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耽美小说>【苍俏】菩提>第18章 【章十八】

  衣带摩擦的声音隐藏在清风拂叶的声音中,并不是那么清晰。

  苍越孤鸣用嘴摸索着俏如来身上繁复的衣物,用牙齿咬住一条条白色的带子,一点一点将那些漂亮的绳结拽开。

  袈裟、外袍、夹衣,那些衣服逐一被苍越孤鸣弄开。他解得谨慎又小心,下嘴的力度轻了又轻,生怕自己的獠牙蹭疼了身下人。

  血将衣料糊了一块又一块的污迹,新鲜的朱红混着素雅的白,一件又一件堆叠在俏如来臂弯上。苍越孤鸣慢慢地将贴身的中衣拉扯开,鲜血将胸口一片糊地黏糊而湿润,布料贴在皮肤上,好几次的拉扯都让俏如来在昏迷中都轻哼出声。

  这细微的呼痛声让苍越孤鸣不得不暂时停下拉扯的动作,等对方稍稍缓和了些后才继续进行将衣襟扯开的工作。

  狼身做这些事着实是太不方便,还要顾虑到俏如来的伤口状况。一来二去,直到“火炼丹”的药效在苍越孤鸣体内慢慢散开,俏如来的衣服还只脱了一半都不到。

  虽然他心知俏如来伤势之重,但是当那染了血的胸口露出来时,苍越孤鸣蓝色的眼里仍是闪过一抹痛色。

  肤白如雪,细腻如瓷,本应是极美的景致,却因为胸口正中的剑伤而陡然让这景变得凄艳起来。那穿胸的伤口仍在流着血,一条条鲜血蜿蜒的痕迹顺着俏如来胸口肌肉的轮廓向两侧延展开来。苍越孤鸣闭上双眼,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近似哽咽的低吟,低下头去,一下接一下舔着俏如来胸前的伤。

  “火炼丹”的药力越散越开,连舌上也带了药丹的效力。苍越孤鸣仔细地一次又一次舔过那骇人的伤口,渐渐地,那伤口竟有了逐渐愈合的态势。

  苍越孤鸣口中满是属于俏如来的鲜血味道,腥而甜,直接顺着口腔窜上大脑,刺激着蛰伏在理智之下的原始兽欲。

  但是他仍努力将那欲望紧紧压制着,眼底泛出点点猩红。他是狼,是掠食者,对于鲜血有着来自于本性的渴望。口中是心上人的血,身下是心上人毫无反抗力的身子,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不让自己发狂。他忍着,一下又一下地,近乎执拗地为俏如来舔舐着伤口,看着那道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愈合,心中的重担也放松了许多。

  但是背后的伤怎么办呢?

  苍越孤鸣抬起头,舌头在狼吻周围舔了舔,看着俏如来被自己舔地水光淋漓的胸,咽了一口口水。

  但终究他的理性仍是占着上风,他绕到俏如来身体另一侧,将堆叠在一起的王袍边缘再往外扯了一扯,又绕了回去,把指甲收回爪尖,低头拱着俏如来的侧腰,爪子按住俏如来的肩膀,慢慢地把他的身体侧过来。等俏如来的身体完全侧过来后,苍越孤鸣挪了挪,用自己的腰腹撑住他的脊骨,努力低下头舔着背后的那处伤口。

  等俏如来身后的伤口也舔完之后,苍越孤鸣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俏如来的身子又被他放得平躺。虽然穿透伤已经愈合,但他失血过多,意识仍是昏沉,如此下去仍是会有生命危险。苍越孤鸣虽下定了决心,但他毕竟几千年来都未曾……做过这事,临到关头还是有些胆怯。

  他自知无法化为人形,只能以这种模样与他渡气……但,终究是会伤到他。

  让自己伤到俏如来,这对他来说,大概是最痛苦的折磨。

  俏如来的脸色却依旧苍白,呼吸轻浅,胸口的起伏也微弱。苍越孤鸣心知只有铁骕求衣所言的交合渡气才能让他换来一线生机,但是他还仍是犹豫。

  他想要他,但他不想强迫他。

  俏如来尚在佛门,若是真的行了这事便是破戒,待他醒来后,又会作何想?

