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阮恬倒是相信的，毕竟其他的系统在夏奕天眼里看起来都是一团能量，根本没有好吃不好吃的说法——不，应该是有的，之前他好像听见系统先生提到过几句，有一个杀人太多的系统从上到下都散发着黑气，系统先生消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那个系统的能量吸收完毕。
“先生，这个系统好对付吗？”他觉得系统先生看夏云施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像是那种遇见了勉强值得动手的敌人一样的眼神。
虽然阮恬自己都说不明白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就是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思维发散。
夏奕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一团能量倒是不难对付，比较不好办的事情是，处理掉那团能量之后的事情。”
“嗯？处理完了能量之后还有什么事情？”难道不是直接把能量吸收完了就好了吗？还需要什么后续？
夏奕天看他这个样子，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他究竟是怎么看上这么个家伙的啊？
但心里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认真的解释了：“之前的那些系统本来没有影响到多少人，吸收之后就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现在的这个系统，它消失了之后，被他影响过的这些事情依然也都发生了。”
其中包括这些大张旗鼓的争风吃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捕风捉影的绯闻闹剧，以及现在京城的百姓们几乎都听过的那些传言，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就能够直接解决。
尤其是在夏云施还在众人的面前树立起来了一个惊才绝艳的才子的人设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夏云施出了什么事，就算是那些被控制的世家公子都脑子清醒了过来不再围着夏云施打转，但是对于夏云施几乎没有半点影响。
阮恬又不是真的傻，系统提点了几句之后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好处理，主要是这些传闻之类的东西几乎已经达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要想将系统的吸收和夏云施的变化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还真的不容易。
不过，等等，夏云施失去了系统之后会有什么变化来着？
阮恬这么想，也就直接问了出来，反正系统先生也不至于藏着掖着不告诉他。
“也许会变傻，也许什么变化都没有。”夏奕天的神色有些莫名。
阮恬点了点头：“那就是两种可能都有，看样子不能只有一个计划。”
夏奕天本来想要提醒他，他们还可以直接将夏云施弄死一劳永逸，但是看着阮恬认真思考着计划A和计划B的认真神色，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个想法。
包厢里的气氛沉默了片刻。
阮恬止住自己发散的思维，想到了从前对自己很是照顾的傅渊，又想着他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变故，心情估计不会太好。
尤其是系统先生的意思是，就算是贺天明之后清醒了过来，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改变，在傅渊和贺天明之间依然存在着这一道鸿沟。
夏奕天注意到阮恬的神色有些失落，揉了揉阮恬的头发：“怎么了？”
“没什么。”阮恬摇了摇头，总不能说自己是在担心别人的感情故事吧？
他又不是月老也不是红娘的。
“担心那位傅渊？你们之前认识？”夏奕天却像是有着读心术一样，直接问出来了阮恬的想法。
阮恬早就习惯了系统先生什么事情都知道的设定，毫无负担的点了点头：“嗯。傅渊哥曾经也是很照顾我的，只是后来长大了之后就不喜欢和我这样的小屁孩玩了。”
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世界，阮恬对此表示十分理解。
毕竟他现在也是一个想要有自己的世界的成年人了。
夏奕天揉了揉他的头发，笑了一下：“你不是小屁孩。”
阮恬睁大眼睛看向夏奕天，想要从系统先生的眼里看出来系统先生在想什么，不过他失败了，很显然，想要从系统先生的眼里看出来什么情绪，对于阮恬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一些。
夏奕天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阮恬有些好奇，系统先生不像是会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的那种人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系统先生会对傅渊特别关注。
难不成系统先生比较喜欢成熟一点的？
还没有到十八岁的阮恬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忽然有些生气。
但是这种生气的感觉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在见到了傅渊之后，这一点小小的吃醋的情绪就被阮恬收敛了起来。
反正不能被傅渊看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阮恬愤愤的想。
夏奕天并没有注意到阮恬的想法，却能够感觉到小孩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心里有些疑惑。
“傅渊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有人想要见自己的时候，傅渊其实没有什么心情，但对方隐隐带着几分通过身份对他施压的意思，引起了傅渊的兴趣，他倒是想知道京城里，还有什么人有资格用身份压他。
没想到见到的人竟然是阮恬。
他有些疑惑：“阮……亲王？你不是去了南定府吗？”
阮恬到了南定府之后，那个几乎被人遗忘了的地方现在已经完全蜕变，发展得蒸蒸日上，皇帝那个家伙老是拿着上官斌送回来的奏折到爷爷面前炫耀，他也被迫听到了不少关于南定府的趣事以及南定府发展的事情。
当然也见识了很多上官斌从南定府那边送来的好东西，要不是从一开始他和贺天明的婚约，决定了他要嫁到贺家去的事情，让他早早的歇了科举做官的想法，他都人不住想要到南定府看看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暗了暗。
“傅渊大哥，我之前不小心撞见了你和贺渣男……的场景，”阮恬有些心虚，但还是实话实说了，“你现在还好吧？”
傅渊一怔：“你看见了？”
阮恬点了点头：“你不会生气吧？”
傅渊有些好笑：“你不小心撞见了，我生什么气？大庭广众的难道还能不让你看不成？”
阮恬悄悄松了一口气。
傅渊觉得自己有些手痒，自从长大了之后，他对阮恬的关注就逐渐开始变少了，原来是因为贺天明是个醋坛子，他和阮恬走近一些对方都会不高兴，那个时候两情相悦，他自然也是愿意为贺天明做出一些改变的，于是逐渐疏远了阮恬。
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被阮恬撞见这么尴尬的一幕。
不过……
傅渊在心里哂笑，他原本就是刻意选择这个地方的，既然贺天明的心思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偏偏贺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竟然一直没有退婚，他也不想顶着贺家的婚约继续下去，所以才刻意选择在聚福楼给贺天明难堪。
反正他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贺天明对他没有了感情。
等到婚约解除了之后，他打算向皇帝求个恩典，到地方去当个小官，如果不行的话，留在京城参加科举也行——只是留下来，难免会出现一些变故，他不愿意继续和贺天明纠缠不清，有时候这种纠缠不清的事情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傻。
阮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见傅渊低着头，以为他在伤心，想了想还是安慰道：“傅渊大哥你别伤心，为了这种渣男不值得。”
傅渊笑了：“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
阮恬眨眨眼，发现傅渊似乎是真的没有觉得伤心，心里有些奇怪，傅渊和贺天明之间的感情他是从小看着的，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好，傅渊大哥就这样被背叛了，情绪居然还这么平静，果然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已经完全不了解傅渊大哥了吗？
“与其操心我的事情，不如来说一说你自己啊，”在阮恬的安慰下，傅渊心情变好了很多，虽然他早就已经对贺天明失望了，但是真的有一天要退婚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但是这种情绪在见到阮恬之后已经变得好了很多，他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指了指阮恬身边的夏奕天，“不知这位公子是？”
“他是我的师父！”夏奕天还没有张口，阮恬就迅速抢答！
提到这个阮恬可就一点都不困了，他顿时神采飞扬起来：“傅渊大哥你不知道吧？我师父可厉害了！他什么都会，武功天下第一！”
彩虹屁这种东西，阮恬的词库里存了很多，夸起夏奕天来可以三天三夜不停歇。
虽然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必要就是了。
夏奕天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阮恬已经说开了，尽管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没有了做人的感觉，这个时候的夏奕天还是生出来了一种非常微小的，想要捂脸装作不认识阮恬的想法。
他不动声色的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在阮恬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截过了话头：“那位贺少爷被人控制了，你想要让他恢复正常吗？”
阮恬和傅渊同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