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的白毛被血染成铁锈,脖子被割开一半,气管从伤口露出。

  里安站在旁边,小脸肿了一圈,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也是被吓到了。而边应漓冷静得反常。

  可是他的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插进肉里,姜自盼只是看着,没拉开他的手。

  空气温度低,血腥味不明显,却更烈,腥味发苦。边应漓口腔里好像也漫上这种腥苦的味道,不断提醒他这一切正发生在他眼前。

  过了半晌,没哭没闹的人声音也嘶哑了:“怎么回事?”

  里安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昨晚我把慢慢关好了的,他昨天特别乖......今早在卧室没看见他,我就跑出来找,找到他就是这样了。”

  姜自盼正想拉边应漓一下,边应漓却蹲下身,将慢慢的四条腿提起来,只见他身下的泥土上赫然一个 DUSK 的标志。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符号,但平时还是极少见到的。上回还是劳拉被莫名其妙被绑架那次。

  但这是什么意思就很明显了。边应漓放下慢慢,还一直蹲着,不愿站起来。

  里安也蹲下去,抱着边应漓哭:“漓、漓......为什么啊,到底是谁啊......”

  姜自盼把趴在边应漓身上的小个子拉开:“都别哭了。”

  边应漓这才站了起来,依然没哭,目光呆滞木然,他把双手举到眼前,只不小心剐蹭下一点点干涸的血迹:“是姜先逸吗?”

  姜自盼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谨慎思考边应漓的问题。

  “也许吧。”他回答,“他黔驴技穷,用慢慢威胁你。”

  边应漓依然沉默,但谈不上隐忍,更像是在逼着自己接受,有人杀了他的爱宠。片刻后,他吩咐里安:“带姜先生进屋里坐坐,这里我来处理。”

  里安擦了擦眼睛问:“你要干什么?”

  边应漓摇了摇头,也不怕慢慢的血弄脏自己的衣服,把慢慢抱起来,往小池塘那头走。

  姜自盼看着他放下慢慢,又蹲了下去。边应漓替慢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发,很乱,看上去像是激烈挣扎了一番,脖子附近还有一个巨大的针孔。

  里安也没把姜自盼请进去,两人就这么伫立在外面,看边应漓拿起花园的小铁锹耐心地挖了很深的坑,挖了很久,然后把慢慢放了进去。

  天很阴沉,但没有下雨。空中没有一点白天的迹象,黑得可怖。边应漓埋好慢慢,又蹲了下去,对着微微隆起的土坑说了些什么,用铁锹把松软的土壤表面拍实。再站起来,边应漓平静得不得了,简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还问那两人:“怎么不进去坐着?我洗个澡。”

  里安点了点头,把门打开请姜自盼进去,自己却不肯进去,只说还想在外面陪慢慢一会儿。边应漓点了点头:“随便你,注意安全。”

  还没走家里,边应漓就胡乱地扯下自己的衣服,像一只在森林里不小心被猎人的陷阱缠住的幼熊,莽撞地撕扯身上的束缚。姜自盼及时抱紧了边应漓,才发现里面的衣服也被蹭上了慢慢未干透的血,边应漓抓住了姜自盼的胳膊:“那会儿他也是这样,脖子上、脸上,全是血......”

  姜自盼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但是他非常不喜欢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一点事情。不是介意,是反感。最初是不想身边还留着江越的人手,但偏偏又觉得这小孩好玩,忍不住就想逗逗,后来也不知道这种逗着玩的心态怎么就变成总想看着、总想宠着,也对其他花花草草没有任何欲望。

  想把这个到现在都还很懵的小兽物从那个家族里彻底剥离出来,所以对江越的怜悯几乎也要成了恨。江越做过那么多孽,伤害过那么多人,但姜自盼只在乎这一个。

  “姜自盼,”边应漓抱着他的脖子,蹦到他身上,双腿缠着他的腰,“抱我去洗澡。”

  姜自盼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抱着他进了浴室。

  刚进门口边应漓又缓过来了,小声给姜自盼解释,让姜自盼放他下来,姜自盼没多说什么,放下小孩任他一个人关上玻璃门消化情绪。

  打开花洒,试图冲洗掉身上的所有血迹,边应漓趁着这个时候才哭了出来,脸被淋得湿透。刚开始还能忍着不哭出声,到后面直接撑不住单手按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哭出了声,在浴室的水流声和水雾中共鸣,像是哭声也在哭。

  姜自盼脱了衣服裤子,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边应漓吓得一抖,忙撤了手转头看着来人,全脸都湿了,眼睛红得无比委屈,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又娇又作的样子比起来有多么真实,有多么令人于心不忍。

  边应漓把眼泪憋了回去,颤抖着问:“姜、姜老师......我让里安准备新浴巾?”

