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火:?

  他虽然一路上看着你, 但没能理解你的话语。

  被卷进去那个漩涡之后,你周身的气场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渊火诧异的问, “啊?你站在龙蜥那一边了?”

  若陀的眼眸不复清明, 沾染了些许混浊、不再如朱砂的红色那般干净纯粹。

  “不,我决定和你们站在一起了。”你没头没脑、莫名的扔下这句话,见渊火的疑惑更深, “嗯。吞没天理的王座,让深渊的【真理】响彻在提瓦特大陆的每个地方, 让深渊信奉的教派重临于世。”

  “就是这样吧。”

  渊火上下打量着你,目光狐疑, 但更多的是困惑与不解, 他震撼,“你终于……脑子变得不清醒了?”

  “真意外。”你上前安抚着若陀, 他现在还没有化身为人型,你触碰他那坚硬的盔甲、地龙的表面被水浸得湿漉漉的感觉传来,“我还以为渊火会觉得我做出好选择之类的……唔,我只是在开个玩笑。”

  你又补充了一句。

  原因是在相处之中,你知道渊火不属于【深渊教团】【提瓦特】的任何一方。要说他信仰深渊吧, 那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但要说他诚心为深渊教团做事, 那也未必。

  他更多的、是遂顺自己的心意做事。不然就不会在渊下宫这么久都没能找到日月前事, 并且对【非深渊】一方的你伸出援手。

  很可惜的是,你做出了堕入深渊的决定。

  渊火:“你决定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虽说你的身上有很严重的深渊侵蚀, 但没到会引来讨伐的程度。要是开始做恶事,就没办法回归到正义的一方了。”

  “你是在说恶龙和公主的蒙德童话吗?”若陀逐渐平静下来, 似乎是在接受过多的讯息。

  他在接受史前的事情, 日月之前的、古旧的大地统治者, 龙王的事。

  “那本名为野猪公主的童话书,暗藏着蒙德的命运——可不要小看童话。”或许是渊火源于文职人员,他纠正了你对童话的看法,“只不过隐喻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蒙德果然有很多秘密。啊——对了,你们对天空岛有研究吗?”你随口一问。

  若陀的双眼闭合,算算时间,龙蜥们应该融化了。现在还保持安静的、静谧的氛围,是若陀的引导吧。

  渊火:“蒙德是距离天空岛最近的地方,风神巴巴托斯也隐藏着秘密。”

  “好详细的说法。这就是你们对蒙德念念不忘的原因吧。”你记得很早之前,在蒙德城外抓到过一位深渊法师,还有戴因所说的逆位神像。

  “那我会先去一趟蒙德。”但你要找其他的办法登上天空岛。

  在占卜的预言之中,温迪会化身为指向高天的上升气流,借此来抵达天空岛。但你的体内有法涅斯的力量,也有温迪的本源在。这应该能帮忙减少一些压力、并且你可以使用传送门。

  借由阿斯莫德的【空间】、再借由温迪的【风两者相加,就不需要温迪献出自己身为风精灵的躯体。

  “若陀……?”他应该醒了。你轻声念他的名字,“我指的复仇,是把天理拉下来哦。”

  “刚才你有没有听见我和渊火的对话呢——”

  “……”你听见地龙发出阴沉的、与白夜国这个地脉异常的幽冥之地极其相符的吼声,“……天空、此世之【理】……人类……”

  “是人类夺走了我们的土地。是法涅斯夺取了【元素】。”

  “嗯。所以想要将一切都夺回来也是可以的。”你抱着若陀身躯的前方,在他耳边温柔而轻缓的诉说,“我在夺取法涅斯的力量。”

  “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昔日

  若陀与你定下契约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会有今日吧。

  你的目光幽深寒冷,任由深渊的侵蚀将你吞没。在你的心底深处、在你身体体内那神明的本源,被你用运转的地脉力量牢牢的保护在心中。

  之后,你大概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首先是去天空岛、将自己的身躯转化为【容器】。天空岛是旧日遗产,也是过去的法涅斯所留下的、掌控世间命运的利器。

