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现代言情>娇宠玫瑰【完结】>第15章

  “还疼吗?”

  早课果真没上成, 不过好在是通识课,缺一节没多大影响。

  容溪这一觉如愿睡到中午,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傅斯言说替她和老师请过假, 不用担心签到点名的事情, 安心睡觉就行。

  算他还有点良心,没让她带伤上课。

  容溪揉了揉眼睛,抬起手的那刻发现浑身酸痛, 像是被大货车从头到脚碾过似的。

  回忆随之苏醒, 昨晚发生的事在脑海里走马观花般回放。

  还没来得及细想, 余光瞥见木质地板上的纯色内衣,那是她前段时间新买的, 现在被可怜兮兮地被扔在地上。

  昨晚狗男人扒了她的裙子, 紧跟着嘲讽她的内衣,说是高中生才会穿那样幼稚的款式。

  想到昨晚他的恶劣行径,容溪把傅斯言从头到脚骂一通。

  狗男人居然趁机和她那个那个, 她还没有准备好呢!

  还用皮带绑她的手腕,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玩的这么花!

  如果他没骗她, 那昨晚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二次,两人在房事上保持着同频共振,但是他的进步远远超过她。

  第一次的时候,容溪就发现他不仅体力变态, 爱好更变态,床上已经没法满足他, 偏要抱着她去落地窗那样冷硬的地方。

  谁知这次更过分, 就差抱着她走遍整个房间!

  表面衣冠楚楚, 实则衣冠禽兽!

  再高冷的男人到床上都是下流胚!

  想到昨晚他威逼利诱自己做的那些事和说的那些羞羞的话, 容溪羞涩地把头闷进被子里。

  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缓了三分钟容溪从被子里出来,忽地想到两人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决呢,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他的身体没有出轨,但他确确实实和黎漾进出酒店,还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所以,她昨晚是被恶意骗炮了?

  哼!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漂亮的桃花眸眯起来,容溪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将“狗男人”改成“诡计多端的老男人”,紧跟着表达对诡计多端老男人昨晚骗炮行为的谴责。

  【渣男!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渣男!】

  【昨天我不是自愿的,是你逼迫我的,违反我的真实意志,我要向法院起诉你婚内强.奸!】

  【我身上的证据都保留着呢,等会就去医院验伤!】

  【从今以后你不用睡地板了,去睡大牢吧!】

  【放心,本仙女很有人道主义的,到时候会带着香喷喷的小鲜肉去监狱里看你的!】

  骂完后,容溪得意地哼了哼,不忘赏赐“诡计多端的老男人”拉黑三部曲。

  像这样恶意骗炮诡计多端的老男人,肉.体应该待在监狱里,微信应该待在黑名单里!

  -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滴滴滴地响个不停。

  傅斯言随手捞起手机,用眼神示意周文浩继续汇报。

  “傅总,昨晚您送黎漾小姐去酒店的视频被狗仔传到网上,现在还在热搜榜首热度不减,黎漾小姐的经纪公司刚才打电话过来问您这边想怎么处理。”

  话音落下,周文浩看着脸色愈发阴沉的总裁,眼尖地瞥到傅总手机屏幕上的短信。

  他立刻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傅总强那个奸大小姐然后大小姐要送他进监狱,这对夫妻昨晚到底在玩什么刺激的游戏?!

  没想到傅总表面看着端方自持,原来私底下好强来那口!

  啧啧啧,大小姐那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想想还真有那么点刺激。

  脑海里思绪万千,表面仍是首席特助该有的严肃,周文浩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摊开摆在桌面上:“公关部给出三个解决方案,您看哪个更合适?”

  傅斯言看着微信消息,无声地扯了扯唇,突的笑出声。

  周文浩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凭借着在傅总身边五年的经验,首席特助の周文浩直觉有人要倒霉。

  半分钟后,总裁办公室响起平静冷漠的声音:“滚上来。”

  周文浩瞥了眼手机屏幕——陆怀琛。

  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还好还好,倒霉的是陆总,与他这个首席特助无关。

  ……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非要我跑上来?”

