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咚”的一声锁上，卫生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没关紧的水龙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白屿不安分的手又向下移动几分，手指轻轻地从那敏/感上划过，附在向南耳边悄声说道：“向南，怎么办，你的身体好像先爱上我了。”
向南的头抵着门，轻轻含着身子弯着腰，恼羞变怒，“你把手拿开！”
“你对我有感觉，是吗？”
白屿不管不顾地低头吻着向南的脖颈，慢慢地含/住他的耳垂吮/吸，粗重的喘息声在向南的耳边回荡。
“我……没有……。”向南意乱情迷，就快要被白屿攻陷，颤抖着含含糊糊地说。
“是吗？”白屿大手覆盖上那处的滚烫，戏谑地说。
随即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向南的四肢百骸，他闭上眼睛，艰难地摇了摇头，想让这种羞耻的感觉消失，可是身体却不为大脑控制，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不再排斥这种感觉。
向南被白屿手上的动作扰乱思绪，脑子一片混乱，他无力地挣扎着，轻/喘着说道：“你……快停下……”
许久……
白屿终于松开了向南被反扣的手，周围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
向南背对着白屿，没有说一句话，他调整好呼吸，低着头把裤子拉链拉好，打开隔间的门，准备推门出去。
察觉到向南不太对劲，白屿担心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向南却猛然回头，毫无征兆地甩过去一巴掌。
“啪。”
这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将这份平静击破。
白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向南，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吼道：“你他妈的疯了！”
向南直视白屿，冷笑一声，“是，我就是疯了，你最好别松手，直接把我掐死。”
听到向南这样说，白屿心里一惊，手上的力道突然减轻，他怕自己失控弄伤向南，他紧盯着向南，愤怒地质问道：“上次在包厢，你他妈的敢说你不爽？还有这次，你难道没有愉悦？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喜欢男人，那刚刚我手上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你身体反应那么强烈，你自己不清楚？你还说你对我没感觉？”
向南似乎被白屿说中，他攥紧了拳头，恼羞成怒地喊着：“上次是你朋友卑鄙下药，这次是你强迫我！我是个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但凡换个人来这样对我，我也一样有感觉，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听到这些，白屿木然地松开了手，盯着向南的眼角竟然有些发红，他长舒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向南，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不论我怎么做，你都不可能会喜欢我，只要你说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去纠缠你！”
本来应该脱口而出的“是”字，却如骨鲠在喉。
“你说啊！”白屿表情痛苦，声音嘶哑，几乎是吼了出来。
“……是！”向南说完推开隔间的门，夺门而出。
“操！”白屿把门一脚把关上的隔间门又踹开，发疯似的吼道，“老子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向南精神恍惚，发了许久的呆，才想起来要跟老板交代一下，电话拨通，向南还未开口，老板就先说了起来：“向南啊，你先回家休息，白老板刚刚过来找我，他说他不想再勉强你，明晚开始你就不用再去陪他了。”
“……我……好的，老板。”听老板这么说，向南好像并没有很开心，他没想到白屿竟然亲自去找了老板，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回到家，向南先冲进了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丢进洗衣机，他思绪万千地撑着洗手台，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比较晚，外面还灰蒙蒙一片，向南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去学校。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为了保暖，向南翻出了厚厚的羽绒服套上。
出了门，眼镜就上了一层雾，向南拿出包里的眼睛布擦了擦，才不紧不慢地往公交车站牌走去，难得时间早，坐公交车去学校，时间也绰绰有余。
公交站牌前已站满了人，老远看见车子驶来，人们便蜂拥着向前，向南默默地站在了最后，等着前面的人都挤了上去，他才上了车。
临近期末考试，老师们其实比学生们还要着急恐慌，做完这套题，又觉得那套题也挺好，数学课上，不是做卷子就是讲卷子，学生们早就苦不堪言，又不能揭竿起义。
讲台上，向南正批改着卷子，抬头时，发现外面下起雪来，盯着洋洋洒洒飘落的雪看了好一会，才清了清嗓子，笑着发话：“同学们，如果雪下起来了，有了积雪，那第四节数学课，我们就去打雪仗！”
全班发出愉快地欢呼声，并激动地拍着桌子。
“啊！真的吗！”
“数学老师万岁！”
“雪快点下！下的再大点！”
向南看到学生们一个个手舞足蹈，七嘴八舌，害怕影响到别的班级，他连忙摆手让学生先安静下来，“所有的开心都留到第四节课，这节课老老实实地把卷子写完，下课务必全部上交，一个不少！”
