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是我,西江月下,他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嗓子也不好,我就不让他录音了。
学姐:哦哦,那让他好好休息,最近他一直连续录音,根本就不知道休息。
寒鸦:嗯,会的。
学姐:那比赛怎么办?
寒鸦:PK赛还有好几轮,看那个时候他的状态再说。
学姐:好吧,希望能赶得上。
寒鸦:会赶上的。
江月西放下手机,又看了躺在床上的寒笙一眼。
不久前寒笙眼泪流尽了,又睡了过去。
江月西叹一口气,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当然清楚寒笙的情况很不对劲,在前一次寒笙昏睡过去之前他就找了医生来看过了,他没有找西医,因为西医看病需要仪器,像寒笙这样的情况,西医必定要带他去医院全部检查一遍。
但他先前看见寒笙捂着心口,将自己蜷缩起来的一幕,吓得他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他想用最快的速度知道寒笙的身体情况,就找了如今非常有名的一位中医,可惜中医人还在国外,幸好他的一位高徒刚好在国内,他立刻让那位徒弟过来帮寒笙看了下。
寒笙的情况是气血严重亏损,也就是气虚和血虚,这种情况会导致肺脏功能减退,四肢冰冷,同时会出现胸痹心痛短气的情况。
另外还有情志对身体的影响很大,总而言之,各方面都需要好好调养。
要注意三餐饮食,要调和五味,要补血补气,更要保证睡眠,另外,还需要一定的锻炼。
江月西坐在床边,抬手轻抚寒笙的脸。
初见的时候,寒笙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儿,胆子小小的,人也小小的,却很懂礼貌,也很是乖巧。
他一直都很乖,安安静静的。
后来不知不觉的,他就喜欢把这个小孩儿带在身边,想看着他,想照顾他。
可偏偏他离开了五年,这五年他根本就不敢多想,只要一想起被他留下来的寒笙,他就感到害怕。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害怕的事情,有让他担忧到慌张的人。
寒笙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变得很平静。
不哭不闹,不言不笑。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江月西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好在喂什么吃什么,就是不肯看他,也不回答。
寒笙抱膝坐在床上看窗外,一声也不吭。
江月西在客厅打电话,说的是英语。
纯正的英伦腔。
不久后有人敲门,江月西开门将对方买的菜都拿了进来。
“少爷,需要我找人来做吗?”
“不用,我自己做。”江月西道。
“那少爷有事再联系我。”
“去吧。”
江月西在厨房做菜煎药,不时会去卧室看一眼寒笙。
寒笙依旧保持抱膝的姿势一动不动。
江月西做了蘑菇汤,家常豆腐和红烧排骨,蒸了米饭。
他将饭菜端进卧室里,对寒笙说:“笙笙,吃饭了。”
寒笙低下头,看着热腾腾的饭菜。
他端起碗,拿起筷子,一口菜一口饭闷不吭声吃了起来。
江月西就看着他吃,全程寒笙都没抬眼,吃得也很安静。
吃完,他将碗筷放了回去。
“笙笙。”江月西试着唤了他一声,可惜寒笙还是不看他,还是不愿出声。
于是江月西只好说道:“我给你煎了药,一会儿吃药。”
半个小时后,寒笙乖乖喝了药,江月西问他:“要不要再睡一下?或者去录音?下一次比赛你会参加的吧?”
寒笙没响,却下床去了浴室。
“要洗澡吗?还是上厕所?洗澡的话最好等半个小时以后。”
寒笙脚步一顿,停在浴室门口。
“先去玩会儿电脑,或者我们出去走走?”
寒笙没理会他,直接进了录音室,然后关上了录音室的门。
江月西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寒笙上网浏览了下一轮比赛的细则,便在屏幕前发起了呆。
PK赛还在分组别进行,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出结果,要等所有的组别都PK结束,胜出的组别才会进入到下一轮的环节。
下一轮环节的内容是和上一次搭档的人一同出一个短剧,不限类型,不限内容,可找外援,包括剧本和其他配角,时长在十分钟以内。
不知放空了多久,寒笙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家里忽然多了一个人,他有些不习惯,原本他发呆的时候,是一定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但事实上,这个家原本就应该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那个时候他每次在这里做作业或者玩电脑,也总会等到另一个人回家。
而不是后来他空空等了五年,那个人终于回家,他却觉得好像是假的一样。
“笙笙,半个小时到了,你可以洗澡了。”江月西在门口道。
寒笙回过神,又呆坐了片刻,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那人还杵在门口。
寒笙也不看他,越过他再一次去到浴室。
寒笙这五年个子长高了不少,不过还是没超过江月西的一八九,只有一七九。
但他真的太瘦了,瘦的抱起来全是骨头。
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江月西拿了吹风机跟在寒笙后面。
听到开关打开后,寒笙便站住了。
江月西手指穿过寒笙及肩的发丝,心头有千思万绪。
替寒笙吹干了头发,江月西放下了吹风机,寒笙正要离开,江月西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我很想你,我太想你了,但我不能回来,不敢回来,对不起,有些事我从前不能说,现在都可以告诉你。”江月西将寒笙搂紧,将头靠在寒笙的肩头,嘴唇贴在寒笙的耳边,呢喃般地,夹杂着一丝哀求:“你理理我,理一理我,我的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