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持之唾弃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特意在这种时候告诉蒙弄当年的事?
他的目的非常卑鄙,显然是想用这件事唤起蒙弄的责任感,逼他继续留在宁持之身边。
宁持之用最恶毒的话辱骂自己。
但没办法,他没有其他能留住蒙弄的筹码了。
同情也好,愧疚也好,责任也好。只要能维持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宁持之不在乎。
不是爱也没关系,他真的没想奢求更多。
想要的只是这个人。
好想要。
公寓内。
客厅沙发上。
蒙弄从后方抱着宁持之,两人坐在一起。因为宁持之身上有好闻的味道,蒙弄忍不住把头埋在宁持之的肩膀上,用力嗅他的香气,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人似的。
宁持之身上穿着蒙弄的外套,并不合身,衣袖遮住大半个手掌,行动也受到影响。
过了一会儿,等两人冷静下来,蒙弄就拿出自己带来的零食,一点点喂给宁持之。
他实在是太瘦了,抱起来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蒙弄只想让他多吃点东西。
宁持之没有拒绝,无论蒙弄往他口中放什么,他都乖乖咽了下去。
“【你要好好吃饭啊,要更爱惜自己的身体。】”
蒙弄低着头,轻轻吻着宁持之头顶的发丝。
他的头发柔软又蓬松,有宁持之身上的香气,让蒙弄非常在意,不想移开。
“【我希望以后,你能多考虑自己,做你喜欢的事。】”
蒙弄的左手从后方揽住宁持之的腰,右手在他的长发间穿梭。接连用了数次“控制”,蒙弄靠抚摸不断安抚omega的情绪。
宁持之握住蒙弄的手,放到颊边摩挲,低声道:“我喜欢你。”
“……”
蒙弄沉默一会儿,忽然紧紧搂住宁持之,问:
“除了我以外,你还喜欢过其他Alpha吗?”
“没有。”
“……和其他人做过吗?”
宁持之笑了笑,说:“没有。”
蒙弄皱了皱眉,不信。他认识宁持之的时候,宁持之早已成年,有过交往对象也是正常的。不过既然宁持之不说,他也不想追问。
“你很在意?”宁持之低下头,露出自己的后颈,“那就永久标记我,我会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蒙弄心脏一紧,他摸着宁持之的后颈,忍不住亲了上去,一下一下,很用力的亲吻。
恰在这时,蒙弄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打破房间的宁静。
蒙弄连忙松开手,站起身,额上冒出冷汗。
他对宁持之的抵抗力太弱。蒙弄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宁持之了,所以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心理建设,都会被轻易摧毁,只想不顾一切永久标记这个omega:管他的,宁持之都说了喜欢自己。
他果然不能单独见宁持之的。
只差一点,蒙弄就控制不住了。
幸好,蒙弄还有一点理智,在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前,他还有借口可以抽身。
蒙弄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顿了顿,想去拿自己的手机。
宁持之自后方一把握住蒙弄的手腕。
“别走。”
蒙弄发现自己很难再拒绝宁持之了,他只能低声说:“我去拿手机。”
宁持之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还是紧紧握着蒙弄的手不放开。
没办法,蒙弄只能伸展手臂,用指尖把手机从茶几上勾了过来,低头看看来电显示。
宁持之原本柔和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他盯着蒙弄,问:“谁?”
因为宁持之的眼神太霸道,蒙弄心乱如麻,下意识回答:“是方恒。”
那一瞬间,宁持之眼里的力量就好像被猛地击碎了一样,他握着蒙弄手腕的左手都颤抖起来。
“因为我喜欢你,”宁持之低着头,说,“所以你知道他是我最嫉妒的人吧?不要接他的电话。”
蒙弄紧紧握住手机,果然没接电话,却又哑声道:
“宁持之,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宁持之沉默一会儿,低声问:“为什么?”
