,放在他们的自媒体媒介上。

  回到家里,边应漓抱着手机看,戴着耳机听,心里咋舌,照片没露正脸,随手拍的,就和杂志写真似的,音频采访也是打太极地弯弯绕绕一些废话,偏偏姜自盼回答得客客气气不徐不疾。

  不过说话这么平稳成熟的语气倒也不是一次两次听了。边应漓想了想,就连在床上情到浓处,这老王八蛋的声音也很少有情绪波动。

  说起来两人很久没亲近了。边应漓不知不觉地听那段音频听了很久,恍惚间想起,江越可是姜自盼的亲弟弟。

  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不是为江越做什么贞洁烈夫,也不是因为姜家那些不干净的生意。他只是觉得他自己这个人很恶心。

  说是想好好活着,不择手段,结果还是趋附在他们身上,像一只可怜的寄生虫。

  但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吗?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况且这么些年他跟着江越进进出出,江越一死那些人依然默认边应漓该是 DUSK 的代理首领,就算没人敢认,他也能传达老首领的圣旨。

  这是最令人害怕的。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谁,能够掌握 DUSK 的机密,甚至继续以组织的名义下达命令?

  这东西不是想当然地扫黑除恶就能给他端掉的,除了核心成员们,其余的散得和沙一样,根本灭不干净。

  手机震动了起来,边应漓一看,竟然是姜自盼亲自打来的。

  边应漓自己在家里洗了澡,又喷上香水,跨出房间的同时脑子里想起姜自盼问他的那句话,又折了回去。

  把放在床头柜里的白水晶拿出来戴上。

  姜自盼在书房里,显然也是才洗过澡,正穿着睡袍,头发丝还没干透,虽然出于习惯还是端坐着,但和平时的样子比起来显得过分随意了。

  姜自盼站在桌子旁,桌上放着一份文件,边应漓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是他之前碰过的但没看懂的那份德文文件。

  姜自盼注意到边应漓打探的神色,食指轻叩于那份文件上:“一枚沙皇王冠的交易记录,很贵重的东西。”

  边应漓走了过去,又翻开看了看,看见了之前他没看见的后面几页,有图片,王冠上缀满了宝石,绿的红的,每一个都大得如同一面小镜子,照透人心。

  “是橄榄石吗?”边应漓随手指着其中一颗绿色宝石问,“这还没有易贤的胸针漂亮呢。”

  大概是从很久之前就在思考的一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姜自盼都想了好一会儿,才笑了一声:“确实。”

  这小子眼睛毒着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暗中较劲了。“黄昏下的爱神”是美,寓意也极好,但终究不太幸运,没能到它该到的人手里。相比起来,那块白水晶确实是能安神静心的,更算是物尽其用,只是小朋友的注意力老早就跑偏了。

  姜自盼从身后把人抱住,许是太久没有和人拥抱过,边应漓下意识就挣扎了一下,反而惹得姜自盼用了力。

  “生日几月?”姜自盼吻着他的耳朵后面,耳廓耳垂酥麻湿热,那股浴液的香气也在,本来是没有香水味重的,只是边应漓现在除了鼻子,耳朵也在吸取那种香气,脑子里就像被灌了这种香气的雾一样,发晕。

  “一月。”边应漓扭头,脸颊刚好贴在姜自盼鼻梁处。姜自盼和江越长得真不太像,除了那双眼睛,可能两兄弟都只遗传到了姜老先生的眼睛,也可能姜老先生年轻时也是靠那么一双美妙莫测的眼睛将这兄弟俩的美人母亲骗得神魂颠倒。

  但是边应漓公平公正地认为,姜自盼的母亲应该是那种大气的美人,不是那种需要精心呵护的精致美人,是天生高个大骨架,自由随性的,或许是个肤白的林睐。

  “好,”问完,姜自盼也不解释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继续道,“只要你说实话,想要什么宝石都有。”

  边应漓把自己彻底转过去,和姜自盼面对面,瞪着他:“谁和你说我要那些了?!”

  话音刚落,姜自盼就像正等着这句话,立马接着问:“那你要什么?”

  边应漓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他笑了起来:“当然还是那个欧泊了。”

  姜自盼松开了他,侧身看着窗外。

  书房配了一整块落地窗,黑色的玻璃。里面看得清外面,外面却无法窥见里面的一丝光。夜色初起,周遭安静至极。

  “我给过你机会,”姜自盼不看旁边一脸假笑的人,声音比刚才沉了很多,好像那种询问怀里人生日的暧昧不曾存在,“你还要撒谎。”

  察觉到危险是动物的本能,边应漓下意识就顺着桌子的边缘往外滑,但是姜自盼动作快准狠,抓住人的细腕子就往自己身前拖,下一秒,这个人就被铐在落地窗边的铜栏杆上了。

  边应漓惊慌失措,完全想不起来这老东西什么时候拿了个手铐出来,而且看着特别结实,没有内衬也不细巧,还是个真家伙。

  “你、你干嘛?!”边应漓动了两下,弄不掉,恼羞成怒,“你这是强奸!”

  小孩子闹腾起来是真的让人累,但是也是真的好玩。姜自盼扣在他腰上的手不动了:“我怎么你了?”

  边应漓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微微撅了点嘴。姜自盼的手继续动,扯下了边应漓的裤子。

  “你说,要怎样撬开你这张嘴呢?”

  整理.2021-07-23 01:5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