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昏睡着,秦元熙也一直都提心吊胆守在床榻前,自己什么时候伏在床边睡着的都不知道,朦胧中感觉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猛地一疼,秦元熙醒过来就看见自己的手指被人咬住,那姿势相当的暧·昧。

  想抽回来还没成功。

  能做这么放肆动作的人,也就只有赵拓了。

  “你醒了?”秦元熙有点尴尬,但还是勉强用最正常的语气跟赵拓沟通:“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让太医再来看看?”

  “我怎么了?”赵拓终于松开了秦元熙的手,靠着枕头坐了起来,然后又把秦元熙的手攥到掌心,好像不拉着秦元熙的手,他就不会说话了一样:“好像、头有点昏沉。”

  “你生病了。”秦元熙决定先发制人:“太医说过于劳累导致精神不济,开了药方,正在煎药。”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谴责的眼神看着赵拓:“也不知道你最近到底是在忙什么?成天成天见不到人影,还说是要在行宫陪我,结果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上行宫办差来了呢?弄得好像我跟个暴君一样,让你没个好日子过,这都折腾病了。”

  “你自己说,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秦元熙的语气越发不满意起来:“不把我跟孩子放在心里面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折腾病,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生气了?”

  赵拓握着秦元熙的手,把人往身边拉了拉:“阿熙不要生气好不好?怎么没把你跟孩子放在心里?就是放在心里了,才、”赵拓说到这里,低头摸了摸秦元熙的肚子:“月份大了,孩子眼看着就要出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前两天忙着找奶娘,还有一些其他琐碎的事情,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

  “找奶娘?”

  秦元熙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回答,老实说,赵拓不回答他都不会惊讶,什么找奶娘,忙着在外面准备起兵造反的人了,还能想起来给孩子找奶娘?

  “嗯,安博侯家的外孙也要出生,我从他那儿请了一位有经验的奶娘过来,人已经接过来暂住,等小皇子出生以后,还能跟着一道儿回宫,我调查过了,那位奶娘老实可靠,是安博候内眷的陪嫁之女,安博候一家七十口性命难保都系在她身上,绝对不敢有二心。”

  秦元熙脸上带着几分的讪笑:“怎么就还牵扯到侯爷家七十口的性命上了?你这是不是有点、”

  “陛下不懂。”赵拓的神色难得地严肃起来:“小皇子年幼,稍有不慎酿成大错,便是无力回天,小皇子的安危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

  “你担心有人会害他?”

  “以防万一罢了。”赵拓摸着秦元熙的肚子,严肃的表情又多了一些温情:“我绝对不会允许小皇子出任何的意外。”

  赵拓的手在肚皮上轻抚,秦元熙脸上堆着假笑。

  其实赵拓这话说得一点儿错也没有,小皇子的安全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吧,秦元熙的想法可能跟他就不太一样,不知道赵拓的假想敌是谁,他觉得谁会来害小皇子,但是从秦元熙的角度来看,身边的人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吧?

  赵拓要谋反,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是那个最有可能会对小皇子下手的人,现在这家伙竟然还怀疑别人?

  “很好,你提醒了我,小皇子的安全确实应该加以防备。”秦元熙点着头,表示了赞同:“不过,这点小事,你就不用瞎操心了,你看,连日操劳脸色都变差了,太医说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可别我这孩子还没出生,你就先累趴下了,到时候谁来管我们爷俩?”

  “可是……”

  秦元熙捂住了赵拓的嘴:“答应我!量力而为,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你跟我一起,我们好好的,把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一起等宝宝出生,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好不好?”

  赵拓的睫毛很长,如果单单只是看这双眼睛,秦元熙就会觉得这是一个很纯良的人,心地善良温柔和善,就是他理想中的伴侣模样,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有些人长了一双干净的大眼睛,实则,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从今天开始,不许再离开我身边,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不许再三天两头往外跑。”秦元熙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的委屈:“孩子马上就要生了,万一哪天你又跑出去,正好赶上我要生孩子怎么办?我就是派人去找你,能来得及吗?还是说,你要错过孩子的出生?”

  赵拓连连摇头,睫毛擦过秦元熙的手指,有点痒痒的。

  “答应了?”秦元熙又确定地问了一遍:“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许再乱跑。”

  赵拓又连连点头,秦元熙这才露出笑脸,松开手,主动抱住了赵拓:“这才乖呀,说话算数的,你都不知道,你这两天忙得不见人影,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行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别提多无聊了。”

  “那能不能等我再办完一件事然后就回来陪着陛下,不再外出。”

  赵拓的话才刚出口,秦元熙脸色立马就变了,翻书比翻脸都快,松开手,直接就把赵拓推了出去,方才的那点温存什么的,顷刻间就消失不见。

  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的语调:“去呗,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大不了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生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把肚子剖开,不就是把孩子从肚子里面拿出来,是生是死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反正我跟孩子都不重要,都没有外面的事情重要!”