蒙弄不能回答,只能叹息着说:
“找个更好的Alpha吧,比我好的Alpha。”
握着的手松开了,Omega的身体也变得僵硬。
蒙弄也很不舒服,一阵反胃,几欲作呕,他忍耐着,又说:
“不找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怎么样都行。你一定要幸福。”
“你才能让我幸福。”
“我不行的。”
宁持之笑笑:“因为你不喜欢我,还是想选择他,是吗。”
“……”蒙弄心脏刺痛。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果然还是不想放弃。”
到了这种时候,宁持之的语气反而淡淡的,“那时候你和我做,明明也有舒服到。我会对你很好,会让你幸福,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拜托,蒙弄,和我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你。”
房间里只剩下手机震动的声音,两人谁也没说话。
蒙弄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只能后退两步,然后转过身去,跑了起来。
快点离开这里。
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方恒看了看时间,打电话给蒙弄。
本想告诉他自己先走了,好让宁持之与蒙弄多相处一段时间。
电话一直没接通。
没过多久,方恒就看见蒙弄面色惨白地从公寓大楼里跑出来,他仰头看看天空,然后猛地低下头,用手捂着脸,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蒙弄,”方恒按下车窗,叫他上车,“怎么不接电话,我表哥呢,你们聊得怎么样?”
蒙弄并不回答,只提高声音,情绪激动地问:
“方恒,那个电子账号是宁持之在用,不是你,对不对?”
蒙弄这话问得非常突然,方恒却立刻明白了他在问什么,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早有预感一样。
那个无数次在深夜安抚蒙弄、沟通时耐心温柔、被蒙弄备注为‘方恒’的虚拟身份,被蒙弄误以为是方恒的电子账号,实际上——
方恒看着蒙弄,问:“你怎么发现的?”
“……项链。”
“哦,那条小狗项链,宁持之终于给你看啦。”方恒点点头,承认,“是的,那个人不是我,一直都是宁持之。”
蒙弄莫名感到愤怒,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的,而且试过很多次。还记得吗,我和你说,你记错了,你记忆中的那个人,说不定其实是别人。”
蒙弄一怔。
“还有,我寄给你的硬盘里,有我这些年写的日记,里面全是与宁持之有关的内容,你为什么不看?”
方恒烦躁的‘啧’声叹气:“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吧。你在乎的只有和宁持之有关的事。”
“我……”
“明明有很多次机会你可以自己发现,可你都忽视了。”
方恒道:
“与其说是你太固执,我更倾向于你愿意相信那个人是我。当然,你并不是喜欢我,而是害怕。”
“……别说了。”
“你害怕自己还是那个只能喜欢宁持之的年轻人,害怕再次被他拒绝,所以你需要一个可以移情的对象,把你对宁持之的喜欢倾诉出来。”
蒙弄大声道:“别说了!”
他深深低下头,用手遮住脸。
那些深深藏在心里的念头,被方恒以不留情面的方式展露在阳光下,让蒙弄身体感受到了针扎般的疼痛。
他明白的。
有很多次,蒙弄都察觉到了微妙的异样。
比如‘方恒’过长的回复间隔,从不与他语音聊天。
比如‘方恒’曾经在聊天过程中,偶尔提及到蒙弄喜欢爬山,喜欢吃竹荪。
实际上蒙弄都不喜欢,只是曾经与宁持之一起做过这些事,这些是仅限于宁持之了解的事,‘方恒’不应该知道。
再比如‘方恒’很在意蒙弄的口味偏好,但现实中方恒一次也没表现过对他口味的好奇。
可这些异样,都被蒙弄以‘不可能是宁持之’为由,拒绝相信。
毕竟蒙弄车祸康复后,宁持之可是整整四年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宁持之真的没有关注他吗?
有些事,尽管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却还是被蒙弄珍藏在记忆深处。
记忆像是碎片一样,在蒙弄面前展开。
大一刚开学,蒙弄大病初愈,身体虚弱,频频生病,恰好有人免费发放退烧止痛药;
对‘方恒’说了自己想看但是借不到的书,圣诞节那天便收到了装着书的包裹,包裹署名是‘圣诞老人’,字体略显熟悉;
因为在学校很受欢迎,被不良少年盯上,没过多久,对方便因□□被通知退学;
有一学期课程很忙,蒙弄无暇打工,囊中羞涩,学校公告中忽然出现报酬不菲的翻译招聘,蒙弄顺利竞选成功。
而翻译的内容却是一篇简单到离谱的德语文章,与他的报酬价位并不匹配。
直到现在,蒙弄都还记得那篇文章的标题——《Ichliebedich》。
我深爱你。
……
“是他。”
蒙弄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年轻alpha的脊背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的重担般,只能弓着身贴着自己的腿,露出颈部嶙峋的骨骼。
蒙弄想要忍耐,但是还是忍不住,他简直泣不成声,许久才听清他在说:
“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他。”
方恒沉默地听着蒙弄哭泣,从车里的置物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过了好一会儿,蒙弄才止住哭泣。
方恒递给他一张纸巾,笑着说:
“认清自己的心理,也不是很难,是不是?”