  陆怀琛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语气很不耐烦。

  傅斯言冷笑道:“你女人拿我炒绯闻。”

  陆怀琛眯起眸,收起往日轻挑的神情,“我哪来的女人?”

  傅斯言嘲讽地扯了扯唇。

  周文浩小声提醒:“陆总,是黎漾黎小姐。”

  陆怀琛:“……”

  他转过头,不冷不热地看着周文浩。

  周文浩:“……”

  妈的这年头说实话也要被记恨。

  半响后,陆怀琛淡声问:“她又做的什么妖?”

  周文浩看着不大乐意说话的傅总,硬着头皮道:“是这样陆总,昨晚傅总应酬结束出来的时候看到黎漾小姐被人灌酒,顺手帮她解围。”

  “因为她的衣服被...被人扯得有些乱,傅总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穿,黎漾小姐说想搭便车去酒店,结果两人同进酒店的视频被狗仔拍到发到网上......”

  话音落下,办公室内安静半分钟。

  陆怀琛俊美的脸上阴鸷冷漠:“谁灌她的酒?”

  傅斯言掀起眼皮,“自己查。”

  陆怀琛冷声嗤笑:“你他妈在场还让人灌她酒?”

  相比他的情绪波动,傅斯言面色波澜不惊:“我跟她不熟,没理由管她死活。”

  陆怀琛脸色阴鸷的很,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响,指尖微触,拨打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电话几乎算是秒接,黎漾的声音听上去很惊喜:“你终于愿意理我给我打电话啦!”

  相比于她的惊喜,陆怀琛的嗓音冷漠的多:“黎漾,你本事还挺大的,居然敢利用傅斯言炒绯闻,你不知道上一个想借他炒绯闻的女人的下场吗?”

  傅斯言平日里很低调,几乎从不抛头露面,更没有在公共社交平台有露脸照。

  之前傅老爷子举办的慈善晚宴上,有个风头正盛的女明星偷拍傅斯言的背影照,在微博上暗戳戳地表示自己和傅氏集团的准总裁是情侣。

  然后第二天她的经纪公司就被傅氏收购,女明星被公司雪藏业界封杀彻底从娱乐圈销声匿迹。

  这还不是最惨的,她以前的黑料一并被爆出,违约金赔偿到倾家荡产,最后受不住高利贷的逼迫跳楼自杀。

  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和傅斯言炒绯闻。

  黎漾自然也知道这点,她乖乖回答:“我知道的。”

  陆怀琛:“……”

  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黎漾笑嘻嘻地道:“不过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反正你会护着我的。”

  陆怀琛冷声嗤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护着你?”

  “你以前说的啊,你说过这辈子都会保护我的。”

  她声音轻柔动听,像是夏日的泉水,凉沁宜人。

  陆怀琛的眼神更冷,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面无表情的道:“配合傅氏的公关部发微博澄清,不然你也不用在娱乐圈继续拍戏上综艺了,我亲自送你去夜场当外围。”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黎漾也有了脾气,不过她当然知道陆怀琛说的是气话,他这么爱自己怎么可能忍心。

  于是她乖乖应下:“那好吧,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我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陆怀琛没有搭理她,直接把电话掐断。

  看了眼椅子上的傅斯言,淡淡的道:“她会配合澄清。”

  说完,陆怀琛准备离开。

  瞥了眼蹙着眉头的男人,随口问了句:“你们家公主殿下因为这事闹脾气了?”

  傅斯言掀起眼皮,凉凉地扫他一眼。

  “我就说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陆怀琛这才想通,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你直接跟她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

  顿了下,陆怀琛似笑非笑地问:“不过,你确定容溪只是在气昨晚的事?”

