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十级灵懂事会自己修炼,他的天生就是来捣乱的,只要引体入灵经脉必裂,有了灵力修复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调转。

  三长老佝偻着腰与黑衣人离开。

  景鹤才敢撤除阵法,掀起妖风,把郁作清从树上吹下来,给他个教训。

  郁作清左摇右晃稳住身形,倚靠到树边,折断一缕草根含在嘴上,双手抱拳:“师尊好记仇,我这也是形势所迫,我对师尊的敬畏之心如滔滔江水,哪敢以下犯上。”

  郁作清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在配合刚刚三长老那般狠毒手段,郁作清适当示弱,把草根捧在胸前:“师傅,那人是谁,他要毁了我,我会不会中招后就不能修炼了。”

  景鹤原本气一扫而空,他计较个什么劲。

  他接过对方明显讨好的草根,使了清洁术丢进布袋中:“那位是三长老,曾想将薛瑾立为代掌门,当时我极力拒绝,该是结了仇。”

  景鹤锁眉,想到自己所作所为:“为师的错,为师道歉。”

  郁作清心里乐开花,表面还要苦兮兮的难受,掐住合谷穴,低下头顺从:“师傅,你真好。”骗。

  郁作清越乖,景鹤愈发不是滋味,撂下一句时间:“明日卯时后山竹林等我。”

  弟子比武大赛即日开启,都是新收弟子进行切磋,难免有不少身手拙笨必定吃亏,郁作清那样瘦,稍微使上劲一推就倒,景鹤边想法子边御剑,在山上怀绕几圈才想起下来。

  景鹤短时间不会再来管郁作清,这可给了他捣乱机会,一晚上翻山越岭把后山跑了个遍,飞禽走兽看见郁作清就扑棱翅膀,连小玄武都能于帝江比高下。

  待到卯时,郁作清看着长昼黑夜,叹时间飞逝,徒步走到小竹林找了块小石头,仰头望着明星。

  他眼睛要闭不闭,困意袭来,郁作清直接升起火堆,惬意得入睡。

  “郁作清!”何处传来景鹤声音。

  他又叫了句:“郁作清。”

  这次语气能温柔点,郁作清猛然抬头,景鹤就在眼前。

  前世记忆回笼,郁作清连连退后,还踩中石头差点摔倒。

  也亏暮色,照不亮他脸上的惊恐。

  景鹤以为他只是没站稳,收回神,手伸向腰间。

  凤鸣剑出鞘,白月照出寒光,剑风凌厉,只出鞘的就扫断竹叶,一片竹叶正好散在郁作清发丝上。

  “看好了。”景鹤说完,踩在剑上纵身一跃腾空而起。

  天穹十四式,只有亲传弟子有资格学习,剑法诡异多变,以守反攻,在退却中找出破绽一举击杀。

  景鹤眨眼间用到第十四式,凤鸣剑冲出云霄势如劈竹,剑尖轰鸣声越来越明显,方圆百里都在随着震动。

  郁作清记着招式,在手上比划,在景鹤演示第二遍时,郁作清也跟着起势。

  恰好相反,他做的是天穹十四式的破招。

  第二遍,景鹤压住灵力,减少对这片造成的伤害,把一个木剑抛给郁作清:“试试?”

  他没教过弟子,还是今天特地跑去询问师弟。

  景鹤给他的不是普通木剑,剑柄有一颗五级灵兽的兽核,对于初学者更友好,没有磅礴灵力也能用出杀招。

  郁作清接过剑,风吹起衣摆,他一比一完全景鹤的动作,将杀招暗藏其中,对着竹林每一次进攻都好像把心思对着景鹤,最后连他自己的忍不住,剑鸣声响彻后山。

  景鹤眼底惊艳,把天穹十四招要领给他说了一遍:“第三招不要打那么凶,后退一些,这是守招,还有第十四招非逃命禁止使用,杀招断后路,那是燃烧残存灵力用的。”

  “好啊。”郁作清收起通红的眼睛,木剑横起,对着景鹤淡漠的眼睛。

  景鹤为人淡漠,灵力当属世间第一人,他不信景鹤看不出自己是人魔生下的混种。

  又教自己剑法又耐心指导,他究竟要干什么呢?

  郁作清目光过于灼热,景鹤对上去直直盯着,郁作清能看清他眼中漂亮的琉璃晶光,眉如墨画鬓若刀裁。

  前世景鹤全心修炼不然俗欲,现在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该不会他有龙阳之好吧!

  郁作清大彻大悟,心仪的木剑突然不香了。

  他摸着自己这张瘦弱但难掩漂亮的脸蛋,连叹几口气,连景鹤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景鹤见他陷入思考,满意点头。

  用功努力值得反思,是个修炼好料子,值的塑造。

  他轻脚离去,不再打扰郁作清参悟。

  景鹤哪里知道,郁作清心里早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翌日晨,千名弟子包括郁作清在内坐于演武台,五名仙君和六名长老依次按地位就坐,景鹤地位虽然高,但手中没有宗门的权力,遂仅次于掌门陆曙落座于左位。

  陆曙许久未见师弟,就听小童告知他师弟收了首徒,忙笑:“啧,谁当年说不收徒弟。”

  景鹤听懂师兄话里的意思,除了师尊没人敢当着景鹤面说出这种话:“时机所迫。”

  四字结束。

  陆曙还以为师弟能少点仙气,又试探几句对方都闭口不谈。

  他转头看着演武台的弟子,猜测是哪位得了师弟垂青。

  郁作清初来乍到,在弟子间没有认知的人,没人见过他,以为他只是个外门弟子,郁作清原本坐在正中央,左边的弟子一直在排挤他,到最后,郁作清直接到了演武场外围。

  那位弟子目中无人:“你个外门弟子占什么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