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一群走鸡,郁作清如鱼得水,抓了几只灵力打上火,烧尽毛发后把肉烤熟,借力跳到旁边树上,俯视那群叽喳乱叫的走鸡。

  “你们听话,说不定我还能下手轻点。”

  郁作清有一搭没一搭和这些畜生说着话:“你说你们主人什么意思,难道看我骨骼惊奇,早知我身份,所以提前预知特意扣我在身侧?”

  说完连自己都逗乐了,还真是孤独这么些年,跟畜生都能聊上天。

  郁作清啃下最后一口肉,在布袋里掏了掏,补灵丹不要钱塞嘴里。

  半晌,他五台清灵,唤出一片叶子抛向空中,那叶子颤颤巍巍,飘向远方。

  郁作清还未收到叶子传来的消息,树底有人声音传来:“陌九在比武台上大露锋芒,师傅可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徒儿莫怕,陌家一族死于玄铁门,他有求天穹宗,万万不敢抢了风头。”

  “可是师傅,他要是知道是我们屠了……”

  “怕什么,陌家传闻中的珍宝早放出消息丢出去了,江湖纷争,谁能猜到我们身上。”

  郁作清露出一只眼,透过缝隙往下看。

  呦,熟人啊。

  陌九那小子自己认识,遭人利用替仇家做了嫁衣,死前还为仇人效忠,他祖宗怕是要气得爬棺。

  “师傅,徒儿知道了。”

  郁作清坏心眼犯了,折断树枝丢下去,那年轻人做贼心虚吓得哆嗦。

  天穹宗三长老狐疑向四周探出灵力,却什么也没发现。看他不争气样子,愤愤然训斥:“出息,还不快回去练功,早日习得陌氏秘宝。”

  他们声音渐远,郁作清没了听故事兴趣,刚想叫叶子回来,脑海中幻影只停留在一片雾霭升起的厢房。

  冷白皮的腹肌清晰可见,顺着人鱼线埋在腾云下,在叶子到达那刻拉起帘子,骨节修长的手伸过来碾碎。

  郁作清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周边的灵力因子突然往旁边凝聚。

  郁作清冷着脸,耳尖却慢悠悠爬上一抹红意,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景鹤踏破空虚,骤然出现在郁作清旁,他携带水汽,神色一本正经,郁作清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些薄红。

  景鹤磕磕巴巴,语气顿住:“你,你这是何故。”

  景鹤略带质问,端坐在树丫上,局促不安得收紧拳头,袖口的珠串碰撞清脆叮当。

  底下去而复返的三长老又停在这棵树下。

  郁作清还没见过他这样失态,来得真是时候,他有些怅然若失。

  抬眸望见冰清玉洁得景鹤一脸被轻薄的模样,郁作清不怀好意,掏出禁言符贴在他嘴上,随后举起一根手指轻嘘一声。

  两人间流转着沐浴后留下的清香,郁作清绕在背后紧贴着他。

  景鹤脸被郁作清胡乱摁住,整个耳朵红了彻底。

  这、这是何意?

  他难得有些茫然,目光却专注紧盯在面前之人身上。

  郁作清黑袍低调华贵,上面绣着几只金线祥云,跨在树枝上低眉望着景鹤,也想要仔细看看前世杀了他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鬼斧神工琢刻面孔,斜飞入鬓,一身白衣穿出身姿绰约。

  郁作清眼角冒出黑气,仗着景鹤不敢动,一只手假意伸过去,却借力掐住他的脖子。

  郁作清身影低压,尾音略挑,侵入他的灵台传音:师傅可要小心点,底下可是三长老。

  一战成名

  景鹤好似被捏住要害,屏气凝神,眼睛都瞪圆了。

  郁作清瞧着有趣,手下微微用力。

  “谁!”一团火焰出现在手中警惕望着四周,高突的颧骨有些渗人,那双眼睛全框黝黑,没有瞳孔。

  郁作清遗憾心念,挺可惜的,他移开手搭在景鹤的肩膀上。

  景鹤被他一再撩拨,不忘打消三长老念头,抬袖间波光粼粼,置起隔音阵,料三长老再怎么打探都破不了天下第一仙的阵法。

  景鹤掂起脚尖瞬移到枝头,泛起微怒,早料到郁作清行事孟浪逞性妄为,常年出没柳街花巷,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三长老感受到气息后骤然消失,麻雀叽喳在树下跑出来啾啾叫,它啄坏草根,而后大摇大摆走到两人间。

  “呵。”让小雀戏耍,传出来平白添笑话,三长老翻手抛下真火,那处多了个小坑。

  黑衣人隐匿在林里,只有出声时能大概锁定方位:“主子,景仙君今日去了青鸾山,领回一位少年收作弟子,少年天赋异禀,乃天生十级灵。”

  三长老对景鹤寡淡性子早就看不惯:“顽固不化,要不是师兄器重他,他怎么可能爬上仙界首尊位置,你且告诉瑾儿,勤加修炼,一举在弟子比划中拿下头彩。”

  薛瑾天资聪慧,年仅十六已经是同龄人的佼佼者,一手碎月刀出神入化。三长老极其满意这个徒儿,倾注了不少心血。

  不过,天生十级灵必须捻灭在他还未成长之期。

  三长老神色涌出晦暗浪潮:“毁了他!”

  这个他不言而喻是谁。

  郁作清苦笑,他这破烂十级灵和别人的完全不一样,就名头好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