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架的时候是最缺乏理智的了,萧致却有点反行其道的意思。

  大概哪里压迫最深,哪里的反抗越凶。

  他现在又有一条全新的缝隙可以钻。

  萧致在十几年中从未向祁焰动过一根手指,却在对方简单的一句话中破防。

  他才不是渣男,他是炮灰渣!

  萧致隐藏的拳脚如同冰雹,纷纷泼向祁焰,对方也是打架的好手,最终以各中三拳两脚前后倒地。

  萧致在倒地前硬撑了五六秒,倒不是他骨头硬尊严高,而是他选择见缝插针推进剧情,故意要刺激祁焰的。

  祁焰坐在地面大口地喘气,甚至难以置信曾经的舔狗为何突然站起来了!

  萧致趁机添油加醋说,“姓祁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群混蛋私底下怎么瞧我的?”

  “你们总说我是你的一条好狗,服从听话还白贴钱,甚至有人揣测我对你的居心,说我其实暗恋你。”

  祁焰的神情沉淀在这场意外的败局中,原本便灰蒙蒙得十分不好看。

  听见萧二世提及暗恋,突然被恶心到了,硬撑住胸口被踹到的那一脚剧痛,爬起来咒骂,“姓萧的,你找死是不是?你再敢胡扯八道,我非拧断你的狗脖子!”

  萧致揩净鼻头的血汁,呵呵笑说,“所以我要报复你,报复你的高高在上,报复你的不可一世。”

  “你以为自己有万超作为强有力的后盾,却忘记了我的背后有整个梵图集团在撑腰。”

  “如今又有华旗银行成为我的第二大靠山,祁焰,我想扳倒你简直易如反掌极了!”

  祁焰听后忍不住哈哈狂笑,手指道,“你在开玩笑吗?一个区区窝囊废而已,怎么胆敢与我相提并论,萧致,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你配吗?”

  “你以为在鹤澜渊的事情上占了一头,我便会处处落后于你?”

  “不要做梦了,萧致,恐怕只有鹤澜渊那个傻子会认为,你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罢了。”

  吵架吵得好好的,怎么姓祁的连翻三次要提鹤小受的名字。

  关键是,鹤小受居然还当着主攻一号的面子夸他了。

  萧致一本正经的脸立刻绷不住,颇有点令人嫌恶的喜色浮现,吃惊问,“澜渊说我什么?他夸我是男人中的男人吗?在你的面前啊?”

  嘿嘿嘿~

  祁焰最烦看见他一脸愚蠢透顶的表情,再也不打算跟窝囊废多讲一句,善于隐藏的饿狼从不会轻易露出爪牙。

  祁焰道,“很好,你的挑战我已经正式接下来了,那我们就好好看一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在未来的十年中,祁焰会一点点蚕食掉梵图,最终将萧家从内部瓦解,搞得鸡飞狗跳,分崩离析。

  萧致一点也不怀疑祁焰的誓言与能力,有了作者的偏心加持之后,男主攻一号会成为整本书里第二强的存在。

  萧致对萧家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

  待祁焰说出这种意气风发的赌咒之后,萧致便立刻从中分析出,祁焰会跟余楚希暗中接洽的概率又提高一成。

  萧致跨步坐进自己的跑车,大手在储物抽屉里摸了一阵,捞出来一包纸巾,用来堵住不停流血的鼻腔。

  将头仰在皮座椅垫间,抬手给余楚希打过去个电话。

  通话里萧致完全没有一点情绪跟对方啰嗦,而是直接交待两点。

  “祁焰立刻要陷入一点财务危机,他刚上位不久根基尚浅,万超董事会里有一个不能透漏姓名的人,一直在盯防祁焰,会故意给祁焰挖个坑,害得祁焰在预算方面出现问题。”

  “你给你妈那边吹吹风,让她打麻将的时候注意一点,祁焰的奶奶很喜欢打麻将,如果她们两个能搭上话的话,祁老太太会邀请你到祁家玩。”