  姜自盼伸手用拇指轻揩他的眼角:“哭吧,哭出来。”

  边应漓哽着,扑进姜自盼怀里,身上的水也凉了不少,黏在姜自盼身上。他真的抱着姜自盼大声地哭。当然不是只为了可怜的慢慢哭。

  “二十岁出头”委实是个玄妙的年纪。为人不能再幼稚,在整段人生中却又那么脆弱。没有父母兄姊教过边应漓应该怎么做,不只是在这会儿,是从小就不曾有人按“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教导他、引领他。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边应漓哭过了那么一下,还抱着姜自盼不撒手,长途奔波的人终于找到了倚靠。没有性,没有身体的入侵和抽插,却是边应漓觉得和姜自盼身心距离最近的一次,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不合现实地冲破心口去靠近姜自盼的心脏。

  哭够了,边应漓松开姜自盼,颇有点不好意思,还盯着姜自盼尴尬地笑了笑,又往水底下钻,姜自盼轻轻松松就把人拉回怀里,勾着他的下巴发狠地啃咬他的嘴唇。不是亲吻,不太温柔,是真的咬,嘴角刺痛阵阵,不知是谁的嘴里先有了一股铁锈味。

  边应漓推开姜自盼,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又把脸颊贴在姜自盼的脸侧蹭了蹭,偏过头去舔了舔姜自盼的嘴角:“想做。”

  姜自盼没有一把掐住这人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而是把住他的后脑勺:“为什么?”

  对男人来说不是硬了就是痒了呗,欲望驱使,能有什么原因?边应漓舔他的耳垂:“给我。”

  姜自盼没再说什么,只是往手里挤了不少浴液,给边应漓身上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遍,挤多了的就随姜自盼的手指动作在边应漓的肛口进出。

  边应漓其实刚才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离这个男人太近,近得不真切,他想用那种最俗套最原始的方式让自己确认他和这个男人哪怕只是肉体上也的确更近一步了。和姜自盼谈感情,怎么可能?

  姜自盼眼里一暗。别人都夸边应漓聪明,但他的想法在姜自盼面前永远就像写在脸上。姜自盼把他就这样竖着抱起,类似于扛起来,走出了浴室。里安刚哭完回到室内,就看见边应漓光着屁股,知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惊叫一声又跑回花园。这一声把边应漓的魂儿叫了回来,边应漓骂骂咧咧:“里安都看见了!你个老王八蛋!自己喜欢裸奔干嘛带上我!”

  姜自盼正不爽有人看见了边应漓的身体——就和他对于边应漓那次非要亲自和夏洛特玩 SM ,再利用这种手段杀掉夏洛特一样不爽,他把边应漓扛到二楼的一间客房的小阳台上,正对着花园,虽然有玻璃挡着,但在外面的人听不见声音也不瞎,看得见这里有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也很难不明白这里即将发生什么。

  边应漓家后院外是一条光秃秃的空旷大路,没有人家户,没有来往车辆,只有花园,花园里有个无措的里安和尚未安息的慢慢。姜自盼让边应漓的身子抵在圆弧玻璃上,手指在他的嘴里搅着,压着他的舌根沾了一手唾液,然后慢悠悠地给他扩张。

  用性能力或耐力折磨人这件事情上,边应漓就没赢过,他的身体不由自主臣服于这个男人。姜自盼问他:“为什么要做?”

  边应漓一张嘴就喘:“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

  姜自盼停下手上动作:“你要是真这么想要,我多找几个人来。”

  边应漓立刻回头瞪他,气得青筋突突:“你他妈敢!姜自盼!我不要别人!”

  姜自盼“嗯”了一声,把人转过来,手又探到后面继续探索少年人的秘境,湿热而青涩,黏人而柔软:“那你要谁?”

  边应漓这才明白姜自盼的意思,眼睛眨巴眨巴,咬着嘴不肯回答,姜自盼就只围着他的前列腺按:“说。”

  边应漓痒得实在受不了,下面也一直淫荡地抖动,他爆发出一声带着点绝望的哭腔:“我要你,姜自盼,我要你。”

  姜自盼抽出手指,将自己的性器直接一插到底,抱着边应漓的大腿抓他的屁股,那根东西进得更深了。

  边应漓被折腾了半天早就受不了,这么一下,就射了,姜自盼完全不给他留适应的机会,分开他的双腿一边狂热地吻他一边猛干。

  整理.2021-07-23 02:0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