同学们立马乖乖安静下来，一个个都坐的笔直，认真地填写着卷子。
其实，向南也很压抑，他想释放，也想随心所欲地疯一把，来缓解疲惫的心情。
第三节下课时，操场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向南还在办公室坐着喝水，班长迫不及待地跑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还没等人应声允许，便急匆匆跑进来，站到向南办公桌前开心地说：“数学老师，请你查验一下校园里的雪够不够多，够不够深。”
班主任高老师抬头看过来，突然开起玩笑来，“多！让你们数学老师带你们好好去玩玩，也便宜便宜我们其他学科的老师，希望玩完能让你们上课的时候都精神抖擞，别一个个蔫了吧唧。”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听完都笑了起来。
向南放下水杯，站起身来，发话：“去，高二一班操场上集合！”
“好咧！”班长哼着歌蹦蹦跳跳出了门。
向南的班级刚到操场，就看见王皓尹带着学生也出现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正往操场走来。
王皓尹老远看到了向南，高声挑衅起来：“向老师！敢不敢来干一场！”
向南笑了笑，给自己班的学生使眼色，“有何不敢！我们会怕你们吗！高二一班的同学们！给我上，狠狠地打！”
“靠！向南，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应该先讲讲游戏规则，你怎么上来就打，哎呦，高一七班！反击！反击！”王皓尹忽然被雪砸中，慌忙往学生身后躲。
“战场上还讲什么规则！同学们，集中火力，攻击体育老师一人！”向南躲在班级男生身后命令道。
“遵命！数学老师！”班里的学生们兴奋着回复。
只见班里的学生团结一致，齐心合力，团雪球的，递雪球的，一个接一个的雪球，砸的高一七班整个班，连带王皓尹频频后退。
“向南！想翻脸是不！孩儿们，擒贼先擒王！去给我抓住高二一班的向老师！”王皓尹躲避不及，被砸中好几下，恼怒地喊着。
一时之间，校园里打得不可开交，欢声笑语一片，副校长听到这么大动静，端着水杯趴到走廊上往下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偶尔也是可以放纵一下，忽然打了个寒颤，又慌忙跑进办公室。
汇盛大厦，锦绣集团。
会议上，突然看到王皓尹打雪仗的朋友圈，白屿胸口一堵，把手机重重甩在了桌子上，这一甩，打断了正在叙述产品优缺点的王经理，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继续往下说！”白屿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看谁都不顺眼。
“是，白总。”王经理扶了扶眼镜，手指PPT继续小心地介绍着。
操！自己还在心烦意乱，向南却跟没事人一样，玩得那么开心，果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白屿边想边愤然起身，直接摔门而出，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向南刚下班，就往夜色赶去，要提前过去跟万尧练习舞蹈动作，可是这会雪越下越大，路上堵的厉害，车子半天不见得能走一步，于是便给万尧发了微信：我赌路上了，今晚跳哪个，视频发我，我先看看。
万尧回复：好，我也还没到，你别着急，视频我先发你，是《trouble maker》
向南立马回复：？？？你疯了？
万尧：今晚正好周三，你又回归，不得整点嗨爆全场的舞蹈，你赶紧记动作！
在更衣室里跟了几遍的音乐，两个人终于顺顺利利跟上节奏，把动作完整地做下来，向南喘着气，环视了一圈，突然发现江文乐不在，于是疑惑地问：“万尧，我回来跳舞，文乐怎么安排的？老板不会把人赶走了吧？！”
“我不知道啊，昨晚我俩还一起跳舞，今天还没碰面，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看双人舞的人就少了许多，大家还是比较喜欢看你跳。”万尧拿纸巾胡乱地擦了擦汗，又抽了两张地给向南。
向南接过纸巾，把脖子上的汗先擦了擦。
突然万尧惊呼起来：“向南，你谈女朋友了吗！你脖子上……这是吻痕？！快让我仔细看看！”
向南心里一惊，脖子上？昨天照镜子，没有什么痕迹，难道在脖子后面？！向南慌忙推开万尧，“怎么可能！”
“你别跟我说蚊子咬的啊，大冬天的，这理由行不通啊！”向南坏笑着看着向南。
“可能我洗澡不小心抓的。”向南心虚地狡辩。
“行了行了，不问了，还不好意思了？改天带着见见啊，我看看谁这么有福气。”万尧笑着关上音响，坐在了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
向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脖子，万尧能看见是不是别人也能看见，那今天在办公室，在班里上课……向南绝望地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又想起昨晚在卫生间里那旖旎的一幕，向南赶紧摇了摇头。
“你一个人眉头紧皱在想什么？你终于摆脱白老板了，怎么样？开心吗？”万尧看着向南一脸八卦地说。
“开心。”向南也坐了下来，冷淡地说。
万尧看着向南垂眸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也没看出来开心的样子，他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怎么看出来了不开心。”
“你要是不想聊天，我们可以不用勉强。”
“好好好，不提白老板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俩去舞台那边候着吧。”万尧从沙发上起身，拽了拽衣服，把帽子戴上，又扭头看了看向南，一脸疑惑，“向南，你今晚穿什么衣服跳舞？就穿身上的这套吗？”
“不是，我从家里带了，我现在去换。”说着向南拿了沙发旁边的纸袋子往隔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