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应漓似乎有些性瘾。

  比如现在,他正跪在姜自盼身下,衣衫半解地吞吐着那根硕大的性器。

  边应漓乖巧地舔弄着姜自盼的那根东西,用舌头捋、凿、钻,好像在挖掘他。

  姜自盼垂首看着那个人的动作竟出人意料的娴熟,甚至是狂热。他把自己的性器退出他的口腔。边应漓不解,抬头看着姜自盼,嘴角还挂着晶亮的唾液。

  “没和男人做过?”姜自盼的语气不辨喜怒,冷漠非常。

  边应漓咽了咽,喉结一滚,咬着嘴唇看着姜自盼:“口过。”

  姜自盼没问什么,又把阴茎插回那张湿润的嘴里。

  就在边应漓软嫩的喉管有些呼吸不过来,出于想要新鲜空气的本能而夹着、嘬着姜自盼时,他想推开姜自盼,却被姜自盼摁住了后脑勺:“乖点。”

  想到这个“乖”,边应漓不自觉地眼前发黑,紧接着,不待他反应过来,姜自盼就更用力地在他的喉咙里抽插起来,疼痛的感觉几乎让边应漓怀疑自己要变成哑巴。

  可是心里又升腾起一股快感,他极度享受这种濒临死亡的痛。姜自盼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却在高潮的时候抽离出来。

  边应漓出气不匀,被射了一脸。白花花的,在他脸上像被绞碎的白蝴蝶。

  直到被姜自盼拎起来,拉进浴室清洗的时候,他都还隐隐有着翻白眼的表情。

  姜自盼一直看着他,直接摘下花洒,开冷水劈头盖脸淋他一身。边应漓身上那件又薄又透、半开半解的白衬衫紧紧贴在他的深色皮肤上,也贴在那块白水晶吊坠上,莲花莲叶在湿透的布料下绽放。浴室里没开灯,外面的阳光却能通过小窗格照进来,一半落在边应漓腰上。

  边应漓没被精液呛到,但被冷水呛到。咳了老半天,他抹了把脸,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面前全裸的健壮男人。

  “姜老师,”一开口,声带已经是受了伤的状态,声音哑得像是泣血,“我乖吗?”

  姜自盼拿浴巾给他:“喜欢疼?”

  边应漓伸手,却不接浴巾,而是直接抓住姜自盼那只手:“难受。姜老师帮我擦擦吧。”

  姜自盼垂眸看着浴巾,看着两人相握而鼓起来的那一团,没拒绝。

  说擦擦就真的只是擦。边应漓没借机躺在姜自盼怀里,也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什么挑逗的小动作。他坐在床边,姜自盼站着替他擦头发吹头发。

  边应漓心里暗忖,三十好几的人,居然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太行。而那种神游天外的表情在姜自盼眼里看来,就是累着了。

  白日宣淫并非姜自盼的本意。边应漓找上门来,又是主动求欢,温顺可爱得不行,就像是悄悄早恋的豆蔻少女和男朋友撒娇,小小的一股子娇软劲儿。

  所以,当边应漓那头微卷的发终于干了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姜家的大门。

  姜自盼不急着去接待客人,找了件干净衣服让边应漓换上。边应漓扬起脸对他说:“我就待在里头,不出去。”

  姜自盼摸摸他的脸:“想睡睡一会儿。”然后裹了件黑色的真丝睡袍,关上门,出去了。

  来人是别攀的助理,进了姜自盼的客厅第一句话就是致歉,说别总近日各地飞,沿海的内陆的各种海关城市几乎被他跑了大半,实在忙,又累,无法亲自来邀请姜老师。

  姜自盼对那些半真半假暗含玄机的话也只是听着,没什么表情。点了支烟,问:“邀请什么?”

  助理这个成熟女性,笑得妩媚真诚,眼波流转暗自传情,姜自盼没有回避,淡淡应付着。

  “别总说,小少爷后天百日宴,他不想大张旗鼓,免得树大招风。但是请姜老师赏脸为孩子起个名儿。”

  姜自盼面上无波无澜:“我又不是那孩子的什么人,别总这么抬举我做什么?”

