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能不能陪我对戏啊。”

  情人翻着剧本,这是个有些烂俗的魔改古装剧,但故事性不错,他不太好意思的扯了扯徐先生的袖子,徐先生放下数独板,接过剧本,翻了翻,问:“哪一段?”

  “这里。”情人指了指红笔圈起来的地方,眉头微微皱着,脸慢慢红了起来:“这一段。”

  徐先生嗯了一声,仔细读了一遍:“你饰哪个角色?”

  “雪姬夫人。”

  一个以色侍君,衬托角色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炮灰角色。

  情人的眼睫毛不停眨动,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偏偏他的语气镇定自若,表情看起来也自然寻常。

  徐先生眉头微挑,情人心惊胆颤。

  “不是男二吗?”

  “导演让我们吃戏,我想不单单是角色本身,对戏的角色态度也应该揣摩一下。”

  “嗯。”

  徐先生不可置否,默读了标注的哪一段,然后放下剧本,依旧是那副冷淡的面孔,也没有配合什么表情,只是毫无情绪的念出对白。

  “抬起头来。”徐先生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何故来此?”

  情人抬头,脸颊红红,台词念得磕磕巴巴颤颤巍巍:“臣女雪姬,平姚县人,为成王殿下来此。”

  徐先生勾起雪姬的下巴,没有表演功底,但声线低糜冷酷,骇得人头皮发麻。

  “呵。”

  然后就是粗暴的吻上去。

  徐先生没有动,情人也没有动,他的手还勾着小情人的下巴,对方眼睛眨也不眨。

  小情人并不女气,反而因为风吹日晒的辛苦锻炼,更加挺拔俊气,目光朗朗,和雪姬夫人这个以色侍君的谄媚角色没有半点关系,不柔弱,也没有剧本上形容的楚楚可怜,所以徐先生收回手,忽略了对白下面两句不太适用于情人的成语。

  情人莫名其妙的垮下肩膀,埋着脑袋,接过剧本,继续研读揣摩,徐先生重新拾回数独板,专注在熟悉和逻辑之间。

  过了一会,情人靠过来,握住了徐先生拨弄方块的手,有些拘谨害羞,但很认真的说:“徐先生,今天要不要接吻。”

  徐先生愣了愣,还没有点头,对方就俯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自然而然,发生了一些比接吻更亲密的事。

  情人的经纪人邓女士雷厉风行,果决泼辣,但对着艺人背后的金主还是尊敬有加,常常耳提面命,务必要某周姓明星对金主使出浑身解数,不要被这么好的雇主甩脱。

  被教育的某周姓明星往往不耐烦,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刷微博,和邓女士在这方面话不投机,邓女士也只能望呆瓜兴叹,暗骂朽木。

  情人每次出差都会给徐先生带礼物,并且无师自通探索出了和徐先生的交流之道,虽然简短,也能说得上日常联络。

  他知道徐先生有两个名字,熟悉的发小亲人叫他金仔,生意场上的朋友同事叫他徐生,小徐,老徐,情人叫他leo,这是徐先生在英留学时的名字。

  情人迷上了一款种田模拟游戏,忐忐忑忑的拉着金主大人入了坑。

  游戏是区域模块自主经营,组队玩家随机出生在小行星,划分领地,自由度很高,情人最开始雄心壮志,誓要在风雨飘摇的异世界开疆拓土,造福桑梓,然鹅光着屁股出门探索的后果,就是一次一次送回出生点。

  情人咬牙切齿,再接再厉,甚至用了祈福卡变更了种族,从各项素质平稳的人族变成了皮厚耐操灵敏低的魔种。

  然而扛着斧头出门不到半日,就被白月森林的触手藤蔓送回出生点。

  “leo。”

  情人十指发颤,一个头脑不清醒,就端着电脑,敲了敲徐先生卧室的门。

  等了十秒,门打开,面色冷淡的徐先生揉着眉心,难得没问有什么事,而是说:“怎么又死了。”

  情人恨不得抱着电脑盈盈垂泪,奈何男子气概不能丢,只能强忍郁闷,半晌吐出一句:“辣鸡游戏,不能氪金。”

  徐先生面色淡淡,好像仙人抚顶赐福那样,摸摸情人的脑瓜子,安慰:“是你笨。”

  情人顿时遭到巨大打击,回到房间撸起袖子,抿紧嘴唇,偷偷查了攻略,但是攻略哪有莽起来爽,习惯了风刀霜剑,斧劈刀砍,再让他如涓涓细流,润物无声那般经营积累?呵,简直是不堪设想!

  情人干脆一莽到底。

  反而是一开始就兴致不高的徐先生,默默躲开怪兽和流民,选择了适宜居住的河湾,盖了一间小木屋,于是穷的叮当响,除了武技一无所长的穷苦猎户在苦战一个星期后,还是挪了根据地,在小木屋旁挂起了破布帘子,并署名,周xx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