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都市情感>畸形恋爱>第15章 很快有多快?

  一夜缱绻,直至天边露白季佑溪才沉沉睡去。

  衣不蔽体,视线困到模糊,只有潮湿的大腿合不拢还在轻轻抽搐。期间陆斯明带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季佑溪完全没意识。

  明明他们都是做同件事,显然只累到了一个人。

  陆斯明早上八点就起床了,神色如常,没有半分倦意,倒是眼底多了好几分食髓知味后的不餍足。

  反过来,被压榨整晚,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嗓子都哭沙哑的人,就不可能有好脸色了。

  磨砺三年,季小少爷终于又学会了发脾气。以致于陆斯明在给他清理、涂药的时候没少挨踹。

  “还睡吗?”陆斯明洗完澡出来,季佑溪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呼吸声粗沉又均匀,就连一双薄薄的眼皮都沾着潮红。

  陆斯明不放心,伸手探他的额温,没发烧,又掀被检查下身涂过药的地方。他昨晚没能把控好,一下子过了度,现在那处又红又肿,春色之外还有楚楚可怜,可见被欺负坏了。

  当然,这事不能全怪他。

  两情相悦的第一夜,爱意浓得就要溢出来,又不是柳下惠,哪个气血方刚的正常男人可以坐怀不乱。

  陆斯明理所应当地给自己找理由,宽大手掌在被窝里捂热了,又顺着对方的大腿抚上小腹。

  处处都是放浪形骸的证据,原本白皙洁净的皮肤现在遍布指痕和牙印。

  床上的人即便深陷睡梦,也依旧透着一股极大的委屈。

  还有一点头疼的就是昨晚没做任何措施,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家里没有准备东西。情欲烧身,更不可能还有心思临时去买。

  陆斯明心猿意马地胡想着,忽然,季佑溪难耐地哼了几声。

  经历数次高潮的身体余韵尚存,敏感至极。时隔不久,又被始作俑者这么肆无忌惮地触摸,他感觉快要崩溃了,蜷起身体止不住发颤。

  “肚子难不难受?”陆斯明压根没有占便宜的羞愧,他轻揉几下,关切问道。

  房间里温暖静闭,而陆斯明的声音又比平时低几个度,他刚洗过澡,气息灼热,低语间落在季佑溪耳侧就跟催情剂似的,把人烫得快烧起来了。

  “你...别摸我!”

  季佑溪睁不开眼,他的骨头都被撞散架了,全身酸疼,像被车碾过一样。

  好不容易凑够力气说话,谁知陆斯明根本不听。

  对方等摸够了才堪堪收手,语气轻柔地和他商量,“我要先去趟公司,你睡醒了打电话给我。”

  没反应,床上的人紧闭双眼。

  陆斯明来了兴趣,非要惹他,在季佑溪唇边啄一下,“嗯?”

  还是没理。

  他又亲季佑溪的鼻尖,问:“听见了吗?”

  得不到回应,他就一直烦,当然,嘴上的功夫也不会停。

  这时候的体贴根本不是体贴,对于季佑溪来说,就是明目张胆的骚扰。

  他被弄得忍无可忍,困意汹涌,季佑溪用尽全力一扯被子,盖过头顶,翻了个身继续睡。

  陆斯明失笑,被拒之床外只好去做正事了。

  ……

  卧室门一合上,周遭又恢复了好眠的环境。

  深冬寒冷,被榻温暖,呼吸间充盈着最依眷的气息,季佑溪放任自己陷在睡意中浮浮沉沉。

  悬挂在客厅外的古钟分秒不停地算计时间,闭眼是酣畅淋漓的美梦,睁眼满室风光依旧不输桃园春色。旭日中升,直至双层厚纱都遮不住太阳的影,床上的人才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喉咙异常干涩,腰部及腰部以下尤为敏感,季佑溪躺着缓了好久,还是没能脱离强大的后劲。

  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一看,已经过了十二点。

  印象中好像有人嘱咐了什么事,他开始费劲地回想,只是鹅绒被太舒服了,季佑溪磨叽地蹭了一会儿,才记起要给陆斯明打电话。

  春色乍泄,真的好像一场梦。

  有那么几个瞬息,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清醒——高中时期偷偷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竟然就在昨晚发生了。

  说很突然,事实上却耽搁了六年。或许在潜意识里,他觉得至少应该和陆斯明早已做过很多次。

  说顺理成章,又显得这个期许少了曾经赋予的隆重。当时多憧憬,少年的最后一道防线是在每个清晨里湿漉漉的羞赧,也是无数夜晚中比精液还黏稠的探求。

  做都做了,季佑溪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

  原来和恋人心意相通的感觉是这样——可以用身体制造欢愉,一个亲吻,一下抚摸都是泄欲的良药,深入交融后是灭顶般承受不住的快意。

  他莫名羞臊,翻个身准备将自己埋起来,倏地碰到什么,抬眼一看,脸上更烫了。

  若有似无的麝香味萦绕不散,枕边就是那人穿过的浴袍。

  绝对是故意的!

  季佑溪噌地坐起来,心跳还没来得及减下去,就听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醒了?”

  白日宣淫,难免心虚。他被狠下了一跳,刚才走神间拨出去的电话被接通了。

  季佑溪的视线落在浴袍上,羞耻感和满足感通同时侵来,他声如蚊呐,“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斯明倒没有他情绪丰富,态度自然又坦荡,对比之下显得季佑溪像是清朝来的。

  季佑溪重新趴回去。

  难道做爱也有后遗症吗...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能听见陆斯明的声音,否则体内某些记忆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清了清嗓子,应道,“没有。”

  “下面我帮你涂了药,疼的话可以再涂一点。”

  故意的!

  这人绝对是故意要提这一茬!

  季佑溪在心里早就把陆斯明看穿了。

  说得多体贴,也不想想是拜谁所赐。

  他心里嘀咕,嘴上又软得要命,季佑溪没什么骨气地哼唧,“不疼了。”

  陆斯明大概能猜到他现在的样子,看破不说破,罪魁祸首是自己,把人弄成这样要好生哄着,“给你定了餐,大概十分钟就能送到,记得起来吃。”

  “你...”季佑溪顿了顿,今天是周六...

  陆斯明先一步解释,“我很快就回去,昨晚剩一点收尾工作没弄好。”

  莫名咂出点查岗的味道。

  心思被看穿,季佑溪有些不好意思。

  又随意扯了几句后就结束通话了,季佑溪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洗漱,光脚踩下地,他再三犹豫还是穿上了陆斯明的浴袍。

  ......

  事实证明承诺中的“很快”并不能作数。

  吃饱喝足后,分针又转了一周,家里依旧静悄悄的。

  季佑溪抱着抱枕在客厅里认真巡视,昨夜的开端就发生在这里,他依稀记得两人意乱情迷间噼里哐啷弄倒了很多东西,羊绒地毯应该也脏了,后半段他被陆斯明抱回房时,腿上的东西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都有人收拾过了。沙发上干净整洁,地毯也换了一张,从客厅到卧室,地板上的每一块瓷砖都没有丝毫痕迹。

  闲着没事,季佑溪窝进沙发里打开了电视。随便选了部老旧港片,没看多久,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困意。

  午晌犯懒,他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半梦半醒中听见智能锁开门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

  季佑溪困沌地揉着眼,刚想说点什么,视线聚焦,看清楚玄关处站着的人后,瞬间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