  而且,苍越孤鸣尚不知俏如来对自己的真正心意。

  所谓两情相悦,是双方同心才能体味到的结果,而后才是鱼水之欢、床榻缠绵,如此方能体味到至高的情爱欢愉。

  他怕伤了他,他怕他这是强迫他,他更怕……这样做了他会真的失去他。

  他虽有豪言壮语,抱定了“就算俏如来恨自己,自己也要救他”的决心,但他内心仍是希望,未来能够与他,好好地在一起。

  更何况,他已经清楚了自己心意。

  当为不当为,苍越孤鸣只觉得心里仿若刀绞,他听着俏如来虚弱的气息,最后终于是在两难中做出了抉择。他偏过头去,舌头轻柔地从俏如来的额头一路轻轻舔到鼻尖、下颚、喉结、锁骨,在胸口逡巡一二,又向着腰腹而去。

  既然要做,那么他想用尽可能温柔的方式周全。

  行至小腹,苍越孤鸣用解衣带的方式拉开俏如来亵裤的绳结,牙齿咬住裤腰,把丝绸质地的裤子一点一点往下蹭,前爪辅助性地往下扒拉,好不容易把那白色的亵裤褪到俏如来胯下的位置。

  苍越孤鸣松开嘴里的料子,眼睛里映出俏如来光洁白皙的身子。他身上的血痕已经被尽数舔去,胸口的剑伤已经愈合,却留下一道肉粉色的痕迹。

  方才的亲昵舔弄似乎让火炼丹的药力又渗透了不少,俏如来的面色不似初时那般白得煞人,呼吸也平稳了些,但意识仍是昏蒙着,身体放松,全然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苍越孤鸣眼底一暗,随后俯下身去,舌头卷住俏如来那尚未挺立的性器,缓慢地舔着,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却是恰到好处。

  俏如来的意识虽然仍是处于昏迷之中,但他的身体仍是对苍越孤鸣的举动做出最诚实的反应。佛门清修,遵循八戒,第三条便是戒淫。俏如来从来都不是欲望强烈之人,又最是遵守佛门清规,这二十余年来莫说是淫戒,便是自渎都未曾有过。一旦身有异状,他都用打坐念经来强行压制,未曾体会过更进一步的感受。

  故而他从未尝到过情欲滋味,但就是这样禁欲的身子,一旦沾染了欲念,便会变得敏感至极。

  苍越孤鸣用舌头忽而卷着,忽而又顺着那物的形状上下吮舔,柔软灵巧的狼舌带着透明的唾液,拖曳之间将俏如来下体的一片区域都弄得湿漉漉的。啧咂的水音自那处频频发出,却又带着莫名的快意与刺激,让陷入昏迷的俏如来有些难耐地小幅度摇着头,无意识地发出轻声的哼吟。

  自头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好似激励了苍越孤鸣一般,他舌头上的动作稍微大了些,略显粗糙的舌面滑过已经充血膨大的柱体,向下摩擦着开始膨胀的小小圆球,甚至有几次都擦到了敏感的会阴。

  不止是否是这种亲昵的行为加速了俏如来的痊愈,他原本苍白的面上开始晕出淡淡的红,绯色的睫毛也颤抖地剧烈了些,呼吸短促轻浅,腰腹也开始不自觉地小幅度扭动起来。

  不多会儿,苍越孤鸣就感到俏如来的性器就开始微微颤抖,舌尖尝到越来越多青涩微苦的味道。长时间的舔弄让俏如来下体略显稀疏的毛发都打成缕,杂乱地贴在小腹上,而那挺得高高的分身则因为持续不断的刺激而涨得发红,很明显是几乎要勃发的模样。

