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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十分了,他坐在台阶上等了快一个小时,没有等到叶知秋,也没有等到来或者是不来的消息,手机电量已经仅剩百分之二十了,李笙歌站起来揉了揉腿,走了一小段距离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在车上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车里放着音乐,不时夹杂着来自司机振奋人心的歌唱声,不过显然雄厚歌声的渲染依然带动不了沉闷的气氛,后座的男人依然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
他在想为什么叶知秋不来接他,不是说好要准时来的,也没有发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一动不动盯着聊天界面倒刺得眼疼眼酸,司机问他到哪下车,他思索一会,报了个地名出来,“去梧桐街,师傅。”
“只能送到这了,前面进不去。”
司机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话,朝着后座的李笙歌开口,见他情绪仍然很低落,就开口劝慰道:“年轻人失恋,算不上什么大事,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他原本想开口反驳的,可转念又一想,自己的表现真像失恋一样了,“好嘞,多少钱,我转您。”
“放宽心啊,可别想不开。”
司机临走时还特别不放心地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见男人招了招手才吹着小曲儿扬长而去。
李笙歌拉着行李箱费劲的从小路的台阶上跨过去,这个时候的台阶还没有被拆除,所以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差点以为走错了,想到两年后这路才会因为文明城市而被修建。
行李箱里面咣当咣当的,每上一个台阶就会发出咕噜一声,装的全是临走的时候马薇薇亲手做的各种特产,说是带回去让自己尝尝,吃不完了再分给别人。
再上四个台阶就是一段平路了,他吃力的一手提着包,一手提着行李箱,嘴里念念有词的数着,“快到了,还有三个台阶就到了!”
终于费劲吧啦的上完了四个大台阶,他大口大口喘了口气,望着面前的一段平路,路边隐隐约约有些亮光露出来,睁大了眼看,只有三座路灯还完好无损亮着,其余的几座全部光荣牺牲了。
“李笙歌?”
身后传来几声喘气声,若有若无的,在这条没有行人的路上格外清晰,但李笙歌又怀疑听错了,可是声音又那么真实。
他脚步顿了顿,才愣着回头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看不清的人脸,身旁的树影遮住了叶知秋的半张脸,差点让李笙歌认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
叶知秋气息不稳的喘了好几口气才开口回答,“我……跑到高铁站,你不在,我想着你会来这里,就……就来了。”
他的声线不稳,说几个字便要停顿一会,李笙歌权当他这是上楼梯上得气喘吁吁的,便没将这怪异的举动放在心上,只是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了。
叶知秋嘴角还隐隐作痛,见人离开又偷偷转身吐了一口血水才小步子跟上看着平静实则头上要冒烟了的李笙歌,凑上去夺过他的行李箱,有些贱兮兮的发问。
“你没生气吧?”
刚好两个人所在的位置黑漆漆的,李笙歌正分着神,感受到手上的行李箱有股被人夺走的架势,索性一把松了手,让叶知秋如愿得了逞。
“没有。”
他目光正视着前方,坚定的眼神丝毫不往身旁人身上投去分毫,正要开口质问,下一秒却又听见叶知秋的声音。
“你肯定生气了,不过也是我的错,我没提前跟你说突然有事,手机也没电了,让你白等了那么长时间……”
叶知秋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自动跳过他去干了什么事情,说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咳得他胃疼,趁着李笙歌不注意,捂着自己的小腹歇了会,又开始说。
他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来,紧紧按着小腹的耻骨,怎么感觉骨头都要被人打断了,疼意来得气势汹汹的,让叶知秋有些招架不住。
李笙歌的步伐又开始加快,让原本跟不上的叶知秋这下更难跟上了,于是他有些不要脸的朝着男人喊了一声“等等我,宝贝。”
果然还是这招好用,叶知秋忍下嘴角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朝着被灯光环绕的李笙歌走去,被喊宝贝的人一下子怔在原地,还没等他狠下心来继续走,一个乱糟糟的脑袋就靠在他肩头上。
“没生气走那么快干嘛。”
李笙歌听见他话里的语气有些讨好的意味,脸色也软了下来,欲伸手将靠在肩膀上的头给推开,“好好走,回去再说。”
“不行,我想靠着你。”
得到了甜头的叶知秋这下直接什么也不顾及了,一只手搂上李笙歌的胳膊,一只手拉着行李箱,跟没骨头似的又靠在人身上闭着眼睛走路。
李笙歌没推动,实在拗不过这人,干脆也顺着他胡来,回挽着叶知秋的胳膊,走了几步,才发觉出来不对劲。
刚才在暗处他没看得太清,只认为叶知秋可能是上了个大楼梯才不断喘气的,没放在心上,这下趁着灯光一看才看到了嘴角上的伤,再往上一看额头上也断断续续的有几条血印子在。
“叶知秋!”
