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间,朝秦都不会走得太远,以确保沈无因始终在他视线所及范围内。
因而也见了不少被他冷处理赶走的人,有些会到他面前说:“沈家少爷也太孤僻了。”
朝秦便同他们微笑:“是我瞧不惯他成日窝在家硬把人拉出来的,小孩心里有情绪也正常,不过人乖得很,爱在哪儿呆着就随他了。”
朝秦注意到沈无因开始频繁地改变坐姿,面前的空杯与空碟也多了起来,知道已经快到他的社交极限了,与朋友打了个招呼,提前带他回家。
朝秦喝了不少酒,又被朋友在玩闹时泼了一些,一向黏他的沈无因在车上恨不得选个直线最远距离坐,要不是考虑到对方的金主身份,他口罩都要掏出来了。
朝秦也不好意思再去摸人家脑袋:“对不起啊,我回家马上就洗澡。”
沈无因有些愧疚:“嗯。”
“今晚回自己房间睡去吧。”
“嗯?”沈无因很没道理地感到不情愿,“也不用这样吧……”可终究乖乖回去了,还任性地抱走了自己的枕头。
这一晚沈无因睡得格外迟,也有和朝秦连麦打游戏研究阵容的原因,可人家一个高中生能陪他多久,还不是自己在一个个应用之间跑来跑去度过漫漫长夜。
早晨琢磨着该到朝秦去公司的时间了,又抓着枕头蹑手蹑脚往他房间里钻。
除了沈无因这狗鼻子大概没有谁能闻得出来清洁剂掩盖住的淡淡气味,但心中并没有过多的不适感。
相较而言还是这认床的新毛病更加折磨人。
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嘛。
沈无因把被子盖到肩膀过,手端端正正地交叠在胸口,趁着还没睡着为自己这种做法寻找合理借口。
我一天中有将近二十个小时是在床上度过的,床就是我灵魂的归宿,被子和床单是我最亲密的伴侣,要是随随便便换个地方都能够毫无芥蒂地入眠,那我岂不是太渣了。
人可以没有志气,但不能渣。
-楼下,管家确认完健康检测仪的数据后,对朝秦说:“沈先生睡了,您要上去看看他吗?”朝秦喝光杯子里的豆浆,调整好领带的位置后准备去公司。
“算了,别回头再把人吵醒。”
临走前不忘嘱咐管家,“上回他这么晚睡,醒来后就头痛了很久,你注意一下。”
管家应下,并问道:“少爷,沈先生对您似乎产生了过度的依赖,需要我去和他谈一谈吗?”“不用,”朝秦说,“他自己能想明白的。
这种年纪的孩子,你去说了他反而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