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杜隐忍不住发出一声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呢喃,似乎成为唤醒对方兴致的诱惑点,开启了新一轮。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杜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

  “你还跟之前一样,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贱得不行啊……”

  什么!?

  面前之人注视着他的眼眸如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情和留恋,甚至满是不屑与鄙视,还带有一抹眼底的厌弃。

  对方十分嫌弃地与杜隐保持距离,直接打开凉冲对着他,这番言行举止更像是在对他进行身心的双重虐待。

  “你真的太过分了!”

  杜隐从未被这么凌辱过,所有的羞愤感涌上心头,他感觉非常委屈。他一把将淋浴的开关关上,然后跑了出去。

  快速换上柜子里的备用服,杜隐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讲。

  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之人,似乎与他记忆中本不应该做出这种举措的泊瑟芬不太一样。

  “喂,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引起我的兴致?”

  他随意套好裤子,却敞露着上身,湿漉漉的银发还有些从金色褪掉的渐变感:“还是说,你对我那三分之一的转世灵魂更感兴趣?”

  提到“三分之一的转世灵魂”,杜隐心中顿时隐隐不安,头也不回,但是余光在暗中窥视着他,语气极度生硬:“这么说,你是耶尔利兹了。”

  “耶尔利兹,是我剩下三分之二的灵魂,但是现在的我……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什么意思……”

  杜隐刚说完,就被对方一个瞬间转移死死地压制在床上,粗暴的动作把他牵制得很痛。

  “你是谁。”

  对方顶着爱德华的一张脸,却散发着与其截然不同的气息。

  “克劳斯·德库拉。”

  克劳斯?德库拉?

  不是在做梦吧。杜隐感觉身体瞬间石化:谁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谢谢。

  “唔……”还不等他多想,对方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灵魂意识体不稳定,直接昏厥,重重地压倒在他的身上。

  杜隐这下身心俱疲,旁边的桌台上还搁置着那两张饭券。

  好不容易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对方推开,杜隐还生着他的气,不管是爱德华,还是耶尔利兹,或者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克劳斯……现在!此时此刻!他不想再看到他!

  他快速拿着券跑到食堂干饭,但真的等他打好饭疯狂炫完之后。

  杜隐又开始担心爱德华的状况。

  怎么能够做到一个灵魂分裂成好几份的?它们似乎彼此独立,却又共存一体。

  他还是给爱德华用券打包了一份饭带回去,不管灵魂如何争斗,受伤的背锅的,却总是爱德华。

  但当杜隐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内空无一人。

  他消失了。

  正在这时,凯文突然跑了过来,慌里慌张:“来任务了!需要你们两个……”

  当他看到杜隐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发愣、并且屋内空无一人时,一时吞吞吐吐:“诶,爱德华他不在吗?”

  “什么任务?”

  杜隐没什么表情,甚至连头也不愿意回一下。

  “那座城堡出现了,根据可靠消息,布鲁赫的血族最近又开始活跃在附近了。”凯文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用胳膊撞了撞杜隐,“如果谁能拿掉这家伙,直接晋升一级!”

  布鲁赫的血族,不知道会不会是与他打过照面的某个血族。

  杜隐收拾好随身携带之物,便与凯文一同前去。

  城堡似乎有个魔咒,只有月亮出现的晚上才会显现,之前杜隐与爱德华一下子就能闯进去,或许也凭借了不少运气。

  珀尔赛佛涅见只有杜隐一人而不见爱德华的身影,尤其是在询问之后并未得到对方的回答,不禁抽了抽嘴角。

  她的眼底泛起凌厉与怒气,却又以不易察觉的方式消散。

  宾早就驻守在这里,见到杜隐,先是迟疑了一秒,转而一改脸上的表情。

  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击杀布鲁赫血族。

  除了最内圈隐藏在城堡附近的血猎,还有其他中级以下的血猎遍布周围,用以对应突发情况。

  杜隐完全是被看中了家族的神秘力量才被他们带上,再加上爱德华的离奇失踪,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今天的杜隐明显不在状态,甚至可以说,他有一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落差感,更有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本该埋藏于心底的……

  这个秘密。

  

  宾与珀尔赛佛涅还有几个S级的血猎打头阵,率先进入城堡之中探测。杜隐与凯文则被安排其后,里面的陈设倒是仍与之前所看到的如出一辙。

  凯文一个B级血猎能跟过来完全是因为他与宾的关系非同寻常,虽然暂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杜隐猜测他或许是某位已故高级血猎的孩子。

  毕竟,战友的孩子,也算半个自己的孩子。

  杜隐的心思一点儿不在这里,满脑子全在想爱德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自称自己德库拉的灵魂,到底是不是他猜测的那个德库拉……

  怎么感觉尚未理清的人物关系图现在更乱了!

  “砰砰砰!”

  三道接连爆破的响声从杜隐与凯文的楼上传来,凯文忽然大惊:“是爆破弹!只有遇到超强血族才会使用的武器!快!”

  他跑得倒是极快,杜隐无奈,只得紧随其后。

  上次他们并没有抵达城堡二楼,原来那些血族一直藏匿在其他地方,难怪上次他们遇到的全是幻境。

  “凯文?”

  杜隐明明跟着凯文跑的是同一个方向,但是怎么……像是被迫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四周放置着燃烧幽蓝色蜡烛的烛台,墙壁中间竖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锁着一个女人。

  她白皙而娇小的赤足被拴在最靠近地面的位置,手腕两侧被生锈的钉子死死钉在十字架的左右两端。浅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