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第94章 番外6甜番ABO(平行空间)

  沈执近日食欲不振, 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病怏怏的,半点精神都没有,初时以为是溽热难忍, 多喝了几碗冰镇酸梅汤所致,后来肚子也难受起来。

  找来太医一看,居然是有喜了。

  沈执喜出望外, 低头抚摸着肚子, 即便只有两个月余,可已经隐隐能想到未来的孩子有多么可爱。

  谢陵更是高兴至极,晚上不敢再同他欢好,生怕伤到了沈执腹中的胎儿, 晚上抱他睡觉时,总是小心翼翼。

  沈执笑话他道:“谢大人就这么点出息?我怀个孕, 看把你紧张的,以前行军打仗也没见你这么谨慎!”

  “你腹中怀的可是条小金龙, 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

  谢陵将人圈在怀里, 伸手抚摸着沈执的长发, 觉得心里安逸极了,晚间溽热一散,殿里清清凉凉,隐隐还能嗅到外头的荷香,想起昔日折辱沈执时,难以启齿的事情太多了。

  这应该也是沈执此生难以忘怀的羞耻罢。

  谢陵记得沈执是很喜欢吃莲子糖的, 喜欢吃才从荷塘里采摘,连着茎的莲蓬,那晚谢陵让他吃了个够,打那以后再也没听沈执提过这些东西。

  事实上谢陵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用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方法折辱沈执,如今想想只觉得羞愧难当。

  耳朵贴在沈执的肚子上,想听听孩子的动静,沈执笑着推他一把,“你作甚?孩子气!月份还这么小,你能听见什么东西!”

  谢陵略有些悻悻然道:“我就盼着他早点出世,然后再给他添个小弟弟。”

  沈执嗔道:“去!才出月子就让我怀二胎!想得美!”

  话虽如此说,可沈执还是忍不住憧憬起来。

  不知道生出来的孩子像他多些,还是像谢陵多些。眉眼间是不是有谢陵的影子。

  沈执怀这一胎儿怀得委实辛苦,比寻常妇人更加难受,吃什么吐什么,胃里总是空荡荡的,谢陵看着干着急,可又无计可施,不知怎么缓解沈执的痛苦。只能尽量去满足沈执的一切要求,沈执担心被文武百官察觉了端倪,龙袍刻意做大了许多,可肚子一日比一日圆润起来,想瞒都瞒不住。

  谢陵就替他出了个主意,垂帘听

  政,这样一来便没有知道沈执是挺着大肚子上早朝的了。谢陵体谅他孕中辛苦,晚上抱着他揉腰揉腿,不肯让沈执受半点累。

  所有的公文奏折都无需沈执接手,全由谢陵一人处理了。

  晚上沈执都睡醒一觉了,殿里还点着盏灯,谢陵坐在书案后面埋头批阅奏折,溽热难忍,出了一层薄汗。

  见沈执醒了,谢陵抱歉道:“是不是我打扰到你睡觉了?还是孩子踢你了?”

  沈执摇了摇头,央道:“哥哥,我想等你一起睡。”

  谢陵道:“听话,你先睡,处理完这些,我立马就过去陪你。”

  沈执不依不饶,一定要陪,谢陵无法,只好将人抱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一手圈着他,一手翻看奏折,遇见不顺心的地方也不会告诉沈执,只是默默在上面提了几笔。

  “若是困了就先睡会儿,别累着了。”谢陵低头亲吻沈执的额头,帮他调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沈执柔软得跟猫儿似的,乖乖伏在他怀里,耳朵贴在谢陵的胸膛,听着一声比一声有力的心跳,想起当初谢陵也是这样,把他整个人端起来放在膝上,一只手就能托起他的身子,沈执就仿佛坐在他一只手掌上。

  谢陵此人甚有意思,不知是否年少时偷看了啥绝版春宫图册,收拾他的法子多了去了。

  像什么让他跪在床上后腰顶碗水,都是小场面,各种各样的姿势都做了,极尽羞耻,难以启齿的花样都有。

  沈执还记得当初被谢陵从官道口强抢回府,有好几次谢陵都把他脱光了,就用两根发带绑在床头,然后就这么个姿势做。

  后来有一回沈执记不太清了,也忘记自己怎么跟谢陵打嘴仗的,谢陵从外头买回来女儿家的耳坠,拔掉下面的琉璃坠子,就一根光秃秃的耳钉,上面镶嵌了一粒红艳艳的珠子,硬生生地往他耳垂上穿。

  之后还不准他拿下来,耳垂肉嫩,肿了好几天才好。再后来谢陵让他走仕途,才把那耳钉摘了,怕他在外受人嘲笑。

  就因为这张嘴,沈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一桩桩,一件件想忘也忘不掉啊,沈执也不是完全逆来顺受,报复谢陵的法子也很多。

  每次谢陵强

  迫他张嘴,他都会恶作剧地轻咬一下,看着谢陵满脸痛色,又舍不得咬太狠,怕谢陵痛。

  早些年沈执被囚禁时,曾经同夏司道,谢陵从来不斥责自己,也不会打罚自己,后来全数遭了反噬。

  沈执当初动过自刎的念头,想死在谢陵怀里,可又有贪念,想求个拥有谢陵的未来。

  如今孩子都有了,也算是得天庇佑。求仁得仁,没什么可再奢求的了。

  至今为止,沈执都不知道谢陵在蜀地的那三年,背地里都在倒腾些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会玩,这么爱玩。

  沈执生了个儿子,小奶娃娃刚出生皱皱巴巴的,好小一只,一直哭闹,谢陵说他是饿了,需要喝奶。

  可沈执是没有姑娘家的那种东西,还以为像谢陵对自己一样,于是很羞耻地解开束腰,谢陵当时愣了愣,然后不轻不重地照他后脑勺扇了一下,笑骂道:“沈小浑蛋!这是你儿子!”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儿子!所以我正想办法喂饱他!”