蒙弄接过纸巾,打开车窗透气。
方恒就把烟熄灭了,他道:“下车吧,去找宁持之,和他说清楚。”
“……”
蒙弄沉默着摇摇头。
“怎么?”
“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方恒用吃惊的表情看着他,因为蒙弄迟迟没有开口,便道:“难道是因为之前表哥拒绝过你一次,你心中不快,想要报复回来吗?这……”
“不是的。”
方恒误会的太离谱,很讨厌,蒙弄皱眉反驳:“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我……”蒙弄沉默了很久,才低着头,说,“我有家族遗传病。蒙家的alpha,都活不过25岁,我的爸爸也是因为这种遗传病去世的。”
“怎么可能!”方恒脱口而出,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事,此刻瞳孔都缩紧了。
“是真的。”
“宁持之知道这事吗?”
“几个月前知道了。”
“那他……”
“他应该不在乎我生命的长短,”蒙弄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喜欢我。”
很快又说:“但是我不能害了他。”
他和宁持之,彼此之间再怎么喜欢也没办法。
蒙弄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个‘残缺的alpha’。
忍不住紧紧握住自己的左手。
不,不只是身体上的残缺。
还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蒙弄没办法给宁持之,那就是他们两个的未来。
蒙弄仿佛又变回了趴在母亲身体上大哭的小孩,他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尽管蒙弄早已了解并接受自己的命运,这一瞬间,却还是忍不住憎恨起自己的父母。
让他见过光明,手里握着的却只有通往黑暗的钥匙。
不知为何,有些事情蒙弄无法对宁持之开口,却可以告诉方恒。
方恒对他们两个人都有深入的了解,见蒙弄露出痛苦的表情,便知他所言非虚,顿觉棘手。
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带蒙弄回家,打算查查资料再说。
回到方恒家,蒙弄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
没用几天,就把朋友要的配乐都写完了,并在自己生日前一晚递交作品。
听过配乐的朋友:
“这部电影虽然悲情,但也没有悲情到这种地步,我好想哭,你差不多得了。”
“具体修改意见。”
“开玩笑,没有意见,写得很好,非常伤感。”
朋友好奇地问:“你不会是失恋了吧,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帅,谁舍得让你伤心呀,哈哈。”
蒙弄打字的手顿了顿。
就在这时,同住人方恒推门而进。
只听得礼炮声响,房间里顿时飞满彩带。
“Surprise!生日快乐!”
蒙弄吓了一跳,甩了甩头上的彩带:“你搞什么,不对,明天才是。”
“现在就是‘明天’。”
蒙弄看向时钟,现在是深夜十二点。
果然是到了明天,他的生日。
“谢谢。”
蒙弄冷漠答谢。
他对过生日这件事并不热衷,毕竟每过一次生日,他本就短暂的生命便会缩短。
方恒没有理会蒙弄的心情,上前几步走到书桌前,将蒙弄的电脑合上,说:
“难得生日,我们出去庆祝一番好了。”
“我不想去。”蒙弄拒绝。
方恒道:“他不让我说,但我想悄悄告诉你。某人想帮你过生日,还精心准备了礼物,叫我带你出门。你真不去?”
听到方恒暗示性的言语,蒙弄皱了皱眉。
他没办法想宁持之的事,甚至是联想到这个名字,都觉得心脏很痛。
“不去。”
蒙弄站起身,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仿佛在黑暗中就能避开一切现实。
但还是忍不住问:“他最近怎么样?”
方恒坐在蒙弄床上,说:“某人很好,听说他这几天出门时着装正式,大概是去相亲,看来他是打算放弃你了。”
“……”
黑暗里,蒙弄胸口一窒,他猛地揪住床单,手指指腹都因用力而变白了。
是他拒绝的宁持之,也是他对宁持之说可以去找其他alpha,所以宁持之并没有错。
他并没有错——蒙弄无法理解自己心底里快要沸腾的怒火从何而来,他只觉得既挫败,又伤心。
“你明明很想见他,”
方恒把蒙弄身上的被子掀开,催促道:“不要闹别扭,赶快穿鞋和我出门。”
尽管现在是五月份,但连日都在下雨,深夜气温还是有些低。
蒙弄上半身比较怕冷,为了保暖,他戴了一顶本应该在冬天戴的黑色毛线帽。
不过腿、脚不怕冷,所以蒙弄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牛仔裤,因为嫌麻烦,蒙弄没有穿袜子,踩着一双低帮的帆布鞋就出门了。
他不知道方恒要带自己去哪里,只是有可能见到宁持之,他就乖乖跟在方恒身后。
要去的地方似乎很远,蒙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时看到方恒还在开车。
“我们要去哪里?”外面漆黑一片,蒙弄已经分不清自己在什么位置。
“海边。”
蒙弄打开窗户,果然闻到了海水潮湿咸腥的味道。
“这么晚来海边做什么?”
