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大白猫那扭头看着她满是震惊的表情, 明晃晃地像是在发问她为什么会知道“死灭洄游”。
这下九岛月更迷惑了，“咪咪？你也知道死灭洄游？”
“喵！”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这猫又开始装傻用爪子洗脸盘子了。
至于日车, 他在听到“死灭洄游”后，反而整个人颓然一松, 仿佛之前一直憋着一口气在生活一般。
仰头靠在了单人沙发的椅背上，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我真的没疯掉……”
在感慨了这么一句话，他才重新将视线转向了九岛月, “所以你的情况跟我一样对吧？也是死灭洄游的泳者之一？这么说那些‘记忆’果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日车的样子明显已经被他口中所说的“记忆”的真假折磨了有一段时间了。
“记忆？”
“啊, 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多出了一段‘记忆’，还是获得了‘重生’, 总之原本应该和宿傩决战的我, 在受到了他的斩击后，下一秒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在。”
“……”眼下的展开已经让九岛月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世界线收束还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那像日车这样情况的是个例，还是……
“如果不是我突然变得能使用‘术式’, 我大概是已经疯掉了。”
也是因为有了自己杀害“大江案”的审判官和检察官以及死灭洄游中超过20名泳者的“记忆”，他才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成为一名律师，并因此从原来的事务所辞了职。
哪怕那些人在这个时间点还好好的活着，不会被审判却又真实犯下的罪行, 依然在深深地困扰着他的灵魂。
“既然还同时觉醒了‘术式’的话, 那单纯解释为是多了一段‘记忆’肯定就过于笼统了, 能告诉我你‘重生’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大概一个月前吧。”
“一个月前……”九岛月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已经回到她身边, 安静地坐着的大白猫。
她捡到猫也是一个月前吧……
不对, 这是五条老师的, 还不知道他已经养了多久了呢，所以肯定是她想多了。
感觉到她的视线，猫身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就连日车的目光也因此落在了它身上，“从刚刚开始就想说了，这猫和五条先生有点像呢……”
“喵？”
大白猫脑袋一歪，一副誓要装傻到底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这是他的猫？”猫随其主？
所以果然不是只有她觉得这猫很像五条老师。
“你认识五条先生？”
“嗯。”
和九岛月说了这么多，日车也差不多注意到了，“看你的样子跟我遇到的情况也不同吧。”
“我没有经历过死灭洄游，而是从其他地方知道的‘未来’。”
“那你知道的那个‘未来’，宿傩最终被战胜了吗？”
“没有吧，天元只告诉我那条世界线最终崩溃了而已，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一条全新的世界线了，我正在试图挽回这一切，你要加入么？”
对于九岛月发出的邀请，日车终于明白那突如其来的“offer”是个什么情况了。
为此他并没有立刻回复她，而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你似乎对未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也有所了解？”
“对。”
“那你也该知道我在死灭洄游中所犯下的罪行吧？”
“知道，”虽然在她看来那种根本不能称之为“罪行”。
“在对战两面宿傩时，最终将「处刑人之剑」成功传递到了虎杖手中的我曾经一度觉得那便是我的使命。”
“但既然上天又给了你一次重来的机会，说不定这一次你能做得更好呢，像悠仁那样用‘挽救更多人的性命’来作为自己继续存活于世的意义如何。”
九岛月对剧情的记忆不过到五条悟被腰斩那部分而已。
所以她对日车所阐述的战斗并不知晓，但这并不妨碍她了解他这个人。
“我……”想到虎杖，日车对于她的这番劝说确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接受你的邀请。”
“那，”从沙发上起身，九岛月在伸出了手的同时开口道，“合作愉快。”
看着对方和她握在一起的手，心底也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日车宽见的“重生”对她来说是“意外”，本来她一开始确实只是看重了他的律师才能和人品。
但这意外同时也是“惊喜”。
即便这次“合作”可能会是短暂的，若是自己真的到了不得不消失的地步……
可以的吧，将未完成之事托付给这位才能和人品都很优秀，觉醒咒力后也同样天赋卓绝的咒术师。
