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耽美小说>救赎【完结番外】>第二十七章 你他妈不要命了

  马上就轮到万尧和向南的节目,向南还是迟迟不见踪影,万尧有些焦急,扭头准备回更衣室催催,却看见向南在拐角出现。

  向南穿着一件黑色细闪衬衫,衬的皮肤越发地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整个人冷艳清冽,让人不自觉地想远离。

  让万尧不解的是,向南还披着一件牛仔外套,他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但是并没有多想。

  当音乐响起,向南拿掉外套随手搭在后台椅子上时,站在身后的万尧惊的长大了嘴巴,直接喊了出来,“卧槽?!向南,你这后背……就这么白花花地露着?!你就不怕舞台下面的小姐姐们晕过去吗?!”

  “不是你说的要嗨爆全场吗?”向南扭头看着万尧笑着说。

  “我说的是嗨爆全场,不是让你迷死全场!”万尧边紧跟在向南身后走上舞台,边伸开手臂想帮向南挡着后背。

  当久违的欢呼声和尖叫声响起时,白屿没有抬头,就心知肚明,这是向南上场了,他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看向舞台,沉着声音问坐在身旁的江文乐,“他跳的好看,还是你跳的好看?”

  江文乐看了看舞台,耀眼夺目的向南在舞台上热情洋溢,仿佛发着光,听着人们激动的喊叫声,他自愧不如,小声回,“向南哥跳的好看。”

  “哼,是跳的挺好看,就是太招人了。”白屿烦躁地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随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江文乐眼疾手快,去拿酒杯准备再次添上酒,却不小心碰到了白屿冰凉的手指,白屿像触电般地松开了酒杯,并回头看了江文乐一眼,冷酷无情地说了一句,“过去陪汪伦。”

  江文乐愕然抬头看了一眼白屿,发现他冷着脸,没敢说什么,默默起身往汪伦那边走去。

  “我说白屿,你是故意的?陪我?你的心思还在这吗?早飞走了吧?”汪伦没好气地说。

  单秋看着乖巧的江文乐被两个人推来送去,委屈的满脸通红,不忍心地笑了笑说:“来,叫江文乐是吧?来坐我这,给我倒酒吧。”

  江文乐点了点头,坐在了单秋的旁边。

  动感的音乐在整个酒吧回荡,气氛被万尧和向南带的燃了起来,舞台上和万尧交换走位的向南,在离舞台最近的卡座里看到了消失的江文乐,他的一旁就坐着冷着脸的白屿和他的朋友们。

  白屿这是又包下了江文乐?呵呵,这钱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向南心不在焉地想着,突然被万尧的脚绊到,他心里一惊,手不自觉地去抓万尧,被眼疾手快的万尧一把拉住,扶着腰将人快速稳住,随即向南的整个后背暴露无遗,一瞬间,疯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酒吧。

  白屿听到人群中的沸腾,抬头望向舞台,一眼就看到了向南白皙光滑的后背,低腰牛仔裤,甚至连腰窝也若隐若现,白屿的手在桌子底下默默地握紧。

  想起这个背曾被他压在身下吻了又吻,现在却肆无忌惮地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引得无数人侧目,白屿整个人愤怒就像是随时都能引爆的炸弹,无处发泄的情绪全化作了怒气,他指节用力到发白,紧紧地攥着酒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汪伦看白屿这架势,不敢再多余说话,赶紧对着看向这边的服务员笑着招招手,“不好意思啊,手滑,手滑!麻烦清理一下,谢谢。”

  向南的余光瞥到了白屿正往舞台这边看,忽然,他头脑发热,竟然冒出想要气气白屿的念头,并且他鬼使神差地也这么做了,向南伸出手故意摸在了万尧的腰上。

  不知道有没有气到白屿,倒是把万尧吓的动作僵硬,低声惊呼,“你干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动作!”

  “临场发挥。”向南边说边一个转身笑着说道。

  一曲终了,台下的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异口同声地喊着再来一个,气氛再次被推到高潮,万尧一脸笑意地要来了话筒,十分歉意地说:“我的搭档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如果还想看的话,大家可以明晚再来!”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小哥哥,你俩是CP吗?”

  刚问完,所有人都笑着起哄:

  “对啊,你俩好般配啊,是不是CP啊?”

  “废话,肯定是CP啦,两个人看着好默契。”

  万尧急忙把手抬起,摆了摆,示意大家安静,微笑着解释:“不是哦,大家要理智。不要乱磕CP啊。”

  向南利索地走下舞台,把外套披好,挡住裸露的后背,在人群中快速离开,白屿目光追随向南远离,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过去找他,汪伦看到白屿这幅隐忍难受的模样,禁不住说道:“既然这么不舍,干嘛要放手?”

  单秋立马在桌子下面给了汪伦一脚,使了使颜眼色,心里暗想,这不明摆着是向南不愿意,白屿搞不定人家,他不舍得有什么用,于是赶紧笑着圆场:“白屿怎么会舍不得,不就是玩腻了,想换个别的口味。”

  “我他妈没有玩腻,我甚至都没怎么玩,是他求老子放过他!”白屿貌似很委屈,烦闷地又灌了一杯酒,重重地放下酒杯,郁郁寡欢地开口,“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别人都是上赶着爬我的床,他却是我抱都抱不到床上的人!”

