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暗暗心惊,手心出汗。

  他们或许,是真猜到老祖宗存了什么‘好’心思了。

  暗暗得,对于郁作清这个下辈,再也不敢有看清的意思。

  景星庆云(四)

  宇文依旧想为仙界辩解二分,却又不得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要真如魔尊所说,我仙界基业岂不是尽数摧毁,今后怎么令后辈钦服。”

  “什么事物既然存在,必定有他的道理,宇文长老,本尊知道你。”郁作清咄咄逼人,妙语连珠:“万佛宗与天下的宗派都只是想找到凡间两州与魔族内乱波及到无辜百姓的罪魁祸首,若是宇文长老还在袒护那些犯错却不肯认错的小人。”

  他顿了顿,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宇文长老,本尊也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你才是主掌一切幕后之人。”

  宇文是个老顽固,坚定的真相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中改变。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彻底改变他的想法,直接将过错推到他的身上。

  果然,宇文怒斥道:“血口喷人!”

  郁作清淡然回应,从景鹤怀中退出,拿出刚刚录下的留音石:“这不是宇文长老一杆定论的东西,怎么贯在自己身上就如此跳脚,嗯?”

  他玩味轻笑,将宇文那点羞愧心毫无防备的剖开暴露在其余两位长老,令他无地自容。

  宇文还想趾高气昂的怼回去。

  左梁神秘莫测,何时抬起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小辈不顾哟是说自己的猜想,作为前辈怎么如此急躁。”

  左梁手上用了力气,意为强制将他镇压。

  宇文泄了气。

  他再大胆也不敢跟这位灵修者正面起冲突。

  一场谈判到此就算结束。

  没了宇文时不时插上一嘴的讽刺,很快由景鹤拟定了合约,由左梁与郁作清两人敲定和平内容摁上手印。

  小世界渐渐消散,几人无声踏进主殿,背后眺望的弟子喊了一声:“长老,长老们回来了!”

  宇文长老摆着一张臭脸,看谁都不服气。

  左梁和筱灵长老和和气气,起身前与魔尊相互问好,拿着桌上一页宣纸收进储物袋,随后拜别。

  走前,郁作清手中的那张纸随着拂袖扇动一角,几页纸望进小守卫的眼中。

  仙界人潮退去,魔族人各个恍惚不定。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开始的仙界早就拿出自己的法器,此时与自己的法器干瞪眼。

  远处的仙界御剑划过千道白色的痕迹,愈发遥远。

  “仙界走了?”

  他们看清,是魔尊与仙界签了什么条约,等长老出来后硝烟未起,平淡离去。

  郁作清站出来稳住局面:“封后礼成,之后礼部官员登入史册,接下来礼部随便写!就写本尊雄风依然将景仙君笙歌无数之夜,懂了吗?”

  郁作清不允许谁人不知道他很猛。

  “啊......”礼部官员睁大眼睛,肉眼可见景仙君的眼角由冷笑到和善的微笑,笑中含着刀子,一刀一刀割在他的身上:“是,是。”

  礼部官员先行应下,毕竟魔尊是给他发俸禄。

  景仙君,魔后。

  礼部官员稍稍抬起一只眼睛。

  景鹤精准捕捉那只偷瞄的眼角,无意抬起腰间的凤鸣。

  凤鸣音沉重,抽出时狠狠定在地上,有种地动山摇之意。

  他道:“想必,礼部官员会如实所写的。”

  呜呜......

  礼部官员握着笔,在心中唾弃夫夫二人就会欺负他一个。

  他的夫君也是一位同性男子,按魔尊魔后日常相处,确实是他们魔尊处于下风,魔尊想在史册中篡改事实的心情他理解,只是这种想法他平时也就想想,真不敢当面说出来。

  礼部尚书委婉道:“尊上的意思微臣定然知晓,只是说一次就行,万万不可时常挂在嘴边。”

  郁作清不以为然:“知道了知道了,写好多印几份。”

  随后,他进入正题:“这件事情暂时搁置,相家狼子野心,意图谋反之事本尊不可能轻易放过,相欣怿,你还在等什么。”

  相欣怿自知跑不掉,干脆根本没打算走。

  他阴阳怪气道:“等着魔尊送我入地牢,还能等什么。”

  郁作清嘿呦一声:“相大人很有自知之明,那就自己走去地牢吧。”

  他下令道:“将其余叛党同样关入同一间地牢,至于暴动百姓,过几日放了。”

  那些百姓不过是受到言语的指示,本身没有什么坏心思。

  守卫循着谁强就听谁的命令,几人出动钳着相欣怿将他压着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官员间沉默不语,郁作清清理好今日找出的叛乱党羽后,最起码铲除了朝堂间大部分的祸患,留下来的都是跟着曲家办事的官员,或者是保持中立党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