  苍越孤鸣心知俏如来极限将至,舌上动作不停,舔弄的频率加大,感受着舌间性器愈加频繁的搏动与颤抖,静静等待着俏如来登至极乐的瞬间。

  “唔……”

  只听得一声极为浅淡的嘤咛声自上方传来,苍越孤鸣没有把头从俏如来腿间抬起,仅是侧过眼,用余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看到俏如来那双闭合许久的眼睫打着颤地微微睁开,里面的是一如既往的、阳光一般的颜色。那片暖金里好似漾了一汪水,湿润柔软,看得苍越孤鸣心内一荡,施加在舌上的力道陡然大了几分,耳畔传来一声高亢清亮的长吟,随即便是俏如来哽咽一样的啜泣喘息。

  俏如来高潮了。

  苍越孤鸣用舌头舔了舔沾在自己脸上的白色浊液,抖了抖脑袋,慢慢走到俏如来身侧,用微湿的头侧拱了拱俏如来的鬓角,低声说道:

  “你醒了。”

  嗓音低沉,带着些喑哑,混着湿热的吐息拂过俏如来的耳边,让那人的身子瑟缩了下。

  俏如来的眼角因为高潮的缘故而微微发红,带着些湿湿润润的水痕。他只觉得自己在昏沉迷蒙中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冲动,仿佛要将他那本就混沌的意识拽入更深的未知空间中一样。那种冲动难耐而怪异,与痛苦不同,亦说不上快乐,只是撕扯着自己,让身体自顾自地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应。他努力挣扎着,意识终于从昏蒙中醒来,却又在醒来的瞬间被带上了另一种令人恐怖的迷茫之中。浑身无力,腰腹酸软,胸腔中的空气仿佛都被那股陌生的感觉带走似的,怎么大口呼吸都不够用。

  他喘息着,因身体奇怪的反应而轻声啜泣着,他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的来源是他身心都最为依赖的存在。俏如来轻声呼唤着苍越孤鸣的名字,神情里满是高潮余韵带来的不知所措与淡淡春情:

  “苍……狼……”

  俏如来侧过头去,一双融了水光的眸子望着近在咫尺的苍越孤鸣,微喘着问他:

  “我……是怎样了……刚刚感觉……好奇怪……”

  苍越孤鸣没有回答他,他低了低眉眼,往前探了一下,舔了一下俏如来的脸颊,随后用鼻子蹭着他脸上细密的绒毛,蹭了几下,在他耳边轻语:

  “对不起……”

  “苍狼……为何道歉?啊……!”

  俏如来还未反应过来,便只感到自己被对方从侧面用力拱了一下,眼前的景物转了半圈,让他一下子就趴在了那团还带着血腥味的衣服上。

  他被苍越孤鸣从平躺拱成了俯趴,手下意识地就撑在了胸前,俏如来屈起膝盖,才想立起身子回头询问发生了什么,就感到自己下体那不堪见人的隐秘处被一条火热湿润的东西蹭了,忍不住惊呼出声。

  “什……嗯唔……苍……苍狼……你做什么……?呜……”

  俏如来只感觉自己下身才高潮过的分身也被那条湿湿热热的东西蹭过,方才让自己陷入一片迷蒙的感觉又窜了出来,一声呻吟险些被他叫出,却又在即将出口的瞬间被他含住,压回喉咙里。但那条灵巧的什物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执拗地在分身与那处隐秘入口之间徘徊,试探性地戳刺,弄得俏如来全身都在颤抖。

  他本就是重伤初愈,几乎用不上任何力气,支撑身体的膝盖在下体的刺激下也有些支持不住,只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前身。俏如来将侧脸贴上身下的衣服,鼻尖萦绕着血的味道,他却无暇顾及,只能无力地被动承受来自身后的一波又一波的刺激。

  苍越孤鸣专注地舔弄着俏如来那处隐秘的入口,他虽未曾做过这类事,但却也隐隐知道应该怎样进行交合。男子那处本就并非用于承接雨露,俏如来更是没有经验的处子,若是莽撞行事,只会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苍越孤鸣不想伤到他,只好频繁刺激着他那再度翘起的性器与敏感的会阴,等待着俏如来放松身体,好让他进行下一步的扩张。

  “啊!不要……!”