  单秋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屿,他没有想到这些话能从他口中说出来,为难地安慰道:“白屿,感情这事,确实不能勉强,周瑜打黄盖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别说谈情说爱了。”

  白屿接过汪伦小心翼翼地递过来的酒,又是一口喝下,“以前我只想着玩,不想谈感情,现在我想谈感情了,他妈的却谈不上。”

  “你什么都不跟他说,他怎么可能跟你谈感情,还有,上次林墨然擅作主张下药那事,你跟向南解释了没?”汪伦看着白屿一脸颓废,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地问。

  “你觉得他会去解释吗?就算他解释了,向南估计也不会相信,欸,你说……”单秋的话还没说完,被白屿打断。

  “过去的事别提了。”白屿盯着手中的酒杯,晃了晃,叹了一口气沉思着。

  一个人如果从心底厌恶你,那么不论你说什么都是掩饰,还不如闭口不提。

  忽然,卡座后面一阵骚动,乱作一团,人群中爆发出了激烈的打斗声、尖叫声和玻璃摔碎的声音,辱骂声也随即传来:“你他妈没长眼睛!操,还打人!你往哪跑!给老子回来!”

  “那边好像在打架,走走走,赶紧过去看看!”隔壁卡座的人呼呼啦啦向后面跑去。

  汪伦最喜欢凑热闹,一听在打架,立马站起身来向后面张望,然后从单秋腿旁一下子窜出去,“哪里在打架?我也去看看!”

  等汪伦仰着头奋力地挤到最前面时,定睛一看,才发现参与打架的竟然是向南,对方人人多势众,他明显占下风,脸上已经挂了彩,糟了糟了!得赶紧过去告诉白屿!

  汪伦艰难地又挤出人群,慌里慌张地跑向白屿,人还没到,就先喊了起来:“白屿!白屿!不好了!”

  “你鬼叫什么!”白屿手扶着太阳穴,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地说道。

  “向南!向南在那边打架,不不不,他在被人打!”汪伦语无伦次地说着。

  “什么?!”白屿放下酒杯,整个人立马清醒,推开汪伦,朝人群中跑去。

  “你等等,我们也去!”汪伦和单秋紧跟在白屿身后,在人群中穿梭。

  等白屿挤进人群时,发现万尧已经把向南护在身后,他正挨着打,向南嘴角出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恍惚,意识不清,向南这个样子,白屿从来没见过。

  眼看有人要去拽向南的胳膊,白屿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人的胸口上,那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的又是谁!”

  “他是你爷爷,你敢动他的人,你就等着受死吧!”汪伦挽了袖子,飞起一脚,踢在了倒地那人身上,那人惨叫起来。

  白屿满腔怒火正愁无处发泄,现在彻底被点燃,他红着眼,不留余力地一拳打在冲过来的那人的脸上,然后揪住他的领子,把人打的当即栽倒在地。

  单秋不擅长打架,悄然退到一旁不敢插手,扭头看到一旁的向南浑浑噩噩,急忙问万尧,“他怎么了?看着不像是会去主动招惹别人的人啊?”

  万尧把向南扶到一把椅子上坐好,才说道:“他在更衣室接到了一个电话,便疯了一样往外冲,可能跑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他们。”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他撞了人不道歉,还动手打人,他……”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白屿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拳打在那人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那人捂着鼻子不敢再说话,战战兢兢地往后躲。

  其余的几人看到白屿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全都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不敢再叫嚣。

  就在这时,向南突然站起身来,推开了拉住他的万尧,嘴里念念有词,“车站,现在没有车了怎么办……”

  万尧看到向南站不稳,伸手准备再次去扶他,向南却突然发疯般地往门口跑去。

  “向南!你去哪啊!”万尧刚追了两步,被单秋拉住,他看了看白屿,示意万尧不必再追。

  白屿看到拽开大门的向南,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咒骂了一句,心急如焚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跑了出去。

  雪还没有停,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上覆盖了厚厚一层雪,被人踩过的地方,白雪化作一滩滩黑水。

  奔跑着向南呼吸不畅,喘不上来气,吸进的凉空气,让他整个鼻腔发干发疼,他只能长大嘴巴大口大口的猛吸凉气,他心急如焚,着急回家,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车站在哪个方位。

  要先打车才对吧,对,先打车,在哪打车?奔跑着的向南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地抬头看了看,忽然变换了方向,往马路上冲去。

  “向南!”追在身后的白屿,看到冲向马路的向南,顿时吓的魂飞魄散,疯了般吼道。

  向南却像没有听到般地横冲直撞,直接跑上了马路。

  随着一个刺耳的急刹声音响起,向南才木然地停下脚步,呆呆地转身看向司机,司机打开车窗玻璃,探出头在骂着什么,向南一句也听不到,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乱作一团。

  “向南,你他妈不要命了?!”白屿从身后一把拉住向南,强行把人拖到了马路边。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去车站……我要去坐车,我今晚必须回去,再晚就来不及了!”向南的话颠三倒四,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的嘴唇和手冻得发紫,浑身颤抖,打着哆嗦。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屿把向南冰凉的手合起握在手里,轻轻地搓着,他发现向南就穿了一件薄外套,迅速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向南身上。

  “对了,可以坐火车,我来查查,查查班次。”

  向南挣脱白屿的手,自说自话,颤抖着掏出手机,由于手指被冻得僵硬,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在了路边黑乎乎的水坑里,向南想都没想,着急地伸手探入摸索。

  白屿在一旁错愕地看着向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向南失魂落魄成这样?他一个有洁癖的人,竟然能把手伸向肮脏的水坑里,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一把拉起向南,“你别找了,用我的手机,你要坐火车?从哪里到哪里的?我来帮你定。”

  向南一句话都不说,挣开白屿的手又蹲下,白屿终于忍无可忍,拽起向南,吼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他妈倒是说啊!一直让老子猜,老子他妈的猜不出来!”

  向南一怔,仿佛瞬间清醒,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忧伤,紧盯着白屿,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深深的无力感急需一个出口,崩溃又绝望地说:“我爸爸……跳楼了,正在抢救,我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