  “你可以趁祁焰发生小麻烦的时候,主动给他施以帮助,但是千万记住,不要提他在游泳池救你的话题,绝对一句都不要提。”

  “假如他问你为什么愿意帮助他,你只提我的名字,说因为我和祁焰是很好的朋友,你是为了我才去帮助他的。”

  萧致说得很详细,即将发生的剧情对于祁焰与余楚希的孽缘很有帮助。

  余楚希听得一头雾水,连说,“你能不能发成短信息给我,要不然讲慢一点,你这样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我怎么能全部记清楚。”

  还有。

  余楚希气鼓鼓问,“你要去哪里啊,怎么感觉你好像在交代后事似的。”

  萧致呸了一声,“我最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也该学着自己追男人去了。”

  余楚希急忙叫道,“萧二世,你混蛋,你不能刚把我推上道儿,自己先当逃兵溜走啊啊!”

  萧致关闭电话,将手机丢进副驾座位,而后用手掰了掰后视镜,朝着镜面一脸淤青的猪脸,笑得喜气洋洋。

  “男人中的男人,嘿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鹤澜渊在祁焰面前讲这句话的样子,哪里有功夫继续与余楚希说定的计划。

  想找到鹤澜渊根本不费任何吹灰之力。

  去牛医生的私人医院蹲点就行了。

  萧致买了一篮子进口草莓樱桃,蹲守在妇产科门口守株待兔,每次牛医生出来总看见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

  啧啧啧道,“你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地方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然后拿出一张医美简介,递给萧二世,“不然趁等人的功夫,做个整容吧,现在半小时就能拉四对儿双眼皮。”

  萧致说,“我眼睛又大又水灵的,不用那么多眼皮子。”

  一老一小正在无下限扯嘴皮子。

  鹤澜渊扶着孕肚,慢悠悠乘坐另一部电梯进入走廊,与侃大山的萧某擦肩而过,完全没有打到照面。

  28周的肚子大得吓人,鹤澜渊也没料想自己能在肚皮里盛放这么多东西。

  他现在是VVIP会员,享受的待遇都是全院最高,另一位产科医生帮他做了细致地检查,十分惊讶地说,“您这皮肤弹性未免也太好了,一般怀双胞胎的孕妇像到了您这样的月份,肚皮低下早已经全是妊娠纹。”

  鹤澜渊没好意思说,他每晚按时涂抹国外昂贵的去痕灵,原本他是男人,对于这些细节不用特别在意的,也因为他是堂堂七尺男儿,未来某一天有人瞧见他的妊娠纹,怕是太过丢脸了。

  所以萧致被他拉进黑名单,祛痕灵万万不能丢开。

  产科医生是牛医生高薪聘请来的,从她手中接生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五百,经验丰富至极。

  她与鹤澜渊细致地商量了剖腹产的各种优点与风险,最主要是男性生子属于国内第一例,签署了保密协议,是万万不可再请更多的人一同参加剖腹产手术的,知情人数只会控制在五人左右。

  产科大夫说,“世界上有三种事情风险极大,一个是徒手攀岩、江面渡船,最后便是生孩子。”

  “鹤先生,您的情况特殊,我们不能保证在生产的过程中处于0意外,尤其您还签署了要同时摘除子宫的协议,万一在手术过程中出现其他情况,例如大出血等常见疾病的突发情况,我们牛院长的建议是,最好能有家属在现场陪伴为佳。”

  鹤澜渊知道牛医生在替谁说话,直接拒绝道,“我已经聘请了律师,签订更具法律效益的免责书,万一我无法从手术台上顺利下来,绝对与你们的医院和医生没有任何关系。”

  “在我死后,我想请贵医院将孩子立刻送往儿童福利中心,并且捐赠全部的存款,以法律合同作为依据,律师按月登门监督,福利院需要好好地对待两个孩子到他们能被好的家庭收养未知。”

