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含笑的点点头“爹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孩童又看向他的父亲,男子也是同样的点点头。

  “好,那我要读书,这样就有很多很多的马让我骑了。”挣开了父亲的怀抱,又骑到了木马上,继续挥策着他的坐骑。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

  火,那如张开大口的恶魔吞噬着无辜人的生命和自己的庄园。

  染血的铁枪钢刀,地上布满了无首级的尸首,血在这时放肆的流淌,汇流在一处,在他小小年纪的眼里看来那是流淌着仇恨的黄河。

  “小勋,你躲在里面别出来。”美妇对着躲在水缸里的孩童说了几句,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奔了出去。

  孩童此时不知是吓傻了还是仇恨的激励,居然一滴泪也没流。望着远去母亲的身影,他的眼神里充满的是无奈,自己为何不早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和父亲一同并肩抗敌了。

  孩童在水缸里静蹲着,虽然这缸只盛了半缸水,也是漫过了小孩的胸膛,他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身体。因为那时的天气,一个成年人泡在水里已经吃不消了,何况是一个孩子。

  他显然是麻木了,径自靠在缸壁上沉沉入睡,隐约中他听到很多声音“这里面有没有啊!”“这么大的火,什么东西也已经被烧完了。”忽又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孩子,要坚持不要睡,不然你就很难醒了。”

  他迷蒙的眼神,一个熟悉的背影似隐似现,小手伸过去去摸,母亲的身影越走越远,怎么也抓不住,忽然他感觉到他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结结实实的握住。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倏地他猛地惊醒,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全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觉他可以感觉出来,从那个人的手中传来的温暖特别熟悉。

  他刚一想站起来,顿觉全身无力,脑中传出一阵眩晕,眼前再次一黑,身置九天朦胧之界。

  隔着时光之墙,一切,从前熟悉的一切在他的眼前浮现,他轻轻抚mo着那个被烧得差不多的木马,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走向那庄院深处。

  晚夜,一连万里的黑幕,淹没了浮尘幻世,天狼啸月,那一声长嚎寒彻心底。

  他就坐在庄院里仰望着明月,他还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和家人坐在一起仰望明月,欢度佳节,那时的他只还是懵懂的孩子,只有快乐,而这时他只是一个孤客,一个不肯露出面容的浪子。

  他看着他颈项上围着的那条围巾,优势一股难忘的味道。那是他的师父留给他的,对他说,那条围巾是他们门派的信物。

  一个门派的信物无非是一个令牌、玉制品,可是这一门就是以一条围巾为信物,这也增加了这条围巾的神秘性。江湖人更对它牵肠挂肚,他们想知道这一条与平常有什么不同的围巾究竟有什么?

  “得得——”一阵阵马蹄声,踏在这片静土上,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余百十骑奔在大街上,里余之地微微颤动,他从脚下感到这一群不速之客已经就在庄院门外了。

  “队长,这次入宋境打猎,遇着这一座城以为是什么肥羊,才发现这里是座空城,真他娘的倒霉。”那个人以一口常人听不懂的女真语骂道。

  又一个洪亮的嗓门开口道:“其实这座城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是个空城了,每次我们入宋境打猎都会在此休息的。

  先前的小兵道:“哦,这么一座城居然废弃了十五年,怎么后来没有人来此吗?”

  领头者道:“这些年来,我大金国和宋国交战,莫说是这座城了,就连边上的几个城也是人去楼空了。”

  先前那个人道:“那这不是捞不着好处了。”

  领头者笑道:“放心,跟着我有哪一次是让兄弟们空手而归的。”

  后面的百十个金人道:“是啊!放心,虽然你是第一次出来打猎,也会让你捞满了的。”

  那个人一听众人这么说,自然是心定石落。

  领头者跃下马"兄弟们我们进去歇息,明天继续赶路“”好!“百十人涌进了这座庄院。。

  围在了院子里点起了篝火,借着火光,这群金人发现了院子中早已有一个人。

  ”你是谁?“领头者擎下兵器指问:”你是金人还是宋人。“

  回答他的是一个孤冷的眼神,一个从地底被困千年逃出的魔神一般。

  领头者一接触这种眼神,,全身顿时颤麻起来,只是身后有这么多的弟兄,他壮着胆再次喝问“你是金人还是宋人。”

  他没有让这些的肮脏话语玷污这座老屋的时间,极光流转,领头者一说完便没有气力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的喉咙已经不知被什么划断了,后面的人也是一样的命运,殷殷血迹流淌着,那个初次打猎的人万想不到第一次来这儿就会送了命。

  (二)

  莺莺花语、飞鸟游蜂留恋于花丛间,清风吹来的大河流水的芬香。

  艳阳天带着妻女上京访友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马蹄声,轱辘声,撕破了山林的宁静。

  车窗丝帘摇曳的背后,闪现着是艳挽烛的绝美面容,不知道,天为什么会给她一双那么忧郁的眼眸。

  “老爷,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夫人,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了,这一路劳累,你们再忍忍!”

  “哎!没想到这年老的时候还要受这么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