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是一个战争孤儿。不幸的是她的家人全都死在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忍者之战中, 幸运的是她被后来检查战场的木叶忍者找到了。
在一片混乱时,她的父母将她藏在了地窖里,用身体引走了凶手, 为她带来了一条活路。
木叶的忍者找到她时,她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老鼠。
这年头,普通人一样生存困难,能填饱肚子已经是上天垂怜。忍者的生活比普通人稍好一点,尤其是忍者聚居的地方。
阿水来到了木叶,至少过上了生命无忧的日子。
她是在木叶成立后两个月左右来到木叶的,那时正是隆冬, 雪花如同鹅毛一般, 在地上、屋顶上铺了厚厚一层。已经四岁多的阿水看着苍茫一片的大地,忽然有一种自己大概活不过这个冬天的预感。
然后她就和其他三个孩子, 一起被带到了孤儿院里,喝上了一碗热乎乎的蔬菜汤。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个温柔和善的中年女人,大家都喊她雅子妈妈,阿水也跟着这么喊。她喜欢雅子妈妈, 雅子妈妈经常抱着她, 用一种悲悯而又宽厚的目光看着她。
在雅子妈妈的努力和木叶的庇护下, 孤儿院里的十六个孩子熬过了这个冬天。但春暖花开时,阿水发现雅子妈妈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 脸上的愁绪反而越来越多了。
尽管在面对她们时,雅子妈妈仍然会展露笑颜,但阿水能看出她在忧愁。
孤儿院里稍大一点的孩子们都在猜测, 是不是因为孤儿院的负担太重,养不起他们了。
阿水觉得很有道理, 以前她的爸爸妈妈也是如此,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时候,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而现在,他们这些小孩子全靠雅子妈妈一个人养,养不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几个大孩子还能想办法去找点事情做,勉强有一些收入,缓解一下孤儿院的压力。但其他十几个甚至都还不到成年人腰部那么高的孩子,顶多只能照顾好自己,在孤儿院里打扫打扫卫生。
阿水每天早上起床和睡觉前,都在祈祷自己不会被丢掉。她知道,如果被丢掉的话,她是很难活下去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忽然发现雅子妈妈脸上忽然又有了笑容,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笑,而是真切的、发自内心的愉快的笑容。
然后紧接着,她们的食物也变了。阿水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团,软糯、香甜,可以放心大口地咀嚼吞咽,而不必担心其中是否掺杂了沙子,也不会卡住喉咙。
“雅子妈妈,这个……一定很贵吧?”一个大孩子问道。
虽然在孤儿院里已经算是大了,但这个孩子看着仍然瘦弱得可怕。雅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不贵,这些饭团一个只需要十两。”
十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当然不贵,但对于没有收入来源的孤儿来说,还是不够便宜。
阿水吃饭团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雅子捏了捏孩子的脸蛋,温柔地说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到怎么赚钱了。”
雅子决定带着这些饭团,去木叶的另一边卖。
餐厅好心卖给她们这么便宜的饭团,她们肯定不能抢它的生意,而这些饭团,转手带到木叶的另一边、那些正在扩建的地方,卖给那些忙碌的忍者们,肯定能卖出高价钱。
换了别的地方,雅子是不敢有这种想法的,但木叶是一个有秩序的地方,决不允许随意伤害他人,所以她的这个生意必定是可以做成的。
果然不出所料,十两一个的饭团,转手她们就卖了三十两,甚至全部都卖完了。
村子里的忍者大多不怎么差钱,或者说,不会特别在意那十几两的差价。尤其是工作了大半天,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就更不会想着讨价还价了。
阿水她们也很聪明,在忍者们询问她们怎么想着带饭团过来卖时,总会卖惨说她们是木叶孤儿院里的孩子,不好意思总是让村子里养着,所以出来做些工作补贴家用。
通常情况下,这些忍者不仅不会驱赶、责骂她们,有时候甚至会多给一点钱。
这样下来,她们赚的不少了。
不过阿水还是担心,万一别人也做跟她们一样的生意怎么办?毕竟这种生意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简单极了,谁都可以做。
虽然她说得有些词不达意,但雅子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雅子将她揽进怀里,悄声说道:“放心吧,这个生意只有我们能做。”
“诶?为什么?”阿水不明白。
雅子弯了弯眼睛,回道:“因为只有我们才能打包这么多的饭团。”
餐厅是有规定的,每个人只能打包三份,但餐厅的那个年轻的老板在听说了她的请求后,却允许她们打包十份。
没有施舍,没有同情,像只是谈成了一笔生意一样稀松平常。雅子能感觉到自己带过去的几个孩子,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走出餐厅时,她们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自食其力地活着,和依靠他人的恩赐而活着,到底是不一样的。
靠着这门“独家生意”,孤儿院的孩子度过了一段不错的时光。没多久,阿水看见一个陌生的金发男人来到了孤儿院,和雅子妈妈还有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走进了房间。
阿水躲在门外,当听见雅子妈妈的哭声时,她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不许伤害雅子妈妈!”阿水警惕地挡在雅子的身前,虚张声势地大喊。
