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动作,加快了恶化的速度。贝之春一巴掌扇到她脸上,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女人到了哪里都不要脸,要不到就抢,你以为是旧社会,强抢就能到手?别说贝家人,就是贝家祖宗,也别想从我手里捞一分钱。”
“之成,你还不帮我?”钟丽云忍着脸上的痛,下手更狠了心。
把贝之春头发使劲往外拧,撕扯着她头皮。贝之春只感觉头皮火辣辣的疼痛,一双手也顾不上护自己,对着钟丽云的脸下起了萝卜丝。
“你个歪货,竟然毁我脸?”钟丽云用脚踢打贝之春肚子。
呼兰和巴雅尔操起身边的椅子就冲了过去,贝之成赶紧夺下来。这两个孩子虎得很,下手没轻重。
“看看这两孩子,教成啥呢?”贝家海指着愤怒的孩子们,摇头叹息。
“都住手,今天谁也别走,把话说清楚。之春,你不要一根筋。你的店无论如何都要分一部分股份给之成,米欣儿的事我们不管。
你愿意和她合作是你的事,但是,我们有条件。她没有结婚,可以和你一起做生意。相反,如果她嫁人了,那必须离开你的店。谁知道她把钱给了谁?”
贝家海铁青着脸,拍打着桌子。
记忆中的女儿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反叛,都是米欣儿那个祸害呀!
贝之春看着父母,心底的悲哀疼痛不已。经历这么多事情,包括失去儿子的婚姻,他们都没有反省过自身行为。
为了钱,他们逼走欣儿母子;为了钱,他们不认她这个女儿;
为了钱,他们又舔着脸来盘剥自己劳动所得;为了钱,他们脸都不要了……
有的父母辛劳一生,到了退休仍然到处打工挣钱,只为了给儿女多留一份家业。
而有的父母,无尽的压榨女儿,给儿子剥取更多利益,却不能善终。
王兰英和贝家海肯定不属于前者,而贝之成也不是孝顺之人。或许,王兰英和贝家海非要等到那一天,才会明白。
短暂的停顿,没有给贝之春过多的思虑,她无暇去理论父母,去纠正他们错误的观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孩子们已经错过了上课时间。
钟丽云看着贝之春焦虑的眼神,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姐姐,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以后天天闹,非要你同意。要想孩子们正常上学,你就得分股份,否则,我天天上门去堵。”
贝之春气的脑袋一热,血直往上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抓住钟丽云的手,忍着头皮被撕扯的疼痛,硬生生的直挺挺的俯冲下去,张开一口坚固的大白牙,对着那娇嫩的手臂狠狠地咬去。
两排圆圆的深深的,带着血珠的牙印像一枚清晰的公章,赫然印在钟丽云臂膀上。
“嗷呜……”
一声尖利的叫声过后,钟丽云扑了上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王兰英和贝家海一边躲闪,一边大骂。
贝之成拉了几下,无法分开二人。
呼兰和巴雅尔举着扫帚,帮着贝之春。
屋子里像世纪大战一样,混乱不堪。
眼瞅着母子三人混战,钟丽云大败,贝之成一手一个,薅住两孩子,塞到王兰英和贝家海手中。
“我去找米欣儿,让她来收拾残局。如果她主动退出股份,什么都好办。”
贝之成带着这样的想法,敲开了米欣儿办公室大门。
米欣儿一路听着贝之成带情绪的讲解,她何等聪慧,不需要贝之成明说,很快理解了他们的意图。不就是看着喇叭花美食屋生意好,起了歹心。
“小姨,小姨。”两个孩子见到米欣儿,扑过去。
钟丽云披散着头发,两眼喷火。
“米欣儿,都是你惹的祸。你都和之成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姑姐纠缠不清?难道你心里没有界限?明人不说暗话,美食屋的股份我们要加入,你退出来。”
呵!
口气不小,纠缠?还不清?到底谁纠缠,谁没有界限?
“美食屋是我和姐姐辛苦打下的基业,任何人都别想搞破坏。你们眼红,可以自己创业,盯着我们干什么?
钟丽云,你说的对,我和贝之成早离婚了,我和他是独立的两个人。你们为什么要打扰我呢?
我挣下的钱和姐姐挣下的钱都一样,只留给孩子,不留给阿猫阿狗。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当初,姐姐是怎么离开的难道都忘了?
请你们以后不要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对于美食屋,谁也甭想,小心想成残疾,那可是大病,去治疗得花好多钱。”米欣儿直直的讥讽,钟丽云竟然没有听懂。
什么叫想成残疾,想还可以成残疾?
“脑瘫。”贝之春轻蔑的骂了两字,钟丽云恼羞成努,愤愤的跺脚回骂。
“你们才脑瘫,清高,还说自己素质高,有修养,骂人都不带脏字。我想多了成脑瘫,花钱治病,也赖上你们。”
“欣儿,我们走。”贝之春给孩子们使着眼色,抢占了大门有利的位置。
两个机灵鬼箭一样冲了出去,钟丽云伸手去抓,米欣儿伸腿绊了她一跤。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趴在地上龇牙咧嘴。
王兰英和贝家海骂骂咧咧,倒是没有参与打架。
贝之成看了个真切,却意外的没有找米欣儿麻烦。
几个人飞快的下楼,遇到楼上的杨婶,米欣儿还关心的问她,家里瘫痪的大叔最近可好?
“还是老样子,你怎么来了?”
“以后再说,今天要赶紧送孩子们上学。都迟到了,来不及。”
米欣儿抱歉的笑笑,杨婶狐疑的看着很少来贝家的几个人,赶紧让开楼道。
“贝之成,你找米欣儿来是干什么的?什么都没有说,她来帮着你姐姐,感觉就是来干了一架,啥目的都没有达到。
你个蠢货,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你们也是,都说你们向着儿子,我看你们也怕米欣儿怕的很,怵成那个怂样。”钟丽云没有达到目的,索性耍泼。
“你好意思说我们?这么好的机会都是你给浪费了。这种事情要好好说,哄着,你还五大三粗的闹?
你姐姐是可以威逼就怂的人?得哄,得好好哄,先把脾气捋顺了,什么事都好商量。你一上来,好家伙,吭吭的杠上了。”
王兰英拍着桌子,和钟丽云大吵,贝家海气呼呼的瞪着贝之成。
这么大的男娃,为什么还不如一个从不受待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