  话说到这儿秦元熙就意识到他的情绪有点失控,差点就说错了话。

  他本意是要借着这个事情,拖延赵拓的动作,只要把赵拓留在身边,那陆伯桓清醒的时候,就能出去做更多的谋划,然后阻止赵拓的谋反计划,他原本是打算闹闹小脾气就把这个事情解决掉,谁知道情绪上来以后,就有点不受控制。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刚才差点失控就把赵拓谋逆造反的事情说出来了,真的好险。

  “你跟我说实话!”秦元熙攥紧了衣袖,生生挤出来了两滴眼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莺莺燕燕了?你跟我说实话,我也不拦着你,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跟我说实话,你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我要是再拦着你,我就、我就……”

  狠话还没放完,人就已经被赵拓搂进了怀里。

  “哪里有什么莺莺燕燕,我怎么敢?只有你一个,只有阿熙一个。”

  秦元熙看不见赵拓的脸,只能听见赵拓的声音,原本是硬挤出来的两滴泪,在听见赵拓那满是柔情的声音之后,鼻子一酸,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下来。

  眼泪一落,心里的委屈也就上来了,越发不可收拾。

  从他知道赵拓有异心开始,秦元熙就一直绷着,不管是怎样,他都一直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清醒,让自己坚强,让自己理智,心里面的情绪一直都在被压抑着,偏偏就在此时此刻直接溃堤,他控制不住了。

  手攥成拳头,一下下地锤打在赵拓的肩膀上,用了全身的力气,发泄一般的,不管不顾的,拽着赵拓的衣襟,哭得歇斯底里。

  “不哭了,不哭了。”赵拓温声软语地哄着,一点点吻掉秦元熙脸上的泪珠,可惜,赵拓的声音越是温柔,动作越是爱怜,秦元熙的眼泪就越掉越多,哭到最后,整个人都没有力气,瘫软在赵拓的怀里,一抽一抽地倒吸着气。

  只看那模样,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好了,不哭了,答应陛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哪儿也不去了,就守着你,好不好?”

  “你说话算话,说了就不能反悔。”秦元熙的声音已经哑了,自己听见都不太好意思:“我想喝水。”

  “好,喝水。”赵拓给他靠了软枕,倒了水过来,一口口地喂:“慢点喝,别呛着。”

  “不喝了。”润完嗓子以后的秦元熙,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拉着赵拓的袖子还要再确认一遍:“答应我了,以后我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时时刻刻你都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睡着你也必须在我身边,能做到吗?”

  “当然能。”赵拓替他理了一下乱掉的发:“守着陛下,本就是臣的职责所在。”

  秦元熙闹了这么长一回,实在是有点筋疲力尽,这会儿就窝在赵拓的怀里,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半眯着眼睛养神,宫人前来禀告说是药熬好的时候,秦元熙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给他的药,借着委屈的劲儿就要拒绝:“不喝药,苦死了,让他们拿走倒掉。”

  “好,倒掉。”

  他现在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赵拓在这个关键时候当然不敢硬着来,万一再气着了怎么办?

  “等下,等下!”幸好秦元熙自己意识过来,赶紧把人喊回来:“倒什么倒,这是给你的药,我好好的,我喝什么药?都是让你给气的,都给我气糊涂了,你快喝,一滴都不许剩!”

  必须一滴都不能剩,这药可是言少宁特意给准备的,有大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预收

  《穿成落魄王爷的宠妃》

  叶雨铭穿成了靖王的男妃。

  靖王韩遂却因党派之争被下放到荒凉的巴蜀之地,府中鸡飞狗跳凡是能想法儿跑的基本上都跑了,风光无限的靖王府一夕之间猫狗不沾。

  只有叶雨铭心甘情愿收拾行李一派忠心要随靖王南下,其心赤城日月可鉴。

  可惜,靖王殿下并不领情。

  韩遂捏着叶雨铭的下巴,语气森然:“你一介棋子耳目,趁早投井死了吧,否则本王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雨铭求生欲爆棚:“王爷放心,天涯海角去哪儿都行,大不了我养你!”

  看过剧情的叶雨铭知道靖王落魄只是暂时的,老皇帝死后新帝登基,靖王韩遂乃是新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说皇家无亲情可这两位偏偏就是例外,韩遂这次被流放就是替哥哥顶的罪,他日新帝登基靖王就是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物,是条名副其实的金大腿!

  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以后能过上舒坦日子,叶雨铭开始了他的抱大腿之路。

  抱着抱着,就发觉有点不对劲,他的肚子怎么还大了呢?

  叶雨铭:想投井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韩遂:宝贝,本王是不是让你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2020.6.5截图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