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正常人看见现在的场景, 肯定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并且难以置信的逃开。相互残杀的龙蜥咬着彼此的脖颈,倒下的身体四溅水液,在混战之中,赤红双眼的若陀处于中心地位, 漠然的注视着深海龙蜥间的残杀。

  岩石形成的尖利岩刺从地面升起, 你惊诧于尖刺覆盖的范围, 一边拎着渊火用风场乘风而起,“你快点变回去深渊使徒的模样, 要战斗还是逃跑随便你。”

  之后顺手把人型状态的渊火给扔了出去, 渊火发出不明所以的惨叫声,继而被你扔得很远。

  你与面前的若陀对峙,现今的他比起尚在伏龙树底下时要更加疯癫、精神异常。很明显是受到了龙蜥的影响。那些曾经是龙王的子民们向新生的龙王祈求,一边排除异己、将所有改造过的异种龙蜥啃食殆尽。

  骨头与血肉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嘎吱作响, 你抽取出体内的力量,用白夜国的地脉异常来平息深渊的躁动。将那些异常的、深黑色的盘旋着繁星的能量, 都转为如日光那般耀眼的金白。

  在这期间,你还要躲避若陀的攻击。龙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无数幽黑深邃、在黑暗之中仿佛宝石一般的眼眸看向你, 明明龙蜥没有视觉, 也绝不可能看见你的身影,但被深海的猎食者所盯上的感觉还是令你毛骨悚然。

  这次不能简单的以思绪共享、情感共鸣来解决。

  坚冰化为无数锋锐的冰凌刺向波荡的水面, 随后整个湖面都因冻结的反应冰冻起来, 深海龙蜥受到冻结的影响, 绝对零度的冰封将实力稚嫩的龙蜥封闭在冰做的棺材之内。

  唯有覆盖着岩元素坚盾的若陀不受影响。他低吼一声,战吼激荡在整个阴暗的空间内。

  “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被你扔出去的渊火换了一个姿态回来, 好在他的目光并不是摆设, 没有去触碰那些坚冰, “我说你也真够倒霉的,现在要干什么?我来帮你争取时间。”

  “你刚才还果断的光荣投降了不是吗!”面对两边跳的渊火,你毫不留情的吐槽了一句,但很快就顺应自己内心的选择说道,“龙蜥都冻结起来了,不要在这里战斗。”

  “把他引到地脉的异常最为强烈的地方、我来想办法。”

  你需要用地脉来转化法涅斯的力量,渊火浅应一声,又补了一句,“我可是文职人员,你不要对我的战斗力抱太大期待。”

  “我知道,不能拖你就赶紧逃。”帮助若陀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渊火没有必要在这里付出自己的生命,更何况他是【荧】的手下,和你只是好友关系。

  白夜国久违的因为激烈的战斗摇曳起来,这片土地充斥着龙蜥的怒吼,可惧光的龙蜥不敢暴露在赫利俄斯之下,一声两声的咆哮都化为咆哮。

  而经过白夜国人们改造的龙蜥、拥有血玉珊瑚的那些水龙王的分支,都发怒的撞击着门扉。

  渊火:“常世骚动起来了。”

  他正在和若陀应战,但若陀一直盯着你打,渊火没能忍住的质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好友还是仇人!”

  “肯定是好友。”也多亏了有渊火,你才能在如此紧张的战局之下有空和他拌嘴,你认真的回答,体内元素的力量被深渊所吞噬,仿佛两种不同、又不相融的水掺杂在一起,不受控制的激荡起来,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法涅斯的力量,对元素的力量似乎有种能够【掌控】的感觉……但留在你体内的都是神明予以你的本源,你不能让体内的元素有闪失。你挥动手臂,雷光在渊火扔出去的火球上形成爆炸的元素反应,渊火躲闪不急被炸了个正着。

  “离开这里!”你借眩光的一秒开始遁逃,渊火紧随其后,若陀则是跟在你们两个人,离开了被绝对零度冰封的龙蜥附近。

  要【修复】若陀造成的失控,要让他体内的力量安定,安定下来后再用你的权柄来唤醒若陀的自我认知。

  尽管法涅斯的力量你是第一次使用,但你坚信自己能完美的操作——!地脉异常涌出来的思念与记忆化为被深渊所抵挡的外壳,你的指尖倏忽冒起光亮。

  若陀看见那属于原初之人的力量更加愤怒,当初——古旧的龙王便是被这光芒钉下封印的诅咒,现今仇人就在面前,他怎么能不气愤!

