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喜欢结伴出去上网,回来总是很晚,方新阙昨晚一个人待在宿舍锻炼了很久,是洗澡后入睡得。昨日夜间清凉,过了一夜身上也就轻微出了些汗而已,不怎么脏,所以现在只是简单的用热水冲洗了一遍,为了去去湿气。

  照关风月说的,方新阙在架子上看到了一瓶英文名的洗发精,和沐浴露是配套的,闻起来有些像青草的气味。

  浴室里的水声没过多久就停了。

  方新阙甩了甩头发,随意的伸手揉了把似刀锋般的眉和棱角分明的脸,几颗透明的水珠从发梢低落,顺着精壮阳刚的身体滑落。他从衣架上取下关风月的毛巾,鼻翼不自然的动了几下,仔细地擦掉身上残余的水,随后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穿上了关风月的衣服。

  关风月觉得他们两个的身高应该差不多,只是方新阙的体型更健硕,他特地拿的是最大号的衣服,一件白色短款睡衣和一条黑色五分裤,还有一条平角内裤。可是他的最大号,穿在方新阙的身上还是有些紧。

  饱满的肌肉将衣服撑的十分有型,尤其是内裤,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挺在那里。

  穿着有些勒,着实紧了不少。

  方新阙忍住被束缚的感觉,试着走动两步,挤得蛋涨鸟难受憋得慌,最后心痛的将内裤脱下,放在旁边装满水的盆里,随后换上关风月穿着齐膝盖,他穿着齐大腿中段的黑色短裤。

  方新阙叹了口气,往盆里倒了些洗衣粉,蹲在地上将泡在盆里的衣服透了遍水,洗干净拧干水后放在空盆中,踩着关风月的人字拖从浴室走出。

  洗过澡的男人看上去格外精神,尤其是身材好的男人,方新阙端着盆出去,大步朝床旁走,关风月侧头看了眼盆面上的内裤,瞬间就懂了些什么。

  暗自在心里一对比,虽然已经见过,而且还徒手摸过巨大化后的,但忽然间还是有些小沮丧。

  窗旁边的最顶上有根绳,是扶城牵上专门用来挂衣服的。

  方新阙拿衣架挂好,将衣服挂上去,侧头看了眼窗外。

  天空中,黑色的云层依旧密集,没有散去的迹象,阴沉沉的不见太阳,倒是没有听见雷响。

  在众人的协助下,雨落中的火焰终于即将被扑灭,残存些许微弱的火苗飘晃,他所在的宿舍那一片都被烧黑了。

  方新阙回过头,他的手机响了,是辅导员打来的电话。方新阙接通电话后报了声平安,说明自己所在的地方,随后将电话挂断。

  扶城不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变换着姿势,好不容易才从群里打探到一些不准确消息,起火的原因,据说是源自那道雷落下时引发的电火,但是烧的这般快又有些蹊跷,真实原因还有待考察。

  庆幸的是宿舍楼有前后两个出入口,外加灭火及时,并未出现学生死亡情况。只是听说有几个不小心逃命时摔倒在地,引发踩踏事件,受了些轻伤。

  最严重的是一个人不小心撞到头,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听说是磕出了脑震荡。

  “可真是笑死我了。”

  扶城原本漫不经心的念着,等他看到伤情人员时忽然乐了,趴在床上转过头,看着几人道,“你们猜猜那个撞了头的人是谁?”

  余知味没想那么多,有些同情的问了句,“是谁?”

  “你们肯定想不到。”

  扶城翘了下腿,哼着小调道:“撞了脑袋的居然是沈清平那个狗东西。”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余知味啧了声,“他如今都进医院了,那你的套麻袋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NoNoNo。”

  扶城摇了摇手指,“他撞了头并不影响我的套麻袋计划,毕竟我打人从来不对头部下手,而且马上放假了,那时他的病准好了,多的是机会。”

  关风月听他们这样讲,安静的站在旁边也不出声,暗自思虑片刻,低头呡了口自己的牛奶,随后端起另一杯牛奶递给方新阙道:“我刚泡了杯牛奶,给你也泡了杯,要喝吗?”

  历史的进程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沈清平被砸到头,也不知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要。”

  方新阙一手提着空盆,另一手从他手中将装满牛奶的玻璃杯接过。

  牛奶是用温水泡的,温度正好入喉,方新阙看着关风月温顺柔和的侧脸,低头顺着杯壁轻呡了一口,觉得心里都是甜的。

  关风月转身回到桌旁,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眼桌上的便餐盒,侧头对余知味和扶城道:“我点的外卖到了,你们要过来吃早餐吗”

  “你倒是个心大的。”

  余知味摸了下肚皮,从床上跳下,踩着拖鞋跑去洗脸,还一边不忘打趣道:“别人遇到这种事多半要惊慌失措一阵,你心态可真好啊。”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又不能阻止,即使再怎样惊慌失措,终究也不能改变了事实。”

  关风月经历的多了,有些事看的也就淡了。拆开便盒,顺手拆开双一次性筷子,在特质的纸盒中夹起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笼包,转头对两手都拿着东西的方新阙道:“吃个包子吗?”

  “吃!”

