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在她的理解中，做爱不会导致发烧。”宁柏舟客观分析道，“不过也有可能，如果她了解了一点男同性恋的话。”
傅时清愣了愣：“你出柜了？”
宁柏舟：“嗯。”
“她有……怎么样吗？”傅时清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她没说什么。”宁柏舟抬了抬嘴角，“但也没接受。她还是想撮合我和金彤。”
即使没有接受，但这也算比较好的结果。
傅时清脱口而出：“你们关系真好。”
宁柏舟面色古怪：“我和宁清艺？我好像说过一些……一击必杀之类的话。”
傅时清自动把那些话理解成小孩子闹脾气——毕竟宁柏舟今天的表现确实挺幼稚——笑道：“她很爱你啊。”
宁柏舟：“嗯，我也爱她。不过我们关系不好。”
“为什么？”傅时清不解道，“你们都爱对方，很好啊。”
“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也许不是有爱就行。”宁柏舟淡淡道。
傅时清玩笑道：“你们还有钱。有钱有爱，已经是顶配家庭啦。”
“是的，我没有觉得我过得不好，只是……有点遗憾。本来可以更好的。”宁柏舟沉默片刻，又问，“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这回是傅时清沉默。
他避开宁柏舟的眼神：“睡觉吧。”
对童年避而不谈……宁柏舟突然想起潘思逸的话。
或许应该给傅时清一点时间。
但有时间他就会说吗？
宁柏舟知道他只说过自己家境普通，其他一概不谈。而他和潘思逸谈恋爱差不多一年，潘思逸也一无所知。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一个合适的询问时机。
宁柏舟靠着他躺下，两人紧紧相贴。
他缓缓道：“我的想法还是那样。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是你的问题。”
傅时清愣了愣，深吸一口气，笑道：“你想多了，真的没什么。”
“嗯。”宁柏舟随意应声，也不知道信不信，“晚安。”
傅时清：“晚安。”
说了晚安，他却没有睡着，而是产生了一些焦虑。
他没想到宁柏舟会反问他，但仔细一想，也不算意外。之前提到宁清艺时他们只是炮友，话题自然点到为止，现在是恋人，宁柏舟会多问一句也合理。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我感觉太快了”，毕竟他们才刚刚确定关系，宁柏舟也会接受。
但这种话对他们来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谎言：谈得再久，他也不会说的。
可是他能避开一次两次，能避开几个月吗？
只要他们还在宁清艺的剧组，宁柏舟就有无数次机会提起这个话题。
傅时清焦虑地入睡，梦里也不太安生，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即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还是睡到了十点多。
傅时清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环顾昏暗的房间，心情一路往下。
只有他一个人啊。
忽然，有一阵温和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傅时清下意识问：“谁？”
“醒了？”宁柏舟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我下面条了。”
傅时清：“好。”
他听见宁柏舟趿拉着拖鞋下楼，心情像按压下去的枕头，一点一点回升得蓬松而柔软。
对，不是一个人了。
等他洗漱好，又收拾了一下发型，宁柏舟已经坐在餐桌上玩手机。
傅时清随意道：“怎么没等我？”
“至少要有一碗面能好好吃。”宁柏舟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差点上去捞你。”
傅时清凑过去一看，面条吸了汤汁，已经有点饱胀。
他也笑了：“抱歉，收拾了一下头发。”
“很自然。”宁柏舟挑眉道。
傅时清：“毕竟我天生丽质。”
宁柏舟笑得更开心。傅时清顺势拍了一张照片，框住看起来没什么食欲的面条和宁柏舟灿烂的笑脸。
——第一次一起吃早餐。
他坐在餐桌上吃面，宁柏舟坐在他对面，也不玩手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傅时清比上节目时吃饭更紧张，生怕露出什么滑稽的表现。
要是让他放开吃，那和坐在路边摊吸溜面条的初中生没区别。宁柏舟怎么做到随便吃吃都像吃国宴的？
宁柏舟突然起身。
傅时清咬断嘴里的面条，问：“你去干嘛？”
他原本没有期待吃完的宁柏舟陪他吃饭，但宁柏舟真的要走，他反而舍不得。
宁柏舟：“没事，只是感觉我坐在这里你吃得不太舒服。”
傅时清张了张嘴，苍白地解释道：“没有不舒服。”
宁柏舟不说话，默默看他。
“……好吧，是有一点。我马上就好。”傅时清放弃抵抗，他实在无法舍弃“保持形象”，特别是在现在的宁柏舟面前。
“慢慢吃。”宁柏舟拍拍他的头，又揉了揉他的耳朵，上楼了。
吃完饭，宁柏舟拿着光碟找傅时清，想和他一起看电影，却发现傅时清正在化妆，发现他来了，还有意扭头挡住脸。
宁柏舟看了一会儿，又带着光碟回房间。他满心茫然：怎么感觉傅时清更注意形象了？
他的确担得起“天生丽质”这个词，炮友时期简单收拾一下就足够帅气。如今刻意打扮，光彩照人的程度恐怕已经人神共愤。
但是今天的全部行程，只是读本。
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了吗？傅时清昨天还不是这样。
宁柏舟帮他计时。他足足化了一个多小时，直接化到冯心怡来接他——为了避开邢美暄，他早走半小时。
即使是敲宁柏舟家的门，冯心怡也没改掉标志性的砸门。
“来了！”傅时清高声应道，却没有径直去开门，而是在沙发上的宁柏舟身边转了一圈。
宁柏舟不得不承认，哪怕他觉得没必要这么费心化妆，也依旧被成果惊艳。
傅时清笑着眨眨眼，享受宁柏舟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眼见对视要染上温度，冯心怡又砸门了。
“别催！”傅时清无奈道，不得不去给她开门。
一开门，冯心怡愣了一下：“你背着我接工作了？”
傅时清：“没有啊。”
冯心怡：“那化得跟孔雀开屏一样干嘛？”
“你……”傅时清蹬她一眼，还想说什么，就在余光里看到宁柏舟跟过来，他赶紧打住，“好了，我们走吧。”
冯心怡没多纠结：“嗯，好。”
傅时清刚跨出家门，就被宁柏舟拉住。
他扭头，得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宁柏舟什么都没解释，只是笑道：“一会儿见。”
傅时清直接一路傻笑着上车。
到车上，冯心怡好整以暇地看他：“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点什么吗？”
傅时清回神，终于想起来他忘了什么事：谈恋爱忘了告诉冯心怡。
他感到一阵尴尬。和冯心怡说“我不喜欢他”“我们不会谈恋爱”“你想多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就那样呗。”傅时清揉揉鼻子。
冯心怡：“哦，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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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心怡：老板约炮我当他在谈恋爱，老板谈恋爱我当他结婚，快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