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春回冰解>第一百二十章 你娶我吧

  了然和萧笙收拾一晚上,次日就启程。沈嫣秋多少还担心了然未痊愈的伤,但也知道此般情境不能留他,只一味叮嘱他注意事项。

  可了然全把她的叮嘱当耳边风,一股脑追问萧笙的身体要怎么调养,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是该多睡,还是多活动,是应该捂着不出门,还是多晒太阳多吹风……

  沈嫣秋无奈的一一作答,虽然心里也明白意义不大。

  了然事无巨细的记下。只要萧笙能多活一天,他都要倾尽全力。

  萧笙坐在马车上晃着腿,等那两人啰嗦完。乍看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

  荣瑟有心想跟,却被萧笙恶言相向赶开了,只道:“你们鬼道五门是屁事没有么!非要来围观我是怎么咽气的?有这癖好还不如好好关照一下你闺女!”

  话虽难听,荣瑟也听明白萧笙这是好强要面子,怕是和孔雀一样,最后的日子不愿叫人看见。

  他心里万般不舍,还是帮两人把胡搅蛮缠的凤凰强行拎走了。美名其曰让她专注本职工作,眼下鬼道五门乱成一锅粥,她应该心系蛊门,不要老想着玩。

  凤凰肩头压着孔雀的遗训,三两句被掰回正途,噘嘴跟着荣瑟走了。

  荣瑟揪着凤凰的胳膊回望萧笙一眼,写尽无奈和苍凉。

  萧笙朝他挥手,祝他平安。

  了然看着他们两人走远,担忧道:“这凤凰与荣瑟同行,不会吃亏吧?”

  “吃什么亏!”萧笙斥道:“你一个和尚,怎么老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凤凰和荣瑟一起来的药神谷,你见她吃亏了么?”又替荣瑟不忿道:“不要老把人想得那么坏!”

  “倒是没有……”了然讪讪挠头,又不解的问:“你生那么大气干嘛?”

  “我有么?”萧笙后知后觉,讨好的伏在他的肩头,意味深长道:“总之你就放心吧,凤凰跟着荣瑟绝对靠谱,谁也欺负不了她。”

  了然不明所以,只当是萧笙偏袒荣瑟,审视他的目光颇有威胁意味。

  萧笙吐吐舌头,卖乖避开他的锋芒。

  “驾!”了然一鞭子落在马屁股上,车轮徐徐滚动,载着两人回家。

  药神谷地处偏僻,人烟稀少,两人第一个晚上毫不意外的露宿野外。好在南疆四季如春,虽不暖和也算不上冷,自有一番惬意。

  了然老妈子窸窸窣窣收拾了一块松软的草垫,铺上沈嫣秋塞给他们的毯子被褥,比客栈里的床榻还要松软数倍。

  萧笙开心的在上面打滚,直呼:“太舒服了!这是我睡过的最舒服的床!”

  “傻子!没见过世面!”了然直叹气,目光里的宠溺浓得化不开。

  “是真的!浮屠宫自从被烧过一次,重建之后什么都是拿石头做的,连床也是。”萧笙噘嘴抱怨:“我若是不来中原,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软的床。”

  了然便在他身边躺下,怜爱的拥着他,直哄道:“都过去了,阿笙。我保证家里的床比这还软。”

  萧笙忽然一个翻身,将了然压在身下,笑得狡黠。

  了然起先并未在意他胡闹,直到萧笙开始扒他衣服,他都还以为那家伙只是要取暖。

  直到萧笙的手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你干什么!”了然一把掐住他的手腕质问。

  “行夫妻之礼啊。”萧笙坦然道。

  了然大惊,抓着萧笙的腕子不松,不许他再继续,急道:“这地处荒郊野岭,此等大事哪能如此随便!”萧笙挣扎着继续去摘取他可爱的欲望,可惜瘦弱的身板不争气,哪拗得过了然这肌肉猛男。浮屠宫萧公子绝不服输,体力上失了一局,他便要在嘴上讨回来,只听他不依不饶道:“你以前说了,若我这病没得治,便立刻成婚,一天都不耽误!”

