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盏晚星,如棋盘罗布,北斗映月,也映着艳挽烛的孤心。

  少女的情思只有寄情于这满天的星斗和明月,明月被人世间的许多人当作明月一般衬拱,明月虽洁,其心也傲。从她孤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孤芳自赏之境,也或是从不让人接近的惊鸟。

  “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你来了,今天玩得开心吗?”艳挽烛看着明月说了两句话。

  “姐,今天和那个李公子怎么样了啊!”

  这个少女的声音和艳挽烛的有一样的好听的声音,娇小玲珑的脸庞显得有些婴儿肥。

  “挽秋,我现在很烦,很乱。”

  她心乱了,她不愿别人提起她的事,这个小女孩是她的妹妹艳挽秋。

  “哦,听利财叔说爹爹过几日要带你上京城。”

  对于这些艳挽烛已经觉得麻木了,又说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知道了,你要是没事,我累了要休息了。”

  艳挽秋似乎听懂了姐姐的言外之音,默默的点了点头退出房去。

  一颗孤心谁能懂,挽烛望月问青空。

  谁能懂她的心,也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何处才是心灵归宿。

  剑,一柄如白玉般的剑。

  风声啸啸,卷杂着狂沙飞舞在天地间。

  边陲之地,风暴肆虐着的土地,天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黄。最后一丝暴风刮过,黄天渐变青天。青天间,一轮灼人的烈日炙烤着被黄沙裹盖得小城。

  土垒的城墙斑斑点点的坑洞,百年风雨的洗蚀,千年战火的燃烧。

  这个小城坐落在边境之地,隶属于幽云十六州。常年的战火洗礼,此时这里已经是人去城空。

  头顶烈阳,脚下踏着每一寸被血染得殷红,剑,一柄剑,拿着这把剑的人非常神秘,因为他的脸上总是围着半边脸的围巾。

  从他的衣着上,他是个男人但是看不出他的年纪,一阵风扫荡着街道,到处飞扬着纸布,破碎的灯笼罩子。身处其中,仿佛进入了一座鬼城。

  一个破的几乎没有什么纸的灯笼滚到了他的脚下,他停住了脚步。

  他的眼睛接触到那个灯笼上字,其实那个字已经是残缺不全,只有他对这个字是最熟悉了,这是个步字。他拿着灯笼往脸上轻轻贴抚,一行热泪滴落下来。

  他拿着这个灯笼继续走了,这条街好像很长,很长,长得永远走不到尽头。

  踏在这段土地上,步伐也变得很沉重,仿佛脚下有无数双手在拖着自己的腿。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街尾,眼睛里浮现着家人在等待着游子归来的场景,看着前面妇人的笑容,他的脸上也绽现了笑容。前方的妇人打开了双臂“孩子,过来。”慈祥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畔“嗯”他答应了一声加快了步伐,走近时,他张开了双臂向着妇人一抱。

  梦醒了,他心碎了,他的双臂相互交错,抱得很紧。

  人最怕面对现实了,他也不例外,抬头一看,一座庄院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块尘封很久的牌匾半搭半挂在门檐上,一扇大门上斑斑点点的殷红,他轻轻抚mo的点点红斑再一次流泪何时他的围巾已经变得微微湿潮,那红斑就是许多人的鲜血。

  “呀——”大门慢慢打开,就是这样简单的推门,他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很长的时间。

  门开了,却挂断了蜘蛛网丝,丝一断,立刻从其他地方爬过来修补断处。

  他的眼睛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里面走,步子很轻,他怕打破这里的宁静,惊扰了这里安息的灵魂。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痛一下,让他不敢再往前走,前方出现的也许连他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他捂着双耳,蹲了下来,他的面色好像很是痛苦,四周的情境让他不敢去面对。

  许久,他才冷静下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的余光在无意间看见了一个小木马摇椅,越看越是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幻境之中。

  那是一个可爱的孩童,看样子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小小少年骑在木制的马上,也是英姿飒爽。从他的身后走来了一个美妇“小勋,你长大了要干什么啊?”小孩童自信满满道:“我要像爹爹一样在草原上放骑奔驰,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听着小孩童的话,美妇由心的笑了。

  “你们母子在说什么呢?还这么开心的笑。”一声乐呵呵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

  “爹!”孩童一听声音就叫了声爹,飞快的扑到男子的怀抱。

  男子笑道:“小勋哪!长大了可别跟你爹学,要好好读书,为国尽忠,为家增光,像爹这样一样的皮毛商没什么出息的。”

  孩童听了,小嘴一努有点儿不高兴道:“我不要读书,我要像爹一样在草原上骑大马。”

  美妇迎了上来“小勋,读书将来做官,什么样的大马你都能骑。”

  孩童有些迟疑,小嘴慢慢挤出几个字“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