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那从未有过的称呼, 封琰整个人都傻了,下一刻红色从脖颈开始蔓延, 最终染上了全脸。

  他原本就长得漂亮,现在眼角是红的,脸上也是红的,唇也是红的,唯独一双眸子湿漉漉的黑,整个人都透出无边艳色。

  “你、你乱喊什么!”

  聂思远看直了眼, 呼吸骤然急促了许多,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因为怕湿了衣服,沈煌乐说什么都不肯往里面走, 还留在海鬼雾林的入口等着。

  宋极乐和常三不知道闹什么别扭, 也正脸色难看地吵着什么。

  常三闷声不吭地站在那,任打任骂,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气得宋极乐不知道说了什么, 最终逼得他直接把宋极乐扛在肩上,转身就往外面走。

  宋极乐哪曾被人这样扛过, 脸上挂不住,一路都在骂骂咧咧地挣扎, 根本没有心思留意聂思远他们那边的动静。

  “凶手可能还在附近, 你们还不去找?”

  聂思远声音远比平日里要低哑, 封琰只是听着便觉得心里悸动不止,骨髓里都泛出阵阵酥麻,脑袋里面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失了魂一样地看着他故意打发剩下的海鬼坊护卫。

  “死的是你们的坊主, 我们只负责帮忙找人, 缉凶可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果然那几人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微变,立刻朝着林子深处找了过去,这样原地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见终于没了碍事的,聂思远也不端着了,突然伸手抱住了封琰的腰。

  一如既往的柔韧挺直,半点都不软,可劲瘦的触感却让他心里升起十分难耐的躁意,他急吼吼地便让人按在了珊瑚色的树干上,直接亲了上去。

  封琰都不知道聂思远从刚刚开始就受了什么刺激,先是莫名其妙地亲他哄他,乱叫那种称呼,甚至突如其来了火一样的热情。

  可他根本无法拒绝扑面而来的爱意,香甜柔软的身体如同让人上瘾的药,沾上了就不能放手。

  香......真的好香,浓郁的香气像是成熟的雪松,温柔沉稳,又带着一丝苦涩禁欲的药味儿,让封琰继续彻底迷醉在其中,鼻尖不断地在香气馥郁的脖颈上蹭动,连眸子都开始微微失神。

  聂思远抱着他的腰疯狂地在那妖艳的唇上碾吻,湿热的喘息声在耳边越来越粗重明显,勾的封琰全身都在战栗。

  本来聂思远还因为自己有些失控,迷乱中睁开了眼睛,就见封琰满眼□□地轻轻抽气,比他更像失去了理智,殷红的舌尖从耳畔划过,嘴角满是愉悦的弧度。

  只是这一眼,聂思远便打了个哆嗦,两腿阵阵发软,险些直接倒在男人怀里,又被拦在腰上的手臂托住,往死里地揉了两下。

  封琰的呼吸已经乱得一塌糊涂,胸口起伏不定,却渐渐从刚刚那种失去理智的亢奋中慢慢脱离出来。

  “可以了,别闹了。”

  他的声音已经彻底不复最初时候的低沉,沙哑得像是换了个人,虽然嘴上说着适可而止的话,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顶了两下腰。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聂思远也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

  “封教主还不打算圆房吗?”

  封琰顿了顿,额头上已浮现出薄薄的汗,许久都没有回应,显然是已经难受至极,但是又靠着最后的理智没有答应。

  聂思远眯了眯眼眸,没意识到他这习惯完全就是封琰常有的模样。

  他虽然早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答应,但是没想到封琰已经憋成这样了,竟然还不松口。

  这简直是在挑衅。

  聂思远倒也不是真的急不可耐,只是现在与这人相处越久,便越是喜欢,更何况婚都结了,两个人竟然还清清白白的,简直没有天理。

  这是封琰不行,还是他不行?

  仗着现在他们在外面,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聂思远开始肆无忌惮地欺负人。

  他凑上去,轻轻地啃咬封琰早已通红的耳朵,就听眼前青年不断倒吸冷气,开始伸手推拒,那畜生物件更是险些把衣服都要顶裂了。

  但他挡住了封琰的手,不仅没拉开距离,反而彻底贴了上去。

  两人身上的衣物并不轻薄,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怎么,封教主还想着心上人呢?”