  “呼……我可是……文职人员……”渊火气喘吁吁。

  “你跑来跑去的到底哪里算个文职人员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强烈的维持你那文弱书生人设了啊渊火!

  地脉的力量、法涅斯的力量、元素的力量相互碰撞,将你们交战的区域扭曲成了一个奇异的空间,无法保持平衡的地面与空间开始歪曲,面前仿佛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你忽视了面前的那些歪歪斜斜的视线,用来自法涅斯的力量去消灭若陀体内的【钉子】、去消弭他体内的诅咒。将力量如钉子一般钉进它的身体,在内部形成创生的转化。

  渊火、若陀以及你都被卷进去了三种力量形成的扭曲空间。

  *

  你仿佛在无限重叠的盒子里面往下跌落,黑白、红色交织在一起,周围的颜色扭成斑斓的色块,你在神秘的通道之中不断的往下陷落、在极其状态扭曲的地方感到脑袋剧痛。

  你还没有完成……若陀的事情。——你不应该在这里!

  强烈的愿望驱使着脱离现在的境地,而后你奇迹般的挣脱了出来,回到了白夜国。

  若陀已经平息下来,可你并没有使用权柄。在疑问与困惑之下,你听见了若陀的声音,“织生?”

  “嗯!我在!”那不是失控的若陀,而是平常的那个他!你心中的疑问放了下来,而后问,“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

  若陀化形成你最熟悉的青年男性的模样,“没有受伤。辛苦你了。”

  他刚才的意识受到龙蜥的影响,本质上是清醒的,却操控不了身体。

  “你和这些深海龙蜥,过去曾是子民与王的关系……你还有重新庇佑他们的打算吗?”你问。

  坦白说,深海龙蜥的状况并不稳定。他们在深海生活了不知多久,现在也不一定能够适应陆地上的生活,根据若陀本体是岩龙蜥的模样来看,深海龙蜥应当属于【水龙蜥】的子民,而非他的。

  “……”若陀略微思索了一下,“它们已经不会适应陆地上的生活了。不像是岩元素凝结出来的岩龙蜥,经历过改造、在深海生活的它们光是站在陆地,便会被灼目的光束所刺激。”

  “渊下宫已经无人居住了。”

  “比起陆地,这里是更适合它们的乐园。”

  “嗯。”让一整个种族搬到陆地上,只有奥罗巴斯做过。让白夜国的人们登上鸣神治理的土地,自己献出头颅,换取人类的生机。

  “渊火呢?”你四周环视,却没能看见渊火的身影。

  四周突然之间闪烁了一下,一个传送门出现在你的身边,渊火从星空之中出现,“啊?你们打完了?”

  “……打完了。”渊火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可能是自己战斗了太久、或者是运用了法涅斯的力量,才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吧。

  之后,你和若陀离开了【常世】白夜国。

  虽说经历了一场战斗,但你们两人都没有把这次战斗放在心上,更准确的说——若陀并不介意你的身上所持有的【法涅斯】的力量,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原初之人的力量,你是怎么得到的?”

  经历过和若陀战斗的你没有思索太久,就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我曾经是异世之人,被高位执政用来作为

  拯救世界的棋子,而现在、我根据自己的心意渴望拯救世界。”

  “拯救这句话会不会太过傲慢呢……但我所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一直在燃烧,种种迹象表明,提瓦特是个不断重复元素循环之理、新生与毁灭的世界。这里是最后一片没有被【燃烧】的土地。”

  若陀静静的聆听,而后询问,“七国便是最后了?”

  “嗯。所以要寻找让土地新生的办法,而原初之人法涅斯是创世之人。祂用蛋壳隔绝了灾祸、但也阻止了这个世界真正的色彩。我想成为【神明去打破这个循环以及既定的命运。”

  若陀消化着过多的消息,“来源都可靠么?”