  方新阙走过去,低下头,顺着关风月的手将包子咬住。

  等了这么久,外皮的热度已经变温,吃起来不烫嘴。

  皮薄肉厚的小笼包一口咬下去顿时溅了满嘴的汤汁。

  味道鲜甜,浓郁鲜香,好吃极了。

  方新阙呡了下唇,咬碎皮馅连汤吞下,关风月抬头见他嘴边还有一圈汁,于是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伸手过去轻轻地帮着方新阙将嘴边汤汁擦掉。

  互相帮助,有来有往,友谊才能长久。

  关风月是这样想的,丝毫不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太过亲密,见方新阙并未碰到筷子,于是将筷尖一转,夹起一颗小笼包送入自己嘴中。

  他眨了下眼。

  虽然很鲜,但是不甜。

  还是觉得糖包比较好吃。

  扶城和余知味洗过口脸后,也一同加入了吃早餐行列。

  等到他们早餐吃完,上课的铃声也响了,窗外的雨依旧还在落下,火势最终被扑灭了个彻底。

  扶城和余知味吃完早餐后去了各自的教室,方新阙要回自己的宿舍一趟,打算看看还能不能捡回一些有用的东西。

  关风月撑了把伞,背着吉他下楼后在雨中慢慢的朝教室楼走去。

  临近期末考,课程很紧张,可是上不上课对于关风月来讲都无所谓。

  关风月在琴房待了一个上午,下午的课他不感兴趣,于是直接回了宿舍。

  关归期听闻了他学校宿舍楼起火的事,中途有打电话过来问他要不要搬回家住,可是关风月嫌早起和晚间坐车麻烦,便在电话中拒绝了。

  等到关风月回到宿舍的时候,方新阙也在,地面垫了张纸,他正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关风月试着按了下墙上的开关,电还没来。

  “怎么样,损失情况严重吗?”

  关风月放下吉他,蹲在他身边问道。

  “还好。”

  方新阙将瑜伽垫卷起来收回袋子里,侧头回道:“我逃出来的时候将钱包钥匙和身份证都带上了,只不过是烧了一些衣服、学习资料和健身器材而已。”

  末尾还加了一句,“床和被子也烧了。”

  其实宿舍都被烧成那样了,就算买了新被子也不能直接进去住,关风月想了几秒,出声问道:“那你今晚怎么办?”

  方新阙其实没想好,摸了摸鼻尖,试着道:“我应该会晚上去外边找个宾馆凑活一夜。”

  “宾馆?那你也不能在宾馆常住啊。”

  关风月挠了挠下巴,忽然想起件事,扫了圈自己宿舍,望着剩余的那张空床道:“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寝室不是只住了三个人吗,还剩一个空位,你要不直接搬过来住吧。”

  只是说来也巧,关风月刚说出这个决定,几分钟后,余知味和扶城正好因为午休而回到了宿舍。

  关风月同他两讲了下自己的想法,还没细说,扶城和余知味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看来我们几个都想到一块了,其实我也正准备和你来商议这件事的。之前是那边新宿舍楼有空余的房间,我们这边少一个人也没问题。”

  扶城笑着拉开椅子坐下,“现在那边发生了这种事,那些被烧了宿舍的学生,估计会被分配到没有住满人的寝室里,新阙来了正好,免得塞进来一个不认识的,又得重新开始磨合。”

  “嘿嘿,少年郎你的这个想法很可以哦。”

  余知味拧开杯盖喝了口水,眉眼弯弯的笑着,“要是新阙搬进来住的话,那我就不用隔三差五的陪你早起了,一想到日后可以睡懒觉,啊,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值得开心的事。”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

  扶城在包里摸了摸,朝他扔去一块夹心巧克力,“陪我早起又怎么了?这是一种荣幸,那么多人要陪我我都不让的。”

  “嘻嘻,我才不管。”

  余知味将包装袋拆开,低头咬了一口巧克力,“反正以后有新阙在了,你不用喊我起来就好了。”

  接着他转过头,望向方新阙眨了下眼睛,“是不是新阙,我说的没错吧。”

  方新阙点点头,应了一声。接着望向身旁正在帮着自己收拾东西的关风月,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他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了。

  一定是的。

  简直让人开心死了。

  方新阙的东西不多,两人一起没多久就收好了,关风月起身走到卫生间,端出来一盆水,拿起一块打湿后的抹布,将空床和旁边的桌子全部擦了一遍。

  其实本来也没有多少灰。

  “好了。”

  关风月完事后将脏抹布扔进盆里,方新阙立即起身端着那盆脏水跑进了卫生间。关风月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痒,不知是不是落了灰进去,拿手背轻揉了下眼角,跟在方新阙的身后走进去洗手。

  电还没来,浴室光线有些暗。

  关风月用水冲净手,拿毛巾擦干,刚走到门旁时被方新阙叫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新阙委屈的哼了声:“凉飕飕,总是甩来甩去的。”

  关风月斜眼:“怪我咯?切了吧。”

  方新阙惊吓脸,一把抱住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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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气好,好难得愿意和朋友一起出门,在楼下走了一圈,然后有个小孩跑过来问我,“姐姐车站怎么走啊。”

  我脸顿时就绿了,还要勉强微笑的告诉他,结果他疑惑得看了我一眼,“姐姐你声音怎么这么像男孩子啊?”

  我:“猝”

  我朋友:“笑到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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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笼包!汤包!豆皮!热干面!

  我饿了

  我这章字数最多,你们夸夸我吖!

  感谢默读小天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