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伤心明月>第24章 诸恶诸孽皆贪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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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今夜萧岺月逞凶未止,他察觉到萧澹澹的目光所向,便将澹澹抱到窗台前,撩起窗纱推开和合窗下段。

  萧澹澹顿觉冷风灌入,更怕的是窗外有人瞥见室内情形,便睁大了眼睛回头向萧岺月哀求。

  萧岺月背对窗外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耳畔絮絮道:“很多次我在窗边望月,总在想月如旧人何以不能?澹澹是答应过我,从此每年都要陪我去宛委山的,这么快便要食言了吗?”

  萧澹澹此时不着片缕,内心已是羞愤难当,又畏惧窗外隐约闪烁的灯火,颤颤道:“那你是预备好了要这样子向我质问吗?”

  萧岺月笑道:“这样子有什么不对?在这小行川,我可以把他们都当死物,澹澹也可以,不必去管无关的人,只要我们快活就好了。”

  萧澹澹蹙眉道:“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副模样。我现在明白了,你当初对我好并非什么惜弱怜幼,你是、你是……”他咬牙想把后面叫人羞赧的话说出来,却听萧岺月悠悠道:“你是想说见色起意吧,确实如此。你该庆幸我虽非正人君子,却还不算禽兽,否则当日你便回不了自己的院子了。”

  萧岺月咬了咬他的耳垂笑道:“若非我嗅到你身上雪香,初见那天你就是我的人了。”

  萧澹澹耳根愈红,瑟缩着躲避他的玩弄:“可你现在同禽兽何异?”

  萧岺月竟叹了一声:“的确,现在的我同禽兽何异?”说罢他把住萧澹澹双臂将灼热的性器插入其腿缝中,慢条斯理地研磨那细腻的髀肉,附耳道,“澹澹会不会骑马?”

  萧澹澹不想答话,腿间作乱的性器便抽插愈疾,叫他有些吃痛,偏又双腿被绑站立不稳,只能倚靠在身后的怀抱中,于是他只得忍气吞声:“不会。”

  “故而有这样脂腻的肌肤。”萧岺月摸到他前端,挑弄着青稚的性器道,“我不曾想过驯服你,澹澹该是什么性子便是什么性子,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俱欣然接受,只有一点,你不要离开我。”

  萧澹澹被他顶撞得微屈了腰,颤声道:“你能终日绑着我一辈子困住我吗?你这样做了的话,你和我便一辈子都快活不得。”

  萧岺月又在他脐下揉弄了一会儿,将掌心淫液抹到他腿间,一边轻咬着他的颈肉一边抽插,间隙中喘息道:“今夜澹澹比往日动情许多,身下抽抽搭搭总在哭呢,像是饿极了。看来你也喜欢的。”

  萧澹澹极想顶开他,然而稍稍往后用力便是让那根在腿间来回进出的肉柱抽动地更深,萧岺月更展臂勒住他小腹,低语道:“澹澹,你再用力些,我挤在你身下都活动不开。”

  萧澹澹闷哼着后仰去撞他,萧岺月轻笑道:“小心碰坏了那只兔子。”

  此言一出萧澹澹越发悲愤,扭头愤愤瞪他:“我根本不该对你用心。”

  “只消我对你用心便好,澹澹你安心受着,我便安心。”萧岺月拨了拨他的囊袋,不禁叹道,“好喜欢澹澹。”

  萧澹澹听着他的话,心中莫名酸楚,不知道为什么月能如旧,人却不能?不止阿兄这么问,他也想问。

  山月高悬,其情未远,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想,我与阿兄是不是都在梦里?

  他这么想着,不禁失声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萧岺月一顿,听他继续道:“可我梦里的阿兄不会是这样。”

  萧岺月放肆笑道:“梦邪真邪何必在意,从今而后你我都会不同。”说着他将萧澹澹转过来,倚在窗边继续面对面抽插入腿缝,低声哄道,“澹澹站不住便倒在哥哥身上。”

  萧澹澹此刻腿肚打颤,又被绑得臂酸,只能靠在萧岺月肩上借力,又气又恨便想再咬一口。这时他才看清,自己上回咬的地方果然留下了一个肉还没长好的暗红痕迹。

  那道瘢痕比他咬的大得多,想来是萧岺月果真如其所言将坏肉刮去,深挖了伤口。

  萧澹澹喃喃道:“你真的疯了……”

  萧岺月用力揉捏着他的臀肉,低喘着一下一下挺动性器,此时顾不上他的话,全心在两个人贴合的阴部,恨不能将萧澹澹糅入自己骨血。

  忽然他沉声道:“澹澹抬起头来。”

  萧澹澹已注目这枚瘢痕很久,想阿兄之志坚,想来根本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他心生颓意,此刻心思涣散依言照做。他抬起头时两个人四目相对,萧岺月低头贴住他唇瓣,身下抽插数十下,而后猛地抽出性器顶入萧澹澹肚脐,撷吻之间将白浊射了萧澹澹满腹。

  萧澹澹感觉到浊液自下腹蜿蜒流向腿间,于是颤抖着移开唇,嗫嚅道:“好了吗?”