“嗯……”方恒开玩笑道:“带你和某人相亲。”
蒙弄皱起眉,想起方恒说宁持之在相亲的话,心里阵阵不快。
他伸手在自己后颈处抓挠,很快就把腺体处抓得红肿充血。
“别像只仓鼠一样不停挠痒,”方恒拍了拍蒙弄的手臂,说:“很快就到了,再忍忍。”
说话间,方恒已经开到目的地,他早有准备般拿出一副眼罩,对蒙弄说:
“我们要去的地方需要保密,你把眼睛闭上。”
“……这太奇怪了吧。”
“生日礼物就是需要惊喜,没有惊怎么称得上是喜呢。”
方恒不由分说把蒙弄眼睛遮住,确认了好几次,在蒙弄完全看不清的情况下,拉着蒙弄往某个方向走去。
恍惚间,蒙弄想起情人节那日,自己与宁持之参加海边音乐节。
他们一起聊音乐,聊创作,坐在车子里放声大笑。
明明只过去两个月,现在回忆起来,却仿若隔世。
那好像是蒙弄最后一次露出笑容。
夜晚只能听见海浪咆哮的声音,海边的柏油路上都堆满了沙子。
有砂砾钻进蒙弄的鞋里,磨得厉害。
蒙弄有点后悔穿帆布鞋了。
大约走了五分钟,方恒带着蒙弄走进一间房间里。
关上门,便听不到外面呼啸的海浪声。
“这是哪里啊?”
房间很宽阔,还能听见蒙弄的回音。
方恒没有回答,又带领蒙弄走了五六阶台阶,向前走了数十步的样子。
然后,猝不及防间,方恒竟然松开了蒙弄的手。
蒙弄什么也看不见,缺乏安全感,连忙用手四处摸索:“方恒?”
一个硬且凉的东西递了过来,蒙弄缩了缩手。
试探着握住,拿到手边,才发现这是一把吉他。
“你在做什么?”
蒙弄有点生气,感觉被耍了。他一手拿着吉他,一手把眼罩摘下。
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光。
那光刺得蒙弄睁不开眼。
他用手遮眼,同时紧紧闭上双目,与此同时,耳畔听到了嘈杂的喧哗声。
这声音像是海浪,却比海浪更密集。
蒙弄怔了怔,他觉得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让蒙弄的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
他放下手,缓缓睁开眼。
蒙弄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一个圆形舞台的正中央,面前支着麦克风,台柱上三盏聚光灯都聚集在蒙弄身上。
而舞台下,黑暗的地方,站着数不清的人。
他们以舞台为中心向外围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蒙弄。
蒙弄惊呆了,他有点搞不清状况,因为太过震惊,他后退了一步。
舞台下顿时骚动起来,但没有发出太多声音,以正常状况来说,台下的观众都太过安静。
他们像是提前知道蒙弄的听力曾经受损,尽量控制自己发出噪音。
蒙弄顿时意识到,这就是方恒口中的‘惊喜’。
一场久违的演唱会。
一场给解散了乐队、消失许久,一无所有的主唱的演唱会。
“我……”
蒙弄犹豫着拿起话筒。
他本应该习惯这样的场合。
毕竟,蒙弄高中时办过数次演唱会,他很习惯在众人面前唱歌才对。
可那时的蒙弄身体完好,没有缺损;他可以满场跑跳,呼吸均匀,左手也不会因为弹琴太久而抽筋疼痛。
但是现在……
看着台下一双双的眼睛,蒙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手不停颤抖,因为紧张,忍不住咳嗽,耳朵也似乎听不见声音了。
正慌乱间,蒙弄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钢琴伴奏的声音。
他颤抖的身体忽然就平静了,声带也放松下来,尽管已经太久没有唱歌,蒙弄还是咳嗽着,跟着伴奏唱了起来。
朋友说,蒙弄的歌总是充满苦闷,伤痛,与孤
蒙弄从不否认。
他总是一个人,孤独地在台上唱着渴求的歌,双眼饱含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