雅子伸出手,将她也一并拽进了怀里,几人抱在一起发出低低的哭泣声。
阿水抬起手想替雅子妈妈擦一擦眼泪,对方却哭着哭着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水门大人。我们、我们这是太高兴了……”雅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非常感谢您,还有木叶的几位大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雅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只知道,木叶将这些孩子收拢起来,绝不像是外人所说的,当做炮灰、当做死士,而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孩子能活下去。就像她失去了她的三个孩子后,心如死灰时,木叶带给了她新生一样。
被称为“水门大人”的金发男人面色窘迫,踌躇许久后叹了口气。
“我还不配称为‘大人’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本来能做到更多的……”现在想想,以前他还是浪费了太多时间,错过了太多机会。
商讨完毕,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商讨,不管“小幸运”餐厅抛出了怎样的条件,雅子都一口应承了下来。恭敬的态度让波风水门坐立难安,最后拒绝了雅子留饭的请求,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波风水门回到餐厅的时候,因为商讨过程比预期的快,所以回来的时间也提前了,小幸春野还没起床。宇智波泉奈正在摆放餐具,清点稍后会用上的打包盒。
看见波风水门回来,宇智波泉奈对他略一抬下巴,权当做打了招呼。
波风水门也习惯了他的不冷不热,举了举手里的纸袋:“我带了些吃食,要去叫春野老板起床吗?现在是不是已经过了平时春野老板起床的时间点了?”
叫起床是假,担心是真。不过不等他们行动,他们的话音刚落,小幸春野就打着哈欠走出了休息室。
“春野老板,怎么了,没睡好?”宇智波泉奈关心地问。
“啊?啊……”小幸春野魂不守舍地应道,明显在想别的事情。洗漱的时候,她差点把牙膏都吃下去。
宇智波泉奈看不过眼,趁着还没开门,认真地问道:“春野老板,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大家也能给你出出主意,憋在心里是不行的。”
小幸春野猛然回过神,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在纠结什么。最终,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耷拉下肩膀,开口道:“那个……泉奈,如果你明天要出远门去做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斑大人……和你身边的人,会怎么送你呢?”
“嗯?春野老板是要出远门吗?”宇智波泉奈微微皱眉。
“不是啦,是我的一个朋友。总之,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哦……”宇智波泉奈被凶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开始思考起来,“以前的话,斑哥会在族地门口送一送我。嗯,跟着族人一起吧。”
小幸春野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转头看向自己另一个应该更听话一点的员工:“那水门呢?”
“啊?我吗……”波风水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自己要带着学生离村出任务、玖辛奈站在门口送别他们的场景,“唔,也会在村子门口送我呢。”
“那他会抱你吗?”小幸春野追问。
波风水门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色:“有、有时候会……”那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他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尤其是学生面前,还是很重视自己形象的。
“这样啊……”
小幸春野喃喃着,坐在椅子上,不禁想起了昨天梦中的场景。
【“玉绘,你明天就要考试了吧?”千手柱间伸出双手,笑语晏晏的样子,“预祝你获得一个好成绩。”
千手玉绘愣了愣,犹豫了一下,同样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千手柱间。
“谢谢你,柱间大人。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了。”她说完,正要松手后退,千手柱间却微微用力,不仅没让她退出自己的怀抱,反而因为不设防所以顺着力道上前了小半步,两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独特的带着森林气息的味道一下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受限于身高以及拥抱的姿势,千手玉绘看不见千手柱间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呼出来的气拂过她的耳朵,让她忍不住瑟缩。
“你一定可以的,玉绘。”
千手玉绘几乎能感觉到男人的唇瓣擦着她的耳廓,一张一合的动作叫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等她发作,千手柱间后退了一步,脸上仍是一副阳光开朗的笑容。
“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不要放弃,等着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啊?哦……”千手玉绘呆愣地看着他,不知不觉间,耳根已经红了一片。
千手柱间的笑容越发灿烂,他用力揉乱了女孩的头发:“那么,等你的好消息了。”】
所以,不是她敏感了,而是……这是正常的礼节吗?是忍者独有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