  许是怕隔墙有耳,女助理压低了声音:“孩子的外公送他一块海蓝宝石。别总说,他见识短浅,宝石实在太美,他鼠目寸光没见识过,就想到了您。说您什么奇珍异宝都有,想让您替孩子的礼物开个光。”

  多稀奇多拗口的理由。孩子外公送的宝石,拿给一个“新朋友”开光。姜自盼知道那块欧泊的价值,也知道那块举世无双的珍稀黑欧泊曾经在谁的手里。替人洗钱的事姜自盼干了太多年,没见过哪位主顾办了事还要和善后的交心。

  女助理正殷切地看着姜自盼,姜自盼想了这么多,却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可以。”

  边应漓没睡觉,只用被子盖着下半身,坐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姜自盼推门进来,他放下手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想喝水。”

  姜自盼屋里泡着罗汉果菊花茶,是家里新来的越南女仆做的。因为自家公公平日里总看养生栏目,她深受影响,每天都换着花样给自己的中国主人泡茶。主人并不领情,却也没阻拦她每天送一壶颜色艳丽的茶水到卧室门口。

  边应漓这才注意到姜自盼屋里有一个玻璃茶壶,高高胖胖的,放在厚实的紫檀木茶盘上,周边摆着一圈玻璃小杯子。

  这混搭品味属实奇特。

  姜自盼不动,边应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在为自己净顾着玩手机不知道找水喝而羞愧。

  罗汉果甜津津的,边应漓喝了两杯水,喉咙里还是有刀子滚过一般的疼痛。姜自盼问:“不累了?”

  还好声音不哑了,边应漓说:“睡不着。”

  姜自盼看他一眼,也没撵他走,又离开了。

  所谓的小孩百日宴其实是别攀自己的人脉集合会罢了,就连别小少爷的母亲都没出席。来的都是男人,只有一个白皮鬼佬带着情人一起来。

  那个女人像极了维密秀的拉美模特,风情万种的一头大波浪,肤色深但漂亮均匀,眼尾眉梢带着性感,全身有一种“老娘最美”的淡定大方的气场。

  别攀这人方脸阔口,剑眉直鼻,看上去特别像那种忠厚正派的老大哥,实际上什么脏烂臭的阴暗勾当都有染指。

  姜自盼来得不算晚,到的时候却发现屋里早就坐得满满当当。别攀心眼多,自然不会在自己的豪宅里举办宴会。闻到那种茉莉的气味,姜自盼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到了 “ IN THE DUSK ”。

  别攀今天身边带的,还是那个去邀请姜自盼的美女助理。见姜自盼终于来了,别攀连忙站起来,亲自从正对门的位置走到门口来,笑容满面地把姜自盼引到自己身边的二座坐下。美女助理就站在一边,像个等着替主人布菜的丫鬟。

  坐在门口旁边的白人不懂这座位有什么讲究,便悄悄问他身边那个中文极好的美人,美人只是笑着对他耳语几句,就静静地看着姜自盼,不说话了。

  这个白人叫约翰逊,将近四十岁,和别攀差不多,比姜自盼略大几岁。他身边的美人看不出岁数来,说她年轻,可是举手投足一股沉稳魅力;说她成熟,那种美貌又张狂得惊艳四座。

  别攀心里有些不悦,但想到小情人能懂什么?花瓶罢了。坐在这儿也未必听得明白他们聊了些什么。

  姜自盼看见还有个空位。

  别攀看着姜自盼的视线,亲自替对方斟了一杯赤霞珠酒,但是桌上的食物看着又是清淡精致的,和酒的性质不符。

  “姜老师,烦请您来,”说着,叫女助理把睡在一旁摇篮里的小婴儿抱来,别攀自己抱到姜自盼眼皮下,“犬子出生才五斤,我这做父亲的,总担心小孩太弱小,命里弱。至今还只有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名。”

  姜自盼看着那个婴儿,正闭着眼睡得香甜,白白的小脸还有些皱巴巴的感觉。再一看,别攀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眼里写满了期待。

  姜自盼接过小孩看了看,别攀又问:“还好孩子的外公疼他,花大价钱给他搞了块海蓝宝石来。孩子三月生的,难为老人家还费心替他找了那么个好东西。姜老师替他看看?”

  姜自盼听完微微一笑:“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您看得起姜某,姜某不胜感激。”

  除了对面唯一一个不懂中文的人因为看不懂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所以一直盯着他们看,其他人都自顾自地吃东西,不过也只是象征性地夹一小筷子,比《红楼梦》的小姐们还秀气。

  别攀哈哈大笑,拍了下手道:“若是姜老师不嫌弃,可愿认我家老二做干儿子?听说您有个五六岁的女儿,想来小朋友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是一件美事。”

  姜自盼从那些话里听出了威胁之意,正要笑着婉拒,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深灰正装的瘦高身影进门来,正对着姜自盼和别攀。

  别攀话音未落,一见来人,表情竟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又被啤酒泡一般的膨胀喜悦所取代,他再次起身,用一整只手为来人指路:“应漓,可算来了,快坐快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边应漓看着围桌而坐的众人,笑得礼貌客气,微微颔首:“来迟了,叨扰各位。”

  整理.2021-07-23 01:5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