  “这……”了然语塞,他确实说过这话。

  萧笙趁他松懈,色眯眯的抱紧衣衫半褪的了然,嗔怪道:“你这都拖了好几天了,休想再找理由糊弄我!”

  “不是……我怎么就拖了好几天了?”了然哭笑不得:“你可是昏迷了好几天啊,我还能在那时候把你怎么样么?”

  “怎么不行!”萧笙毫无章法的啃着了然的脖颈和胸膛,自以为技巧高超的挑逗,放言道:“反正我昏睡着也不知道疼,倒还省事了。”

  “你!”了然额头上青筋直跳:“你简直不可理喻!”

  萧笙揪着他的话茬不放,反问:“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这不可理喻的魔头了?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哦?”

  了然的表情一秒转为温和,两人都知道,以后的日子,也没剩多少了。

  萧笙也突然收敛嬉闹,变得严肃。他跪坐在了然身上,俯身虔诚吻上他的唇,叹息道:“了然,我不想等了……”

  了然略一迟疑,终于雄起,一个强势的翻身,反守为攻,将萧笙压在身下。

  他将佩戴了数月的枷锁和镣铐都抛却,任由欲望的本能指使他在萧笙身上肆意驰骋,野蛮而狂热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物。

  又急,又燥……

  又渴,又热……

  了然蓄势待发的欲望就硌在萧笙身上,他之前只用手领教过,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概念。

  可了然警告过他,会疼的。萧笙不知道了然说的疼到底有多痛,于是开始下意识的紧绷。

  了然在此时忽然勒马,重新给兽欲套上辔头,连亲吻都变得循规蹈矩。他伏在萧笙耳畔呢喃:“阿笙,第一次真的会疼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怕!”萧笙决然道。

  和尚怜爱的笑了,萧笙的决心给了他勇气,却也同时施加给他必须表现得更好的压力。他从萧笙的耳垂开始亲,迂回巡浚过眉眼,鼻梁,嘴唇,喉结,锁骨……极尽温柔,极尽缠绵。

  他忍得辛苦没关系,不能伤着阿笙。

  “阿笙,我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了然又叹息着说:“我之前想着,至少要有片屋顶。”

  “废话少说!不要婆婆妈妈!”萧笙英勇赴死的决心不改。

  了然无奈摇头,穷尽毕生的吻技,存心将那固执而紧张的家伙亲得浑身发软,意识涣散。

  待他忙得满头大汗,不争气的萧公子已经被他高超的吻技撩拨到云端,早前的紧张荡然无存。

  差不多了……

  了然将萧笙双腿屈起,压在胸前,再俯身下去,将他整个人都覆盖在自己强健的身体之下。精瘦修长的萧公子缩起来只有小小一团,他不知接下来会怎么样,方才半闭着的眼睛又迷茫的睁开,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光景。

  他眼前只有了然性感滚动的喉结和汗津津的胸膛,铺天盖地遮挡了世上的其他;了然强壮的双臂用手肘撑在他身侧,而双膝跪地的大腿又堵住了他的退路,似禁锢又似征服。

  束缚着他的身体便是萧笙所有的天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然将萧笙囚禁在身下,铁了心要贯穿他。

  萧笙事到临头生出一丝恐惧,可唯一还能逃的地方只剩枕着的草垫,他努力往下沉了沉,只换来半寸不到的空间。

  了然的所有神志被一线欲望牵着,很难再拿得出温柔和耐心。却还是觉察到萧笙的畏缩,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哑声道:“不舒服的话要说出来,我才会知道,好么?”

  “嗯。”萧笙点头,心安了一些,他无所适从的双手撑在了然的胸膛,却不是推开的意思,更像在无畏的邀请。

  “疼的话就抓我,我便会轻些。”了然忍得太辛苦了,有汗珠顺着他的下巴滴在萧笙的额头上,萧笙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傻乎乎的发笑。

  “笑什么?”了然已经在喘,却还要坚持与萧笙聊些有的没的。

  “笑你傻。”萧笙道,而后扬起头,用他禁欲的薄唇去啃了然的喉结。真是个要命的勾引!

