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妻主请下榻(女尊)>第53章 刺客 “不是禁卫”,瑞凤眼一瞬严肃,……

  “殿下。”

  细玉穿过几道回廊, 谨慎的四处张望了下,这才踱步到司月恒身后,低眉禀报, “那女官身份并无可疑之处,只是她素来好赌, 叫人拿捏住了短处 ,受人指使才在女皇跟前, 进的言, 奴在之后又去查了今日与她接触过的一干人, 寻着了一个在凤澜殿当差, 叫草儿的宫侍, 发现时已经因意外落水死了,殿下, 可要奴再仔细查查凤澜宫?”

  “不必了,本君等不了了, 你去吩咐安插在淑荣殿的细作,令他们务必在荷花宴前, 支走许攸衣, 将容色引去御花园冷梅林,本君不想在荷花宴后,再见到此人。”

  勾凤眼浮现抹疯狂, 浑然不复以往的冷静雍容, 流云织锦凤纹广袖下, 指尖至今因着方才一幕,止不住的带着些颤栗。

  他须臾握拢十指,直到痛意压过狼狈,才刹那抛弃了以往的迂回算计, 全然的有了决绝。

  “本君,要他死!”

  司月恒红唇紧抿,眼尾猩红未退,盯着浮桥那处早已空无一人的虚空,难耐的捂住心口,终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泄出了杀意,“没人可以夺走本君的东西,没人可以!”

  “诺!”

  细玉得了吩咐,自是高兴极了,主子早该这样!

  杀一个小小侍儿,何必花费什么心思?

  一刀下去,给他痛快,已经是给他脸了。

  ...

  “许大人,凤君君上想要见见许大人,还请许大人移步去凤澜殿一趟。”

  面目寡淡的宫侍,提着宫灯,突然拦住了许攸衣去路,微弯了腰。

  瑞凤眼露出丝疑惑,凤君要见她做什么?

  “这位宫人,不知凤君君上是为着什么事,要寻本官?”

  许攸衣不着痕迹的打量眼,跟前宫侍,“临近荷花宴开席,眼下赶去凤澜殿,只怕错过时辰,不如本官在宴上,再行拜礼,想来凤君君上通情达理,也不会怪罪。”

  “凤君君上只说有急事,旁的奴也一概不知,还请许大人不要为难奴,奴也是听差办的事,不敢违了主子命令。”

  宫侍不曾辩白,咬死了凤君定要见她,旁的一概不露,并且还递上了凤澜殿的令牌,看样子,像是真有急事,不好叫旁人知道的模样。

  许攸衣微微顿住,忽而想到莫非是为着太女,在船上行的荒唐之事,叫陛下知道了,故而凤君想提前过来与她通声气?

  好将太女摘出去,让齐王一个人挨陛下责骂?

  “大人。”

  容色扯扯她袖摆,也跟着有了些迟疑。

  在他看来,许攸衣哪哪都好,那什么凤君定是有意想招了她,配了自己儿子,以往什么荷花宴见她不带宫侍回府,才再不下帖,定是幌子,不过就是瞧中了她心性,为自己儿子姻缘筹谋罢了。

  不然,干嘛非要她这时候去凤澜殿?

  左不过就是为着她收了自己。

  桃花眼划过丝自以为然,他蓦地依紧她,与她十指相扣,摆出幅死也要赖着她的姿态来。

  宫侍站在玉白阶下,见状,索性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泪水说滚就滚落下来,“许大人,奴胆子小,素日就不得主子欢心,这回凤君难得指派了奴差事,如今要是再办不成,奴,奴就要被赶出凤澜殿了……”

  暗处,一道人影快速退去,不过两息,凤澜殿的两个禁卫竟是从那迈了出来。

  “许大人,凤君君上有请,还请许大人莫要耽搁。”

  两人态度蛮横,浑不似地上宫侍那般委屈苦求,俨然一副公事公办,你不走,就动手的架势。

  也就独女皇与凤君的禁卫军能如此嚣张了,这倒是令许攸衣信了几分是凤君急召。

  只是容色在她身边,这禁宫森严,她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宫侍抹着泪,偷觑到她神情,忙移着膝盖,扯住她下摆,信誓旦旦的作保,“许大人放心,这位郎君,奴会领着他去荷花宴上,妥善安置。”

  许攸衣垂眸看他一眼,良久,才点了点下巴,宫侍破涕为笑,急忙踉跄站起,站到了容色身后。

  可容色哪愿意离开她?当即盖上她手背,制止了她欲抽离的动作,“大人,容色可以在殿外候着,你带容色一块去吧。”

  两个禁卫对视一眼,迅速插话,“不成,凤澜殿非等闲之地,依你的身份,岂能候在殿外!许大人,我等乃是奉命行事,还望许大人莫要为了一个小小郎君,闹得大家难看。”

  “罢了,本官会速去速回,你总归是在宫里,看在凤澜殿的面子上,等闲之人也不敢随意欺辱你,你就且先随了这宫人,去赴宴,等本官回来就好。”

  许攸衣轻拂了下他脸庞,在他不舍的目光里,转身离去,宫侍垂下眼帘,极快的划过了道幽光。

  ...