  谢陵哭笑不得:“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能这么喂孩子么?”

  沈执气鼓鼓道:“我又不知道!”

  谢陵寻了个乳母,让宫人把孩子抱了下去,之后又来哄沈执,看着沈执失了血色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总是想给沈执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沈执现如今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

  谢陵当初养育沈执时,对其心无杂念,全然是兄弟之情,也不知从何时起,便对沈执这般念念不忘。

  沈执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如今真好,两个人终于能在一起了。

  东宫里的红花树早些年死光了,好像是啥宫中禁树一般,无人敢提,连枯木都不敢挖,谢陵为了讨沈执高兴,遂让人移植了几棵。

  其实沈执并非一定非红花树不可,只不过幼年时喜欢蹲在树上,一坐就是半日,无论宫人怎么喊他就是不肯下来。

  记得有一回沈执遥遥看见元祁来了,就假装不小心从树上失足坠了下来,当时元祁着实惊了一下,慌忙飞身过来把他接住,虽然瞬间就将他推开了,但总归没有让他摔断腿。

  元祁曾说过,阿则眼角的泪痣比深秋时的红花还要明艳,乃世间极好看的景致。

  沈执记他这句话,记了很多很多年。

  听见谢陵说要在东宫种树时,沈执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别种了吧,我从来都不喜欢红花树,从未喜欢过。”

  元祁真的厉害,死都死了,还让活着的人如此难受。真是个老王八蛋,沈执被他怄得心肝疼得狠。

  沈执养了只小奶狗,让他陪着孩子一起长大,孩子的名字还没想好,谢陵苦思冥想了快半个月了,觉得什么字眼都不好,隐隐有再想半个月的趋势,沈执也不嫌他,抱着孩子在宫里转转,有时候遇见了阿湛,还会主动冲着他招招手,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

  沈墨轩的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小字述儿,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江姑娘的一双腿永远好不了了,连教孩子走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

  风儿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可性子甚野,比男孩子还要顽劣,沈墨轩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还没说她什么,风儿立马进宫跟沈执诉苦,有时候就待在宫里住几天。

  沈执就爱娇纵着她,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风儿。

  他很早之前就想给风儿拟个封号,思来想去不知道拟个什么字好,后来大笔一挥,落了两个大字:嘉宁。

  他不求风儿以后能多么倾国倾城,只盼她日后平安喜乐,莫像她母亲一样,年纪轻轻就落了个双腿尽断。

  至于元臣,沈执觉得很头疼,总觉得这熊孩子是元曦留下来折磨他的。

  特别能闹腾,也特别能疯,全天下只有两个人能管得住他,一个是谢陵,一个是阿湛。

  沈执以前很担心元臣会跟阿湛不合,毕竟一个是现太子,一个是废太子,结果后来发现自己多想了,元臣很喜欢很喜欢阿湛,总是追在后面。

  有时候沈执看着殿门前玩乐的孩子们,总是看得长睫微湿,想起自己也曾经年幼过,可却不曾有过任何玩伴。

  起风了,谢陵从前面过来,给他披上披风,攥着他的手轻轻揉搓。

  看着眼前的孩子们,笑着同沈执道:“等他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沈执想了想,回道:“哥哥不老,在我心里,哥哥永远是全京城最明亮的少年。”

  谢陵但笑不语,单手指了指被几个孩子追的阿湛,意有所指道:“他以后也会成为全京城最明亮的少年。”

  又是一年风雪,不知故乡的梅花开了没有。

  沈执近来思乡情切,疯狂念旧。

  遥记得刚跟谢陵回家的头一年,沈执同这厮很不对付,极其讨厌他,甚至可以说得上憎恨。

  谁让谢陵是谢良那死老头子的后代,谁让谢陵活着的,谁让谢陵不在青州好好窝着。

  沈执听说谢家旁系们很少走仕途了,经商教书养猪,哪一样不好,谢陵偏要走上仕途。

  不仅如此,皇兄还偏偏命他卧底在谢陵跟前,做那等活在黑暗里的线人。

  沈执极其不愿意,可又没办法拒绝。只好怏怏不乐地在谢府待着。

  彼时沈执年岁也不大,正是好玩的年龄,他在东宫里一直被元祁放养,压根没有正儿八经地入过学堂,更别说像元瑾那样有专门的太傅,编修,侍读陪着,元祁也从来不看他写的任何东西,从来不看。

  谢陵似乎觉得谢家的孩子必须得知书达礼,学富五车,给他寻了个教书先生,在府里专门设了个院子,就专门供他读书的。

  沈执很不喜欢谢陵,无论什么事,总想与他对着干,分明写得一手好字,就是故意要写得像狗刨似的,每天把院子弄得一团乱,看着谢陵蹙紧眉头的样子,就觉得浑身舒爽。

  甚至巴不得谢陵把自己赶出家门,这样一来沈执又可以回到元祁身边了,再不济也是在沈家待着。

  沈墨轩温柔且平易近人,哪里都很好,生得也很好看,又是舅舅家的表哥,沈执很喜欢他。

  同沈墨轩一比,谢陵简直没有任何优点,除了生得俊些,哪里都不好。

  沈执承认,自己对谢陵先入为主地带了偏见。

  如今细细想来,往事就跟镜中花水中月,短短的一生稍纵即逝了。

  回首往事,不堪入目的事情忒多,沈执偶尔想起仍旧觉得难以启齿。

  不知后世的史书要如何记载他,功过是非都留给后人评判罢,此生甚短,就这样吧。

  什么都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