  萧岺月抚弄着他的性器,低低道:“澹澹身上有些凉,若不多做点什么怕是会着凉。”

  萧澹澹泪眼婆娑:“今天放我回去吧,我不要这样了。”

  萧岺月有些动容,他伸手合上窗,蹲身去摸萧澹澹的小腿肚,知道澹澹站得腿已发颤,便摊开手心揉弄了一会儿,缓缓道:“叫我试一试吧,死了心也罢。”

  萧澹澹不解,只能撑着他的肩膀哽咽道:“我真的很讨厌这样。”

  萧岺月低头揉着他的腿,伸手揩掉他脚踝的精液,一路沿着腿内侧向上抹开,沉声道:“澹澹被我弄得好脏,难怪你会讨厌,会哭着求我。”

  萧澹澹觉得他语气不对,下意识也要蹲下护住身体。萧岺月伸手推入他胸前的红绸内,左右按揉着他的乳肉,叫他被迫仰起头来躲避。

  萧岺月抬头望着那截脆弱的细颈,不懂自己何来的恶,但却根本无法抑制自己内心可怕的丑陋的欲念。

  他抬手用力扯断萧澹澹胸前那段绸带,叫萧澹澹猛地一松,随后便被扛起送到了榻上。

  萧澹澹双手得脱便扭过身子去抓床头的连枝灯,被萧岺月猛地扣住双手厉声道:“灯油有多烫!”

  萧澹澹嗤笑一声:“是怕烫伤我,还是毁了你喜欢的身子?”

  萧岺月闻言大笑道:“都有,我都舍不得。”说着他便钳住萧澹澹的手放在自己浊液未干的阳物上,“我要澹澹帮我。”

  萧澹澹用力一抓,萧岺月立时嘶了一声,面上露出痛苦神色。

  萧澹澹顿觉快意,笑道:“哥哥喜欢吗?”

  萧岺月粗喘道:“喜欢,随澹澹喜欢。”

  萧澹澹低头去打量这根在自己腿间作怪的肉柱,嘟囔了一声:“丑东西。”

  萧岺月感觉到温热的呼吸萦绕在自己余痛未消的柱身,轻笑道:“确实难看,澹澹却喜欢。”说着他按住萧澹澹的头顶,撩起鬓边长发,将性器擦过颊边探入耳洞,缓缓道,“它在亲你,想同你说悄悄话。”

  萧澹澹恼羞成怒,猛地扬起头撞向萧岺月胸口,萧岺月顺势制住他后背,将他翻转到身下牢牢压住。

  萧澹澹死死咬了一绺头发盯着他,萧岺月叹道:“是真的,我想澹澹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无所顾忌地同我说话。你若视我们的情意为耻,我便放你去成家,只要你念着我便好了,为什么不能允我呢?澹澹,我始终不懂,我到底做到哪一步,你可以把我放回从前的位置?”

  萧澹澹望着灯火摇曳中他半明半暗的面庞,不禁合上眼:“无论如何也不能回从前。我要永远避开‘萧’这个字。我连自己的血都厌弃,何况是你。”

  萧岺月微微颔首,而后放平他蜷起的腿,缓缓坐到了他身上,扣住他臂膀用性器来回顶弄萧澹澹的:“你是说,自我们出生起便错了,竟把我的心愿彻底掐死了。”

  “可我偏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说着握住萧澹澹的性器,撸动了许久不见起色,知此刻澹澹之心哀,心中悲戚自嘲无尽,忍不住大笑道,“我的得意失意尽在澹澹你的掌中啊,你为什么不肯哪怕作弄我一下呢?”