  你要将天空岛的力量化为己用,重新塑造出一个和法涅斯近似的身体。而若陀会去须弥,去到坎瑞亚附近、同时暗中帮助那幼小的神明。

  纳西妲,大慈树王所折下的最纯净的世界树的枝桠。

  —— 你想保护她。但现在抽不出身的情况下,只能让若陀去做了。

  渊火很识相的在你说出计划制定的时候就走远了,毕竟你看起来已经陷入了某种疯狂的状态。

  比起和你本身商量,渊火觉得和深渊的公主殿下打个小报告更合适。

  *

  深渊的传送门主要是【定位】。由于你去过蒙德,知道大概的方向,之后只要大概的测量出距离,就能开出传送门。

  渊火他在白夜国的时候,没有通过大门的解密,直接用传送门定位到白夜国的另外一方——这证明了传送门是个极其好用的偷懒技能。

  你将定位蒙德城的附近,走过行至蒙德城的那座桥,却发现温迪已经在城门口,倚着身边的墙壁。

  “呀,织生。”他的语气仍旧活泼。

  你打量着少年倚在白色城墙边的身影,他似乎对你的到来早有准备。或许是知道你要来干什么——但又用这么愉快的语气回应你。

  “你好,温迪。”基于你和温迪的交情,你当然要回应这个好友间的招呼,旋即话锋一转,“天空岛。”

  “我想抵达天的最高处。”

  “诶?织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绑着双辫的少年垂下眸子,“只要你想,便能随时乘风而起,飞至空中吧?”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不然不会在这里等。”啊,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要狠狠报复温迪这个谜语人。

  “但是——你不帮忙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大概找到了方法,今天我就把你的神像全都挖出来挨个看个遍。”

  “倒拔立起来的神像,应该很有意思吧。”

  温迪被你的话语噎了一下,险些说出风神巴巴托斯和我吟游诗人温迪有什么关系这种蒙混过关、肉眼可见敷衍的话语。

  但你下了这么狠的话语,也证明你下定决心了。

  风可以去往每一个地方,而曾经受到过伊斯塔露眷顾的温迪,对于【白夜国】的风格外关注。而他也感受到了地脉的异常、深渊、元素的扭曲。

  在当时,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回归平静之后,你的计划、你的话语都被温迪听在耳中。

  然而不管是风精灵,还是金石化为的神明、昔日的魔神都会逐渐被磨损。温迪的力量不比他的全盛时期,能听到白夜国的、你们的对话是因为渊下宫是特例。

  也正是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温迪才会在蒙德城的门口等你,“真过分啊——信徒们擦拭风神像都很辛苦哦。教堂的修女会因此困扰的。”

  “那不是因为你不对我说实话吗……”你难以忍耐温迪谜语人的作风。

  你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大多数时候都想浑水摸鱼的温迪、总会被你揪出来拎起来晃一晃,晃出信息。

  尽管那位鸣神的做法令你不敢苟同,但说的话意外的很正确——秘密就像是一块吸饱水的海绵,只要挤一挤,总会有的。

  “天空岛又不是个好地方。”温迪睁大双眼,“我可不愿意上去天空岛,所

  以不希望织生也上去。”

  “让朋友远离危险,不是挚友理所应当该做的事情吗!”

  温迪理直气壮。

  你们两人在城门口已经聊得够久,但你还是坚持不懈,“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温迪突然注视着你一言不发。

  那双像是天空一般澄澈干净的眼眸之中倒映出你的身影,少女银发绿眼的姿态与那位少年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但莫名的、就是让温迪回忆起来那场惨烈的自由之战。

  —— 风神巴巴托斯。

  身为【自由】的风神,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她人的行动?

  你应该倡导,应该去守护为自由而战的人们。即便那是一条没有归途的、陷落至深渊的道路。

  人类想要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譬如打破这既定的命运、就必须将虚假之天的幕布完全揭开,直面来自深渊的凝视、天外来客的关注。

  鸟儿即便没有羽翼也会选择飞向自己向往的蓝天。

  温迪在内心反复的劝阻、进行了心理斗争,可天空岛是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回想的地方、是尸体堆积而成的城堡,里面承载着提瓦特的前文明、现文明以及无数的历史。

  “温迪。”你喊了他的名字,“不要再发呆了。”

