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属于三个人的秀。
江暮雪短暂的将身体交托给了小雪和常青。
小雪完成了动人心弦的舞蹈，常青重历绝望，一滴泪照出王麟的丑陋。
而江暮雪，他抽离开来，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为王麟营造了一场梦。
一场独属于王麟的噩梦。
噩梦里的王麟看到了被自己当成战利品的娃娃变成了鬼怪，它们沾了血的獠牙刺穿他的心脏，吸干他的血，还要剥去他的脸皮。
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长久未经锻炼的身体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他反抗，挣扎，大声的咆哮。
“曾经被我当做玩物的东西，难道做了鬼就能踩在我的头上吗？”
“哈哈哈哈哈。”
“做梦！”
他狠狠啐了一口，脚尖碾在怪物的胸口上。
“去死吧！”
“和我一起下地狱！”
王麟赤红着双目，要置对方于死地，而这一切，都被满场的摄像头给拍了下来。
穿着华美礼服的人早就躲开，他们离癫狂地王麟远远的，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恶心的病毒。
保安一拥而上，将王麟压在了身下。
脸被胳膊死死摁在地上的时候，王麟仍旧怒瞪着前方，喉间溢出兽类的嘶吼：“你们变成怪物也休想杀了我！”
而在他的正前方，哪里有什么怪物？
那里躺着的，不过是被叫回来善后，结果被陷入幻境的他踹断了肋骨又差点被勒死的齐玉轩。
很快有人报了警，王麟公然伤人的画面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不由分说的被带走了。
这时众人才想起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那个呈现了一场任何维度上评判都堪称完美的秀的少年，竟然不知何时悄悄溜走了。
中断的直播很快恢复，但观众显然已经无心观看，在线人数直接掉了一个层级，聂文见状也只能深叹一口气。
知足常乐，他们这届盛典，至少永远会在大瓜盘点里流传下去了。
江暮雪的表演在前，加上又亲眼见到王麟暴躁发疯的样子，网上的舆论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上一秒还在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路丁大粉，很快嗅到了舆论风向，身姿柔软的调转了枪、头，这次他们选择了站在正义一边。
于是一夜之间，网上多出了许多星璨的黑料。
大到公司涉嫌洗/钱，搞阴阳合同，偷税漏税；小到公司拖欠练习生酬劳，就连公司的培训老师，私下竟然都能收取练习生的贿赂，在公司内部的评级里做手脚。
任谁看了都要吐槽一句：这公司真是烂透了！
被扒出来收受贿赂的培训老师里，赫然就有传说中被江暮雪迟到气到课都不上就跑了的那位。
【不是马后炮，当初我就觉得奇怪，学生迟到了老师管教呗，自己气跑了是怎么回事？也太不负责了。】
【这人人品就是不行，论坛上都扒出来了，当年给天王穿山寨礼服的就是他。】
【星璨到底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啊？？？】
聂文看着网上的评论，眉头越皱越紧。
“我们的那些号评论都翻车了，掉了不少粉。”
聂文摁住眉心：“那些号都撤了吧，这两天别发相关的了。”
“可是……您不是答应了王总——”
聂文瞪过去：“王总？他故意伤人还不知道要蹲多久！而且平台自己养的号在帮谁说话你还没看出来？！这个江暮雪绝不简单，他背后有高人护着。”
“我有预感，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江暮雪也不会就这么放过王麟的。”
接下来的几天，微博的热搜相关都被这件事给承包了，各路影剧综见状，营销部直接放弃了在这个时段砸钱。
齐玉轩有幸上了两次热搜，最佳战绩是分别保持了一个小时的热搜第一。
第一次，他被王麟打的鼻青脸肿，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的图片挂在了热门上。
就在他以为这就是悲惨的巅峰的时候，第二次热搜来了。
不知道哪个落井下石的练习生，居然偷偷录下了他逼迫练习生们去陪老总喝酒的视频，投稿给了时下最红的狗仔。
缺德的狗仔还摘录了他视频里的一句话作为标题：【我要是长得好，我就自己去陪酒了，还轮得到你们吗？！】
标题旁边配上了一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他猥琐无比的图。
乐子人网友给他做成了表情包，熊猫头左手握着一瓶鹤顶红，右手是他的图上面写着“陪你喝酒”，熊猫头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鹤顶红。
