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 爸爸妹妹招来的赘婿;夏元翰,妈妈的亲弟弟。

  叶初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里头好歹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

  她轻笑了声:“自首吧。”

  夏淑慧愣了一下:“什么?”

  “自首呀,”叶初夏语气轻松, “姑妈,难不成你真想让我动手呀?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合法纳税人,怎么会做这种违法的事呢?”

  她发出一串听起来像是小女生般天真不知事的笑声, 愉快道, “把他们给咬出来知道吗?毕竟自首加供出其它同伙, 是可以减刑的,说不准你儿子知道没靠山吸血了,还能老老实实工作改邪归正呢!”

  叶初夏看着还在发愣的夏淑慧:“怎么样?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好?做不做呢?不答应的话, 我就找人把你儿子沉海算了, 反正他现在不是也在一个小渔村避难吗?正好方便抛尸。”

  越说到后面, 她的语气越漠然, 显然儿子逃避赌债躲的地方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夏淑慧抖了抖:“我知道了。”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叶初夏从椅子上站起来,“下回见, 希望姑妈动作能快一点,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叶初夏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 最后离开的那位, 还相当敬业的对夏淑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对方连忙低下头,听到关门声也不敢抬头。

  以叶初夏的谨慎而言,自然不会只找这么一位询问,其余几人处也光顾过, 证词之间倒是没有差别,基本能肯定真正动手的是那个入赘的和妈妈的亲弟弟,当然,其它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叶初夏有理由相信,他们其实没想杀死她妈妈,只是情绪激动之下,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等意外真的发生后,也没人想过亡羊补牢,反而都不想担责任,都选择了离开,当作无事发生。

  甚至恶意点想,虽然事情是意外,但意外发生后,想让她妈妈死也是真心的,毕竟活着还有可能报警指认他们,而死人却是说不了话的。

  至于转让继承权这种荒谬的事,叶初夏倒不觉得匪夷所思,毕竟现在农村宅基地还不是只能让男生继承?在他们心里,女人成不了事,没了男丁就相当于绝后了,所以弟弟能理直气壮跳出来,爸爸那边生了儿子的姐姐妹妹也会想,还不如把遗产给他们的孩子,以后也能有个照应,毕竟家里没了男人不行。

  妈妈那边的亲戚很好忽悠,毕竟现在已经离心了,只要告诉他们自己身为当事人可以私下调解,只要他们指认举报主谋就行,而外婆又只在意这唯一的男丁,心急之下自然会狗咬狗。

  而爸爸这边就更简单了,姑妈年纪最大,受封建思想茶毒最深,所以也最容易相信叶初夏的鬼话,真心实意的认为她有杀死自己儿子的能力,处理好后事后自首都不带犹豫的,毕竟她连老伴得了病都因为儿子要用钱舍不得去治,硬生生让孩子爹小病发展成大病,最后早早死亡,自然是不可能让自己威胁到儿子的。

  而妹妹那边,虽然是恋爱脑,但身为招赘强势的那一方,在发现丈夫竟然在外面找小三还生了个孩子,自然是怒不可遏的,情绪激动之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虽然等她冷静下来,没准只要男方下跪认错就能立马当作无事发生,但叶初夏显然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于是没多久,叶初夏就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

  叶初夏一脸轻松的挂断电话,对易南烟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动脑子的下场。”

  易南烟默默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叶初夏无辜道,“没有啊。”

  易南烟哼哼了一声,相当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也格外相信,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绝对被骗过很多次!

  不过任她诡计多端有如何?最后还不是拜倒在了她裙下?

  易南烟相当具有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很快就不再想这事,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要去庆祝一下吗?”

  叶初夏有点心动,想了想才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易南烟疑惑:“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在易南烟看来,警察肯定是能公正处理好这件事的,退一步说,就是找关系,易南烟也不觉得他们能比得上自己家。

  “你想得太简单了,”叶初夏摊手道,“到时他们老的小的肯定会想办法找到我,大庭广众之下下磕头认错请记者之类的。”

  顿了一下,叶初夏冷笑道:“这种事,他们绝对做得出来。”

  “那、那怎么办?”易南烟懵了一下,她遇到过最极品的亲戚,也不会做出这么突破下限的事,自己的孩子杀了人,还能把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深谙什么叫道德绑架。

  但这种事,偏偏又有理说不清,因为很多网友根本不会想那么多,看谁可怜就站谁那儿。

  叶初夏笑了一下:“论怎么拉舆论同情,他们能比我擅长?”