  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想得如此深远,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面前这个怀孕的男人居然做足了全部准备,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干涉他的决定,自己甚至连生后事都准备好了。

  有点令人钦佩。

  但也十分可怜。

  鹤澜渊从始至终没有提过孩子父亲的事情,也不会允许孩子交给父亲一方抚养,包括孩子出生的秘密,一点也不会透露给对方。

  一定是遇见渣男了,否则没谁能做到这样心狠的。

  产科医生十分唏嘘。

  送走鹤澜渊之后,产科医生准备喝水缓一缓沉重的心情,端起保温水杯搭乘电梯从四楼降低至二楼,直往茶水间走。

  正好遇见牛院长与一个紫毛的年轻人坐在走廊的长凳子上。

  那个青年怀里抱着一篮鲜嫩的草莓樱桃,脸上的瘀痕比头发的颜色还紫,有点滑稽,但也不妨碍多少帅气,路过时与牛院长点头打个招呼。

  恰好听见紫毛男青年嘴里叨叨,“鹤澜渊怎么还不来,我记得他的28周的产检就是定在今天的啊。”

  若是提及哪个产妇的姓名,产科医生绝对不会随便搭话的。

  只因鹤澜渊给她留下的感觉太糟糕了,实在不忍心一个年轻漂亮的孕夫,孤独地死于任何意外,可怜的双胞胎被送到不一定是什么性格的养父母身边。

  不由多嘴说,“鹤澜渊吗?他刚做完产检,现在应该出了医院大门,去追的话不会太难。”

  结果,她的目光与牛院长的互相交接。

  牛院长有点无奈,连连摇头。

  萧致难以置信地看向牛医生,牛医生说,“这是鹤先生特别交待的,可不要怪我,他可是我们医院的VVIP。”

  萧致气坏了,一把将沉重的水果篮子丢给老人家,冲出去了十几米,又狂奔了回来,扯住牛医生的白袍说,“你可真坏了我的大事!”

  转身跑出去了十几米,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冲了回来。

  牛医生哭笑不得将水果篮子递出去,“拿去拿去,叔叔还能稀罕你这点水果?”

  萧致用手往他心口一戳,“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小爷这个接盘侠做定了!”大拇指比划向自己的方向,“小爷要做男人中的男人!”

  在牛医生差异的目光中跑得极快,眨眼没了踪迹。

  产科医生无辜地耸耸肩,“我是不是不该说真话?”

  牛医生则更为无奈道,“算了,由他去吧。”

  鹤澜渊坐上出租车,报了一个小区的地址,是龙城一个中档水平的小区,主打的是环境清幽,而且附近有大型的公园,依山傍水。

  司机启动车辆,见乘客大热天居然用围巾遮掩住腹部,忍不住好奇问,“妹子,你这是快要生了吧,感觉你这肚子不小,起码是双胞胎。”

  鹤澜渊不知自己该不该应下这声妹子,或者直接粗着嗓音说,我是汉子。

  司机的注意力完全被后视镜所吸引,带着见惯不怪的语气道,“我草,后面在搞马拉松啊?怎么一个超级赛亚人追在后面?”

  鹤澜渊闻言,回眸看了一下。

  萧致的奔跑速度极快,简直堪称一道绚丽的紫色闪电。

  转过头时表情已然冷若冰霜,淡说,“麻烦加速。”

  司机拉过的乘客不胜枚举,一听便能猜出两人属于不正常关系,带着看热闹的笑说,“怎么?两口子吵架啦?嗐,妹子,你听哥一句劝,夫妻两人就像摆在桌子上的碗和筷子,哪里没有个磕磕碰碰的时候呢?你瞧你男人后面追得肠子都快跑断了,你现在生气,晚上回去又该心疼了。”

  鹤澜渊头也不回,风轻云淡说,“我是男的。”

  一句话成功将司机师傅怼的无力讨论。

  十分钟后。

  萧致还在后面追,追得司机师傅都忍不住偷偷多踩几脚刹车。

  心说男人追男人更起劲儿吗?

