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这么傻……”
沈灼眼圈发红，喉咙滞涩哽咽。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仅仅是这件事。
有那么多的方法，哪怕艰难一些，也绝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他们本可以一起承担。
不用让度沨一个人承受这的。
成结会怀孕的概率虽然是百分之九十，但不是一定会怀上。
更何况……如果现在怀了孕的话…
沈灼觉得并不是非常难以接受。
虽然怀孕会妨碍这些事情，但——
他更不希望度沨出事。
“别担心了。”沈灼慢慢到度沨身边。
“我愿意的。”
他温柔地吻上alpha的脸颊：
“沈灼是愿意的。”
度沨抬起血红的眼睛，迷茫又疑惑。
声音喑哑粘稠：“愿意吗…？”
少年像是只翻着肚皮的小猫，将柔软的腹地摊开，任凭摆布。
又乖又勾人。
“让我来陪你度过易感期吧。”
“老公。”
——
度沨听懂了。
不再压抑撕裂的alpha，在易感期格外凶猛。
沈灼抓着床单，已经看不清任何景象。
天花板仿佛在滔天巨浪中耸动。
耳边的哭喘他听了许久，才发现是自己的。
一次又一次地渡过巨浪。
没有宁息。
永不疲劳。
.
沈灼是中午十二点醒的。
度沨的易感期还剩下一天半。
他刚醒就被捉着腰压到了男人怀里。
呼吸喷在他的脖颈。
度沨蹭了蹭少年的颈窝。
发丝在皮肤上摩挲着，微痒。
“别走……”
耳边是alpha低声的呢喃。
沈灼费力才睁开眼睛。
浑身酸软，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房间里两种信息素混合交杂，*事气味浓烈。
昨天不知道度沨是怎么把他*晕过去的。
他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也全然不知晓。
沈灼睁着眼睛，只能看见窗帘没有拉严实而露出的缝隙。
光亮透过缝隙落在被子上。
沈灼才大概猜出时间。
他想起床去洗个澡，但动了十分钟左右，才堪堪把手抬起来。
放在了度沨圈在他腰上的手臂上。
就再也动不了半分了。
成结后的alpha乖了很多，感觉到少年醒了，就直接坐了起来。
弯着腰，下巴搁在少年肩头。
像一只大型犬。
还在到处拱拱嗅嗅。
“老婆。”
依旧是有些委屈的音色，闷闷地在耳边透过来。
沈灼还说不了话，只是转动眼睛，又缓了好半天。
度沨以为他生气了。
连忙翻到沈灼面前亲亲：“老婆……”
“喜欢老婆。”
“亲亲。”
他低头啄了啄omega的脸蛋。
“喜欢。”alpha笑了，像个小孩。
平日里情话说得能让沈灼脸红心跳的度沨。
现在好像就只会说“老婆”“亲亲”和“喜欢”。
倒像是在撒娇一样。
至少躺在那里还动不了的沈灼，是这么觉得的。
但看沈灼还是没有说话，度沨逐渐慌乱起来，手忙脚乱里带了点讨好的意思：
“老婆，不生气。”
沈灼：……
度沨：“亲亲，不生气好不好？”
沈灼：……
度沨：“那在做一……？”
沈灼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够发出声音：
“不了！”
沈灼看着被他吼了一声委委屈屈低下头，但仍然乖乖听话没有乱动的度沨。
沈灼：……
沈灼妥协地叹气，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好吧。”
度沨迅速抬头，眼睛里都放光。
沈灼不知道一个重病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
在打了这么多抑制剂被判定腺体轻微受损以及信息素释放失衡的情况下。
依然能够单手将他捞起来。
迷迭香信息素让他浑身都发软。
又是两个小时。
再清醒，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昨天用沈灼衣服做的巢，被度沨原封不动地搬回了床上。
度沨窝在巢里，乖乖地抱着衣服闻。
沈灼去迅速洗了个澡，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alpha只在衣服堆里露出一双眼睛。
卧室衣柜里所有衣服都被他搬出来了。
几乎要将度沨埋在里面。
沈灼忍住笑意将人从衣服堆里刨出来。
又将人拉到卫生间，给度沨挤好了牙膏问他：“会刷牙吗？”
度沨懵懂地看着沈灼。
点了头，但好半天都没动。
一直到沈灼想直接给他刷牙的时候。
alpha才慢吞吞地拿起牙刷。
刷到一半，含着满嘴的泡沫直勾勾盯着一旁的沈灼。
“老婆漂亮，亲亲。”
度沨本就喜欢亲他。
易感期直接化身亲亲怪物，无时不刻都在亲他或者在来亲他的路上。
像是想把嘴直接长在他的脸上。
不给亲还会委屈巴巴地低着眸子。
给沈灼看心疼了，就索性任他亲了。
于是沈灼跟度沨一起洗了脸，将脸上的泡泡都洗干净。
洗漱完了之后，沈灼收拾了一下漱口杯的功夫，身后有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
