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第63章 学吧、学无止境

  万化宗的六欲天魔心法在他脑海中流转,几乎不需修习,就能自如运用。蔺含章从不浪费时间,当即分出一丝存心,召来天魔锻魂。

  不过他向来慎独,再急于求成,也会从最基础的功法炼起。魔功与正道所修的金华宗旨不同,对心术考验更加严苛,稍有不慎便是神魂溃散——因此宗中也一向没生员。

  魔教中人不讲究团结,往往是老的刚飞升上界,小的就被正道修士上门一通讨伐,甚至导致团灭。

  虽说飞升不是死了,还可赐下些法宝庇护弟子。可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也只怕名大于实。修士能到达与道合真的境界,往往也不再理会这些俗事。

  羟有一句话倒说对了,在修士面前,未入法门的都是凡人;而在得道成仙的天人面前,修士也成了凡人。可见人的身份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跟随所处环境发生转换。

  蔺含章和他那通对话也不全是拖延时间,更多是想从他口中挖出更多信息。他本以为“极人”就是袭击凡人的强大修士,可羟却说他并非极人,拏离才有可能成为极人;但若极人是指飞升成功的修道者,他口中的“天人”又是什么身份?

  蔺含章吞吃了他的魂魄,倒不怀疑他话中有诈。只不过就算是现在的太乙宗,低阶修士与高阶修士之间,依然有许多欺上瞒下之事。更不用说千年前的城主羟,对世界的认识能多透彻。

  至少现在人都知道,鬼修是一种修行方法,而不是靠着折磨牺牲自身,换取什么天道怜惜。天道不在乎你痛不痛苦,天道更不看你努不努力;以蔺含章的眼光来看,目前的天道比较关心那蠢材和谁双修。

  旁的东西,无论是秘文还是心法,学会了就是你的。保命、然后变强——这就是蔺含章所贯彻的生存之道:学吧,学无止境。

  学了炼器,现在就能帮师兄炼制银甲;学了傀儡术,现在就能控制宋祁盯着那群衰人。

  他们忙着见鬼的这些天,宋昭斐一行人可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和那几个素爱追捧着他的男修厮混一块,简直像东游西逛的公子哥。

  这几人外表倒斯文,修为却都不大高深,宋祁有隐匿声息的法宝,也一直没被发现。

  ……只是听多了花言巧语,内心一阵又一阵地嗢哕。

  什么“小师弟真是花容月貌、慧心灵性……”“啊!昭若明日初升、斐如云兴霞蔚……”“不知将来谁能得到小师弟的倾慕,真是令我等艳羡非凡……”

  听得耳朵起茧了,宋祁才有些免疫。以往没发现这几个同门都这么放浪形骸,没想到在宋昭斐面前是这种德行——难怪他这些年脑子越来越不好使,原来都是让这些轻浮之人捧杀的。

  还谁能得其倾慕——他不就差把“我爱梅丛凝”几个字刻脑门上。

  除那几个一向与他交好的修士之外,还有一年轻弟子也缀在这群人后面。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跳出来,拦在众人面前道:

  “各位师兄请留步!”

  宋昭斐正被夸得花枝乱颤,一时没收回笑容,倒是警惕地往后退了退;最近来找茬的人太多,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那年轻弟子看着也不过十二三岁,咬牙拜到:“师弟李云厢,见过各位师兄。”

  傅苓向来爱出风头,淡淡瞥他一眼道:“你有何事?”

  “我、我想请问宋昭斐宋师兄,前些日子、是否遣我兄弟李蓟无到桫椤沙漠……去寻灵兽麻蜥了?”

  宋昭斐闻言松了口气。他嫌那地界晦气,一出来碰上个低阶弟子,就遣他过去干这苦力了。

  “嗯,确有其事。”

  李云厢眼中燃起一丝希翼,迎头便跪:“自李蓟无前去桫椤沙漠,如今已一月有余了,可从此就再没有他的消息……我担心我那兄弟遇上危险,能否请宋师兄出手……”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他话没说完整,就被傅苓截口打断;自在船上受了拏离的委屈——他现在是不用赔藏剑那小破船,可他得赔无翳的!——好不容易让他有个出气机会,立马训斥道:

  “你是谁家的子弟、师从何人,还有没有规矩?

  既然入了秘境,就应当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哪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叫位分高的师兄来解决的?若师兄们这次帮了你,对其他的弟子难道公平吗?”

  “我……”李云厢嗫嚅了半天,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依然强撑着道:

  “可这、人命关天……我与蓟无血脉相连,这一月里时常心乱得很,也许是他出了什么事了。”

  “你与他血脉相连,你都找不到,我们又如何可以?”

  “傅师兄。”宋昭斐却按住了他,笑道:

  “原来是这样……兄弟情深,实在感人,我们为人师兄的,也应当多照拂年轻弟子。

  我看拏离师兄就一直把那个阵法师带在身边……呀,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该议论……要找你兄弟,我可以用乾坤爬罗仪一试。”

  “李云厢谢过宋师兄。”

  “没事。”宋昭斐露出个无辜笑容。这兄弟俩确实弱小,他看了都有些同情——谁让他刚好有这个实力,这点小事也确实不在话下。

  在他身后的几个修士,则也如他所愿地谴责起拏离来:

  “拏离师兄怎么能如此作为,就算他藏剑人少,也没必要这么护着吧。”

  “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看上那小白脸了……要真喜欢,就名正言顺地行了合籍,这么不明不白算什么。”

  “听说那俩家里都没人了,无媒苟合也是正常的。啧啧,真是有辱门风……”

  他们交谈并不回避,反而像是要做给人看一样,越说越夸张、越说越大声。李云厢麻木地跪拜,额心抵着粗糙地面,几乎渗出了血。他的心,也无限地沉了下去。

  在生死面前,他养尊处优的前辈们,却更关心这些绯闻轶事……难道他们兄弟俩的命,就这么轻贱吗。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对这些污言秽语产生了更深的嫌憎。

  ——那就是千里之外的“小白脸”蔺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