他沉着声音开口,语气里带着谁听了都能察觉的怒意,“你在哪弄得!”
他差一点就要将自己整个人,赤裸裸、毫无保留的告诉叶知秋,不管是秘密还是什么,可现在叶知秋这样子,他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叶知秋感受到了来自肩膀上的震意,心想着这下糟了,原本还计划着趁着黑一回去就把人扑在床上关灯睡觉,等人睡着了自己再偷偷起来擦药,头天早上起来美美收拾一顿。
“在在在,回去告诉你,都快到了,咱先回去,回去我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
叶知秋开始往人身上凑,人躲开了,又上赶着去牵人家的手,牵住还不行,非得十指紧扣。
李笙歌脸色涨红,甩又甩不掉,松又松不开,其实他能松开的,只要使劲一点就行,可不想伤到叶知秋,但他自己却先受伤了,想到这里他就更生气,心刚软这下又硬起来了。
“不行,就在这说,不说清楚不能走。”
李笙歌少有强硬的时候,或许今天各种事情掺杂在一起,他很愤怒,愤怒叶知秋不在意他,愤怒叶知秋什么都不告诉他,说完就要挣扎着松开手上那只与他十指紧扣的手。
“我说,我说,你别松开我。”
叶知秋借着力又将手掌跟人往上紧了紧,非要扣在一起才能说话,生怕有一点缝隙露出来,“没什么,就是跟捅伤盛小梅那家伙打了一架,结果那货不讲道理,二打一,幸亏我跑得快。”
“你忘记接我就是为了给你口中的盛小梅泄愤吗?”
李笙歌似乎是曲解他的意思,让叶知秋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不是,我没忘,就是没把握好时间,为了甩那两个人我都快跑到城外去,差点被野狗吃了。”
“你别这样看我,我好害怕啊……”
“嗯?回去再生气,好不好?”
两个人在路上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到家,磨蹭的原因之一就是某人像一只大型的宠物犬一样围绕主人身边,心里虚虚的,想法子惹主人开心。
李笙歌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卧室门,在房间里面找了一通,留下叶知秋一头雾水的在坐在这个狭窄的沙发上。
他望着跟记忆中有些不同但整体布局还是没有变化的小房子,现在这里还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佛像还挂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没了保险柜,一直都不知道保险柜里藏着什么好东西,李笙歌把他骨灰也放里面了。
难道在卧室里面?
叶知秋刚好了伤疤又忘了疼,眨眼间一整个人又趴到房门上,趁着门缝偷偷观察里面李笙歌忙来忙去在干什么。
好巧不巧,看到半中间被人截了胡,他见对方脸色阴沉的盯着他,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对方一股脑把手上的物品全部堆到他面前,有创可贴,碘伏,酒精,纱布,棉签,还有被包装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名字的。
这是什么?一个小小蓝色盒子的包装倒在这众多的消毒用品中显得有些突兀,还没等他伸出身子仔细看清上面写的什么洋文,视线就被一只手横空拦截住了。
“别动,我给你消毒!”
李笙歌熟练的拿着棉签,蘸着医用酒精一点一点在叶知秋的伤口上消毒,碰到嘴角的伤口时,叶知秋忍不住叫唤了一声,他将动作放轻,尽量不让叶知秋那么疼。
“其实也不是为了给盛小梅泄愤,我早就看不惯谢青山了,想打他也已经很久…嘶…”
“有点疼——”
李笙歌撕创可贴的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又算不上温柔的贴上,“该疼,你不疼谁疼。”
他站起来将东西都收拾起来,连带着那个短暂引起叶知秋好奇心的蓝色小盒子,一起装了起来。
叶知秋只好收回视线,在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屋里乱瞟着,“你也信佛吗,怎么在这里置了一座?”
卧室里的人影滞了一滞,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以前不信佛,但现在信了。”
“嗯。”
他朝着外头喊了一声,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和一套衣服从里面出来,“自己能洗澡吗?”
“你要让我睡这吗?”
“那你出去?”