  “……我不想你成为我去天空岛的阶梯,我只是想问你前往天空的路途。我不想你死,化为承载【他】的风场、气流。”

  “你答应我吧。”你朝温迪极其难得的示弱了。

  在大多时候,都是温迪朝你撒娇、或者敷衍以达成混过去的目的,但现在人员转换,你对温迪近乎恳求的拜托了、撒娇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拜托我呢。”温迪又是新奇、又有种奇妙的感觉涌了上来——“……嗯。”

  “像是上次一样,在夜晚的时候。”

  “风起地,你到那里来吧。”

  *

  风起地。

  在风神巴巴托斯所眷顾的土地上,一直都吹拂着轻柔的、舒缓的风。由于风起地是风元素浓厚的地方,你在这里看见了不少的风晶蝶。它们一见到你就如同受到惊吓般飞走。

  青色的风流转在风晶蝶的身躯,两片薄如蝉翼的羽翼美丽得如同透明水晶。温迪还没来,你就在风起地处的神像休息了一会儿。

  青草地上长着风车菊。只有在巴巴托斯所庇护的蒙德,吹动着轻缓的风的地方,才会有风车菊。就像是璃月的琉璃百合一样,是特色植物。

  你目光流转,把周围看了个遍,风神像立在大树的前方,树荫遮蔽着风神像,像是风神在树荫处偷了个小懒。你的头靠在大树身边,闭合了这几天一直没能合上的双眼。

  没过多久,温迪就看见了在树下栖息的你。

  少女的呼吸均匀并且流畅,气息温热,夹在舒缓的风中。他没有上前推醒你,而是来到你的身边,倚靠在和你相邻的树干位置。

  他的手里拿着一瓶蒲公英酒。——这可是他攒了好几天的积蓄!虽说大多数时候一赚到钱就花钱在买酒身上了,但酒馆限量供应的蒲公英酒可是不得不尝。

  他乐呵呵的拔起酒瓶的塞子,那酒瓶塞子被拔出来的、啵的声音把你吵醒了。

  你清醒得很快,“温迪?你来啦。”

  假如忽略你们早晨的对话,那就像是普通的好友相聚一样,语气也十分自然。

  —— 假如没有早晨关于天空岛的那番对话的话。

  郁郁葱葱的树荫遮挡住了流动星辰的苍穹,黑幕落下静谧的舞台。你看了眼温迪,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瓶子,“……真像断头菜。”

  “……?织生,在无意间真是会说出很可怕的话啊~”温迪感叹般说道,“我明明是特别来

  找你分享的呢!”

  “刑场前不都会让犯人吃好喝好吗。”你认真的回应,“……不喝了吧,待会儿要上天空岛呢。”

  “决战在即喝得昏天暗地会被处以极刑的。”

  “织生好认真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愿意松懈呢!”温迪遗憾的撇嘴,一边谴责你的不解风情,“不要呢,陪我喝吧!”

  “陪我来一杯——”

  “陪你来一杯,我醉了就会忘记去天空岛的事。但是你也不能每天都灌醉我呀。”当然,你知道温迪应该不存在这样的心思……

  但不管是哪方,你都绝对不会喝的。

  “……哼哼。小气鬼。”温迪的脸颊晕开红色,开始对瓶吹,喝法极其爽快,那纤细白皙的指节以与酒瓶完全不相称的握法相当豪迈,咕噜、咕噜。伴随着上下滚动的声音,温迪干了能有三分之一。

  “才不小气呢。在这里停留的时候,都是我请你喝酒的吧。”你屈起双膝,抱着自己的小腿,侧首看着温迪的一举一动。

  嗯,既然他现在的兴致这么好,那就暂时放一放。

  就像是享受着为所不多的短暂时间那样,你嫩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温迪,他喝完后脸颊带着红晕,蹭到你的身边,“我说,织生。”

  “我不喜欢天空岛。”

  “嗯,从你的语气还有行为里面都能看出来。”温迪并不喜欢天空岛——而你也能猜到。

  虽说七神表面上归顺于天理之下,但七神不一定是【向着】天理的那一方。女士能够拿走神之心,证明冰之女皇的行为得到了神明的【认可】。

  温迪是个摸鱼怪不假,但他可是最古老的七神,没理由会被愚人众的第八席执行官打倒。

  温迪:“风带来了故事的种子。”