  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就在萧笙淘气的那瞬间,了然不客气的进攻了。

  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萧公子呼吸停滞,瞪大了眼,十指抠进他的皮肉里。

  倒也没有很疼,只是这样的感觉太陌生。他手里没剑,身上无衣,被剥夺了萧公子所有的骄傲,无助而羞耻。

  只因害他陷入此绝境的人是了然,他便义无反顾。手指那么用力,也无非是想抓紧面前的人,证明拥有着彼此。

  了然误以为他疼得受不了,动作更慢,反而惹来萧笙不痛快。

  他将蜷缩的脊柱舒展一些,努力去够了然的脸,用双手捧了,埋怨道:“你个骗子,还说很疼,我看就是为了唬住我令我老实。”

  “不疼么?”了然还在苦苦压抑着身体里的猛兽,无知的反问。

  “疼个屁!再疼也没你磨叽难受!”萧笙怒道:“你再这样拖拖拉拉,天都要亮了!”

  了然终于卸下心理负担,用沉甸滚烫的热爱,饱满炸裂的欲念,一并奉给身下人,填满喂饱多年来一直缺爱的阿笙。

  了然脱缰,萧笙的痛苦与快乐相伴相生,燃尽神魂。

  疼爱他,占有他,征服他,撕碎他……

  让他啜泣呻吟不停,四肢绵软不散,青紫吻痕不消……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清晨,了然醒来。

  他很快意识到萧笙就蜷缩在他的怀里,于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了他。两人的四条长腿拧成麻花交缠在一起,萧笙犹嫌不够,还要拿胳膊圈着了然的腰,一副绝不放他离开的霸道模样。

  了然哑然失笑,也不知淡漠的萧公子何时生出了这么磨人脾性。

  他趁萧笙没醒,细细端详着他的容颜,发现他眼尾隐隐留着泪痕。

  他心尖一疼,旋即扪心自问道:“不是说不疼么?”

  终究还是疏忽大意,被他骗了。

  如此一想,和尚的一颗心全化作粼粼春水绕指柔间,轻之又轻的将萧笙往怀里拢了拢,让他睡得更安心些。

  萧笙满意发出一声轻吟,像猫。

  了然沉醉的嗅着他发丝的味道,只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漫长得看不到尽头。

  萧笙终于睡醒,睁眼便对上了然眼里的似海深情。

  他略微愣了愣,昨夜的疯狂再度在脑海中闪过,竟带出些新婚燕尔的娇羞。原来萧公子也有羞怯之时,只听他声如细蚊道了句:“早啊。”

  了然的回应是一个霸道悠长的早安吻,带着些许惩罚的恶意。

  萧笙再度被亲得七荤八素,捂着红肿的嘴唇,不甘反问:“我又怎么了?”

  了然便戳着他的额头斥责:“昨夜撒谎。”

  “哪……哪有!”萧笙装糊涂。

  了然便用指腹去揩他眼尾早已干透的泪痕,脸上的愠怒更甚。

  萧笙死鸭子嘴硬:“我那是爽的!”

  这话或许能骗人,可他梗着脖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却露了怯。了然沉声道:“还犟。”

  萧笙心虚一笑,退一步辩解道:“可像你那样磋磨人,谁都不好受啊。”

  “哎……”了然长长叹了口气,抱紧了他,心疼道:“阿笙,你何时才能学会爱惜自己?”

  “我不用会啊,”萧笙诡辩:“反正我跟着你,再没有人比你更爱惜我了。”

  他这是拐着弯夸赞了然,无所不用其极争取宽大处理。了然拿他没办法,只能正色与他立规矩:“这夫妻之礼也成了,今后不准再对为夫撒谎。”

  萧笙身上的酸痛感无一不叫嚣着示威,两人的关系更助涨了他的放肆,于是他索性顺着了然往下唱,挑眉道:“怎么,我若不听话,夫君还能休了我另娶不成?”

  了然被他故意表演的娇蛮模样气得不轻,手掌顺着他的腰背往下滑,一掌拍在他的光屁股上,佯怒道:“瞎说什么!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