  伴随着俏如来慌乱的拒绝,苍越孤鸣终于将宽而长的舌头极进俏如来紧闭的入口。俏如来彻底慌了,他就算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感觉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在他所知范围之外的。对于未知事物的抗拒让他原本就绷紧了的神经一下子又更绷地更紧,腰身抗拒地扭动着,想要挣脱苍越孤鸣埋入自己体内的舌头。

  俏如来慌张极了,手指陷入身下的衣袍之中,紧攥之间将指缝擦上一片猩红。他不能理解为何苍越孤鸣会突然对自己做出这等事,他隐约觉得这样不对,却又完全无法拒绝苍越孤鸣一下一下在自己体内的动作。他无法抗拒苍越孤鸣带给他的那种极痛苦又极欢愉的复杂感觉,他张大了嘴,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气音,汇聚在眼角的潮气凝成水滴,顺着滑入身下的衣服之中。

  白色的僧衣还挂在他的臂肘之间,俏如来下身高抬,上身低伏,以一种柔弱无助的姿势埋在自己与苍越孤鸣的衣服之间。他此刻完全想不起任何事,脑内一片模糊,体内热极了,也难受极了,他能感觉到那条软肉在自己身体内部不停舔弄的动作。下体传来的水音渐大,他想蜷起身子,摆脱现在这种诡异的局面,而他此时还能做到的,却只有喘息着,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呻吟。

  拥塞在体内的热度骤然离体,俏如来发出一声几乎算得上是哭泣的闷哼,手肘失了力,上身都贴在衣服里。他听到身后竹林交错产生的细微摩擦声,他本能地想逃离,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一般,完全无法做出动作。

  清风穿林,带来的竹叶沙沙声好像让俏如来清醒了一些。

  他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他想起寺庙里佛台上慈眉善目的佛像,亦想起平日里自己潜心咏诵的经文。他想起那些空门戒律,其中有一条叫戒淫,他从未懂得什么叫淫,认为那只是离自己很远的一条永不会冒犯的规矩。

  俏如来忽然就被惊醒起来,方才发生的种种在他脑内连接成串。他感受到猛兽带毛的趾爪按住自己的胯,感觉到方才被亵玩的那一处被另一种高热而粗壮的东西碰到,他无措地挣扎起来,上身用力撑起,想要往前爬,却在扭动间蹭到了身后的坚硬灼热,他又被这骇人的触感所震慑,一时间完全不敢动,生怕他预想中那可怕的事会真的发生。

  然而他感觉到腿后接触到温热的皮毛,那物跳动着就要撑开自己下身的小口。俏如来几乎是崩溃一样哭出声来,看着挂在臂弯上的金线袈裟,拼命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湿意,听着人心都是一阵揪痛:

  “苍……苍狼……不可以……我……俏如来不能破戒……不能……不要……”

  他将头埋在臂弯里,哭喊着、拒绝着、卑微地哀求着。他将他的恐惧不加掩饰地袒露人前,那种名为“淫”与“欲”的东西是如此恐怖,让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他只是觉得身后的苍越孤鸣可怕极了,他害怕着,却未曾注意到身后巨狼眼里掩盖不住的无奈与悲伤。

  “俏如来……”

  “孤王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对不起……”

  苍越孤鸣狠下心,腰身下压,往前一送,肿胀的性器顶端破开那湿润紧闭的小口,进入俏如来的体内。

  一声痛惧交加的哭喊传出,带着淡淡的绝望与无助,回荡在幽幽竹林深处。

  ——对不起。

  他这样想着,却不忍心再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