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白禹州吗?

  鹤澜渊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答案,想来自己到了华国这个异族地界,生意场上肯定是得罪过不少人的,但能开罪到白禹州的身上,完全是想都没有料想。

  鹤澜渊寻了个地方坐下,与悲惨兮兮的萧淮正面交锋。

  他说,“光是提供白禹州这个名字可不行,我还要知道白禹州委派你来,是要你做些什么?”

  萧淮已经出卖了白禹州,也不在乎出卖的更多,明显是鹤澜渊拿捏住了他的命脉,自然像墙头草一样跟着风头转。

  萧淮说,“白禹州答应给我五百万,让我找到你和萧致感情不合的地方,及时向他汇报。”

  理由居然如此简单?

  鹤澜渊简直难以置信,唯恐萧淮对他使诈,后一想萧淮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十世智商换了一张漂亮脸蛋,应该不会欺骗自己。

  不由起身整理西装间的浮尘,清亮的眼鸿水波流转,径自道,“既然白禹州想找到我们夫妻不合的裂缝,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帮萧伯伯挣到这五百万,好歹也辛苦一场,总不好叫你白造了一次罪。”

  萧淮以为他又在诈自己,连忙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五百万而已,其实也没有多少钱,我错了,只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萧致,让我护住这一张老脸,将来老了不能动弹,或者死了,还有个儿子能来扶棺。”

  你倒是老皮老脸想得挺美。

  不过鹤澜渊是真心帮他挣点零花钱,与他道,“其他的萧伯伯就不要兀自多思了,先把五百万拿到手不是更好?”

  萧淮张大嘴巴,惊得下巴也掉了下来,“你你你......你真的想让我拿这五百万?”

  鹤澜渊但笑不语。

  这一笑,却把萧淮浑身遍体吓得冷汗淋漓,心说这人看似美艳,实际上心眼子太多了。

  可怕啊!!

  鹤澜渊确实没有将萧淮的算计告诉萧致,他说了顺手给萧淮挣点零花钱,肯定不会食言。

  他现在只担心为什么白禹州会盯上自己?当初那块本命血玉确实没有给白禹州付钱,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弄来了的。

  总不能是因为玉而结仇了吧?

  晚上鹤澜渊先去与崽崽们玩了一会儿,给鹤南知与萧淼淼讲了几个睡前故事,将孩子们哄着睡着了,再去找家里的大宝宝。

  萧致刚从健身房出来,一身的热汗淋漓,每一块壁垒分明的肌肉仿佛散发着热腾腾的雄性荷尔蒙,上下仅穿着一条运动短裤,湿润的乌黑发丝耷拉在眼前,颇具一副巡猎者的矫捷与饥渴。

  于是他顺利在卧房看见认真看文件的老婆,鹤澜渊一袭雪白亵衣,露出的一双脚雪白细嫩,慵懒地叠加在一起,每根脚趾都修剪得整洁莹润,被称作玉足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婆......”

  在公司八面威风的萧总瞬间变成馋肉的小奶狗,直接扑过去抱住老婆纤细的腰肢,大手握住鹤澜渊的玉足,不停地揉捏。

  鹤澜渊纹丝不动道,“先去洗澡,你身上的汗又湿又热,太黏糊了。”

  萧致于他散乱的领口间舔了一阵,才不要洗澡的泼皮无赖样子,在老婆身上蹭道,“反正一会儿还得抱着你一起洗,今天我就先不洗了吧。”

  鹤澜渊被他弄得又痒又疼,弯起嘴角将手指拨了拨小狗狗急的地方,刺激得萧致连呼吸都粗重无比。

  今天可是带着任务在调情的。

  鹤澜渊瞟了一眼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一隅,倒不是萧淮还敢监视他们的夫妻生活,是他自己需要一点夫妻裂痕的证据。

  鹤澜渊忽然变得严肃,一把扯住萧致湿润的发丝,颇为认真道,“阿致,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瞒着你,咱们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我今晚不说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想说了。”

  萧致的头皮被扯疼,居然更来了兴致,抱着老婆的手愈发放肆道,“非要现在说嘛?”

  我真的快急死了~

  鹤澜渊憋住笑,心道这个秘密绝对会叫小狗嗷嗷哭一阵的。

  大手抚摸萧致的背脊,平常稍微用点计谋,让他舒服一点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今天正需要对方的眼泪。

  淡道,“阿致,让我说吧,我若不跟你说的话,其实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萧致嘴里正叼着肉,一听老婆的语气越来越正经,心里忽然慌乱无比,松开嘴里的肉,抬头一脸的迷茫道,“什么?你最近跟祁焰见面了?!还是文潮海?!你为什么偏要跟他们见面?!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我啦?!”

  鹤澜渊被逗笑了,但也被逗气了,拿脚狠狠踩了姓萧的肩膀一下,“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的,我绝对不会跟他们俩人之间有任何生意的往来,还不知足?”

