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王爷,这厢有礼了>第132章 太后的悔恨

  太后病情在闻疏的妙手回春下,身体渐渐好转,萧以霆和唐云舒前往后宫看望。

  唐云舒原本不想入宫的,后来想想,来气气太后也能让自己多吃两碗饭,毫不犹豫跟着自家男人入宫。

  太后躺在床上,她的气色好上许多,腹部伤口几近痊愈。

  见到唐云舒出现,脸色那叫一个黑,那眼神似刀锋般锐利。

  “他来做什么?”

  自己现在都是拜他所赐,太后见他一次,就想杀他一次。

  唐云舒挑眉,想起前几次他都是在屏风外面,没有进来看过太后。

  想想也是,太后现在脸色憔悴,苍白,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平时的雍容华贵,就连那眼角都布满皱纹。

  萧以霆有些不悦:“母后,有些事情,你是想让儿臣当面说出来吗?”

  太后躺在床上,袖子内的手紧握,胸膛因为生气剧烈的喘息。

  侧头生气道:“让他离开,我不想见他。”

  唐云舒浅笑,作揖:“那臣先退到外面。”

  朝着萧以霆看了眼,才转身退下。

  萧以霆满脸寒意,语气似挂着霜冰:“母后,你使的苦肉计想害他性命,云舒都未曾计较。这伤,,这病,与他无关。”

  “无关又如何?”瞪着他,太后怒不可抑吼道:“我讨厌他,他抢走了我最爱的儿子,还是个男人,连个屁都不会生。”

  萧以霆眉色冷冽:“母后,请您注意言行。我心悦云舒,从来未曾想过要什么子息,母后乃是一国太后,语言请文雅些许。”

  太后望着眼前厉声厉色的儿子,脑海里浮现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受过的罪,伏在枕头无声的哭泣着。

  萧以霆望着双肩颤动的母亲,手轻握,却没有上前扶她。

  如若是以前,谁敢把他的母后弄得这般伤心,他一定会诛灭对方全族。

  可现在,他却没有了扶的心情。

  他的母后,终是让他们失望了。

  太后见哭了半天,儿子没有动静,抬眸差点气断当场。

  只见萧以霆正坐在旁边,悠闲的喝茶,根本不管亲娘死活。

  太后暗咬牙,恨声道“燕郎,你变了。”

  以前他再冷,自己有什么事情,他们都会第一时间过来安慰。

  现在呢?

  她伤病在身,得的还是绝症,他的儿子们不但不担心自己,还满脸漠视。

  呜,,,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萧以霆凝视着她满脸的不愤,语气淡淡道:“母后,你伤从何来?为何得病?你让儿子如何再似以前那般尊重您。”

  太后指着他,颤抖而悲伤:“我被困后宫半生,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而已。”

  “事关父皇名节,儿子不能当是小事。”无视她的激动,萧以霆道:“您该知晓,自己不是平常百姓。一国太后,代表的绝不仅仅是个女人,还背负着天下女子楷模的规范。父皇当年待您虽不是诚心意切,却也敬重有加,他向来爱护名声,为此连自己最恨的人都没有杀掉。这才多少年,您是在谁的伤口上撒盐。”

  如若是其他事情,母后做的再过份,萧以霆都不以为然。

  唯独这件事情,他绝对不原谅。

  太后见儿子无动于衷,捂着胸口喘着气轻声呻吟。

  皇帝刚巧进来,见母要在床上翻滚,而弟弟却在旁边悠闲喝茶,顿时明白。

  来到床榻前,轻声道:“母后,可是哪里不适?”

  太后见到大儿子,捂着胸口,语气孱弱:“你来得正好。”

  皇帝见她似有要事要讲,在床侧落座:“母后可是有事?”

  太后伸手想拉他,刚伸出被子,动作一僵,慢慢缩回被子,认真道:“太子和各皇子最近学业都不重,哀家想着能不能让他们给哀家抄经祈福。孩子们阳气足,又是龙子龙孙,他们抄佛经,必然能被天神看见,接到。”

  皇帝点头,理所当然道:“他们是您的孙儿,这点事情自然可以的。”

  太后想了想,又道:“就让他们都住到云虚堂内吧。”

  云虚堂在干康宫内,外表是宫殿,里面是佛堂,是太后当年弄的。

  里面供奉的都是天地和各种神佛,还有各种佛经之类的,很是集齐。

  萧以霆反对:“母后皇子们每天课业并不是没有,抄个经而已,让他们挪时间出来抄就可,不必住到这里。”

  皇帝点头同意弟弟的说法:“太子最近也染了些风寒,连门都未出,母后,就让他们留在自己宫里抄吧。如若抄好,儿臣让人送来给您过目。”

  太后立刻拉下脸,没好气道:“别以为哀家不知你在想什么,就是怕哀家把病传出太子他们。他们也早我的孙儿,难道我还会害他们不成。”

