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世子嫁到,统统闪开>第七章 【两情相悦爱绵绵】【下】

  楚乔身上的伤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主要还是因为连澄在他剩最后一口气时不要银子似的砸下了那瓶救命药。

  佘小七替他缝了一次伤口,待到后面皮肉长好要拆线时,连澄来了兴致,突然想要尝试一下。

  这一尝试,原本好了七七八八的伤口又崩裂开,连澄很有学习精神的,一边听余小七指导,一边拿着烧得通红的银针在他的皮肉上穿针引线又缝了起来,那针脚丑得盛大人都不忍看,抽搐着嘴角问:"世子是不是从未学过针线?"

  青霜颇为自豪地道:"世子是赵王的膝下麟儿,对他来说,银针就相当于暗器,让他杀人可以,绣花却是不屑的,太伤眼了。"

  楚乔在连澄的宫帐里真正躺了半个多月,才爬下床活动筋骨,重新舞起了弯刀。

  连澄看不得楚乔活蹦乱跳轻松自在的样子,自己挑了长枪时不时与他喂招。楚乔大病初愈身子无力,十次有八次被连澄打趴下,每当这时候,连澄就嘲笑他是手下败将。

  楚乔对兄弟臣子历来凶悍,到了连澄面前却相当能忍,就算连澄把一窝的狼崽子丢在床榻上,与他同眠共枕楚乔都视若无睹,夜夜睡得安稳。

  又花了几日处理了病时拖延下来的政务,楚乔已经习惯往连澄的宫帐歇息,他的帐篷反而成了纯粹议事的地方。

  连澄这些时日被青霜等人好生照顾,脸颊已经慢慢丰盈了起来,眉目清润,嘴角含笑,一手握着兵书倒在了榻上睡得正香。

  楚乔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独自立在他面前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只觉他是睡在了少时的梨花庭院里,醉卧花枝待春来。

  他凑上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

  连澄刚刚喝了红枣参茶,连呼吸都是甜的,让他忍不住一碰再碰。连澄嘟着嘴歪了歪头,青丝从胸口蔓延开,红狐毛的马褂下雪白的颈脖若隐若现。

  楚乔挑开他的衣领,露出前襟上大片锁骨,楚乔眼神一暗,随手抽掉他的书,将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床榻下的毛毯里,几只狼崽子睡得打呼噜,此起彼伏。楚乔越过它们将连澄猛地抛在床上。

  连澄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是他,随即翻了个身:"别吵我!"

  楚乔可不管这些,自顾自地解了腰带,将那毛皮带子在连澄的手腕上绕了两圈,绑住了。

  连澄一惊,缩手看了看:"你想要做什么?要打架就堂堂正正地来,要什么手段。"

  楚乔胡乱踢了靴子,跳到他身上:"所谓兵不厌诈,打架不单靠武力,也要靠智慧。"他俯下身子,在连澄嘴角咬了一口,"今日,你已经输了一招,赢不了了。"说罢手指一抖,已经抽掉了橘衣上的细带。

  连澄刚醒,睡眼半眯,脸颊配红,发髻散乱,如醉酒的蝴蝶,慵懒地躺在床榻上,看着楚乔不慌不忙地解开身上繁复的盘结。

  他鼻音浓重地打着哈欠道:"既然今日赢不了,那我认输就成。你从我身上下来。”

  楚乔单手从他的衣摆里摸了进去,指尖的厚似有似无地磨蹭着脆弱的脚踝,淡定地道:"古来胜者为王,哪里由得败者呼喝摆弄。我现在正在品尝胜利品。"

  连澄感到那一只恶劣的手顺着脚踝越来越往上,顺着纤细的腿骨摸到了膝盖,在膝窝里一轻一重地按压,掌心在盖骨上揉动。

  他抖了抖,咕哝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乔闷笑,胸膛伏在他身上震动着,张嘴含住他的唇瓣,就如含食最细嫩的羔羊肉,吸得啧啧有声。楚乔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酒气熏天,直把连澄的装傻瞪成了尴尬。

  连澄抿着唇,状似恼怒:"我还没睡够呢,你别闹我。"说罢,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楚乔凑到他的耳瓣唤他的名字,热乎乎的气息拂入耳郭,痒得他直缩脖子,似怨还嗔地瞪了楚乔一眼。

  楚乔低声道:"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明白?"