  萧致哦了一声,重新叼起嘴里的肉,感觉飞醋来得快,消的也快。

  鹤澜渊道,“是这样的,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

  一不做二不休。

  鹤澜渊躺在枕头间,单手使劲攥着蕾丝花边,忍不住地感慨说,“我在生南知和淼淼的时候,将宫胞一起切除了,阿致,那时我没有告诉你孩子都是你的,却擅自决定以后即使跟你在一起,也不会想再生一个你的孩子。”

  其实这话已经十足的过分了。

  萧致确实停了几秒钟,大手忽然掀开鹤澜渊的里衣,在老婆单薄的腹肌间找到了一条刀疤。

  这里曾是老婆怀胎九月,痛苦异常的证明。

  萧致用手指抚摸了一下那条疤痕的所在,端详得异常认真,鹤澜渊能看到他脸孔间的热潮变得冷却。

  但是替换上的表情,却是属于......伤心?忧愁?或者是了然。

  鹤澜渊忽然有点后悔,不该为了钓白禹州这条大鱼,反而伤了小狗的心。

  哪知萧致抬起脸,深邃的五官仿佛被复杂的情绪融化,变成一汪邃深的古井,即使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卷动的暗涌迭起,荡漾起冷彻心扉的寒漪。

  萧致问他,“老婆你这里还疼吗?对不起了,让你吃了这样大的苦头,其实我有南知和淼淼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哪里还敢奢望再有更多的孩子。”

  他蓦得低下头,将脸乖巧地贴在那道刀疤之上,面颊不停蹭道,“老婆,我其实也不在乎孩子,因为他们都是你生的,你才是我的唯一,我有你就很好了。”

  鹤澜渊很难不被小狗的深情打动,不过他还是稍微修剪了一下录制好的对话录音。

  萧致太爱自己了,完全是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更爱自己的那种忠犬。

  鹤澜渊将对话的后半段稍微做了处理,交给萧淮说,“你可以跟白禹州要一千万,他如果愿意给你这个数,你就迅速离开萧致身边,至于生病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告知他的,有了这一千万,差不多也能买断你们的父子关系吧?”

  萧淮没想到鹤澜渊的算计原来如此深不可测,居然在这里等候自己入套。

  即使萧淮不情愿,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与鹤澜渊为敌,只能说,“萧致吧,我对他的感情不是很深,你说买断就买断吧,不过南知和淼淼,我希望还是有机会能看看他们俩人。”

  鹤澜渊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尽量还是少一点为妙,您说呢?”

  萧淮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料想白禹州居然真的愿意出一千万拿这段录音。

  鹤澜渊知道后可以愈发断言,白禹州并不是说说玩的,他对自己,或者对萧致有志在必得的念头。

  莫不是......

  鹤澜渊不愿乱猜测白禹州是不是与萧致曾有什么渊源,毕竟萧致是个很有当担的男人,只是先前一直被祁焰和文潮海打压,金银埋于沙,珍珠藏于蚌,除了自己的这双慧眼,肯定还有其他人会看出萧致是一块宝藏的。

  鹤澜渊与牛医生暗自做了商量,由牛医生告知萧致说,骨髓库传来了好消息,萧淮的骨髓匹配者已经找的了,近期便可以安排萧淮的手术。

  鹤澜渊不在乎萧淮怎么能顺利退场,他只怕萧致伤心,毕竟小狗从小没有得到过任何爱,对他父亲的失望,也不该更加深一道疤痕了。

  白禹州的计划究竟是为了什么?

  鹤澜渊按兵不动,一直在暗处等待时机。

  恰好梵图与一道仙的联名童装热销,并且两个公司用童装销售额的百分之十作为公益款,将这些钱无条件捐赠给龙城红十字会和福利院,用于免费的医疗和孤寡老人儿童的身上。

  为此,两位总裁先后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正可谓名利双收,风头正劲。

  萧致被某频道邀请至摄影棚里接受了一个小时的专门采访,作为龙城首屈一指的年轻企业家,他现在也被立为标杆人物,时代楷模,影响龙城经济的领军人物被广大宣传,正是所谓的青年才俊。

  一个小时的采访结束后,萧致在杨明的陪同下,从摄影棚快速转移至A城的分公司,去哪里核查分公司的项目。

  高速公路间忽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萧致坐在车舱后排,开启了车载视频连线梵图的主管视频会议,半路上因为雷电天气的影响,导致视频会议开到一半便被迫停止。

  萧致的心情瞬间不好起来,首要是他最讨厌打雷又下雨的天气,可能跟小时候有关。

  开车的司机师傅忽然通过车载通讯器,与他问道,“萧总,前面有一辆车好像出故障了,不停朝我们招手,要我下去帮忙吗?”

  高速公路上经常有车辆出事故,萧致虽说是慈善家,但也不是任何闲事都管的个性。

  原本是不打算管的。

  可是车顶的雷声响得人情绪沉重,所以萧致淡道,“看他们需要什么工具,送给他们就是了。”

  也没有必要拉陌生人上车。

  针对这一点,萧致还是很有警惕性的。

  司机将车速缓慢降下来,反正高速公路上的车也不多,他打开车窗快速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从对方的车上缓慢走下来个一袭白衣的年轻人,手里高举着一柄定制款的雨伞,居然走过来敲动了车后排的车窗。

  萧致颇为严肃地降

  低车窗,准备要批评一下对方的冒犯行为。

  哪知站在白伞底的男人玉树临风,在乌云密布的恶劣天气下,依旧潇洒轻灵,颇有些仙人除尘的错觉。

  尤其对方用蕾丝眼罩遮蔽着双眼,看起来像是位眼盲的残疾人,与萧致礼貌笑道,“真是抱歉了。”

  他这浑身的感觉与鹤澜渊颇有几分相似,立刻消减了萧致心头的厌烦感。

  萧致问,“怎么了?需要帮忙打电话吗?”

  白衣飘飘的男人拘谨道,“原本不该贸然打扰的,可是我家里出了急事,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赶到A城,不知先生能否行个方便,拉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