  傅斯言抬眸,眉心深深敛起,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见他蹙着眉,陆怀琛难得有耐心,决定教他几招恋爱中的技巧。

  陆怀琛漫不经心地道:“虽然我当初不赞同你娶容溪,她那样的小姑娘好看是好看,但事儿太多太能作,半点不顺着她的心意她就能跟你闹翻天。”

  “不过你既然娶了她,就应该好好对人家。”

  傅斯言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陆怀琛:“……”

  感情您还觉得自己这老公当的挺称职呢。

  陆怀琛挑起眉梢:“她说要住公寓不回家你就真的让她一个人住在公寓,大半个月面也不见电话也不打,虽然你的硬性条件是最好的,可你的公主殿下显然不是做事之前会权衡利弊利益至上的性格,要是遇到个比你有情趣会逗她开心陪她玩乐的男人,难保她不会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傅斯言没吭声,脸色阴沉下来,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见他脸色微变,陆怀琛继续道:“她年轻漂亮性格又讨喜,最不缺的就是想给她花钱的男人,而那些男人里,绝大多数都比你更懂怎么讨女人欢心。”

  -

  好在只有一节专业课,容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到教室,觉得自己就像踩在刀尖上的人鱼公主,每走一步都疼的想死。

  都怪傅斯言那个狗男人恶意骗炮!

  幸好今天是星期五没有晚课,强撑着上完《西方艺术史》,容溪本打算回家躺尸,一下课发现沈茵在班级门口等她。

  下周六是首大的百年校庆,沈茵是学校文艺社的社长,校庆策划要求他们文艺社出六个节目,其中得有两个舞蹈类的,一个是群舞一个是单人舞。

  群舞沈茵打算挑几个社内翘楚,但单人舞很难选,这种级别的活动大家都想出风头,社内的女生都认为自己跳的是最好的,为了这事找她吵半天。

  沈茵正纠结着选谁,忽然想到已退社的容溪。

  容溪大一的时候被她拉着参加不少社团,大二的时候因为学业退掉不少,不过她的舞蹈算是社内跳的最好的,无论是高雅的芭蕾古典舞还是爵士拉丁舞华尔兹,甚至连夜店里的钢管舞她也跳的很火辣。

  得知沈茵的意图,容溪大方地表示愿意帮忙。

  沈茵感激地抱着她亲了一口:“谢谢西西!”

  “嗷嗷嗷,疼,你轻点。”容溪咧着嘴叫了声。

  这羞耻度爆表的台词让沈茵一怔,刚要开口就看到容溪衬衣领口密密麻麻的吻痕,红的紫的都有,跟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沈茵心底了然,疑惑地问:“不是说是塑料夫妻吗?塑料夫妻也可以嘿咻嘿咻吗?”

  双腿比体测跑八百米还酸,容溪顺势把身体压在沈茵肩膀上让她拖着自己走,不冷不热地道:“昨天晚上是意外。”

  在沈茵求知若渴的眼神中,容溪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她。

  “什么?你说那女的是谁?”

  容溪对她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表示很担忧,重复道:“黎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肯定搞错了!”

  容溪直起身体,狐疑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上次想跟陆怀琛表白在他家楼下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黎漾!”

  那天晚上天太黑,沈茵只看到那女的背影没看到她的正脸,回家之后越想越气,就算放手她也要弄清楚到底输给谁,于是央求她哥哥替她查。

  本来很早就查到的,结果沈哥哥太忙把这事儿给忘了,如果不是沈茵昨天下课回家突然想起这件事,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陆怀琛的白月光居然是黎漾!

  沈茵原本还挺喜欢黎漾的,结果这事儿出来搞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的女神,闷着被子想了一整个晚上决定彻底放手,成全这对真爱。

  所以,昨晚的事绝对是误会!

  听着沈茵笃定的语气,容溪眼睫轻轻颤了颤,下意识想打电话问傅斯言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想起他还在黑名单里待着。

  “就算是误会那他也是有错的,不及时把事情解释清楚也是大罪......”

  没等她说完,沈茵惊呼道:“快看快看!”

  容溪看向她手机的屏幕——

  黎漾工作室V:【没有恋情,请大家多多关注漾漾的作品。】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能结束,但黎漾认为这是陆怀琛交代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办的无可挑剔,说不定他心情好就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啦。

  于是等经纪人走后,她拿自己的手机发了条微博。

  黎漾V:【视频里的是我未来老公的朋友,昨天晚上参加酒局遇到猥琐男他救了我,事情就是这样,请营销号不要编造故事破坏我追求我未来老公的进度!】

  底下的评论区都炸了:

  【未来老公,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女神你在追求谁?】

  【谁这么不识好歹居然拒绝你!】

  【女神你千万别恋爱脑,搞事业搞钱才是重中之重!】

  大部分网友都在关注黎漾口中的“未来老公”,不过也有少数网友比较坚持,还在纠结昨天视频里的到底是谁?

