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耽美小说>烂梗驸马>第85章 幸福驸马

  是慕轻尘大意了,亦或是她低估了耶律桀的绝情, 自个儿子就在刑台上跪着呢, 按理应该集中兵力冲上去救人才是,非要分出一队人马来对付她。

  没错, 是对付她。一把把弯刀不管不顾的朝她砍来。左一刀, 右一刀,上一刀, 下一刀,害得她旋转跳跃不停歇。

  脚下一滑, 像个蹴鞠似的顺着楼梯滚下去。也是她滚得有水平, 一边滚一边撞到数人,有他们充当肉垫, 她便没伤到筋骨, 顶多一点皮外伤。

  一个鲤鱼打挺,躲到柜台之后,旋即听见向子屹一声暴喝:“冲啊!”

  话音一落,就是乒乒乓乓丁丁当当的短兵相接之声。

  慕轻尘拔出贴身的鱼肠短剑, 比划在胸前, 以备不时之需,趁机懊恼了一下幼年没有好好学武, 以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不管了, 这些契丹死士的目标是她, 若落到他们手里必死无疑, 先跑路再说!

  她抓过柜抬上过的算盘, 狠狠砸开窗户,再一个灵巧的跟斗,翻进了院子。

  酒庄是二进的,前院用来接待客人、储存酒菜等,后院则用来住人。

  慕轻尘沿着廊芜摸索着向前,心说到后院找个偏门逃走,结果刚将门拉开,就见到了一身材魁梧壮硕的中年人,整个人结实得犹如一堵墙。

  威猛,刚毅,杀气腾腾。

  “耶律……桀……”慕轻尘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耶律桀会亲自前来,且不是来救儿子,而是来抓她的。

  也对,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她在背后搅弄风云,耶律一族如何会成今日之模样。

  慕轻尘转身即跑,原路跑回前院,迎面撞上几名追出来的契丹死士。

  完蛋了,后有追兵前无去路!为今之计只有……上房梁。

  她足尖一点,腾空而起,忽然在半空中浑身发凉,直直摔下来,磕得膝盖都发麻!

  你问她为何发凉?恐高症发作呗。

  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她不敢耽搁,重新起身,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这回连屋檐都没跃过去。

  一阵折腾下来,耗掉了宝贵的逃生时间,耶律桀冲到她身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举过头顶,目眦尽裂地吼道:“慕轻尘!你不是自命不凡吗?呸,怎么也有任人宰割的时候。”

  他好似很享受这种折磨人的快感,没有立即掐断慕轻尘的脖子,而是把五指慢慢收拢,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欣赏慕轻尘那涨得血红的脸庞。

  慕轻尘发出嗬嗬声,四肢挣扎着抽搐着,漫长的窒息正在损耗她的体力……

  耶律桀放肆的哈哈大笑,像一个傲战群雄的胜利者,而就在这时,他松懈了,给了慕轻尘一个扭转结局的机会。

  她迅速摸出腰间的霹雳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砸向耶律桀的面门。

  “砰”的一声,一股浓稠的黑色烟雾迸发在空气中。

  耶律桀被炸歪了嘴巴,右侧脸皮剥落,露出如骸骨般的森森白牙,鲜血更是淌湿了领口和衣襟。

  “啊——”

  “啊——”

  “啊——”

  他像一只受伤的困兽,发出痛苦的嘶吼。

  慕轻尘趁着烟雾未散,迅速一跃而起,这次她没有失败,稳当的落在屋脊之上,复又几次跳跃,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

  刑台上,林品如正在和金吾卫并肩作战,一把属于刽子手的大刀握在他手里,刺进一名契丹死士的胸膛。

  这是慕轻尘救他的法子——捆绑他的绳索是活结,若有人劫囚,他可趁其不备扰乱敌方,与金吾卫来个里应外和。届时再请常淑向华帝求情,看在他回头是岸的份上,赦免他的死罪,判个流放啥的,总好过与挚爱死别生离吧。

  “你是没瞧见我当时有多机智!仅用一颗霹雳弹丸,就把耶律桀那老东西的脑袋炸成了烂冬瓜!”

  常淑弹了慕轻尘一个脑瓜崩:“慕学士,三天之内你已经把这事说了好几百遍了……坐好,仰头!”

  她拧开药盒,尾指旋了一小块药膏在手心,将其涂抹在慕轻尘的脖子上。

  牛菊花微曲膝盖,查看慕轻尘的伤势,担忧道:“长公主,这都三天了,驸马脖子的淤青没见散一散,要不让太医院换换药?”

  常淑涂药的动作停了停,忧心忡忡道:“……掐得可够狠的,力道不小且内力深厚……没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

  说到最后语气带有几分怒意。

  慕轻尘忙瞪了牛菊花一眼,斥他多嘴,捧住常淑双手,挠挠她手心,安慰着:“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没关系。”

  常淑撅撅嘴:“人家……心疼嘛。”

  好肉麻好肉麻~

  牛菊花抖了个寒颤。

  慕轻尘斜他一眼,眼底写着“嫌肉麻还不赶快滚远点”。

  牛菊花会意,蹑手蹑脚的走了,只留下关门扉的“吱呀”声。

  “亲一下吧。”慕轻尘挑挑眉梢。

  “先说好,只能亲嘴巴,不能乱摸。”常淑警告她。

  “……那胸部以上的……能摸吗?”

  常淑害羞地别过脸:“……不行。”

  慕轻尘死性不改:“那……能亲吗?”

  常淑双手并用揉搓她的脸,气道:“当然更不行啦!!”