  鼓足勇气,对鹤澜渊说,“肿瘤这种病其实不可怕,先找个好的医院咱把肿瘤割下来,万一化验后是良性的呢?”

  .

  萧致在家躺了整整一天,才找回两条腿的归属感。

  萧独烈为了撮合他与余楚希的感情进展,专门斥巨资在海泰盛宴包了整个楼层,邀请许多社会名流、明星网红齐聚一堂,彻夜狂欢至白天。

  萧独烈警告家里扶不起的阿斗,叫萧致最好腿勤快一点,否则到手的熟鸭子也可能会飞走。

  萧致:我腿可勤了,为了追求真爱,连韧带都拉长了五厘米。

  萧独烈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他有可靠的小道消息,说祁征明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风声,说余楚希最开始看上的实际上是祁焰,阴差阳错变成了萧致。

  萧独烈自然知道自家孙子是哪根葱,现在没有拿到9.9的民政局红本本,谁都不好说余楚希这块肥肉究竟属于哪张嘴。

  帮忙撮合喜事的重任便落在老人家的双肩。

  萧独烈叫萧致不要一天乱整一个发色,搞得跟街头流氓似的,最好能染回原本的黄毛。

  大概看习惯了,觉得萧致的大金毛也挺顺眼的。

  萧致心里不舒服,腿也疼,索性把头发染回之前的帝王金,由着家佣们一起上手,从上到下套一身昂贵的三件套名牌,搞得像原地能立刻结婚的帅气模样。

  萧独烈算是满意,用手拍拍孙子苍白的脸,捏出两团天然红晕,语重心长说,“今晚爷爷把祁焰那个小王八蛋也请来了,你一定要把握机会,疯狂跟希希秀恩爱,让姓祁的小子不战而退,听懂了吗?”

  萧致说,“爷爷,我好累。”

  萧独烈说,“才22岁的年轻人怎么能说累呢?万一被希希听见,还以为你肾不行,来,张管家,把咱们老萧家的千年人参切一片......切三片给他喂上,提提精神。”

  被五个人压住,强行吞了三片人参的某萧:“......”

  海泰盛宴是一座豪华大厦的名称,几乎全龙城最有身份,最有权势的集团才有足够的金钱在这里包场过夜。

  萧致这辈子从没见过比电视上还齐全的影视明星,平常那些在歌迷面前耀武扬威的当红歌星,在这里也不过是驻场驻唱,一首接一首地给金主爸爸们载歌载舞。

  萧致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他是不能喝酒的,之所以拿着酒杯只是装作样子,这样便不会有人借机给他灌酒。

  而且整个会场的主角是他,鼎鼎有名的萧公子,即使私底下嘲讽他的少爷名媛,也得在场给他送无数的彩虹屁。

  萧致忽然有点找到感觉,一向被人在脚底踩惯了,原来能被其他人拼命地攀附,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仿佛自己一夜之间成为世界之神。

  每一个路过他的美女都会时不时抛个媚眼,包括还有些小明星会故意蹭过来,大约是期望萧公子能瞧上的意思。

  萧致从懒得应酬,再到谈笑风生,耗费足足一个小时的功夫,他发现把气人的话术稍微转变一下,立刻能逗得人捧腹大笑。

  归根结底,这种魔法可以称之为金钱的力量。

  萧致稍微有点后悔,他故意浪费掉的钱实在可惜,若是集中在一起搞这种场面,大概自己也不会被嘲笑为窝囊废了。

  ......