  “嗯,我是经过亲自确认才会得出这些结论的。”经过伊斯塔露的蒙骗,你只有亲自去确认消息的真伪才会安心。

  “……呼。”若陀长叹一口气,眼眸却骤然间变得有些兴奋,“【神】位,真是许久没有听到过的词汇了。在魔神战争时期、魔神们抢夺仅有的七把座位时,或许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那个柔和的若陀,你困惑的注视着若陀,对方的神色未变,“但这不像是充斥着血与肉、残酷死生的战场。”

  “我相信你不会让魔神战争重现。”

  “嗯,魔神战争会让大陆重新洗牌,会让建立的文明毁于一旦,人们也不可能从长期的战争中得到休息……我会尽力做到不伤害别人。”这并非是你嘴上功夫的轻松说辞,而是迄今为止,你都没有出于【主观】做出恶事。

  你有这样的自信。

  “嘶……!”你的头又开始针扎一样的刺痛。力量不受控制的被牵引、而后倾泻而出。四周的场景不受控制的变幻,而你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因此没能看见周围诡异的、仿佛成团泥块旋转一般的场景。

  *

  “咦……我这是……”你愣住了。

  “怎么了,织生?你看起来有点不安。”荧坐在你的身边,噗嗤一笑,“放心啦,我没有打算那么过分的对待渊火。至于发工资的事情……你觉得用什么代替好呢?”

  “唔。”冷漠的深渊公主久违的露出几分笑意,那常常被落寞、冷彻所覆盖的面容不再如冰霜那般,“骗骗花蜜怎么样?”

  啊,你记起来了。你偷偷的分别了若陀、和荧见面了。因为探索完渊下宫之后,你把日月前事交给了荧,并且告诉荧七位元素龙王的事情、还有若陀在你身边的事。

  “骗骗花蜜……喝起来应该是甜味的?他们应该会喜欢。”你故作正经的回答,但不管是荧还是你都是黑心的资本家——指深渊教团通通没有工资!

  “……噗、哈哈哈哈……你说得对。”荧朝你眨眨眼,“用炉芯、花蜜、凝液这些物品来当做奖励吧。”

  “渊火可以考虑先扣工资,他真的很消极怠工。他找日月前事起码能有好几个月了吧?结果我一去就找到了。”你在白夜国的时候,权柄的确帮了你大忙。这些特殊的常世之【影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两个女孩在交谈之中彼此相视一笑,这是你们久违的谈话、也是彼此的放松时刻。

  “荧还是不打算去见空吗?”你问。

  “我们已经见过了。”提到空,荧的表情先是惊讶,而后有些生冷、僵硬的回答。

  “诶?!什么时候?”你一概不知!

  “他和戴因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告诉他……不要来阻止深渊。之后他很失落的通过了传送门,被关在了门外。”荧谈起哥哥时,总有种奇妙的氛围。

  你好似能看见空不甘的模样。

  “之后,他的旅行会一直继续下去吧。而后在尽头,你们就会见面。”你感叹般的说道。

  “……嗯,谢谢你,织生

  。告诉我日月前事的消息,这下,我们就能确定了呢。”荧对你露出一个笑容,你感觉到荧的情绪、是纯粹的放松,像是心中的一颗大石头落下了表情。

  “……?”又、来了……这种扭曲的、令人不快窒息的感觉……像是被神秘的力量所扼住咽喉,然后掐住脖颈拼命的甩来甩去。

  *

  这次的你捕捉到了不对劲。

  你捕捉到了脑袋疼痛的部分。

  之后周围的场景出现变化,你在草之国【须弥】的国度,遇见了那位小小的、稚嫩的神明——纳西妲。

  你没有见证大慈树王的消散,但在空的提醒之下,你们对【不能说出大慈树王】的事情心照不宣。

  你曾经见到过那位大慈树王,那位名为【塔蕾莎】的女性。你曾经和她在梦境之中漫步,她说过你和世界树的波长很相似。

  是因为当时的你正在把自己外来者的力量放进地脉……所以大慈树王才会对你倍感亲切。

  你拾起所有人都忘却的苍白之枝,对被解救的神明露出微笑。

  这位沉稳的小小神明注视着你手上的一截树枝,略有些困惑的问,“它的波长很奇特,我感觉似曾相识……”

