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气的脸色涨红,气地骂道:“拿月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轮到做事又个个往后缩,真是好样的。”

  同时心里大骂好好的术士上哪吃不上饭,做什么水匪。

  还一个不知哪路来的路见不平的神仙。

  哎,怎么这事摊到他头上。

  “那点钱能够什么,勒紧裤腰带都吃不饱。”

  “既然如此你就把你这身皮扒了。”

  那人听到这声斥责,心中一怒回过头对上宋希仿佛能冒出火光的双眼,下意识有些尴尬,随后恼羞成怒。

  “哪来的的野哥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着就要过用手里的长棍驱赶宋希,这时宋希身后的暗卫前向一步,抓住木棍。

  冷呵道:“放肆。”

  其他人一看立马将宋希与暗卫围住,手持长棍,各各神情紧张。

  “干什么?”

  “快松手。”

  “蹲下,抱头。”

  镇守拨开人群走进来,看着宋希与暗卫谨慎地问道:“何人?从何来?”

  暗卫持棍的手没松开,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拿出令牌,几乎要贴到镇守眼上。

  镇守下意识后仰盯眼一看,心里一沉,这令牌?

  这时身边一个手持长棍的小吏低声问:“镇守,这什么牌子?”

  镇守哪知道,他又没见过,但看这两人这气势和复杂图样的令牌,想来是来头不小。

  “二位……”

  镇守话还没说完,只见身边一阵惊叫声,他下意识回过头去。只见河里的水突然猛涨一仗高,整个码头的河面还在缓慢增高,一副巨型瀑布高悬在码头上空。

  仿佛顷刻间水幕就会倒灌下来,巨大的压迫感使岸上的百姓一时忘了呼吸,却只见下一刻那些扬起的水面突然被冰动住。

  原本像是巨型瀑布的河面,现在成了一排两仗高的冰城。

  镇守抓下帽子,擦着满头冷汗,心生恐惧的呢喃:“老天爷啊。”

  两仗高的城墙都让人心生畏惧,更何况是在黑夜里出现的冰墙,硕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还不去抓人?”

  一声冷淡的声音响起,宁岳半拥着叶秋熙和庄仁、步英四人来到这边。

  宁岳冷眼看着镇守:“愣着干什么?”

  镇守回过神,看向宁岳几人,除了一个温润无害的小哥儿,其他三人的气势都他心里直打鼓。

  他犹疑地问宁岳:“你……你是?”

  宁岳看他一眼,转身的同时一挥手,冰墙瞬间坍塌,水浪飞溅。

  “抓人。”

  宁岳眼神淡漠,配着冰城的轰塌声,压力下足。

  镇守瞠目结舌,术……术士?

  打败水匪一方的术士?

  “快、快、快去抓人。”

  镇守带着小吏们跑的飞快,都害怕晚一口气就被眼前这位爷给冻裂了。

  叶秋熙这才向宋希问道:“那位可还好?”

  宋希眨了一下眼,回过神来说:“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脸上会留疤。”

  叶秋系松了口气,安慰道:“那就好,一点疤没碍事。”

  宋希点头,命在才是最重要的。

  庄仁这时问:“船是住不成了,这码头上怕是一直乱到明天早上,接下来是去镇上?还是直接去县里?”

  宁岳看着身边的叶秋熙说:“去吃饭那家店里借住一夜,明天一早走官道。”

  都到这里了,坐马车走官道比走水路也就慢个两三天。

  庄仁:“行,我跟步英去问问。”

  其实没什么问的,多给钱就行了,不过这个节骨眼上提前查看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镇守这时气喘吁吁的跑来,十分恭敬地对宁岳说:“水匪全部抓住,但……那位术士死了。”

  “死了?”宁岳有些差异

  镇守点头弯腰:“是是是,半点气息都没有。”

  大概是与自己抗衡时术求用尽吧,宁岳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放在心上,末世里异能耗尽死去的异能者也不在少数。

  “边城不稳,既然这样就让那些水匪充军吧。”宁岳语气淡然地说道

  镇守一顿,随后说道:“本该死罪,能为边城做点事是他们的造化。”

  怎么判又不是他能做主的,一切还得看县太爷啊。

  宋希冷笑道:“到时候别拿了好处半路上把人给放跑了。”

  镇守忙说:“那不能,那绝对不能。”

  现在就是拿鞭子抽,水匪们都跑不了,那一个一个伤的,啧、啧、啧……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坐马车直奔县里,简单吃修整过后直接花钱买了几匹马跟车厢再次赶路。

  三天后到达临州,城墙没有岁安城的巍峨,但城门紧闭、戒备森严。

  宁岳一行人出示令牌才得已入城,城内萧条,路上的行人皆是神色慌张。对于突然出现的一行陌生人眼里好奇、戒备各种复杂情绪都有。

  叶秋熙脸色怅惘:“隔壁城还人声鼎沸,这里的人却好像不敢出声似的。”

  宁岳神色淡漠,这里的情况比末世里好多了,有吃有喝,城墙下也没有异种围攻。

  叶秋熙语气迷茫:“我们来能帮他们什么呢?”

