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会生气,所以问得小心翼翼,但凡有一点脸色不好的迹象,就收回这个话题。
“我没有结过婚。”
没有结过婚?但是有一个儿子?那是未婚先孕?
“孩子的妈妈呢?”
“走了。”
谢沐言内心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走了。
但是看着裴周澈很是平淡的样子,应该不是那个走了的意思吧。
话题应该适可而止,她没再问下去,尝了一下水的温度。
拿过药仰头把药喝了下去。
“走吧。”
医院的味道,是真的不好闻。
宋君白依旧是在外面等着。
看人下来了,贴心的打开了车门。
“先回家。”
到了家后,裴周澈和谢沐言一起进了门。
昨天没有好好看清楚。
今天再看,这个家不算很大,只是很冷清。
裴周澈把她带到了次卧。
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换这个吧,你身上的衣服还有酒味。”
听到他说酒味,谢沐言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
把手伸进了口袋:“啊!”
转身要走的裴周澈听到惊呼连忙转身,看到的是谢沐言的手上渗出的一点红色。
裴周澈拉着人来到了客厅,找到了医药箱。
给她清理着伤口:“怎么弄的?”
裴周澈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受了伤。
谢沐言收回手,又伸进了口袋,这次准确的拿出来了那块玻璃片。
“因为它。”
一拿出来酒味确实更浓了。
“好端端的把它放口袋里做什么?”
谢沐言能听出裴周澈的关心。
所以她没有对他撒谎:“我怕先来的是张钰,拿着它……防身。”
她以为她会听到嘲笑。
不过没有。
裴周澈拿出创可贴给她贴上,轻声说了句:“小傻子。”
这三个字惹得谢沐言耳朵一红。
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裴周澈的手上,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谢谢裴先生,你先去忙吧。”
说完跑着回到了房间里。
把身后的裴周澈倒是给吓了一跳:“我有这么吓人吗?”
宋君白终于等不及过来寻人了。
一进门便听到了他的问题。
“裴总这是把谁吓到了?谢小姐啊?”
“对啊,我吓人吗?”
“哥啊,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该去公司了!”
谢沐言坐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句:“小傻子!”
“他明明在骂你,你老想着干什么?”
谢沐言心里很是唾弃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脸红呢?还是因为那句话。
她先去给自己洗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酒味,换上了刚刚裴周澈给拿过来的衣服。
“这件衣服,看着很是年轻啊,谁的啊?他不会之前就在这养女人了吧?”
但是这间房又很是冷清,都不像近期住过人的。
……
“打住!我想这些干什么?我们两个是协议结婚,没有感情的,我甚至还把人当替身!”
“不过裴周泽他……到底怎么了啊!我对着裴周澈问不出来这个问题。”
手机突然响起,上面显示着:季初予。
“喂?你从深山老林里回来了?”
季初予,是一个演员,是谢沐言最好的朋友。
“当然,老娘终于回来了,我跟你说,我感觉我黑了!你在上班吗?忙不忙?晚上一起吃饭吧!好久没见你了!”
季初予一口气说了好多,谢沐言等她说完了,才回应着:“我没上班,辞职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呢?我来找你!”
季初予果然还是那个最关心谢沐言的人。
谢沐言忍住眼泪:“我见到了一个和裴周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什么?”
“他说他叫裴周澈,他不认识我,他不是裴周泽,他们是长得很像,但真的不一样。”
季初予在电话那头听见的是谢沐言忍不住的哭腔。
谢沐言忍了这么久,被母亲卖了也没有哭,生病了也没有哭。
但是季初予是她唯一的依靠。
这么多年,都是她陪着她一起过来的。
包括刚失去裴周泽的那段时间,那段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日子。
“你别哭宝贝,你在哪?我去找你!”
谢沐言给她发了地址。
很快,她就来了。
她没有进来,谢沐言出去上了她的车。
突然抱住了面前这个快两个月没见的人。
季初予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啊?”
“我要结婚了。”
季初予把人松开,看着她:“怎么这么突然?和谁?”
“裴周澈。”
她把事情的大概给季初予讲了讲。
季初予听后:“你和他结婚,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是!我知道这样很不对,但是我真的还很想他。”
季初予安慰着她:“没什么不对的,他和你结婚不也是为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