  这位大慈树王在世界树所折下的最纯净的枝桠化为的神明,丝毫没有掩饰言语之中对你的亲切。

  或许是与你的亲近,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你的态度、她几乎算得上是在撒娇。

  温柔的、可爱的、新生的纯白神明。

  还有那位在梦境之中与你见面的、仁慈的神。

  她们的身型莫名重叠在一起,你注视着绿色的、宛如万物新生那般的眼眸——你们彼此的眼眸中闪烁的色彩非常相似,你说,“我落下了一个梦。”

  有关于大慈树王、年少时期自己的梦。

  纳西妲的声音柔和,像是在黑夜之中静谧洒下的月光,“是什么样的梦境呢?我很好奇。”

  “总有一天,我会邀请你到我的梦里一探究竟。”你神神秘秘的说。

  其实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那抹不甘。

  剧烈的疼痛又来了,你习以为常,睁开双眼看着场景开始变化。确信了这些不是你的真实记忆。

  那为什么,这些又会呈现在你的眼前?

  你仿佛被撕裂成了两个自己,一个陷入元素、光、人的三环交织的空间中,一个在冷静的思考。

  *

  很快,第四场的梦境又来了。

  这次你不再看见平和的世界。不再看见那神明。

  灌输进你脑海里面的记忆正在诉说着什么——你去了须弥之后,又去了枫丹、见了水神芙卡洛斯,而后还有火之国、你走遍了七国,然后——

  你的身边空无一人,你无意识的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虚假之天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无数的魔兽从地面涌出,天空中露出一只狰狞的眼睛。

  你要站起来……、你要站起来!

  你猛然惊醒,你的周边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魔兽、还有被魔兽追逐啃噬的人们。你毫不犹豫的用力量撕开魔兽,元素在你手中涌动,大脑、身体有非常恶心的感觉在盘旋。

  “怎么……回事……”突然塞进你脑海内的记忆、周围突然变幻的场景,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岩枪如雨那般落下,所有人都在剿灭着涌出来的魔兽,你有些发呆,但还是咬着牙去杀死魔兽、让人们得以有片刻的安宁。

  脑袋发懵混沌,你注视着天边那无垠的岩枪,顿时惊觉——

  岩枪是你发射的。周围的坚冰是你凝成的,水、火、风、你的手中有七元素的力量,但掌控这些元素的七神已经不见了。

  【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

  。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僭越天理,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不需要有人理解我们的愚行,只愿虚假之天的帷幕撕开、让命运重归我们的手里】。说出这样的话语的、那位冰神巴纳巴斯,也已经死去了。

  【愿你拥有随心的自由,每一个选择与决定都伴随着风的祝愿。】说出这句话的人、化身成【风成为行至天空岛道路的指明灯。

  【就像是种下的树苗会长大、抽根发芽,直至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在那之前,园丁要辛勤浇灌、悉心的爱护。我收到的爱已经足够多了,所以才要给予回报呀】。她细声说着,将自己归还了世界树。

  七位神明……都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无尽咆哮着的、悲鸣的世界。

  因为【深渊】彻底颠覆了王座、彻底淹没了天空岛。

  但【那位公主殿下被深渊的低语所侵蚀。因为她原本的力量用来修复天空岛、有人为了修复她,让她的身体无法容纳【法涅斯】的力量。

  本想反抗天理、让新的神明登上王座的七神,他们的计划因为几百年前的一个人、她的小小善心,她的小小治疗而毁灭。之后世界迎来了陨落,迎来了陨灭之日。

  【深渊公主】让哥哥一人成神,而后继续去走两人未能踏足的星海的愿景没能成功,即便是现在,双子仍旧在战斗着。

  献出力量改变世界的七神被深渊所侵蚀吞没,元素的力量不再稳定,深渊独占鳌头,整个世界被不祥的黑暗所笼罩。

  你的力量应该能守护更多的人——法涅斯的力量就在你的手上。无数的记忆涌入你的体内,无尽的哀嚎在你的脑海之中奏响了扭曲的赞歌。

  “……啊……”你在没有嗅到血腥味的战场之上终于回过神来。

  ——

  他们的本源在你的手上。神明曾经交给你本源,所以你才能使用元素的力量……对、是这样——你复活过的话,他们也一定可以。你的友人、你的好友不应该就这样,因为你的失误、因为一个【意外】全盘皆输。