  萧澹澹咬着唇瓣不肯再出声,任由他埋首在自己腿间侍弄。

  许久以后萧岺月又欺身而上,将浊精射在萧澹澹肚腹,然后跪直了撸动数下,将余精点在他乳晕旁,压低了身子打圈用铃口抹开这些斑斑痕迹。最终马眼顶入萧澹澹的乳孔,在萧澹澹的冷眼注视中一下一下操弄着已被搓捻舔舐得通红发胀的乳首。

  他兴尽而心空,搂着萧澹澹一道等来了天亮。此时床榻上遍布狼藉,室内情交气息难散,唯独身体贴在一处的两个人眼神相错,面沉如水。

  此后萧澹澹只见过崔嬷嬷和春草一面,隔着长长的回廊他把自己拢入大氅中遮掩颤抖的身体,只道自己想陪伴阿兄,实则他已经对这样的攫取和掠夺厌恶透顶。但他也不再多费口舌、徒劳反抗,他越发晓得被众人奉为天心之皓月者是不容许腐草萤光与之争辉的,他能做的该做的便是顺从,顺从萧岺月的意志、顺从萧岺月的欲望、顺从萧岺月想要掌控所有的狂傲。

  他早该知道,从他退一步始,他便会步步退、退无可退,他能守的只有原本在崖边将将陷落的心。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又一年的元夕到了,萧岺月和萧澹澹同居的栖星小筑外挂满了各式灯盏。这里本就依托小行川内一处高地所建,推窗可望星月。今夜月明,小筑内遍地清辉,与灯火两两相照。

  屋内逸出低低的喘息,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各埋入对方颈间,陷于情事余韵中尚未回神。

  萧澹澹在模糊的意识中想起这是他住进栖星小筑的第五十四天,这些时日里他与萧岺月只余肌肤相亲,他同从前一样再不肯发一语。这样反倒叫他觉得自如了许多。他从一开始就应该认认真真地当一个哑巴。

  萧岺月抚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抚匀他的喘息,附耳道:“澹澹,一年了。”

  萧澹澹想,这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他抽身躺下,不想再理会自己下腹和性器上的一片狼藉,有些困倦地合上了眼。

  萧岺月起身披衣,为自己和澹澹擦拭了一番后悄悄推门出去。

  他同样在数这样的日子是多久了。他服金赤叶果之毒算来已有两个多月,张珣偶得的制法不纯,弥觉思得金赤叶果原果后为他制出的毒成瘾更快毒性更大。数月来他反复为之,意识愈迷,却迟迟盼不到他要的疯狂讯息。

  他望向天上圆月,想父亲为什么要以山月为自己名?山月随人,终不能及,他唯有困在原地。

  伫立许久后迎来夜雪,雪粒簌簌落下,在他掌中消失。

  他想起自己与澹澹同见的无非雪、月、烟火,所盼者花开、来年、一生,悉如梦幻泡影。

  去年的灯谜四句不可不谓谶语。

  如果他不曾去投那首灯谜,不去窥见这情海渺茫的四句,不去再遇那个提灯人,他和澹澹会不会各自比现在好一些?

  他不愿去想自己,却忍不住去想澹澹,想澹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萧家,离开了建康,自此他们终此一生不会再遇?

  想到此处他便觉得心魔作祟,此刻只想借金赤叶果之幻叫自己安心片刻。

  走之前他轻轻开启门扉,想再看澹澹一眼。

  这时屋里忽然传来异动,他急忙进去察看,发现萧澹澹正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未等他发问,萧澹澹便扶向阑干呕尽了腹中清液。

  萧岺月先是担忧,随即心中一跳,下意识把住他的手腕。

  弥觉思告诉他在祖师所记毒典上写得分明,金赤叶果致成胎者,虽同寻常孕脉一样脉象圆滑如珠走盘,但片刻后会显浮脉,当是孕体阳气缺损致。

  萧澹澹的脉正是如此。

  他既惊又喜,想自己近日来心气稍颓,竟没有早些把脉辨出这成孕迹象,一瞬间又后怕连连,生怕方才放浪情事伤到澹澹。

  萧澹澹扶着阑干软倒,被萧岺月一把捞入怀里。他无力地歪头埋入萧岺月怀中,却依旧一声不吭。

  萧岺月想起屋内狼藉,忙将他抱下栖星小筑,命人连捉带拿地把钻进被窝死活不肯起的弥觉思带了来。

  堂内埋的铜管此时尽数烧热,萧澹澹被喂了些热水,又觉得身上燥,推拒着萧岺月手里的茶盏不肯再喝。

  萧岺月唯有将他抱在怀中温声抚慰。

  弥觉思一进来便看到这样的情形,猜是事成了,欣喜不已,顿觉自己将来写就的毒典又能多几页,于是赶紧上前来要察看萧澹澹的状况。

  萧澹澹方才吐得天旋地转,见弥觉思来,下意识便觉自己是生了重病,竟难得开口问道:“弥大师,我多久会死?”

  然而耳畔传来萧岺月的低语:“澹澹,你不会死,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这一声,如鬼魅祸祟,叫萧澹澹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刚想质问,胸腔中又翻起酸涩,将方才喝的茶水尽数呕在了萧岺月衣襟前。他顾不得旁的,先道:“那不如叫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