  【所以视频里的大佬是谁?】

  【再模糊的画质也挡不住大佬的贵族气质!】

  【有知道的吗?知道的出来吱一声!】

  不得不说,互联网真是强大,底下有“知情网友”爆料。

  【厚码厚码,利益相关怕被大佬暗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大佬应该就是XX集团总裁FSY。】

  根据这条线索,有人爆料视频里的男主人公就是FSY,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很快扒码,XX集团指的是傅氏集团,而FSY就是前段时间以129亿收购创和科技的傅氏集团执行总裁——傅斯言。

  于是网友开始扒傅斯言的照片。

  只是傅斯言实在低调,这些年从未公开露过面,扒来扒去只剩之前某女星炒绯闻时偷拍的背影照。

  灯火通明的宴会,男人一袭黑色西装端坐在沙发上,骨骼分明的手指端着杯红酒,周围满是奉承的合作伙伴。

  仅凭模糊的背影也能看出他矜贵的气质。

  网友在评论区下面呐喊——

  【啊啊啊啊是我想象中的总裁文男主!】

  【从此总裁文男主有了脸...哦不,是背影!】

  【AV画质也挡不住的帅气!】

  【总裁大人结婚没有?】

  【总裁大人还缺听话的小娇妻吗?我可以!】

  【我也可以!】

  【我先来的,滚去排队!】

  ……

  容溪看着评论区里要给总裁大人生108胎的网友,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明明只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而且是很多很多人。

  虽然客观上傅斯言是清白,但容溪一时不知道该把不高兴怪在谁的身上,于是最后还是跟往常一样把罪名安在傅斯言头上。

  并且在心底给他列了个错误清单。

  一:为什么不主动和她解释?

  ——她自己看来的听他亲口解释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二: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是已婚?

  ——搞得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跟被养在郊区别墅里的小三小四似的!

  三: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

  容溪想了想,好像他的联系方式都被自己拉黑了。

  不对不对,拉黑只是客观原因。

  这对于总裁大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拉黑联系方式而已,怎么可以阻挡他联系自己?

  综上,今日份的不开心——

  都是傅斯言那个狗男人的错。

  -

  找到让自己心情差的罪魁祸首,容溪心里舒服不少,她最讨厌不知何起的烦躁,找到让自己不开心的元凶,暗戳戳地打算早晚有一天要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和沈茵吃完晚饭心情甚好,容溪放了首歌边洗澡边自嗨。

  浴室里本来就闷,没洗一会儿脑袋就晕乎乎的。

  从浴缸里出来,打开花洒随意冲了冲,容溪扯了条浴巾擦了擦头发和身体上的水,准备涂身体乳却发现空空如也。

  容溪的皮肤是人人夸赞的好,肤色雪白光滑细腻,像是优质丝绸般柔滑,用书中的话来说就是吹弹可破。

  先天条件好是一方面,但也离不开身体乳的功劳。

  仙女也是需要保养的!

  新的身体乳放在储物间,容溪脚踩在地毯上打开房门——

  由于她自己住,平时室内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容溪很随意地光着身体出来。

  “咔哒”一声,容溪拧开卧室的门,走到储物间翻出身体乳,然后折回卧室。

  客厅突然响起细微的声音,像是脚步声。

  容溪:???

  怎么可能呢?

  南丹邸的安保很好,不可能有坏人进来的。

  一定是听错了。

  想什么这么想,像是要确定真的无事发生,容溪抱着身体乳走到客厅。

  “砰”的一声。

  身体乳掉到地上。

  容溪看着傅斯言和他手里的行李箱,大脑足足空白三秒。

  然而,在这短短的三秒里,容溪的思绪万千,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拎着行李箱是什么意思?

  终于反应过来,容溪脸色短短几秒红的仿佛能滴出血,双手挡住重点部位,朝着他怒吼道:“你怎么知道我公寓密码的?”