  哼,无赖,连嘴巴都不给你亲了。

  常淑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慕轻尘一点奖励,原因是其求生意志坚定,成功避免了她们俩天人永隔的悲剧。

  “可以亲……”

  慕轻尘登时两眼放光。

  “但是,”常淑补充道,“只能亲三下。”

  “太少了!十下。”

  “五下,不能再多了。”

  “十下十下……”

  常淑枕上她的肩:“瞧你斤斤计较那样儿……要不……你今天亲五下,剩下的五下明天再亲?”

  慕轻尘:好主意!!!

  她迫不及待地抱着常淑上了床,解开常淑的裙衫和肚兜……

  “就亲五下而已,至于把我……脱成这样吗?”常淑用被子盖住羞红的脸。

  “懂啥,这叫望梅止渴!!!”

  常淑:“……”

  七日后,华帝下了新的判决。

  耶律桀、耶律阿洪答及一众契丹死士判斩刑。二皇子褫夺封号,幽禁大理寺,无赦不得出。林品如迷途知返,改判斩监候,三个月后,又改判流放辽东。

  流放这日,天上飘着不大不小的雪,天地一片苍茫的白。

  一辆华丽的七香宝辇停在城门外。

  “冷吗?”慕轻尘把手炉塞给常淑,顺带碰了碰她的指尖,嗯,很暖,“让你别来非要来,这大雪天的,可别冻坏了。”

  “我都热出汗了。”常淑嗔怪道,“身上披着狐裘斗篷,脚边烤着熏笼,手里还抱着手炉,又加之在车厢内,根本一丝寒气也伤不到。”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小糖醇不抗冻。”

  “放心吧。我们和倾夏相识一场,好歹送送他们二人。”

  慕轻尘不屑地说:“我保住林品如的狗命,也算仁至义尽了,有啥可送的。”

  “你呀,”常淑咬住她耳朵,“小气。”

  “我小气?喂,你驸马我差点被他送上黄泉路诶!”

  “行行行,我说错话了,”常淑圈住她的腰,“别生气嘛。”

  “哼,你已经不爱我了!”

  “爱你爱你,可爱你了!”

  “那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

  “当然是了,小宝贝~小心肝儿~”

  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牛菊花:你俩真是够够的!!

  林品如是由官差负责押送,倾夏怕错过他,天还没亮就等候在刑部大牢外头,虽说怀着孕,但身板很结实,肩头背了不少行李。

  一路很乖巧,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们出了城门才喊了声:“两位差大哥,天寒地动,你们辛苦受累了。”

  遂即给他们一人塞了两枚银铤,讨好道:“路上买酒喝,暖暖身子。”

  “你倒是懂事。”其中一人把银铤甸了甸,满意道。

  可在下一刻却高高扬起鞭子抽向林品如,本就单薄的囚衣霎时被抽开一道口子,渗出的血珠凝结成冰,与衣料粘在一块儿。

  林品如本就在牢里吃尽苦头,体力早已不支,脚步虚浮,栽进了雪地,手铐脚镣哐当作响。

  “你们!你们!”倾夏想要破口大骂,又担心他们路上为难,只好忍了忍,把话咽进肚子里。跪在林品如身边,扶住他胳膊,“来,起来。”

  林品如不忍心他吃苦,揉揉眼眶,把眼泪活生生逼回去:“山长水远,你何苦跟我去遭罪。”

  “别说丧气话,来,起来。”

  “还想偷懒是吧!”官差吐了口痰,又扬起一鞭,“麻溜地滚起来!”

  倾夏见状,扑上去护住林品如,不想那一鞭迟迟未落。

  睁眼一看,鞭子被慕轻尘夺了去。

  “慕驸马!长公主!”倾夏满目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来送送你们,”常淑命牛菊花把停在角落的拱箱马车牵来,“坐这辆车走吧,路上会舒坦许多,等你们到了辽东,本宫会打点好那的一切,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这如何使得,您已经帮我们够多了。”倾夏婉拒道。

  “哟,你这厚脸皮啥时这么客气了。”慕轻尘无情道。

  “我就是客气客气。”倾夏嘿嘿一笑,拍拍马背问说,“车里头有暖盆吧?”

  慕轻尘和常淑:你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多谢。”这话是林品如冲慕轻尘说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有感激有歉意亦有忏悔。就像犯了错的无知孩童,在用最生涩的字词请求宽恕和原谅。

  慕轻尘抱臂而立,瞧也不瞧他:“算啦,好歹同窗一场……以前在国子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言罢,为掩饰尴尬,忙不迭地转开话题,踹了那两官差一脚:“这两人是我和长公主的朋友,若是路上胆敢怠慢和欺凌,我慕轻尘一定把你们千刀万剐,扔进曲江池里喂鱼,听懂了吗!”

  官差们可不敢得罪她,抱头蹲地,狼狈道:“听懂了,听懂了,路上我们绝不会亏待他们半分。”

  慕轻尘把鞭子扔给牛菊花:“给我抽他们,抽个半死就行,切莫耽误赶路。”

  “别别,”官差们哭出眼泪,“慕驸马,别……”

  “别什么别!”慕轻尘瞪着他们,“不挨顿抽你们怕是不长记性!”

  “这,这……长公主,您是菩萨心肠,救救奴才们吧,救救奴才们。”

  常淑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好整以暇地转身,一个不经意,被这银装素裹的天地惊了一惊,眸光中柔意轻泛,欢喜道:“轻尘、倾夏、品如,你们快看,雪停了!”

  “是啊,雪停了,”慕轻尘轻声喃喃道,“该是要出太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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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必须把小糖醇生出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