  “时间使其发芽。”

  “……”你不解的露出困惑的、迷茫的表情。

  温迪诶嘿嘿的露出一个微笑。

  他的身上弥漫着酒气,轻飘飘的蒲公英酒仿佛让他也变得像是一个蒲公英了,柔软、蓬松,一吹就会飘到天上。

  温迪:“那就启程吧。”

  “假如你想前往天空岛的话,这里就是最佳的起始哦。”

  “我还以为,会在蒙德城里面呢……”你说。

  温迪:“只要飞得够高,声音也就传得越远。只要到了足够高的地方……就能自然而然的到达世界的每一处,每一个节点。”

  “把手交给我,织生。”

  温迪对你说,“哎呀。但我可能会中途体力不支掉落下来哦,找个充满塞西莉亚的浪漫之地接住我吧。”

  “……”真是满嘴跑火车。或许这就是吟游诗人的浪漫吧——你不经意的这么想。

  时间和上次,你们在蒙德城、坐上风神像掌心的时刻一致。你搭上了温迪的手。你和他一起离开了树荫遮蔽的地方,看向被月亮遮挡住的天空。

  “我朝上面开门了哦,深渊的传送门。”你对温迪这么说。

  *

  温迪的力量在途中耗费了很多。

  所以……最后只有你一人来到这天空岛。

  久违的地方,上次来到充斥着银白圆柱的地方的时候,还是在五百年前。那个时候你没有多想,和天理维系者阿斯莫德展开了一场战斗、而后和荧……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

  这里似乎没有人,但你能感觉到,构建出天空岛的,是法涅斯的力量。

  曾经的文明上奏天空岛,便能得到神明的垂帘以及眷顾。他们将那丰收的甘霖源源不断的赠予地面之上的人类。但现在,天空岛的主人已经陨落。

  ……

  真的吗?

  “傲

  慢之人。你为何要登上此处?”是【人】的声音。

  你知道了从天而降的福音入耳的感受。

  你记得当初,神之心连接上天空岛的时候,这里的神官与祭司都死去了、都消散了才对。

  “你是谁?”你问,暗中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愚问。我们是裁决命运之人,是纺织的丝线,裁决与评断的天秤。是组成天空岛的血肉,是回应人们愿望的存在,既然你登上这天空岛,那就也化为撑起这片虚假之天的粮食吧。”

  “你无法看出我身上存在的力量吗?”你问。

  天空岛是法涅斯创造的,应该能认出你体内的力量。

  “那又如何?”那个声音不耐烦的反问,“即便是原初之人,也无权干涉我们的决断。”

  看来他们并不服从于法涅斯。

  或许原初之人在【设定】天空岛的时候,就加上了【祂】自己不能干涉天空岛决策的限制吧。

  不然,祂就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的改变世界。而这种改变,有些时候会成为勒住人类咽喉的绳索。

  并不是人们渴求的、期望的改变。

  “看来是没办法进行交涉了……”……

  不过,原本你的目的就不是和平的解决问题。

  身着长袍的祭司丧生。

  他的身体、血肉化为了光点融入天空岛。

  你停下操控元素力量的手,若有所思。

  天空岛的建筑的确蕴藏着法涅斯的力量——天空岛的这群人们应当经历过权柄的交替,而每次更替,血肉与力量都会融入天空岛。

  你理解了温迪为什么不喜欢这里的原因——

  被三月女神的尸体所遮盖住的天空岛,是残酷的巨大坟墓。

  提瓦特这地方真是不得了,到处都是巨大的坟茔。三月女神的、原初之人的、高位执政的,他们无一幸免。

  “你……怎么可能!居然能够击杀我们……”入你耳畔的福音不复刚才的骄傲与高高在上,而是充斥着慌乱,“难道你也背叛了原初之人吗?!”

  “背叛……?”你细细咀嚼这两个字——五百年前,天空岛不再回应人们,神之心无法共鸣。那时是阿斯莫德陨落了,而再久一点,伊斯塔露也陷入了沉眠。

  阿斯莫德、伊斯塔露的共同点是,唤醒了这个世界的意识【派蒙】。

  “无所谓了。”你把这些无谓的、麻烦的猜测全都放在另外一边。然后开始了一场元素与光芒交织,用无数光点浇筑天空岛的惨剧。

  “你没有资格!没有资格评定我们的错误!”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的存在至高无上!”