李笙歌有些咬牙切齿,对这个人清奇的脑回路感到纳闷。
“骗你的,当然可以。”
叶知秋生怕人不同意,着急忙慌的就从李笙歌手里夺过毛巾和衣服,哼着歌屁颠屁颠就跑到洗手间了。
他将淋浴头的水开到最大,热气瞬间氤氲了四方狭窄的空间,两手一掀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低下头看着自己小腹处的淤青,伸手按了按。
“嘶——”
他疼得龇牙咧嘴的,是有点疼的,摸着没什么感觉,一按就疼,他甚至怀疑跟谢青山一起那家伙一点情都不留,亏还没往要处打。
“没有沐浴露,只有香皂,在镜子左边。”
李笙歌对着雾蒙蒙的玻璃门上喊了一声,只听见淋浴头汩汩往外洒水的声音,过了几秒才听到门里面传来一声“好勒,没关系,我喜欢用香皂。”
半个小时后叶知秋才神清气爽的从洗手间里出来,边拿毛巾擦着头边眼神四处扫荡着,“我洗好了,你快去吧。”
没人回应,他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跑到卧室里,一开门,李笙歌趴在椅子上睡着了,手边还枕着一本没看完的书,房间里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一天的奔波劳累让他以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速度睡着了。
叶知秋蹑脚着走到床边坐下,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盯着在书本上睡着的人,李笙歌的眼眶深陷,或许是眼睛大的缘故,整张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李笙歌?”
他轻轻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只有男人眉头轻皱着,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梦呓声,叶知秋不忍心叫醒他,只能在他脸上轻拍了几下,要是实在拍不醒的话就给人架到床上。
“嗯——”
“睡着了吗?”
叶知秋讪讪的收回自己拍在人脸上的手,怎么拍一下就醒了。
“对,我一出来就看到你睡着了。”
“哦。”
李笙歌愣了会从椅子上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他穿得不算太多,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露出精瘦窄细的腰身来,还没等叶知秋仔细看,视线就被一个旧旧的破烂背心给挡住了。
“你不洗澡吗,还有热水。”
叶知秋见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这敢情是要直接睡觉啊。
“嗯,今天没出汗,不想洗。”
说着李笙歌就侧着身子,盖着一角被子准备睡觉,或许是怕叶知秋不好意思又主动往墙角靠了靠,留下一大片空白的地方。
“我睡这?”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飘飘的“嗯”,李笙歌用大脑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过几分钟,身旁人就响起一阵一阵的呼噜声,小小的,断断续续的,叶知秋不由得笑了一声,消气这么快,怎么睡着也这么快。
拉了灯他顺势躺到李笙歌的旁边,两米窄的床根部不够两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躺的,尽管李笙歌侧着身子给他留了一部分空间,叶知秋略微艰难地躺下,两只手放在小腹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正面躺着不舒服,翻身面对着李笙歌,夜里看不清楚人的眉眼,睡着的男人又歪着脑袋陷在臂弯里,干燥清爽的味道在他们之间环绕,叶知秋偷偷凑近闻了下,又在自己胳膊上嗅嗅,一模一样的味道。
“你睡了吗?”
叶知秋又心不死地喊了一声,本来不期待能得到回应,没想到下一秒,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搂上他的腰,紧紧箍着自己。
“被你吵醒了。”
他看不清,不知道李笙歌是醒了还是在说梦话,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他都不清楚,黑暗中让人对于声音的敏感程度降低起来,叶知秋同样分不清声音究竟是从脑袋上传过来,还是从哪里,脑子里还没想好,嘴巴却先一步行动,低着声音开口,
“我今天真忘了,忘了要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你才是最重要的。”
“不生气了,好吗?”
他顺着力道往李笙歌身前又挨近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是挨着的状态,大胆地将额头靠近那毛茸茸头发蹭了蹭。
“……”
李笙歌盯着天花板,眼睛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头发上蹭着最熟悉味道,反手将头顶上乱动的人捞近怀里,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怀里人的触感才缓声开口。
“我生气的不是你迟到,是你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你就没想过万一,万一——”
剩下的话像突然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在地上发出一颗颗的崩裂声,将两人落下的心又惊得浮了起来,沉闷而又压抑。
万一,万一什么?
万一跟梦里的一模一样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会那么莽撞的。”
叶知秋埋在人怀里闷闷的开口,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李笙歌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借此来安慰他。
“你答应我。”
比叶知秋更加闷沉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随着声音的移动,说话的气息逐渐移动到叶知秋的眼睛上,在睫毛那处短暂的停留了几秒。
叶知秋移着脑袋错过他的亲吻,将嘴往李笙歌的方向够着,手不知不觉地移到了李笙歌的脖子上,捏着他脖颈上的肉,
“痒,你亲亲我呗。”
他今天晚上没有喝一滴酒,说出的话和行动倒是像喝了三四两一样,全是醉意。
可李笙歌偏偏又错开脑袋,就是不亲他,鬓角,耳朵都沾满了甜腻的气息,湿冷的目光落在这些地方,盯着叶知秋浑身难受。
“你还没答应我。”
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燥热,但却还是想听见一句安心的话。
“我答应你,答应你。”
叶知秋急得话都快要说不完整,疯了一样的想得到男人的亲吻,好不容易凑上去又被男人故意躲开,他有些生气,按捏颈肉的动作不由得重了几分。
“说完整,答应我什么。”
男人带着哄诱的语气将叶知秋觊觎已久的东西贴在耳垂上,让叶知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断断续续的开口:“答应你以后…做事不能……鲁莽。”
“很好,你想要什么。”
叶知秋感受到男人的亲吻落在了别处,是下巴吗?