  她明明没有告诉他密码,他是怎么进来的?!

  傅斯言看着赤果的女孩,喉结上下滚了滚,嗓音里有说不出的性感低哑:“你的密码不是通用的吗?”

  “你掉第一颗牙的时间。”

  -

  掉第一颗牙的时间?

  容溪自己都不记得这个密码的来源,只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用这个密码,怕自己记混所以很多密码都是这个,但这件事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狗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有很多疑惑想问,但光着身体显然不合适,容溪撂下一句等着,双手搂着自己的身体,迈着小碎步赤脚小跑进卧室。

  盯着她白皙柔软的小脚,傅斯言握行李箱扶手的手指收紧,关节一寸寸泛白。

  他闭了闭眼,眼前浮现刚才那幕——

  早就见过她各种模样,即使闭着眼也能把她的身体画出来,可猛地对上赤身果体的女孩,傅斯言的喉咙下意识紧了紧。

  湿漉漉的黑发披在雪白细腻的肩上,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昨晚如藤蔓缠树般紧紧夹着他的腰。

  傅斯言喉咙发痒,募地想到三年前的画面。

  本该埋在记忆里的一幕,不知怎的,意外的和刚才那幕重合。

  傅家老宅和容家别墅毗邻而立,他房间的阳台和容溪的卧室的阳台恰好面对面。

  那天,他回国处理完工作,顺便回来看望爷爷,吃完晚饭,站在阳台上听周文浩汇报明天的行程安排。

  大概下午七点,夏日的夜来的稍晚,天边还剩朦胧的暗光,晚风吹在身上凉沁宜人。

  话筒里,周文浩还在喋喋不休,傅斯言随口应着,眼神却在看到某个身影时忽然顿住。

  他眯起眼,看着阳台对面,只裹了条白色浴巾的女孩,白色浴巾仅仅包裹住胸口到大腿根。

  白皙水嫩的奶白色肌肤裸露,优雅白皙的天鹅颈优雅高挺,锁骨瘦削精致,骨涡不深不浅。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散着垂在腰间,发根还滴着水。

  浴巾下是一双细长的腿,又白又直。

  刚洗完澡的缘故,女孩脸颊带着被水汽氤氲的粉红,又仿若少女的娇羞。

  大概因为他常年不回来,容溪没有什么防备,像往常一样,她撑在栏杆上,准备边吹晚风边晾头发。

  就在这时——

  她看见站在阳台对面的他。

  四目相对。

  周围的光线不算亮,傅斯言知道,他这时候应该把头别开,但那刻不知怎的,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白皙的脖颈。

  短暂的瞬间,脑海里翻滚一个念头——想咬一口。

  他闭了闭眼,握着手机的手指蜷了蜷。

  对面的容溪呆呆地看着他,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般,冲着他低吼:“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斯言嗓音低哑:“这是我家。”

  “你!你!你...”容溪“你”了半天,最后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光着脚怒气冲冲地走进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她忘了关上窗帘。

  从傅斯言的角度,看到女孩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来回打滚,嘴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骂着骂着,她侧过身的那刻,又一次对上他的眼睛。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

  傅斯言喉结滚了滚,看到女孩从床上跳下来,用力把窗帘拉上,临关上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流氓!”

  “哗啦————”

  粉色的窗帘遮挡所有景色。

  原本凉沁的晚风吹在身上,带着莫名的躁意。

  当天晚上,傅斯言做了个梦。

  银白月光洒在洁白的床上,少女身上连浴巾也没有,从头到脚只有湿漉漉的长发遮掩,白皙的脚踝上带着细细的脚链,上面挂着精致的小铃铛。

  他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拖着她的身体把她抱到阳台。

  少女的后背贴上冰凉的栏杆,乌黑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雪白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双腿夹着他的腰,白皙柔嫩的小脚不停地晃动。

  暗不透光的夜晚,只剩下清脆又靡丽的铃铛声,起初,只是很慢的发出声响。

  随着夜越来越深,铃铛声也越来越急,与此同时,少女的呜咽声愈发微弱,哼哼唧唧的低吟,酥的他骨头发麻。

  “嗯...哥哥...轻一点...”