  “容郎君请这边走。”

  宫侍从头到尾都微低着脑袋,提着宫灯,在前面带路,容色走着走着,虽不识宫中地形,却在这七拐八绕,及越发静谧的空气里,分明的觉出了不对。

  他,似乎离淑荣殿越来越远了。

  桃花眼微眯了下,容色仔细打量四处山石花木,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容郎君,荷花宴快要开了,你怎么反倒不走了?”

  宫侍耳朵灵敏,发觉身后没了动静,几乎立刻就转过了身,露出急切模样,笑看向他,“可是奴走的太快,容郎君跟不上了?”

  “你不是凤澜殿的!”

  容色微握紧拳,不动声色的后退身形,“你是谁?要做什么?大人可是见过你模样的,你若是敢伤我,你以为她会放过你?”

  “容郎君,说的什么笑话?奴就是凤澜殿的,只是这张脸,却不是奴的,你放心,奴会利索点,安安稳稳的送你这一程。”

  宫侍笑容诡异的扭曲,面皮层层叠叠的皱在脸上,露出了一点下巴,微晃的光影里,那处赫然像是蜕皮一般,被剥离出来了一角。

  他一步一步,像是笃定容色逃不出他手掌心一般,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转头就跑。

  “莫要怪奴害你,是你非要从死路走的,奴也只是听命办事罢了。”

  他慢条斯理的从袖兜里掏出一根金线,绕在两手绷了绷,虚空朝他脖子比划,“奴已经好久没练手了,可能会有些手生,会有一点点疼,不过你放心,花不了多少功夫,你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容色笔直的站着,身线微微紧绷,他颤了下眼睫,静静的看着那条金线到了他眼前,突然的笑出了声。

  宫侍结果的性命不少,无论是贵人,亦或贱奴,死前痛哭流涕,半丝脸面也无的,大多要不瘫软在地,要不就声讨辱骂,拼死挣扎。

  鲜少有容色这样,死到临头,还能笑的比他开心的。

  他不由的滞住动作,眼神微楞了下,却不想容色等的就是这个契机。

  膝盖一个横踢,直击最柔软的腹部,待宫侍惨叫弯腰刹那,两手并用,猛摁住他双眼,眼皮不眨的,往里戳出了两个血洞。

  鲜血喷溅,洒了他满手一脸,流淌着滴落在他衣襟,袖摆上,新上身的华服刹那辨不清颜色,在坠地燃烧,已经看不清轮廓,猛的窜高的宫灯火光里,他勾着唇角,一脚踹开了哀嚎着,准备反击的宫侍,将不知何时取下的发簪,钉在了他手心间,噗嗤一声,死死的扎入了血肉。

  “啊!!!!……”

  宫侍留着血泪,张着大嘴,倒在地上扑腾起身子,试图去拔,容色抖抖下摆,站起身,一脚碾在了他完好的手背上,指尖光线灼亮,赫然是那条已经沾满了血迹的金线。

  “就凭你?”

  渐渐熄灭的火星微光里,桃花眼依旧灼亮的惊人,他居高临下,带着丝诡异的兴奋,熟练的用小指勾住金线,缠绕住他脖子。

  “不如容色送你一程吧。”

  ...

  “许攸衣,你有没有事?”

  牧晋打退两个禁卫,心有余悸的上下扫她。

  幸亏他听信宋罗春的话,说许攸衣来了荷花宴,不然方才她与那两人争执,岂不要吃亏!

  “没事,只是以往的功夫到底是回不来了”,许攸衣有些失落的笑笑,最后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不过,总算招式还能比划,不至于一对上就叫人给拿住,还好你来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禁卫为什么要伤你?”

  牧晋站在横贯两个宫殿的天桥上,姿态潇洒的收剑回鞘,他上前扶住她,眉心微拧,露出了丝疑惑。

  “不是禁卫”,瑞凤眼一瞬严肃,她沉思着摸摸下巴,紧接着摇了摇头,“但是,她们似乎并不太想要伤我。”

  “不想伤你,那还和你动手?!”

  俊朗眉眼高高挑起,俨然不信这话,他左右看了看,既而脸色一臭,忽然问道,“听……说那个容色也来了?”

  容色!

  许攸衣瞪住他,神情一下凝固,“她们……她们要伤的,可能,是容……色?”

  “大人,许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御花园,御花园出事了,你,容郎君,容郎君他……”

  一个宫侍脸色煞白的,急匆匆登上阶梯,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指向御花园方向,只是还不待他将话说全,耳旁两阵风刮过,眼前竟是一个人影也没了。

  “他,他看见了刺客,被陛下拉去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