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是最喜欢你们将军吗?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吧?”林晋试探的问道。

  石头叹了口气,“虽说皇帝的确对我们将军比较特别,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怕是做到对那些皇子和公主的程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两人不管是石头还是林晋好像都没有什么身份和理由能在这个点去到皇宫里面。

  想了片刻之后,石头靠近了林晋小声道:“不如我们偷偷的溜进去吧?我知道小时候将军在宫里的住处,我们偷偷的进宫瞧一眼如何?”

  林晋用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盯着石头看,“那可是皇宫,你自己一个人或许能行,但是如果带上我的话,你有把握能躲过那些巡视的守卫吗?”

  石头摇头:“不能,但是将军是因为你的缘故被人在皇帝面前参了一本,难道你去看看他不是应该的吗?”

  其实刚刚石头有句话说了慌,皇帝对他家将军的好,怕是连宫里有些皇子和公主都不能相比较,不仅如此,他们将军还有皇帝给的腰牌,凭借此腰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将军在乎林晋,白日里那些人如此怼林晋,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抽不开身,他们将军是不可能回不来的,毕竟与旁的人相比较,林晋在将军的心里恐怕更重要。

  林晋想要拒绝,他觉得石头在胁迫他,可仔细想石头的说法也不无道理,而且福伯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来回飘荡着。

  “……好吧,先说好了,如果不成功我们就要立即离开。”

  林晋想着如果皇帝真的如外界那样对秦子瑜疼爱有加,那么他们即便是被抓了,到时候秦子瑜只要帮他们解释一下,说不定就能被放出来,而且还有石头在身边,他经常陪着秦子瑜进宫,皇宫里的守卫应该是认识他的吧?

  两人说干就干,石头给了林晋一套黑漆漆的衣袍,让他换上,而后两人在出了将军府之后,身影便慢慢的没入黑暗之中。

  林晋对于皇宫一点都不熟悉,他能做的就是石头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所以,我们是不是要等后半夜再进去?”

  石头顿了一下:“是。”

  做戏做圈套,石头不得不带着林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他们现在的身份是“贼”,能让他们隐藏身形的地方并不算多,寒冷的夜晚,两人缩在一个偏远地方的墙角里,都快要被冻成狗了。

  可即便如此,两人却谁都没有张口提离开的事情。

  后半夜终于来临了,可两人现在有个尴尬的问题。

  蹲的太久了,不仅手脚被冻僵了,而且因为血液运行不畅,两人的腿脚像是过了电一般麻的站不起身来。

  忍着又痛又痒的感觉,两人慢慢活动了一下身躯,然后这才一瘸一拐的朝着两人事先踩好的点儿偷偷摸摸的走了过去。

  那是一处角门,可即便是角门,那也是皇宫的角门,所以,守卫还是有的,只不过比其他方位的门要少了些人。

  “是不是要想个法子将这些人弄走?”

  他可不会飞檐走壁。

  石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站在角门处的士兵,这是皇宫的守卫,寻常的法子定是对他们不起作用。

  “这样,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我来解决。”

  林晋点头:“好的。”

  然后头也不会的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石头:所以,这位三公子就连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他就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解决这些守卫的?

  直到林晋的身影都看不见了,石头这才顺着墙脚朝着那角门走了过去,还未等他靠近,那些守卫便发现了他。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石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有光能照到他的地方。

  “石副将?您怎么有空出现在这儿?”

  站在门口的两个守卫终于看清了暗处人的脸,让他们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儿看见石头。

  “哦,我过来是找我们将军的。”说着,石头将之前从他家将军书房里找到的那枚腰牌给亮了出来。

  角门的守卫的看见腰牌之后,立即跪在了地上,“臣等参见陛下。”

  没错,这块腰牌最大的作用就是认识它的人都知道只要是见了它就犹如圣上亲临。

  “怎样?现在可以放我进去了吗?”

  守门的侍卫有些为难,“石副将,不是我们不想放你进去,只是这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现在进去怕是不妥吧?”

  石头:“放心好了,我都已经提前查探过了,这个角门距离我们将军小时候住的地方最近,我们就进去看一眼如果没事儿的会立马出来的。”

  “们?难道石副将还想要带个人进去?”

  “嗯,放心好了,不会为难你们的,待会儿进去之后,你们可以派人在暗处盯着,但凡我们有不轨之心,可以当场射杀。如何?”