  玫瑰花瓣沾染木质沉香,彼此相融纠缠不休。

  随着身体某一部分的突然抖动,傅斯言低喘着醒来。

  床上空空如也,一团湿黏的暗渍沾在洁白的床单上。

  漆黑寂静的房间,傅斯言盯着那团看了好半响,眉头微蹙,似是难以置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声地扯了扯唇。

  傅斯言,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她才十七岁。

  -

  穿戴整齐后,容溪折回客厅,打算和傅斯言好好掰扯掰扯。

  傅斯言双腿交叠,身体靠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朝她看来,脑海里闪过刚才的画面,喉结下意识有些发痒。

  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在容溪看来,狗男人的神色自如的很,没有任何的尴尬和局促,仿佛这里是他家。

  这明明是她的家!

  房产证上写的也是她的名字!

  狗男人凭什么坐的跟一家之主似的!

  容溪很不满,刚要开口赶他出去,就看到男人的眉头蹙起。

  傅斯言拧着眉,嗓音带着低沉的训斥意味:“把鞋穿上。”

  莹白小巧的脚丫动了动,容溪低眸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小脚,她性子本就懒散,仗着家里铺着地毯,经常光着脚走来走去。

  但这个天气光着脚还是有些凉的。

  听到他的话容溪下意识想去穿鞋,刚要回房间把拖鞋穿上,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狗男人这是在命令自己?

  凭什么他让她穿鞋她就要穿鞋?

  乖乖听话可不是她容小溪的作风!

  容溪抿起唇,不悦地道:“我就喜欢光着脚不穿鞋。”

  傅斯言对上她挑衅的眼睛,平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直起身体朝门口的方向走。

  容溪:???

  因为她不穿鞋他就要走?

  狗男人这又是什么操作?

  余光瞥见沙发旁的28寸黑色行李箱。

  哦,应该不是要走,不然会把行李箱也带走的。

  那他是去做什么?

  容溪看着他走到玄关的鞋柜旁,弯腰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然后走到她跟前,慢慢地蹲下身体。

  冰凉的手指握着她的脚踝,刺激的容溪身体猛地颤抖,听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抬脚。”

  不抬!就不抬!

  你让我抬我就抬,那多没面子!

  容溪像叛逆期的熊孩子,死死地把脚踩在地面上,抵死不从敌人发布的抬脚指令。

  傅斯言看着她纹丝不动的脚,这次的语气重了些:“容溪,把脚抬起来。”

  “我说过我喜欢光着脚。”容溪漫不经心地道。

  言下之意,她不可能乖乖听话让他给她穿鞋的。

  话音落下,原本蹲着的男人忽然站起来。

  没等容溪反应过来,身体被傅斯言打横抱起来,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尖叫出声:“傅斯言!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伴随着“嗷”的一声,容溪被扔到的沙发上。

  虽然她的沙发很柔软,但猛地摔上去还是有些疼的,更何况昨晚刚受过酷刑浑身都疼的不行。

  容溪揉着酸痛的腰,看着对面的男人,眼底逐渐泛起泪光。

  他居然家暴她。

  呜呜呜她要报警,送狗男人蹲局子。

  然而,不知道自己即将要睡大牢的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看向缩在沙发上敢怒不敢言的女孩,淡淡的道:“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容溪听得出,这是通知不是请求。

  这个公寓明明是她的地盘!

  他哪来的脸这么理所应当的!

  当初想他搬过来的时候他不搬,现在想搬过来,晚了!

  容溪果断拒绝:“不行,我不同意!”

  “或者在学校附近买一间新的公寓,你搬过去?”

  容溪摇头:“这更不行,我不想搬家,很麻烦的。”

  傅斯言坐在她对面,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女孩。

  他眉头微蹙,安静几秒后,淡淡的道:“家务活由我负责,如果晚上没有应酬,我可以做饭给你吃。”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容溪懂,可是——

  当免费的午餐到嘴边,真的有人能拒绝吗?

  没有的!