  连澄僵着身子,半晌,才在他炙热的眼眸中将头埋入厚厚的被褥……

  草原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岐峎山的山谷时,大合萨已经靠在马背上喝完了一壶酒。

  许文彬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仰视着逆光的瘦马,还有刚刚马背上滑下来的老人家。

  身为王族,许文彬是草原上难得一位不必考虑争位的王。因为哥哥楚乔命运多舛,反而让身为弟弟的他从小就被母亲和哥哥保护在了身边,像是拴在腰带上的羊羔,不知人心险恶。

  所以,在他被大合萨强制拉到身边照顾的时候,他有着相当大的怨气。

  大合萨弟子众多,甚少去单独照顾过一个孩子,凡事都有奴仆们操心,老人家顶多是教习弟子们星相。许文彬难以想象,一个人居然可以伴着星辰过一辈子。

  "九王来了。"

  "嗯。"许文彬累极地蹲坐在石头上,伸手从马尾巴上揪下一根毛,迟疑了许久后才开口,"大合萨,我惹祸了。"

  大合萨躺在铺地的毛毯上,撑着脑袋又灌了一口酒:"我早就知道了。"

  "又是星星告诉你的?"

  "星辰不止告诉了我你的过去,还告诉我你的将来。九王,在你第一天跟在我身边起,我就说过,只要你不离开,你的一生都会顺遂平安,无牵无挂。"

  许文彬立刻道:"我现在也活得很自在。"

  大合萨笑道:"那你刚才还说惹祸了。"

  许文彬挤到大合萨的脚边,颇为紧张地问:"你说,这次哥哥会不会原谅我?"

  大合萨翻了一个身:"这事你得去问大君,或者是……阙氏。"

  "阙氏,你们都让我去巴结那个世子!他是异族人,我身为苍蒙的九王,怎么可能去向他道歉。"许文彬顿了顿,"而且,他根本就不出帐篷,哥哥也有三天没见过人影了。陆夫人说,阙氏把大君迷得神魂颠倒,以后苍蒙就是大燕的附属。等到阙氏生下世子,草原就没有我九王的位置了。"

  "再没有位置,你也依然是大君的弟弟。"

  "有什么用?"许文彬跳起来,"哥哥只在乎那个世子,根本不管我!"

  "你只是想要引起大君的注意而已。九王,你要记住,你不但是大君的弟弟,还是苍蒙的王。你应该做一些符合你身份的事情,向大君证明你的能力。"

  "比如……"许文彬眼睛一亮,"打仗!"

  "小彬要成为苍蒙的勇士,为了子民和大君而征战沙场。那时候,苍蒙人会记住你,大君也会更加看重你。"晏以秋亲手给少年倒上一杯奶茶,"要知道,没有上过战场的乾离,不是草原人,也成不了苍蒙的武士。"

  "可是现在没有仗可以打。"

  "快了。"晏以秋说,"就快了。小彬一定要成为苍蒙最勇猛的武士,成为手握重兵的第一人,到那时候,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大君也不会再忽视你。"

  "好!"少年坚定地点头。

  晏以秋看着他气势雄壮地走出帐篷,不觉笑意更深。

  陆夫人在一旁道:"那时候,九王也一定对侧阙氏言听计从,不会再让那个狐媚子轻易欺负你了。"

  晏以秋轻柔地叹口气:"小彬是我最后的指望了,真希望他是我的孩子。"他抚着肚腹,"听说大君今日才开始接见贵族,商讨政事?"

  陆夫人冷哼:"如果不是晏将军派人去求见,大君估计已经被那狐媚子给吃得骨头不剩了。三天三夜,再身强体壮的汉子也受不住这样折腾啊,大君怎么也糊涂起来了。"

  "谁让大燕的男子姿色过人。"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晏以秋就吩咐道,"去把我前些日子缝制的皮帽拿出来。"

  陆夫人喜道:"侧阙氏今晚准备去大君的帐篷吗?"

  "不。"晏以秋站起身,"那是特意为阙氏做的。"

  一顶纯白无一丝杂毛的白狐帽,帽上镶嵌了无数的玛瑙和宝石,看起来珠光宝气华丽非凡。不过,只要是苍蒙人都知道,天底下不止一顶这样的帽子,还有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早在三年前就出现过。

  这一顶新帽子,顶多是一个模仿品,是一件赝品。

  实际上,修养的这段日子连澄是什么人都不见。他嫁来苍蒙,见过的苍蒙贵族们也屈指可数,除了成亲那一日受过贵族夫人们的朝拜外,平日里大燕人和苍蒙人之间几乎是无形中铸起了一道城墙,谁也不想打开城门让对方进入。

  那一夜之后,楚乔与连澄相当于打开了欲望的闸门,不分白日黑夜地在床榻上“颠鸾倒凤”,享尽欢愉。

  "再这样下去,本王迟早会力竭而亡吧?"连澄难得地爬起床,泡在浴桶里嘀咕。

  伺候着他起身的青霜道:"力竭了再睡就是。不过,我猜测大部分苍蒙人都怀疑他们的大君会精尽而亡。"