  不对。

  他就是要伪装成窝囊废的,怎么忘了。

  萧致的血液逐渐沸腾如火烧,大概是千年人参太给力了,将男生的青涩挥发干净,替换上一种趋于成熟诱惑的男人魅力。

  萧致揭开喉结处的一颗纽扣,想要散一散越少越旺盛的体热。

  余楚希不知哪里窜出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将人从一众光鲜亮眼的客人中央拖出来。

  萧致倒是挺感激他的,被走动的热风一吹,稍微找回一点理智。

  两人前脚停下来,萧致便问余楚希,自己给他说的事情都记住了没有?

  余楚希找他就是要闹脾气的,将萧致往沙发里一推,气呼呼说,“你让我妈妈跟祁焰的奶奶做牌搭子,我妈妈倒是挺乐意的。”

  可是。

  “太慢了太慢了!”余楚希的小少爷脾气很大,能耐住性格与萧致合作,全靠萧致的办法算是有效。

  可是这样的效果实在太慢太少。

  “我想让祁焰立刻喜欢我,真的!”余楚希气恼不已,刚才他看见祁焰跟两个美女聊天,不知为何简直怒从中来。

  “我喜欢祁焰!我爱祁焰!我必须立刻跟他在一起,你不知道,我现在嫉妒得要死!”

  余楚希伪装的可爱善良在一瞬间被撕扯得粉碎,他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恶毒炮灰,善妒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我不等你了!”

  余楚希从随身的皮包里摸出一小袋白色粉末,拿出一支水晶酒杯,将粉末倒入红酒后,稍微搅拌一下立刻消散殆尽。

  “这是什么?”萧致面色一怔,“你千万不要瞎来啊。”

  余楚希确实很愚蠢,一个恶毒炮灰嘛,归根结底能有多少脑子?

  所以余楚希还有个剧情,是借着酒会给祁焰灌药。

  灌药梗嘛,一般狗血作者都喜欢用这个剧情。

  结果被揭穿后,直接被祁焰嫌弃得要死要活。

  萧致为了提防他走这个剧情,一直十分谨慎,现在恶毒炮灰居然在成功的半路上跳回去走老路。

  真是愚蠢!

  萧致问,“你要给祁焰喝什么?”

  余楚希道,“不要紧张,不会对人产生过多的副作用的,只是一点好东西,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祁焰。”

  萧致一脸黑线。

  余楚希却自以为聪明说,“不要紧张,就是春风吹起大螺号嘛,这药很有名的,我可以免费送你一包。”

  语毕朝萧致眨眨眼睛,准备去找祁焰。

  这个蠢货!

  萧致原本想着由他去白白送死好了。

  转念一想。

  春风吹起大螺号。

  这个我也可以用一下嘛。

  然后二话不说,一个健步冲过去,将毫无防备的余楚希堵住,直接端起酒杯来个一口闷。

  “好苦。”萧致咂咂嘴。

  余楚希的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你白痴吗?这个药力特别凶猛啊,你你你,你可不要看我,快点滚开!!”

  萧致一抹嘴巴,丢开酒杯,冷笑说,“我找你做什么,我肯定有其他人能找。”

  .

  鹤澜渊洗过澡,舒适地侧躺在自己新买的贵妃榻间,落地窗户能远眺附近的山水情趣,十分惬意。

  门铃被疯狂地摁动几声。

  是谁?

  鹤澜渊奇怪极了,扶住肚子起身去开门。

  结果迎面先扑来一股熟悉的酒味,而后一条大金毛摇摇晃晃地站在家门口,隔着防护门可怜巴巴地扒在哪里。

  鹤澜渊立刻想到是牛医生出卖了自己的地址,当初给医院地址,就是怕自己提前生产,以防不测的。

  晦气。

  鹤澜渊反手要关门。

  结果萧致的双手穿过防护门的隔栏,狠狠地挡住他的动作,脸颊红得像有一座火山正在体内喷发,连西装外套也丢了,裤子紧到快要撕裂的程度。

  好疼啊,救命啊。

  萧致哭哭啼啼地流着两行清泪,委屈到不行说。

  “救救我,我被人灌药了,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