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玄幻奇幻>事业批被大魔头看上后>第90章 相见不如不见

  那双深邃的眼眸正透露着愁苦阴郁。

  在他身上,灾殃看见了青白的影子,可青白不是说,他师傅已经死了吗?

  忽然,千渊上前对着空弦喝骂一声,“好你个负心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空弦忽然皱紧眉头,用不善的口气纠正他,“我是负了霜霜,不是负了你,话要说清楚,免得让旁人误会我跟你这等人有苟且。”

  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但这话是对的。

  这要不解释,他们真的以为他和千渊有什么前尘往事。

  “你这只敢躲在背后搅风搅雨的鼠辈,也配看不起别人?”

  “千渊,怎么回事?”灾殃面色凝重的问向他。

  但见他转回头答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义母嘴里的负心汉是谁吗?就是他,神国的国师,空弦,也是青白的师傅。”

  “什么?”

  他想过空弦的身份,却没想到这人不仅是已经亡国的神国国师空弦,还是自己义母每次想起来都要骂上半个时辰的负心汉,甚至还是自己心上人的恩师?!

  难怪怎么问青白都不肯说,怕是担心自己被空弦连累吧!

  说负了灾殃义母母女俩的渣男是自己的师傅,换做是谁都会心情复杂,越想越气,随时迁怒也是有可能的。

  场面瞬间微妙起来,有三秒钟的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呼的风声。

  后来还是空弦提醒有人快死了,“寥寥为引我出来孤身上山,故意把自己折磨得那么惨,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分说吗?”

  青白现在快死了,他们当然不能继续在这里说话。

  就见空弦指着右边的方向,“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可以在那里生火救人,之后再慢慢说。”

  “带路!”灾殃顾不上其他,现在心上人的安危要紧。

  随即跟上身法轻盈的空弦,一行七人往山洞掠去。就担心慢一点,青白都能在灾殃怀里咽气。

  ……

  溶洞深处,橘色的温暖火堆已经升起。

  灾殃上半身光着,和被自己差不多剥光的青白贴着,俩人身上裹住裘绒坐在火堆旁,用两重温度给青白暖冰凉的身子。

  可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狠了,体温升上来之后都还没醒。

  “药也吃了,怎么还不醒?不会是把脑子冻坏了吧?”灾殃抱着人,又是给他搓手,又是给他搓脚的,就差用搓脚的手给他搓脸了,可还是没看人醒,担心到不行。

  他从来没这么担心过一个人,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不打紧,待会就醒了,要吗?”空弦把烤热的肉干递给一臂之远的千渊,后者看也不看,就是纯烤火。

  “少给我来这套,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没想如他愿的空弦又问:“霜霜母女俩呢?”

  “想打架就说,别在这里混淆视听。”

  “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讨厌?”

  俩人互看一眼,大有动手的势头,看得出来很不对付。

  灾殃也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就问千渊,“怎么回事?小白的师傅怎么会是义母说的那个负心汉?”

  这也算是打破了僵局,给剑拔弩张的俩人台阶下。

  闻言,千渊就告诉他这段因缘际会的缘分,“不用觉得奇怪,因为青白在我告诉他之前,也不知道你的义母是虞冷霜,银河还是他师傅的女儿,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这都是一场巧合。”

  既是这般,还是千渊说的,灾殃相信他不会害自己,也就信了,“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那空弦怎么回事?不是死了?”

  “诈死而已。”空弦接话,手里拿着肉干若有所思道:“当年我为实现心中抱负,避免波及霜霜才不得不离开,后来她来信,我才知道我们有了个女儿,但那时候我并没有去寻,就担心给她们母女俩带来灾祸,没有我,她们才能安全。”

  听他这么美化自己,千渊嗤之以鼻怼他,“分明就是你这伪君子贪图千秋声名,抛弃了她们母女俩,现在倒是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是无可奈何了?”

  空弦瞅眼他,眸中带着某种说腻了的厌烦,“我和你这样的莽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问心无愧,哪怕霜霜带着银河在我面前我也会这么说,信不信由你。”

  “霜霜不见了多久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找她……”

  然后,俩人就没有说话了。

  真是诡异的交流方式。

  灾殃看俩人一来一回,居然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办。

  肯定是怪不得青白的,他现在这么个样子,自己也舍不得怪罪隐瞒的事情,那怎么办?肯定是渣男的错对吧?

  可他是青白的师傅,自己的态度又不能太差,否则回头会让青白难做。

  两难之下,灾殃问起了别的,“你们老一辈的事情我也不太想管,空弦,我就想你告诉我,小白过去在神国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让他讳莫如深。”

  这事一直压在灾殃心头,若是不弄清楚,他就无法贴近青白的伤疤关心到实处。

  他讨厌这种隔着一层所谓保护和尊重来相爱的感觉。

  隔靴搔痒,谁能好受?

  空弦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道:“既然寥寥……对了,寥寥是他的乳名,他应该没告诉你吧?”

  “嗯……”灾殃低吟一声,只觉得这样的乳名叫起来很亲近,感觉不错,以后自己也可以这么叫他,“说些要紧的。”

  “没什么要紧的,他既然没告诉你,那我也不该跟你说。”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师傅……”

  洞窟来传来青白阴郁低沉的一句话,他其实醒转有一会了,就是贪念灾殃的气息和温度不想醒而已。

  “小白,你感觉怎么样?”

  “冷,再抱紧点。”

  “好……”灾殃几时这般体贴过他,现在是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抱紧人,还把裘绒又拉紧了些,怕漏风冻到他生出什么大病来。

  “现在还冷吗?”

  “好多了……”青白在他怀里松了口气般,忽而转过头望向对面的恩师,蹙着眉头问:“你怎么还没死?没死为什么还要回来?”

  真是相见不如不见。

  青白现在特别讨厌他,因为这人诈死又在这时候突然出现,肯定有不得了的动作,而且还会拉着自己一起。

  从以前就是,有时候真的很烦他,却又不能怨怪他。

  是他把自己拉住没有沉入泥潭,是他大冬天里跳下宫里的湖泊,把自我了断的自己救起来的,也是他告诉自己万事活着最大,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样的人,他怎么恨得起来?

  听见徒儿咒自己,空弦却难得轻快的笑起来,就像回到了还在国师府的时候,“寥寥,这么多年,你真是活得越来越像个人了,师傅很欣慰。”

  “那我请你,赶紧的,麻溜的,给我去死!”一字一句,都很扎心,让在场的人都不太舒服的地步。

  可空弦这个当事人并不在意,“你这是为了让灾殃怪不到你隐瞒的事情吧?没事,小年轻吵架是正常的,而且我待会还会说更多你瞒着的事情,你又能拿我如何?继续诅咒我快点死吗?”

  “你敢!?”

  青白看他一副要作恶的嘴脸,终究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