  这两个孽子,见她生病,嘴脸全变。

  太后想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让太子们住到云虚堂为自己抄经祈福的念头更加强烈。

  皇帝沉下脸:“母后,您明知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为什么不同意。哀家不能下榻,他们来也只是在屏风外请安,能传给他们不成。”

  “自不是。”

  “不是的话,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太后病重加身,性子更加强势而敏感。

  但凡两个儿子语气有什么不对,她立刻就觉得他们是在厌恶和嫌弃自己。

  萧以霆凝视着太后的眼神满是清冷:“母后,太子和各皇子实在不宜住入云虚堂,到底过于阴冷了。”

  “那是佛主居住的地方,有神佛保佑,能出什么事情。”

  “母后念了这么多年的佛,也没见佛能佑您一三,该生的病,一样没落。”

  “你。。。你。。。”

  太后指着萧以霆,气得脸色铁青,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孽子,根本就是巴不得她死。

  皇帝忙安抚她,语气十分温柔:“母后还是安心养病,一切有儿臣。儿臣也会扭些时辰出来,抄写经书。我乃天子,得上天厚待能登位为皇,所抄写的经书自然比皇子们的有用。”

  太后的脸色和缓不少,红着眼眶道:“可你到底国事繁忙,日理万机,可别熬坏了身体。”

  “为了母后能病好,儿臣万死皆愿,燕郎也是如此的。”

  皇帝朝着萧以霆使了个眼色,让他多少说点好话。

  萧以霆看也没看太后一眼,起身离开。

  太后闭上眼,伤心欲绝,和皇帝道:“你也是怨我的吧,只是燕郎他说出来,而你只是因为自己的皇帝,怕不知情的百姓骂你是不孝子才若无其事。我了解,我太了解你们了,呜。。。”

  俩个儿子是她一手带大,对于他们的个性,太后了如指掌。

  他们都是极重名声之辈,从来都是谨言慎行,连说话都绝不会让人捉到一丝错处。

  身份尊贵,心高气傲,这样的他们如何不厌恶一个养面首还不慎身染花柳的母亲。

  皇帝因为身份只能假装与她周旋,而燕郎不会,他毫不掩饰对于她的厌恶。

  皇帝道:“母后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

  太后闭上眼,感觉疲惫如海浪瞬间将她吞没:“陛下国事繁忙,哀家想休息了。”

  皇帝起身,行礼:“那母后先休息。”

  太后转身望着皇帝的背影,悔恨终于爬满脸庞,和着泪水沉落。

  她只是有些寂寞而已,谁会想到,谁会想到老天如此不平,待她这般刻薄。

  天下偷情的人无数,为什么偏偏是她得了这脏病。

  九泉之下,将来她该如可面对父母,如若面对先皇。

  越想,太后越是悲务,戚戚惨惨的哭了起来。

  唐云舒立于院落外,转头见到萧以霆寒着脸出来,忙迎上前。

  “霆。”

  “嗯。”

  萧以霆拉着他的手,慢慢走出干康宫。

  唐云舒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直接出宫?”

  “嗯。”

  萧以霆望着长长宫廊,俊美刚毅的五官透着冷硬,眉间似有不悦深藏。

  唐云舒知晓,刚才他离开后,他们三母子的对话,绝对称不上愉快。

  太后得知自己被染花柳,心情惊恐又敏感,总要求儿子天天给她请安,似乎还想找回以前那般的威严。

  她心里也是清楚,儿子们待她爱重还是有的,但是敬重,只怕稍减。

  萧以霆道:“母后想让太子们住进干康宫为她祈福抄经。”

  唐云舒一点也不奇怪:“为何要住进去?”

  “显得诚心。”

  这四个字,萧以霆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

  唐云舒笑了笑,不置以否:“太后娘娘如此折腾,只是为自己找存在感。”

  孩子们一住进云虚宫,他们的母后,母妃担心,陛下担心,必得天天前往干康宫看望,入了干康宫第一件事,就是要先给太后请安。

  这样就算她瘫病在床,也不会被人遗忘。

  唐云舒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睨到不远处行来的两个宫女,视线落在左侧青色宫装的宫女身上。

  明明是陌生的脸,却让他有种熟悉感。

  第一次是偶尔看错,这第二次还是如此,就值得让他深究。

  花慧和同伴见到玖亲王和唐云舒,心中一颤,忙垂首福身行礼。

  “亲王,伯爷。”

  玖亲王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直接着唐云舒出宫。

  唐云舒望着花慧的背影,眸光微眯透出意味深长。

  花慧感觉到唐云舒一直在注意自己,瞬间如寒芒在背,装作若无事情拉着同伴踩着稳重的步伐离开。

  待拐过入拱门,才暗暗松了口气,摊开手掌,掌心全是汗。

  捂着自己的脸,花慧暗暗讶然,脸都换过,难道唐云舒还认出自己?

  不可能,他没这么大的本事。

  定然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吧。

  这么一想,心中紧张顿时消减,和同伴有说有笑回了干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