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为什么不借,有人乐意帮我对付这帮难缠的敌人,我高兴都来不及,需要多少人。”

  秦子瑜没想到郭成会真的乐意自己插手永北城的事情,这让他对郭成有了别的看法。

  “对方大约三十人左右,身形强壮,所骑马匹也都是良马,那些人就在从里之后的快阔地上,我猜想定是因为抢的人和物品太多,一时半会儿带不走,应该是在等同伴过来迎接,所以我需要的人手必定是要比他们多上一倍的人。”

  郭成听后思索了片刻,“你想伏击对面前来接应的人?”

  秦子瑜点头,“自然是如此,听你副将刚刚的意思,你们已经交过很多次手了,可对方去并不害怕你们,反而是将城外的小镇当做自己的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如就借着这次机会,狠狠的给他们一击,让他们下次想要在入侵永北城的时候都会多些害怕。”

  “为什么不是不敢来?”

  秦子瑜嘴角上扬,面露讽刺,“草原人之所以现在来侵袭永北城,的确是因为他们没什么可吃的,可却并不代表他们是没人了,我问你,如果现在让你拿出全部的兵力与之一战,你可有赢的把握?”

  郭成没有立即做出回复,而是在心里仔细的盘算起这个问题来。”

  的确,就像秦子瑜说的那样,草原人在这个时节缺食少衣,的确是个很好的反攻机会,可永北城内的情况也没有好去哪儿。

  同样都是在严寒的冬季,地里已经不能在生长庄稼了,百姓们虽然家里还有些余粮能支持到这个漫长的冬天过去,可如果永北城出兵攻打草原的话,那么势必就要有许多的粮草,原本永北城内仅存的粮草也只够将士们在非战时度过寒冬,一旦开战,粮草消耗的就会非常的快,这可是个大问题。

  “这个问题将军可以在之后慢慢考虑,现在先将能借我的人给我,时间不等人,天马上就亮了,一旦天亮我们可就真的错失时机了。”

  、郭成点头:“李副将,去附近的营里调一支五十人的小队过来。让他们装备弓箭和战马,跟随秦将军一起去迎战草原人!”

  很快,那一支由五十人组成的小队便集结完毕,跟在了秦子瑜的身后朝着丛林进发。

  为了不打草惊蛇,在进入丛林之前,秦子瑜要求那些人纷纷下了马,然后留两个人在外接应,然后带着上下的四十八个士兵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一行人移动的很快,在他们接近那草原人的营地时,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了。

  李副将小声的问道:“将军,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冲过去?”

  秦子瑜道:“在等等,如果能等到他们的接应人过来可以一起将其拿下。”

  李副将有些不安,“可万一对方接应的人很多该怎么办?”

  他们就来了五十个人,现在还有俩在外面没有进来,如果对方真的有接应的人,而且数量上比他们多,到时候要怎么办?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如果你们能在我到达城下的时候就派兵过来,或许来了之后攻上去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是现在,你看看身后,是不是天快要亮了?”

  李副将点头,“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没有核实对方身份之前,半夜三更的谁敢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将城门打开,更何况白日里刚刚被草原人侵袭,自然是要比平日更加谨慎才是。

  “如果没有算错,那些接应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现在冲出去,不能很快结束这场奇袭,那么到最后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如果敌人真的是比他们人数多,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全军覆灭。

  果然,两人的对话才刚结束不就,对方派来接应的人便来了,人数不是很多,且随行的队伍里居然还有板车,那板车是用两匹马拉着的,看来他们之前也是如此将抢来的东西给运走的,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熟悉。

  “待会儿等他们装车的时候我们立即冲出去,看见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了吗?”秦子瑜问李副将道。

  “将军说的可是那前来接应的男子?”

  秦子瑜点头:“没错,这人身边的人对他看上去很恭敬,说明他在这些人之中是地位最高的,擒贼先擒王,待会儿冲出去之后,将此人给擒住,就事半功倍。”

  “是,”李副将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待会儿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要出错,听明白了吗?”

  “明白!”

  那些士兵小声的回复。

  不一会儿,营帐里陆陆续续的走出了衣装正齐的草原人,真是先前侵袭“墙头草”的那些人,而且看那些人精神抖擞,并不像是刚起床的样子,李副将心里道:好险,如果之前他们过来的时候直接冲了过去,恐怕也讨不到任何好处,这些人分明是早就已经即将到来的离开做好了准备。

  “冲!”

