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米锅巴可真懂事,知道心疼弟弟。”米爸掏出红包第一个给了米锅巴。
“谢谢外公!”米锅巴把红包拿手里看了看,小心翼翼装进衣兜里。
唐俊彦觉得有趣,逗他:“米锅巴,把钱给姨夫吧?姨夫可穷了。”
“我知道你穷,但是我也穷呀?我好不容易有个红包,你还抢?”米锅巴把红包装好后,还用手拍了拍。
“米锅巴,你怎么知道你姨夫穷?”米安歌泡了热茶,用盘子托着端给刘淼。
“我小时候听见的。”米锅巴抿嘴一笑,似乎有些害羞。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好奇,话匣子啪啪啪全开了。尤其是刘淼,八卦的把柚子放到花坛上,专门跑过来聆听。
“米锅巴,你说说,你姨夫怎么个穷法?你个小孩家家的,还听见?”米安歌饶有兴致的盯着米锅巴。
“我不想说,我怕你生气。”米锅巴冲米安歌一笑,神秘的很。
“哎呀!你还作妖?怕我生气?你个小东西,赶紧说。小姨有红包,说的对,再奖励一个。”
“真的?”
“真的。”米安歌拿出早准备好的红包,在米锅巴面前晃晃。
“我小时候,姨夫没有钱,外婆外公不让你们结婚。后来,有钱了才让你们结婚。现在,姨夫又没有钱了。因为钱都让你花了。”
米锅巴一本正经把他的所见所闻和理解,一股脑儿的讲了出来。
“噗!”米妈和米爸爆笑,再小的孩子也不能小瞧,看看,当年的事,小家伙都记得。
“哈哈哈……”刘淼笑的前俯后仰,他说怎么米家看上了不起眼的唐家,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嫁了过去,原来也是有故事的呀!
唐俊彦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对着米锅巴竖大拇指。“米锅巴,你是姨夫的知音。知道姨夫的钱都让你小姨花了,赶紧的,批评她,帮你姨夫把钱要回来。”
“我才不多事,我只管我爸爸的钱,交给我妈妈就好。”米锅巴说的一套一套,刘淼拍拍唐俊彦的肩道:“看到没有,我比你更惨。”
“哎,比惨大会呀?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男人负责挣钱,天经地义,你们俩还想造反?”米安歌搂着米欣儿,冲两个大男人做鬼脸。
米妈看着一大家人,说说笑笑,和和美美,眼前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今天的幸福生活真的是来之不易,望从今以后,家里每个人都平安顺遂,年年有今天,年年都是儿孙满堂。
春节过后,W城破获了一件大案。根据官方公布的案件,原来是一个人贩子集团,到处拐骗儿童,小的卖给没有儿女的人家,大的逼着乞讨挣钱。
每个被解救的孩子都拍了照片,在W城都市报上寻找亲人。
“欣儿,你看看,这些人贩子真可恨。这些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拐出来的,有的连父母的名字都记不住了。”简浩南把手里的报纸递给米欣儿。
“是不是刚刚破获的那个大案?”米欣儿接过报纸,她今天一上班,听到谭美丽、傅强都在讲这件事,她说忙完手头的事,也来关注下这个新闻。忙着忙着,竟然给忘记了。
“哎呀!这孩子我认识。”米欣儿一眼就看到了年前天桥上找她乞讨的孩子,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小男孩。
“什么?你认识?”简浩南赶紧凑到米欣儿跟前,低头再次看孩子们的照片。
“就这个,他找我要钱,都不看我。我问他眼睛,他不说话,被一个大孩子拉着跑了。我就说有古怪,刘淼还说我想多了。”
米欣儿指着孩子的照片,自责又后悔,若当时自己聪明些,发现端倪,就可以让孩子少受苦。
“你家刘院长日理万机,哪里会顾及小人物的命运。这孩子看着机灵,可惜眼睛少了一只。”简浩南叹息的摇摇头。
“我们买些东西去看看他们吧?”米欣儿提议,也想做点好事弥补下孩子们。
“好啊!现在去?”简浩南看看时间还早,这些孩子们都被暂时安排在福利院,有专人陪着。
“对,现在。”米欣儿冥冥之中,总觉得那个孩子和自己有点什么关系。
简浩南喊了廖小初陪着,三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了很多零食。
他现在很在乎米欣儿的名声,尤其是上次亲眼看到孙学清,带着HJ电子的女员工陪客户,服务员们窃窃私语的那些闲话,他觉得他有义务保护好欣儿的名声。
刘淼是知识分子,前程远大,肯定爱惜个人名声。若欣儿传出什么,对她的婚姻不利。
现在的简浩南,每次和米欣儿出去,都会带上廖小初。这个姑娘单纯,机灵,三观正,不怕她歪曲事实,和王百合一样说瞎话。
福利院坐落在郊区,院子不大,有高大的梧桐树,树底下有石桌子、石凳子,今天的福利院里有好几个警察,可能跟那些被拐来的小孩有关。
“看孩子们?”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很热情,见他们三人提着好几包食物进来,赶紧迎上前。
“是,我们想看看那些被拐来的孩子。这些食物您拿去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吃,剩下的我待会儿分给那些孩子们。”米欣儿把其中几包食物递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
“谢谢,已经来几波人了,还是爱心人士多。”工作人员开心的提着东西,去给孩子们分发。
对警察说明来意,那个眼睛有问题的小孩被喊了过来。
“小朋友,是我,你还记得我吗?”米欣儿弯腰看着孩子。
小孩怯生生的抬头看她一眼,又回头看看其他孩子们。抿抿嘴,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米欣儿的问题。
“咦?他对你还给回应,我们问了他很久,他就是不说话。若不是其他小孩说他会说话,我们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警察拿着记录本,打开,“小朋友,能告诉这个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孩慢悠悠的抬头,望了几眼警察,又漠然的垂下头。那只空洞的眼眶,像一个深潭,装着深不可触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