  燕支配合着青霜一起把被褥床单等都撤换下来,脸红红地问:"世子,今晚要不要炖一点补汤。嗯,陪嫁的药材里,鹿茸、虎鞭等物还没启封呢。"

  "唉,弄吧,本王要大补。"

  青霜打趣道:"那大君要大补特补。"

  连澄撩起一泼水,咂咂嘴道:"慢慢来。唉,不知道狼鞭的效果如何,下次让小七弄些新鲜的备着。"

  青霜已经听不下去了,嗔道:"世子,你也太不知羞了。"

  "这里又不是大燕的宫闱,怕什么。在秦山关的时候,我说话比现在粗鄙多了,也没人提醒我注意羞耻。"

  青霜闭了嘴,服侍着连澄沐浴完,正端上早膳,那头就有人禀告大君来了。

  连澄看着男人大跨步地走来,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浓汤:"不是在跟臣子们商议要事吗?这么快就跑来做什么?"

  楚乔凑到他的手边,硬是抓着碗边咕噜咕噜地喝干了汤汁,这才道:"我饿了,就来了。"

  连澄看着空碗,撇撇嘴:"你们苍蒙没有人给你备吃的?"

  "有。不过不及你这里的美味。何况……"他压着连澄的头,在唇边偷了一个吻,"这里还有美人相伴,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用膳好。"

  青霜等人这几日已经习惯楚乔的"不知廉耻"了,纷纷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地继续忙活。

  楚乔急匆匆地添了半饱,才状似无意地道:"你别太责难小彬了。他这几日胆战心惊的,躲得人影子都不见了。"

  连澄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他是你唯一的弟弟,我怎么会为难他。"

  以楚乔对连澄的了解,越是这么说,说不定许文彬越是会倒霉。

  "你可以罚他习武,或者读书,再不行可以面壁思过。"

  "不痛不痒。你这是罚他还是宠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

  "唉,大君都求情了,干脆,我就罚他数数吧。"他指了指蹲在桌边,伸长了舌头流口水的狼崽子们,"如果九王能够把这些小家伙身上的毛发数得一清二楚,我就原谅他。"

  楚乔哭笑不得,最终摇头道:"随你吧。"

  早饭吃了一半,楚乔一双眼就做贼似的盯在了连澄身上,一手握着他的腰肢,咬着耳朵道:"等下陪我歇息一会儿?"

  连澄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奶糕,眼也不眨:"有人说了,再这样放浪形骸下去,你迟早会精尽而亡,成为苍蒙历史上第一位死在阙氏床榻上的大君。"

  "你当我们草原人的身子跟大燕的书生一样,经不起折腾?我这可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铮铮铁骨,敲不瘪,砸不烂,砍不动,吹不走……"

  连澄嗤笑他:"你这是顽石哪!"

  楚乔已经含着他的颈脖吸吮:"嗯,你就是滴水穿石。"说着,一只手就若有似无地在他胸前的柔软上碰触着。

  连澄推开他的脑袋:"也不嫌害臊。"

  "我为啥要害臊?我们草原人历来直来直往,想要什么就直说,而且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干脆把连澄抱在腿上,抓着他的筷子将一块獐子肉送到了自己口里,吧唧吧唧着吞了,又亲手端起奶茶送到的他唇边。

  连澄捏着他那作乱的爪子,看了看眼前的东西,皱眉道:"我现在看到这个就觉得怪异。"

  楚乔凑上去,嗅了嗅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不就是一碗白白嫩嫩滑滑的奶茶嘛,有什么怪异的?

  两人对视,楚乔闷笑道:"好吧,我喝了它,你吃粥。"说罢真的大口大口地把奶茶喝了干净,喝完了,嘴唇边上就多了一圈奶白色的奶渍。

  楚乔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连澄倏地面红耳赤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怎么越来越色了,以前你可老实了。"

  "以前我什么都不懂,偷你一个吻都要胆战心惊做半日的准备,还生怕被人瞧见笑话我。吻完了,自己同手同脚路都不会走了,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你表哥还以为我魔怔了,喊了一个婆子说是替我收魂。"

  连澄推他:"你那哪里算吻,顶多是碰我一下。"

  说起少时的事情,两人明显有了共同话题。楚乔那冷峻的脸也柔和了许多,眸中荡荡漾漾地泛出无数的深情来。

  他抱着连澄摇晃了两下:"我很庆幸遇到了你。所以,哪怕当时受了天大的欺辱我也忍耐了下来,心里对父亲兄弟的恨似乎也不那么重了。"

  连澄拍了拍他的脑袋,正抬头,青霜一脸平静地来报:"大君、阙氏,侧阙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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