  那些守卫在听见石头的这番话之后,面面相觑。

  “拜托,我待会儿带进去的人可是以后秦将军的媳妇儿,要知道我们将军成家这事儿陛下也是抓的紧着了,眼下人都已经带来了,如果进不去,说不定会因此和我们将军闹翻了,这闹翻了,媳妇跑了,如果让陛下知道追究起来,这责任我恐怕是承担不了。”

  那几个侍卫在听见石头这么说之后,立马对其客气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石副将您不早说,实不相瞒,小的们听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将军让陛下给打了五十大板,估计现下正在宫中养伤呢。”

  石头顿了一下,然后扯着嘴角硬逼着自己笑了一下,“是吗,那这么说我带他来还是对的了,刚好可以使一使苦肉计,说不准一夜过后事情就成了,到时候请哥儿几个喝喜酒。”说完,石头给那几人塞了一些银子,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说定了。

  等他再次带着林晋回到角门的时候,这才发现之前的几人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了角门的门口。

  “这是你做的?”

  看着地上倒的那些个守卫,林晋冲着石头竖起了大拇指。

  石头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这些侍卫可真是会演戏,那点儿银子没有白给。

  “赶紧的,快点儿走,不然待会儿这些人醒过来就不好办了。”

  闻言,林晋赶忙点头然后跟在了石头的身后,两人偷偷摸摸的进去了。

  沿途遇见巡视的守卫时,两人东躲西藏,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来到了景阳宫门口。

  “这就是你们将军住的地方?”林晋看着面前巍峨的古建筑,问石头道。

  “嗯,将军在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族就没有了,之后便是在这里长大的。”

  林晋:“……”

  没想到秦子瑜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悲惨的身世。

  “走吧,刚刚打听了一下消息,将军被皇帝惩罚打了五十个板子,估计这会儿疼的根本就睡不着。”

  林晋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朝着石头看去,“你说什么?”

  五十个板子啊!

  那屁股不得被打开了花?

  “没错,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们将军将那些人全都赶出了军营,那些人中有京都世家大族的子弟,他们回去定是一同乱说,然后家里的长辈就来皇帝面前参我们将军一本。”

  林晋:这皇帝好生不讲道理。

  两人猫着个腰在月色的掩护下终于是去了殿门口,然后石头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从门缝中插进去,用来慢慢的拨动门里面的门栓,很快,门栓就被拨掉了。

  门就这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屋内,秦子瑜早在那匕首插入门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警觉了,心里还在想着这皇宫的守卫得加强了,一边手伸进了自己的枕头下,可在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之后,他直接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两人进来看见的就是面色苍白的秦子瑜正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你家将军该不会昏死过去了吧?”林晋看了一眼秦子瑜那苍白如纸的面色,心里居然担心了起来。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其实,石头心里也在犯嘀咕,照理说如果他们将军正的被打的很惨,这儿不该没有御医值守的,可现在这个屋子里空荡荡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将军的伤其实并不算严重?

  伤不严重却躺在那儿不动弹,石头的视线扫到慢慢朝着他们将军靠上去的林晋时瞬间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来他们将军还真是拼啊,这苦肉计是说来就来。

  “那啥,我先出去给你放风,你帮我照看一下将军。”说完,石头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了。

  结果,刚一出门,就被外面的景象给震惊到呆在原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朝着站在院中的皇帝面前跑了过来。

  “臣石头,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皇帝没有打理他,而是朝着屋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虽然屋子里只亮了一盏豆大的油灯,但是屋子里那个站立的身影去被清晰的映在了窗子上,石头扭头朝着窗子上的剪影看了过去,那一瞬间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跟朕过来。”

  皇帝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背着双手离开了景阳宫的院子。

  一同跟着离开的还有石头。

  屋子里的俩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林晋靠上去的时候秦子瑜还在纠结自己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比较好,结果在察觉到林晋想要掀开他臀部用来遮盖伤口的棉被时,便不再纠结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见声音,林晋这才回头朝着秦子瑜的脸看了过去。

  “哦,石头说你这么晚了没有回去估计是出事了,就带着我进宫来看看你究竟如何了,不是我说,你这皇帝干爹也太不靠谱了吧,居然为了那些个不着调的人将你给打成这样子哇。”

  秦子瑜没有反驳,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林晋找了个垫子扔在了秦子瑜的床前,然后自己坐了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林晋的这番举动瞬间被拉的很近。

  “石头将角门附近的守卫给弄晕倒了,我们偷偷溜进来了,不是我说,这皇宫的守卫怎么感觉还没有你将军府来的森严啊。”

  秦子瑜嘴角上扬,“的确是。”

  这个小傻瓜,即便是角门的守卫那也不可能随意别人迷晕的,而且即便两人能从角门进来,也绝对走不到这景阳殿来的,以前或者这儿的守卫很松,但是今晚他住了进来,皇帝就不可能让这儿的守卫松懈,甚至可能比平日更严了才是。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皇帝已经知晓林晋偷偷入了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