  外面的装车已经进行了一半,秦子瑜对着身边的一声令下,身后的李副将便带着士兵们冲了出去。

  为了能达到奇袭的效果,秦子瑜将带来的人藏在了距离草原人营地不是很远的地方,只需要跑上一段距离便可以靠近了。

  那些正在装车的草原人在看见大康的士兵时楞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开始拿起自己的弯刀想要与之拼搏,在他们看来,来的这些大康士兵并不是很多,或许能与之一战将那些抢来的东西留下。

  可为首的男人却命令他们撤退,别的东西一律丢下,只把人质带上。

  眼瞅着秦子瑜他们就要冲到那伙草原人的面前了,结果那为首的男人甚至狡猾,他命令自己的手下挟持人质断后,并放话,“如果胆敢追上来,见你们一次,就杀一人!”

  说着,竟是当面杀了一位女子,弯刀直接捅穿了那女子的小腹,当场毙命。

  这个样子便再也没有办法追上去了,那些百姓落入草原人之手本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将士们不作为,现在倒好,如果为了抓住这些人,他们罔顾那些落入草原人之手的百姓的性命的话,传出去,大康的将士便会声名扫地,以后要如何取信于民。

  就这样,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草原人带着剩下的大康人离开了。

  营地里倒是有不少被丢下的金银财宝,李副将命令士兵将它们收了起来,打算带回去,这一趟也不算空手而归了。

  秦子瑜此时双眼直直的盯着草原人离开的地方看着,刚刚他都还没来得及与林晋对视,因为他一直是昏迷的状态。

  是被喂了药?

  还是身上受了伤?

  这边李副将他们已经装车完成打算回去了,见秦子瑜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盯着远方看,于是便走上了前去,“秦将军,我们该回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子瑜才反应过来,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李副将:果然,京都来的脾气就是大。

  回去之后,李副将将那些金银珠宝全都给拉进了守备府里。

  “外面都传你们将军是个贪财怕死之辈,现在看来,好像的确是如此。”

  李副将没有生气,而是叹了口气,“我们永北城不像京都,要什么有什么,就这些金银财宝可是够我们将士们在冬日里少挨冻受饿了。”

  “可这些并不属于守备府,而是外面那些百姓的血汗钱。”

  李副将点头:“的确如此,将军怕是还不知道吧,你所说的那些百姓的血汗钱其实本就有守备府的一份,他们在永北城做生意,我们将军分文不取,只是盼着他们能在战时的时候有自保的财力,亦或者当守备府有需要的时候,能尽点心意,可那些人就犹如貔貅一般,只进不出,没办法,我们将军这才将那些人赶出永北城。”

  李副将说的和他在那小酒馆里听的根本就是大相径庭。

  见秦子瑜面露疑惑,李副将问道:“秦将军是不是听了别的说法?”

  秦子瑜点头:“没错,之前在一处小酒馆用饭时,旁边有食客说是因为郭成朝商贾要开店铺的银钱,城内的二十万两白银,城外的要十五万两。”

  “荒唐,这样的流言将军也会相信?这永北城里的买卖一处也不见得能赚这么多,会有谁愿意花那么多的银钱留在这儿?”

  秦子瑜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如果你家将军没有说过类似的话,那这些流言究竟是从哪儿传来的?”

  李副将绞尽脑汁开始使劲儿的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一种可能。

  “之前,我们将军倒是拒绝过几个身份成迷之人的要求,那些人说是打算在永北城里做生意,想要盘下一些商铺,于是便过来守备府做登记造册的。”

  “秦将军应该也明白,这里是边关,什么人都可能会出现,我们将军为了谨慎起见便找人去探了探那些人的底,结果却一无所获,没有办法,我们将军便只能拒绝,那些话应该就是用来搪塞那些人的借口,哪里会真的那么做,您现在去街上随便找个商铺问问,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秦子瑜点头:“之后我会去的,现在我想要先见你们家将军一面。”

  李副将点头:“那还请秦将军随我来。”

  将人带到了书房的门口,李副将便退下了。

  秦子瑜进去之后,发现郭成的书房里居然有一副不小的沙盘,顿时便朝着那沙盘走了过去。

  “这该不会是草原人居住的地方吧?”

  郭成走了过去,“没错,这些年来,我们与草原的摩擦一直不断,为了方便日后,我就找人费时好几载将草原的地形刻画在了这张沙盘上,日常没事儿可做的时候,就在这上面模拟两军交战时的场景。”

  此时,沙盘上就有模拟的战场。

  “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优势。”

  郭成叹了口气,“的确,这草原上部落众多,现在与我们有摩擦的正是他们其中最为强劲的部落之一,巴曼克。这个巴曼克的大汗手下有两员猛将,一个叫阿木古郎,此人善战,还有一个叫做额尔德木图,此人不仅善战且心思缜密,这些年来永北城里的将士与这两人有过对此交手,可惜,很少能从他们的手上占到便宜。”

  “如果照你这么说,永北城内无人是他们的对手,那为什么他们却只是侵袭而不是直接将这个地方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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