  无穷无尽的岩枪仍旧在落下,仿佛是对魔物的审判,又像是那位岩神对人们的爱护之心。坚冰的冻结、风的眷顾、草的创生。你应该想着复活他们,用你的力量,用法涅斯的力量,用地脉的力量。

  你可以献出你的记忆,本源可以成为神明的自我认知,身体用地脉来重新塑造,高位执政……你……

  —— 最后的决战将至之时,那份深渊的力量被【她】拿走了。

  金发的深渊公主说,“这就是最后了,请相信我吧。”

  然后迎来了世界的倾颓、如浪船覆灭那般的结局。

  “不该是这样的……”你喃喃自语,“这些事情我从未做过,这些记忆不应该是【我】能拥有的。我应该停留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与若陀的战斗之中,不是这样。”

  “我。”

  “是在渊下宫找到了那本名为日月前事的记叙之后与若陀交战,之后法涅斯、元素、地脉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奇妙的空间把我拉进去,所以我才会这么头疼,才会出现这些记忆。”

  但是——

  你的脑海里面,还记得伊恩所说过的话。

  【就是用某种办法进行推演啦!咱的占卜很灵验的!】

  推演、占卜。你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明明周围全都是血,鼻尖却没有血腥味,是因为映射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存在,并不能妨碍你的感官。——所以闻不到血腥味。

  三种力量交织,把你卷进了一种近乎【预知】的推演状态。把你接下来的未来,按照演示的方式告知于你。

  假如……

  这就是所谓的预言,并且在将来会实现的话……世

  界就会走向覆灭。而造成这个结果的、竟然是你在五百年前,阿斯莫德抓住荧来修复天空岛时、你用自己的力量来填补荧的空缺所致。

  因为【荧】的力量已经不再纯粹,所以不能成为【法涅斯】力量的容器,才会导致她的失控。而七神将力量寄宿在空的身上、也是想让空成神,让提瓦特世界重启。

  荧与空的战斗对应了日月前事的【第一王座】与【第二王座】的战斗,战斗胜利之后,人们会建立起新的秩序,而神明权柄交替。

  ……

  啊。

  原来,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你是发不出声音的啊。

  “……”嘀嗒、嘀嗒。你的眼泪不断落下,在没有味道的血液之中形成一滩又一滩的血水。眼泪与血液混合在一起,你的指甲摁在土里,那柔软的指甲因为你的暴力行为抠在地里,泥沙、血液钻进了你的指甲缝。

  这就是预知的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个不应该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但你莫名的有点庆幸。

  假如是以这种方式进行了预知未来,那你就可以开始改变。你把这些记忆都牢记在脑海中,等待周围的场景消散。

  当事人主动掌握了这份【占卜】的能力之后,场景就会散去。伊恩的占卜、推演能成,也是因为白夜国是个特殊的地方。

  这份预知是不可能重启第二次的奇迹。

  周围的环境逐渐溶解,因为元素、法涅斯、地脉的力量产生扭曲的空间已经消失,渊火的声音传来,“织生?!你刚才被卷进去了空间里面?!”

  他的声音,似乎是对你现在能醒来十分惊讶,“面前就是大杀器,你居然还睡得着……”

  那可不是睡着。

  你获得了很重要、很重要的启示。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你在内心不由自主的这么想,所以你也应该做出改变。

  你想成为编织命运的【神但现在是不够的。

  占卜中的你,想要复活七神也是可以的,你应该迈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而不是按班就部任由世界毁灭——

  “……”所以,你应该。

  面前的地龙因为体内的两种力量交织正在挣扎,他体内的诅咒消除了,但你并没有对他使用【权柄】。

  权柄可以安抚若陀的情绪。这位受诅咒的岩龙之首、新生的龙王。

  “你想复仇吗?”你问若陀。

  这次,你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