  “你应该献出生命来修复天空岛的损伤,保住我们永世的高尚!”

  “只要我们还在——”

  “世界就不会陨灭。”

  “只要我们尚存一息——”

  “便会维持虚假之天的运转。”

  “人们的命运是往复循环的惨剧,但也是时候要断绝连绵不断的悲剧了。”你轻巧的诉说着,你的身上有元素、光芒灼伤所留下的伤口,但因为这样——你才更好进行接下来的操作。

  你用散发着寒气的冰凌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要将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完全与法涅斯同化。汩汩流下的鲜血浸染了天空岛雕刻花纹的银白柱身,你顿时惊醒。

  ……原来如此。

  这样的场景,原来你早已预见。

  在触碰摩拉克斯的神之心之时,你曾经短暂的看到过一个画面。祭司、神官的血肉交织成为的天空岛染上的血色……

  原来是你自己的血。

  【预见】从很早以前就开始

  了。

  “……哈哈。”你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却不知道笑出来的原因。

  大概是自嘲吧。

  你漫不经心的想,而在天空岛的边缘,一个披着斗篷的黑色小精灵,悄悄咪咪的爬了上来。

  他探头探脑的看着附近,四周环顾着,似乎在寻找谁的身影。突然,他嗅到了血腥味、顺着鲜血的痕迹一路前往,飘飘荡荡的风精灵终于停留在你的面前。

  “织生。”你听见风精灵的声音。

  因为身体正在失血,感官有点模糊,但他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你的耳中,“……?啊。”

  “温迪?”你喊着他的名字。

  “嗯,是我哦。”风精灵回应。

  “你变得好小巧。”天空岛拆解成光点往你的身体内灌入,而你一边把地脉构筑的身躯转换成天空岛的力量,一边和温迪搭话,“怎么了……?是因为力量退化还是天空岛的限制?”

  “是限制,七神上来都会变成这样的。一阵子没见,你就把自己弄成破破烂烂的样子了。”风精灵看着你身上斑驳的伤口,温柔的风在你的脸颊吹拂而过,但也只是给你些许安慰。

  温迪并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准确的说,是七神的力量在天空岛无法使用、而他能使用的只有风精灵时的力量。

  他和伊斯塔露的关系很贴近,彼此却是不同的存在。他是能带来希望与转机的风,在战斗方面不太擅长。

  “既然你下定决心了,我也要助你一臂之力才行。之前就是这么约定的吧。”温迪这么说着的同时、天空之琴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是时间之树折枝下来的一截银白古枝,“光是有原初的力量是不够的、时间、空间、还有希望——”

  “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帮助你。”

  原本,温迪的任务是凝望故事生根发芽、去注视成长——但他从来不是故事之外的人。

  “我是千风中的一缕,曾经是时间之神伊斯塔露的分灵。”

  “把我的力量也一起吸收吧。这能为你的未来带来希冀、期望。”

  “你可以不来天空岛。”准确的说,温迪本不应该来。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风精灵的姿态,并且试图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

  “上刑场前总要吃点好的嘛,织生不就这么说过吗。”温迪把你的话语还给了你,那象征着时间的一截树枝不再是琴的模样,“时间之树的枝桠其实没那么重要。”

  “还需要更强烈的权能哦,织生。”

  “你现在的行为就相当于造神呢。”天空岛的力量、时间树的枝洗刷着你的身体,冲过每个被地脉塑造的血与肉,“不会后悔吗?”

  “嗯,织生不是那种拿着力量随处作乱的人吧。你的酒品可是很好呢——”风精灵停留在你的肩头,两条可可爱爱、晃悠着的腿搭在你的肩膀,“每个有**的人,都能成为神明哦。”

  你说:“这就是天空岛发布神之眼,限制愿望的理由……不过今后不会再有神之眼的派发了。”因为你让天空岛的神官们都融入天空岛了。

  希望与转机之风。

  也会成为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