“老婆……想……”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沈灼已经感觉到腿软了。
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沈灼从未想过s5omega有朝一日，也会被弄得只要听见几个字就不自觉地双腿打颤。
“乖，才半个小时。”沈灼压住抽搐的嘴角，转身抚了抚男人的头发。
“再过一会，让我休息一会。”
度沨也低下头，放任沈灼弄乱他的头发。
“哦……”
度沨就这样抱着他，答应了一声，就开始死气沉沉。
不松手，也没乱动。
沈灼本就走不动路。
从卧室到洗手间几步路他都是扶着墙走过去的。
现在身上还挂着一个超大挂件。
沈灼迈了一步都感觉已经浑身脱力了。
又走了一步，沈灼望了一眼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卫生间门。
他准备跟身上的大挂件商量一下。
沈灼：“度沨，松开我一点。”
度沨：没听见
沈灼：“松开一点，等出去再抱？”
度沨：还是没听见
沈灼：……
沈灼：“老公，你抱的我太紧了，腰疼。”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称呼，还是后面的疼，度沨居然真的很快松开了手。
还紧张兮兮地一边蹲下来一边掀开沈灼的睡衣：“哪里疼？”
沈灼连忙将睡衣压下去：“不疼了。”
但没想到，半蹲在那里的度沨突然抬头。
“老婆，好白，亲亲。”
沈灼低头扫了一眼，就看到度沨重新起来的*。
沈灼：……
沈灼：你亲死我得了。
——
好不容易从卫生间出来，沈灼已经12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安早就准备好饭菜，看到从电梯里一瘸一拐走出来的夫人。
和跟在夫人身后恨不得眼珠子都长少年身上的老爷。
安默默望天。
他什么都没看见。
沈灼坐下之后，身侧就贴过来一团火热。
原本餐桌只准备了两把椅子。
度沨特地去对面把椅子搬过来，贴着沈灼的手臂坐着。
不动筷也不说话。
就直勾勾盯着沈灼将菜夹进嘴里。
沈灼忍了一会，被那太灼热直白的眼神弄得红了耳朵尖。
“你也想吃？”他侧头问道。
度沨摇头。
沈灼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筷子。
“要我喂你吗？”
度沨先是顿了一会，似乎是想的。
但有更想的事情。
于是再次摇头。
沈灼指节蹭了蹭眉心，轻声叹了口气。
“想亲我？”
度沨这次不犹豫了，直接点头。
度沨：“亲亲。”
沈灼对这两个字已经都快有条件反射了。
他将身体侧向度沨那边了一点，手上筷子没停。
迅速往嘴里塞了点东西。
沈灼怕等会就没得饭吃了。
有可能这一饿就得饿到明天去阿瑞斯。
沈灼筷子陡然一停。
……阿瑞斯。
明天是一天不能请假的课程，据说要花半个小时进行周测。
那……
沈灼看向正在啄他脸颊的度沨。
那这个易感期的alpha怎么办？！
带去学校似乎不太可能，但把度沨扔在家里更不可能。
谁知道去上课回来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完整的百梦。
可把度沨带在身边的话……
沈灼表情有些奇怪。
安还以为是饭菜不合夫人口味，连忙上前询问。
但当走进沈灼一米范围内的时候，度沨突然抬起头。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没有半分热度。
带着极强攻击性的警告眼神，信息素仿若翻卷着冰刃，暴仄无常。
“老……”安的一个“老爷”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度沨压得很低的冷喝：
“滚开。”
alpha喉口滚着野兽似的威吓嘶吼。
着实让安吓了一跳。
s3alpha被攻击信息素压得连动都没办法动一分。
“乖一点。”沈灼顺了顺度沨的头发。
度沨竟然还就真立刻收起了那副攻击姿态。
只是有点委屈，在沈灼掌心蹭了蹭：
“老婆，不凶……”
沈灼已经习惯度沨在易感期时候说话只能两个字两个字蹦了。
“没凶你。”
安在旁边一副大跌眼镜的表情。
这是……老爷？
好想拍几张照片。
不行，总执事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安深呼吸了两下，才隔着很远轻声问：
“夫人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吩咐我。”
沈灼点头：“有，给度沨准备一套衣服，严实一点，再要一顶帽子，口罩和墨镜。”
安疑惑地答应下来：
“是，夫人准备…？”
沈灼推开度沨粘在他脸上的嘴，好不容易又吃了口东西，就又被握着下巴亲。
少年含糊不清地回答，满脸无奈：
“明天，我带他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