至此，从原来的律师事务所离职了一个月的日车宽见正式受雇于GM株式会社，成为了该公司的法务兼会长夏油月私人律师。
——
九岛月不止把人聘用了，等下了班，问过日车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后。
听到人家这些年为了帮那些弱势群体打官司，即使拿着律师的高额薪水如今在东京住的还是租来的房子，直接就把人给拐回了盘星教。
只是她千算万算还是不小心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日车认知里的脑花披的是夏油杰的皮。
以致于晚上回到盘星教，甫一见到教祖大人本尊的日车直接就把「审判者」给叫了出来。
“——「领域展开·诛伏赐死」。”
一度以为自己中了小姑娘的陷阱直接进了敌人老巢的他，连同九岛月在内都禁锢在了领域里。
“……”领域里的九岛月看着面前秒变“法庭”的场景，只觉得头大……
她倒是可以同样展开领域，不过考虑到自己领域那堪比抹杀“人性”的恐怖洗脑效果，除非对象真的是无可救药之徒，不然她并不打算轻易对人使用。
反观夏油杰，热衷于收留各种诅咒师的他在看到日车的术式后，身处对方领域中的他不但没有因此就戒备起来，反而是狭长双眸中的光都不自觉地亮了几度。
“哦呀哦呀！很有意思的术式嘛~竟然还是自带领域的吗~这也太棒了吧~”
这笑眯眯的“乐子人”说话方式，简直就是脑花本花。
眼看着日车手里的审判锤都准备落下，原地开庭了，九岛月赶紧上前把人给拦住了。
“等等！等等！是自己人啊！”
“你说羂索是自己人？”
“这个时间点还是杰本人啊，日车先生，你仔细看，他额头上没有缝合线！”
“就算是夏油杰，也是现代最邪恶的诅咒师吧？”
据说曾经咒杀了百名以上的非咒术师，以及自己的父母，是毫无疑问的穷凶极恶之徒。
换句话说，这庭开得一点都没错！
在解除五条悟封印到宿傩决战发生之前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日车曾经跟乙骨和虎杖他们这些仅存的咒术师们呆在一块儿过。
因此关于羂索的“前世今生”也听闻过不少，包括夏油杰这位五条先生曾经的挚友自然也不例外。
“不是……”这让她怎么解释呢！
关于夏油杰的那些“罪行”并没有发生在这条世界线。
仿佛嫌她还不够头疼一样，教祖大人双手一摊开，不止笑得一脸无所谓又分外感兴趣的模样，还“火上浇油”地开口道。
“要审判我吗？那就来吧。”
“来什么来，杰你一边去，别捣乱。”
真是要疯！他不知道「处刑人之剑」有多要命，她可知道！
“欸——”被凶了，教祖大人好委屈，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没再瞎闹，“好吧~既然月都这么说了，我都听你的~”
夏油杰是听话不闹了，但跟她实际上也就今天刚刚认识，根本算不上有多熟，也没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交情的日车宽见，就不怎么配合了。
所以趁她分神让“被告人”不要插科打诨时，本来力气就比拦住他的九岛月大得多的日车，手里的锤子还是就这么落了下去。
法槌的敲击声，是开庭的预示。
九岛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车身后，那白面黑影，身如天平，双目缝起的「审判者」用无机质的声音宣布道。
“夏油杰，涉嫌于2007年9月先后杀害了112名村民以及双亲。”
“没错~我认罪哦！”那是另外一条世界线的记忆，但是如果再度面临同样的境况，夏油杰坚信自己依然会选择那么做的。
“猴子什么的，我可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的呢~”
“我……”有异议！
没等九岛月的话说完，审判者已经当即宣判道，“「有罪」！「没收」！「死刑」！”
日车手上的锤子几乎是在它的话音落下便变化为了那把「处刑人之剑」。
眼看着他剑一抬就准备朝对面的夏油杰攻过去，九岛月当即上前挡在了两人之中。
她可没忘记这把剑在剧中的设定，所斩之人，除了宿傩全部都殒命了，虽然杰也很强，但是她可不敢赌这个风险。
让她没想到的是，本来挡在两人中间的自己眨眼间就被杰抱起挪了个位置。
“月，不用担心，这是我和这位‘法官’先生之间的较量哦~”
日车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摆开架势的夏油杰，“我以为你‘认罪’认得那么痛快，是准备乖乖就范呢!”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情而已！”
即便被剥夺了「咒灵操术」，体术与五条悟匹敌的夏油杰也不是日车能够轻易对付得了的。
而日车在“重生”后的这一个月里也同样成长迅速，两人在领域内的过招不可谓不激烈，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带着惊人的破坏力。
动起手来堪比一整个拆迁大队。
眼看着盘星教前的庄严的广场空地秒变灾难现场，九岛月根本不敢想象负责管理教中“经济大权”的真美奈等下看到之后那张脸会有多黑。
仿佛看到一大笔白花花的钞票在燃烧的月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都给我住手！我要申请上诉！重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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