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大部分的官员暂时不敢张扬,夹着尾巴做人,生怕那天被魔尊下套一锅端了。

  听说相大人封了魔脉,在牢里被欺负的不成人样。

  守卫等着好时机,随着押送的守卫暴□□往宫外的马车中,递上几两灵石:“行行好,大哥,我那不懂事的弟弟跟着这些人说要来宫中帮我,这不还好魔尊大善人,没将这些无辜的百姓也关进牢中,我想进马车说教说教他。”

  那守卫掂量手中的重量,眼见已经到了宫门,就算让他说上一句也无妨:“行吧行吧,不过你要快点。”

  说着,他替小守卫掀开帘子,自己点起旱烟吸上几口,惬意的站在一边等着那人出来。

  这辆马车做了四个人,其中角落的那位正是陆曙。

  陆曙不耐烦道:“魔尊还真是大忙人,隔了几日才送我们出宫。”

  小守卫一张脸木然,当没有听见他这句抱怨:“那日的条约好像是关于仙魔双修的功法,我也就只看见这么些字,估计内容八九不离十,近日仙界周边不少的人被仙界找出来询问功法,闹得纷纷扬扬,在魔宫都能听上一二。”

  “至于你答应相大人的事情,可要说到做到。”

  小守卫半威胁道。

  陆曙道:“知道了。”

  他们将刀架在郁作清的脖子上,自己那个小师弟怎么可能任由相欣怿欺负郁作清,造反的事情不可能成功。

  他早就计划用转灵丹将相欣怿部分气运转到他身上。

  不过这还要谢谢郁作清,将相欣怿与那些手下关在一起,那些人心中本身就有怨气,没有修为的相欣怿又是犯了谋反之罪,那些人知道自己终究一死,对于相欣怿不再会有往日的尊敬,而是会变本加厉让对方体会到痛苦。

  相欣怿也傻,还真以为自己一个外行炼药能做出那么好的丹药,就一颗萧腾的补灵丹就将他骗的团团转,还真是不怕死,说东不往西,就是可惜了,以后可不会再有这么好利用的傻蛋了。

  陆曙低着头,眼中的风暴小守卫未能看见。

  他以为对方应答之后便低头休憩。

  小守卫狠狠踢了马车间的桌子道:“你们几个机灵点,等魔尊下令处死相大人时,务必早些启程劫狱。”

  “是。”

  其他几人点点头,目送这位小守卫离开。

  等他下车后,陆曙理好发丝,翘着二郎腿坐在轿子上,远离了魔宫。

  他的修为也在相欣怿被折磨的同时逐渐恢复,更好的是,天道对于他的施压慢慢转移给了相欣怿乃至于相家,地牢里其余人突然跟疯魔一样,对着他拳打脚踢,在看不见的地方,他身上的东西渐渐消失,随后都回到了陆曙身上。

  快了,再过不久,郁作清求和的法子,就要落空了。

  城外的一处幽深的宅子间,一只老鼠爬过,等着红色的眼角,啃食着符咒的一角。

  那只枯瘦嶙峋的手伸出来,拽着老鼠的尾巴将它扔远。

  树叶铺满整座小院,外界的事物好像完全影响不到院中的景色,在这里,好似时间静止。

  枯黄的草叶长在那人的脚边。

  他咬破舌尖一滴血,舔在完整的符箓上。

  黑色的莲花在阵法间开合,他额角因为施力密密麻麻的汗珠低落。

  合着嘴中不断念决的双手,大颤抖后扑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

  他念道:“是这样,应该是成功了。”

  院落的门骤然打开,那些叶子就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瞬间消失。

  由外面吹来一阵风,刚步的阵法愈发向上,与院落一起,笼罩整座州域。

  仙魔凡间无一幸免。

  远地,那人力竭躺在地上,呼哧呼哧油尽灯枯喘着粗气。

  怨恨的眼角再也不是曾经的温润,恨意已经将他整个侵蚀成了另一个被仇恨指使行动的物件。

  陆曙无力躺在那片荒草间,将手中的黑布盖在头上。

  他该好好睡一觉了,这阵法耗费不少时日,一旦阵成,必然要用血光之灾去将他破除,否则这整座大陆的生灵,终将会和那些枯叶一样,慢慢的消失。

  毫无征兆的,这座大陆上,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而他,就可以惬意在这座大陆上畅游。

  魔宫中,景鹤无端惊醒,手中出了一层薄汗,他悄悄推开压在胳膊上的郁作清,听着脑中那位系统突然警惕乱响的警报。

  【宿主,滴滴——请宿主尽快拉回正轨,滴滴——】

  系统的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扯着,听不真切。

  景鹤双眸习惯性轻蹙,像窗外幽清的月光轻扫。

  发生了什么。

  郁作清感觉旁边微凉,伸出双手向前,触碰到景鹤才安心,抱着他的劲腰,迷迷糊糊呢喃。

  酣春正浓,郁作清近日犯困,要是往日他这般起夜早就醒来了……

  景鹤眼中的疑惑更甚。

  他即刻传音天穹萧腾,得到的却是并无异样的消息。

  那会是什么。

  他捏着郁作清的小脸,郑重在额间献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