  听到他的交换条件,容溪托着腮陷入沉思。

  大学开学前,容青华本要给她请个保姆照顾她,但容溪不喜欢别人干预自己的生活,所以自从大学以来,几乎天天吃外卖,公寓附近的外卖早就吃腻了。

  傅斯言不知道是不是背着她在新东方偷偷进修过,做的饭出奇的美味,色香味俱全,很对她的胃口。

  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

  权衡半天的利弊,容溪最终决定为了胃妥协。

  她轻咳了声,小脸很严肃:“我点头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保证每周至少做饭三次,不能平白无故就拿出差加班应酬的借口逃避做饭的责任。”

  傅斯言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容溪轻哼:“那行吧。”

  啪——

  房屋租赁合同口头签订成功。

  同居交易达成。

  -

  买卖双方在法律上地位平等,容溪没有利用房东的优越身份压榨租客傅斯言,大方地表示可以把衣帽间让给他八分之一。

  公寓是容青华送给她的,只有二百平,她一个人住刚刚好,再加上一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卧室、衣帽间、书房、浴室都是单人的。

  经过友好协商,容溪同意把书房短暂的让给傅斯言。

  她平时画画会去画室,书房从入住以来就没用过几次,在傅斯言提出明天餐桌上会出现糖醋排骨,容溪没抵住美食的诱惑,大方地表示——让给他就让给他吧。

  看着被她的小裙裙排挤到角落的衬衫西裤西装,容溪抬手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地解释:“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盘,哪有房东会把自己的衣帽间分给租客的,要不是我好心,你的衣服只能待在行李箱里。”

  说完,她踩着被傅斯言强迫穿上的拖鞋离开衣帽间,留他一个人继续收拾他的行李箱。

  傅斯言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靠在枕头上玩手机的女孩,床尾上放着两床深蓝色被褥。

  容溪见他出来,抬了抬眼,随口提醒:“你自己铺吧。”

  说完,她低着头,继续和沈茵聊天。

  沈茵:【所以,他为什么要来你的小公寓陪你住?】

  沈茵:【大别墅不香吗?】

  沈茵:【你的公寓离他的写字楼将近一小时的车程呢。】

  容溪的手指顿住。

  对啊,他搬到她的小公寓做什么?

  大学城在城东郊区,附近的南丹邸离市区很远,而溪水湾虽然也在郊区,但是在城南,是距离傅氏集团最近的别墅区,开车不要半个小时就能到。

  搬来和她住,平白增加半小时的通勤时间,到底有何用意?

  正思考着,沈茵的微信弹出来。

  沈茵:【他总该不会是对昨晚的事上瘾了吧!】

  沈茵:【 】

  容溪握紧手机,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开学前不留她也不搬过来,昨晚刚那个那个过,今天就连人带行李箱卷铺盖打包过来,这意图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诡计多端的狗男人能有什么好心眼!

  正在心底谴责着他的恶劣行径,安静卧室忽然响起低沉的男声:“容溪。”

  容溪抬起头,就看到从还放在床尾的被褥,还有站在床尾,正盯着她的傅斯言。

  她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铺你的地铺?”

  傅斯言看着她,淡淡的道:“今天是十月二十一号。”

  容溪:“……?”

  她知道,说这个做什么?

  见她面露疑惑,傅斯言提醒:“我回国那天是九月二十一,一个月的适应期已经过了。”

  容溪:“……”

  感情他数着日子要和她同床共枕呢!

  真不愧是精英总裁,连回国是哪天都能记得。

  容溪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拒绝的借口。

  到底还有什么理由啊!!!

  没等她想好,傅斯言已经把被褥收到柜子里,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刚洗完澡,他身穿黑色浴袍,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但是没吹干,湿漉漉的黑色短发垂在额前,让原本清冷斯文的男人平添几分性感。

  混着清冽水汽和荷尔蒙的纯男性气息袭面而来,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容溪心头突然砰砰砰的乱跳。

  虽然两人昨天才那个那个过,但那是个意外,除了前两次和他滚床单,她从没和别人一个被窝睡过。

  就连沈茵都没有过。

  就在心脏越跳越快,大脑迟钝地想着对策时,傅斯言忽然开口问道:“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