  聂思远恶劣地搂着封琰的脖子,温热的吐息全都落在了对方耳畔,痒得封琰头皮发麻,几乎发疯,原本还在克制的手掌猛地收紧,抓在聂思远腰上的时候又痛又痒,终于露出了几分压抑的残暴。

  明天可能要出现印子了。

  聂思远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亲着封琰殷红如血的耳尖。

  他早就发现这位少年成名的凶神其实纯情的很,只要稍稍逗弄就能让对方面红耳赤甚至落荒而逃,当然了,如果逗的过头了,可能会恼羞成怒,做出点出格的事情。

  以前他得防着对方失控,现在他倒是好奇封琰这狗崽子憋成这个德行,到底什么时候会发狂?

  “夫君,我想要你。”

  聂思远闷闷地笑,指尖探入封琰袖口,也不深入,只是在对方腕上轻轻滑动,感觉到男人的手臂都开始战栗。

  那是隐忍极致的表现。

  果然抬眼一看,对方的而眼睛都已经逼得通红,在这初冬时节,封琰的汗珠都从鬓角滴落。

  “不行,再等等。”

  只是这几个字,仿佛已经耗尽了封琰全部力气,掐在聂思远腰上的手背全是青筋。

  “等什么?等你忘了他吗?”

  虽然是聂思远在故意使坏,可最后他发现自己也被对方的温度和气息撩拨到了极限,指尖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危险地方移动。

  “忘了他,我给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清瘦的公子失神地亲吻着刚刚长大的少年,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胡说什么,只是想看到眼前这张隐忍痛苦的脸因为自己再露出刚刚那样迷乱的笑,美艳的惊心动魄,“夫君......亲亲,抱抱我......”

  封琰将脸埋在了聂思远垂落的发丝里,眼中满是懊恼和憋闷,最终如聂思远所愿,将他用力地抱在怀里,粗暴地吻着脸颊和脖颈,再次差点被那浓烈的香气醉到失去理智。

  若不是那纤细的腰身不断地提醒他这人身体有多不好,封琰恨不得直接就在外面狠狠地把人搞哭。

  “你身体不行,等你好一点的。”

  在上一次在聂思远晕倒的时候,封琰其实找过许多大夫给他看病,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说聂思远身体虚空,思虑过度,早就伤了底子。

  后来又因为蛊毒的原因强行透支,若不是恰好吃了宋极乐的药,这人坟头草都得两米高了。

  聂思远本来就没剩什么元气了,哪还能禁得住房事?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贪欢去伤害对方的身体?

  这是时时刻刻悬在他头上的利剑,什么时候这剑一掉,就会直接要了两个人的命。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聂思远要是再出什么事,封琰绝不会比他晚半步。

  所以他现在十分小心,就连抱一下都怕把人给揉碎了。

  宋极乐说有办法治好聂思远,却提出那种条件,封琰什么都能答应,就是不能答应把人交出去。

  这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封琰搂着聂思远的腰,细的如女子一般,似乎用点力就能掐断,让他总想狠狠地勒紧,任由对方如何呜咽挣扎都不松手。

  可最后总是舍不得,每次抱一会儿就得小心放开。

  此时他心里无比杂乱,只是担心如果不把人交出去,宋极乐真的不管聂思远死活了怎么办?

  是对方的命重要,还是自己的不甘和欲望重要?

  在聂思远身上,封琰不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害怕,更是第一次开始犹豫不决。

  他红着眼角,一边搂着那细得让人心疼的腰,一边将脸埋在了香气浓郁的脖颈处,贪恋地一口一口地吸着最爱的味道。

  聂思远因为他的回答怔了好一会儿,本来还想使坏的念头消散许多,指尖插入封琰发丝中,轻轻地揉着。

  “你啊,原来一直在担心这个。”

  他抿了抿唇,听到封琰因为憋闷和难受发出低低地呜咽声,又想到对方刚刚要哭不哭的模样,心里又软了许多。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就是身子虚了点,太折腾肯定不行,但是你慢点......应该也不碍事。”

  聂思远虽然性子洒脱随意,却也没说过这么直白孟浪的话,可此时面对着委屈巴巴呜咽着的小狗子,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他小声哼道:“再说,万一......咱事儿还没办,你亏不亏啊?就算你不亏,我都觉得憋屈。”

  封琰沉默许久,就当聂思远以为他终于要松口答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不明显的哽咽。

  “你去找宋极乐吧。”

  什么?

  聂思远已经第三次懵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便感觉脖颈一湿,然后被人又凶又恨地咬了好几口。

  “我不要你死,你去找宋极乐,回来后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准你找他一次,如果还有第二次,我就杀了他,等你死后去陪你!”

  聂思远呆滞地站在冷风里,看着不远处海波轻荡,刚刚的兴奋和燥热全然平复在了封琰的这句话里,就连某个地方都塌了下去。

  但......拳头梆硬。

  老话不假,原来狗嘴里真特么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