“亲亲……我。”
他现在一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被人勾着下巴细细吮咬,可完全得不到缓解,心心念念的肉骨头就在眼前却不能啃上一口。
“亲哪里?”
男人似乎是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在面对叶知秋的时候,骨子里的掌控属性毫无遗漏地显露出来。
毕竟再珍贵的宝石也要受到主人的打磨。
有一瞬间他又觉得很了解叶知秋,知道他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机会,无论是在哪里。
“这里。”
叶知秋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突然想到现在一片黑漆漆的,又主动将嘴巴贴在男人的脸上,察觉这是什么后,亲吻的动作稍稍一滞后就开始像啄木鸟一样轻轻的一下一下地啄。
啄一下,等了三四秒,啄一下,等了三四秒,就这样不知道多少下后,叶知秋发出若有似无的喟叹,“你的眼睛很漂亮,在夜里还那么好看。”
李笙歌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在费心思地想得到这个吻,干脆也不揭穿他,故意顺着他的话问道:“只有眼睛好看吗?”
话落的一瞬间,一只温热的手指覆在了他的左眼上,准确来说是左眼下的痣,在这上面轻轻点着,“哪儿都好看,你可真好看。”
李笙歌整个人像是冻住了一样,被触摸的地方起了火,烧得他左眼通红,放在始作俑者腰上的手不由得一点一点握紧。
空调的外风机呼呼作响,六月中旬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屋里的温度一直在二十多度的区间来回跳跃,它是在无意间被打开的,以致于打开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
“空调……开了。”
被压在下面的男人好不容易才躲开龙卷风一般得亲吻,扭着头挣扎要起身关掉这个屋里呼呼作响的东西。
“没关系。”
李笙歌掰过叶知秋的下巴,眼里晕着化不开的浓浓情欲,又俯下身不算温柔的堵住他的嘴,勾着他口腔里的小舌吮吸起来,像是要将里面的水全部吸走一样。
夹杂在嗡嗡作响的空调机声中响起稀碎的呻吟声和破碎的喘息声,叶知秋的眼睛水亮亮的,嘴巴也亮亮的,满足地眯着眼,宛如一只吃到了美味的小猫,时不时发出哼唧的声音来。
两人不知道亲了有几分钟,亲到喘不过气,歇了个几秒后又继续,空调的冷风完全缓解不了他们身上的燥热,床上随手扔着一件洗掉色的白色老头衫,被压着的人还不停地指挥着,“你再亲亲我,这次不亲嘴了。”
叶知秋的短袖何时被人脱掉都不知道,脸上,胸口上,脖子上全染上了情欲的红,舌根和嘴唇被亲得发麻,他又想继续下去,厚脸皮地在李笙歌的下巴上边亲边说。
李笙歌同样是喘得不成样子,下巴上好像被只毛茸茸的动物用爪子挠一样,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克制的捧上叶知秋的脸,在水津津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两口后拉过夏凉被将人搂着。
“睡觉。”
“啊,睡不着。”
“睡得着。”
李笙歌边说边偷偷跟叶知秋拉开距离,他觉得某个地方有些不妙,再亲就真起火
了。
“你是不是……那个了?”
李笙歌闭着眼睛不回答,装作没听见。
叶知秋故意往人身上靠,非要蹭出火才行,“我帮你解决。”
说完便要往下钻往床尾的方向去,动作快得跟条小蛇一样,幸亏李笙歌捉住了他的胳膊,“脏。”
叶知秋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嘴角噙着笑意,在他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我不嫌脏。”
“你受不了。”
这话一出叶知秋脸上的笑意全部冻结在了原处,一时半会不太理解究竟是尺寸太大自己受不了,还是再进一步受不了,反正两者的受害者可能都是自己。
“我有点困,先睡了。”
叶知秋迅速和李笙歌拉开一小段距离,靠着枕头就开始闭着眼冥想,小腹的痛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这时候却想着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万一踢到隐患处了可就糟了……
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李笙歌才悄悄把人捞在怀里,下巴顶着头发,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安心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