齐玉轩气的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然而整件事里热度最高的江暮雪，盛典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狗仔们去过他曾经租住的房子，得到的也只有他搬出去的消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全网都在搜索江暮雪的时候，江暮雪刚拆完自己新到的高档按摩椅。
开着肩颈按摩，他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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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仙君，你知道你现在热度有多高吗？！昨天你的话题阅读量破了4亿，你的微指上了800万，百指上了200万！”
“还有还有，你的工作邮箱里现在塞满了工作邀约，综艺、访谈，就连电视剧的男二号都有！”
“就连直播平台也想和您签约呢！”
“你有想去哪个吗？”
小雪躺在一旁的沙发上，幸福的恨不得打滚。
江暮雪摁停了按摩椅，伸出食指比了个“嘘”，淡淡道：“这些恐怕要晚点再谈了，他们来了。”
*
小秘书探头探脑的样子被李凡逮了个正着，他放下笔轻笑：“让你注册经纪公司的事办好了？”
小秘书走进办公室反手关上门，正色：“办好了。现在都搞无纸化办公，注册比国外方便多了。”
“那就先签几个人吧。”李凡淡淡道。
“我已经谈好了几个，就等着您签字了。”小秘书将整理好的文件递上，“星璨娱乐现在岌岌可危，各家都在挖墙脚，有初步意向的这几个都是名气不大，但综合素质还不错的，提的要求也不高。只有一个叫路丁的，人气挺高，提出的要求稍高一点，不过我看他口风，应该是同时谈了好几家经纪公司。”
李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如果提出的要求不是高的离谱就签了吧。我们是新成立的公司，别人有疑虑也是正常的，在商言商就好。”
顿了顿，李凡又问：“你怎么预料到我要先签人的？”
小秘书干咳两声：“您一说这经纪公司要签江暮雪，还要给他最好的待遇，总裁还不能挂您的名字，我就猜出来了，您不想要江暮雪知道这公司就是为了捧他才成立的。如果只签了他一个人，不就太明显了吗？”
李凡笑了笑：“算你聪明。”不过他不是为了捧江暮雪，而是为了保护他。
这话就没必要对秘书说了。
“你来回走就是为了汇报这事？”
李凡一问，小秘书的脸立时就垮了下去：“有人拍到江暮雪被警察抓走了，现在网上传什么的都有。有说他诬告王麟的，也有说他和王麟同流合污的，还有说他偷税漏税的，反正都往阴暗了猜。”
“王麟倒了，他养的一批水军和营销号的财路就断了，这些人对江暮雪心里有恨，一有机会就会反扑。”
李凡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网上流传的照片。
图只拍到了江暮雪站在两个警察中间被带进了警局，根本看不出是被抓，还是只是单纯的去配合调查。
“要不要我再去和贾总那边打个招呼？”小秘书试探。
出乎意料的，李凡拒绝了。
他看向小秘书，语气笃定：“我相信江暮雪是清白的，算算警察调查的时间，现在也确实该找江暮雪询问线索了。”
“网上的舆论现在越是打压，关注度也越高，等江暮雪有官方背书的清白之后，反弹的力道也会越大。这个节奏就很好，我们不用干涉。”
*
南安市警局。
“喝水。”
男人用一次性纸杯给江暮雪倒了满杯放在他面前，江暮雪打量了男人一会儿，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看什么？”男人问。
“你的长相，如果有头发的话，也能出道了。”江暮雪语气平淡的回答。
周围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他们邬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哥，警队一株草！
可惜天生是个黄毛，看上去跟染的似的，气质特别的古惑仔，老局长说影响不好，后来干脆了就给剃成了光头。
这可是邬队不可言说的痛！这秀秀气气的少年嘴咋这么毒呢？！
邬予和江暮雪对视了片刻哂笑：“出道？我出道了谁来惩恶扬善？”
男人轮廓俊朗，五官秾丽，不肃着脸的时候，竟有股跳脱的邪性。
江暮雪愣了愣，淡笑：“邬警官说的对。”
邬予坐在江暮雪对面，转着笔：“插科打诨到此为止。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来的目的。说说吧，你举报王麟□□、杀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有什么证据？”
江暮雪凝视着邬予，徐徐道：“被王麟杀掉的小孩儿就坐他肩膀上，是他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