  她自家人离世,最先学会的,就是该怎么向别人博取同情心,顿了顿,她接着道,“如果之后不会发生这事,一切就当一笔勾销了,如果发生了……”

  她冷笑:“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网络暴力。”

  毕竟,她手里可是有不少营销号的,到时热度上去了,判刑必然会更严苛一些,而没进去的人,承受的压力也一点都不会比坐牢的少。

  要知道,人可是群居动物,除非他们远离现在所生活的地方,不然必然被指指点点,包括家里的小孩,都会因此而被大人和同龄人所排斥,以异样的眼光看待。

  祸不及家人,在叶初夏这儿是不存在的,当初那件事几乎所有亲近的亲戚都参上了一脚,而跟叶初夏差不多年岁的那几个小孩,说实话,其实跟他们的家长一样恶心。

  毕竟有哪个小孩十一二岁就懂得对小女孩下手猥-亵?

  叶初夏父母在她记事起就有专门教她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所以当初对方并没有得手,不过看对方那熟练的程度,叶初夏估计,对方应该是没少这么干过,且得手的次数都应该不少,毕竟很多家长对这事都讳莫如深,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还有可能会把这当成一场有趣的游戏。

  可惜这种事不好取证,不然叶初夏还真想把对方也给送进去。

  叶初夏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但她脸上的笑却足够甜美,就好像已经忘了人在生气时,该做出什么表情了,易南烟没说话,叶初夏心里咯噔一下,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易南烟伸手抱住她,要知道,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对付都不过分,她只是突然想起来,叶初夏好像从来都没有生过气,确切的说,她就算生气,也从来都没有像普通人那样露出过愤怒的表情,除了哭泣以外,她平常都是笑着的,最多最多,也就是面无表情。

  她心情不好时,还是会笑,放松时,却反而没有表情,看着有种吓人的阴郁感。

  易南烟觉得心里头有些密密麻麻的疼,毕竟如果不是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幸,她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见过她曾经的样子,所以更觉得难过。

  “真的吗?”叶初夏眼泪汪汪,“你不怕我是变态吗?”

  “……这我不早就知道了吗?”叶初夏的精神有些问题,易南烟是早就知道的,更何况,再精明的人,在日日相处中总是会不经意间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的,尤其是在鱼-水之欢时,毕竟性-癖是很难掩盖的。

  一开始当然是有点被吓到的,毕竟她就像是个想让人从身到心都服从她不反抗的暴君,但她能意识到这是不对的,能克制自己,在易南烟看来这就足够了。

  要知道,一个人在不经过对象的同意下删除对方手机里异性的联系方式,和一个人在通过撒娇装可怜请求对象满足自己删掉联系方式的愿望,所能取得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至少在易南烟这儿,后者她是能接受的。

  所以她能接受叶初夏不要脸的企图以各种方式让她满足自己的欲-望,毕竟看对方暗戳戳下套挺爽的,至少让她清楚对方同样也很在乎自己,更何况,美人计这种东西,她真的抵挡不住……

  “呜……”见易南烟竟然真的认为自己是变态,叶初夏更难过了,越哭越伤心,易南烟迟疑了一下,在想自己该当看不见还是该安慰。

  她就怕自己一心软,接下来又要丧国辱权了。

  狼来了的故事,易南烟觉得自己已经读懂了。

  可她实在是哭得太伤心了,易南烟觉得,应该不是假的吧?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拍着她的背低声温柔哄着,虽然她已经有八层把握,叶初夏肯定又是在装哭了,但对她来说,此时已经没什么事能比让叶初夏停止哭泣更重要的事了。

  更何况,只要她口风紧,她就绝对不会再吃亏!

  ……

  五分钟后,被叶初夏摁在书桌上,易南烟开始反思,她真的有脑子这玩意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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