  宁岳看着他,说:“击退外敌,夺回失去的城池。”

  宋希这时纳闷道:“不是说查清士兵的病症还有去西域?”

  宁岳扫了宋希一眼:“有什么区别?”

  核心思意思不就是阻止敌人打进来,保住大晋领土。

  宋希:……

  好像没区别。

  叶秋熙一怔,看向宁岳:“可……可我什么都不会?”

  宁岳嘴角抿起一丝笑:“你可以做后勤,帮助受战乱影响的百姓恢复生活,你会的很多。”

  叶秋熙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虽然略显萧索但还井然有序的街道,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觉得他们并不需要我的帮助。”

  宁岳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向远处的虚空,轻声道:“需要的。”

  十五这时来到马车旁,说:“大人,邓将军一行人已于昨日到达,听说您到了,此刻他们正在将军府等您。”

  宁岳点头:“走。”

  邓将军名为邓鑫,长公主一派,身材魁梧有力,肌肉隔着盔甲都能看出的硬度。

  亢辰、之泽随行之中,看到宁岳两人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迎接上来。老实讲,邓鑫对他们很客气,在军队中也很受尊敬。

  但,跟他们真的不熟,邓鑫说话行为豪迈粗放。动不动就搂着他们哥哥长,弟弟短,亢辰的种子都在手心发芽才忍住没丢在他身上。

  “宁岳,你总算来了。”

  “庄仁、步英,好处不见,甚是想念。”

  宁岳退后三步,一脸冷漠,避如蛇蝎。

  庄仁见两人两眼泪汪汪的样子,狠皱眉头,十分不想说话。

  “哈哈哈……几位一路辛苦了,饭菜已经上桌了,粗茶淡饭,不要嫌弃。”邓鑫的声音相当震耳

  亢辰、之泽脸色发苦,随后看宁岳一行人的反应,又变的幸灾乐祸。

  很好,受苦的人又多了几位。

  就在一行人准备前去吃饭时,一阵激烈的鼓声传来。

  邓鑫脸色一变:“敌袭,诸位,饭只能下次吃了,我先走了。”

  话刚说完,一位士兵从外面跑进来,慌张地说:“将军,大宛人已经到城下了。”

  邓鑫两眼一瞪,怒道:“好个杂毛,老子要撕了他们的毛当脚垫。”

  说完疾步离去,士兵紧随其后。

  这饭是吃不成了,宁岳看向庄仁和步英:“一起去看看?”

  庄仁怒气冲冲:“这还用说。”

  宁岳转头对叶秋熙说:“你和宋希在将军府哪都不要去,我们很快回来。”

  叶秋熙神色紧张:“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你小心。”

  宋希看向宣己,最后只是低声说道:“你也小心。”

  宣己低着头嗯了一声,自多脸颊上多了一块疤,他更显沉默了。

  宋希知道宣己这次是为了忠义候府而来,他不能阻止忠义侯府的计划,他只希望一切平安。

  城墙上,邓鑫一改往日的爽朗,面色严肃的看着下面大宛人的叫嚣。

  “将军,可以应战?”

  “这么多人突然兵临城下,你们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宁岳这时来到邓鑫身边,问着那个士兵。

  士兵噎住,看了一眼邓鑫,又看了一眼宁岳。心里一时摸不清宁岳是什么身份,他再次看向邓鑫,欲言又止。

  邓鑫眉头一皱:“说屁就放,你上任长官没教你放屁?”

  士兵脸色僵,拱手道:“回两位大人,大宛人突然出现,我们事先不知情。”

  宁岳漠然的视线扫过士兵,看向城下的大宛人,说:“难怪连丢两城。”

  邓鑫冷眼骂道:“一群废物。”

  士兵垂首不吭声,他们对这新来的将军并没有敬畏之心,一个光杆将军而已。

  皇上虽然派了新将军,但没有新增军队,邓鑫带的一百多亲兵边城这些兵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邓鑫两手抄袖,讥讽道:“宁老弟,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将军做的真是太失职了。三天发布的命令,如今敌人都攻城了,我们却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来的,啧啧啧……”

  宁岳懒得理他们权利交替的弯弯绕绕,直接一抬手运用异能,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开始电闪雷鸣。

  大宛人的上空渐渐出现一个雷电漩涡,漩涡越来越大,转瞬间从里面坠下无数闪电,大宛人死伤一片。

  城墙上一片寂静,众人像见了鬼一样盯着宁岳看。

  邓鑫回过神来,哈哈哈大笑,蒲扇似的手拍在宁岳的肩膀上。

  “不魁是大宗师,老邓我服了。”

  宁岳肩膀一动,抖掉那只手,冷脸说道:“耽误我吃饭。”

  庄仁扯着嘴角:“装过头了,大宗师。”

  宁岳看他:“你不饿?”

  庄仁:……

  那倒是有些饿的。

  “动动动了,他们又动了。”

  “不是死了吗?”

  “电晕了?所以又活了?”

  原本倒地的大宛人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宁岳眉头一拧,一股异样从心口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