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边

  少年环绕着她腰间的怀抱越来越紧,仿佛是要将她箍进身体那般,

  安静的厨房里水龙头不断的声响模糊了两个人之间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她回过身轻轻揽住温迪的脖颈,眼睛里闪着微微的光亮, “也还行。”

  温迪抬头,眼神无辜委屈,声音缱绻细腻, “喂,昔寒小姐,三袋子满满当当的钩钩果全是我一个人驼来的哎。”

  鸦羽般细长的睫毛显得眼睛有些湿漉,

  他将昔寒抵在水池边上,水花飞溅的瞬间将腰间的衣服沾湿,冰凉,温迪的手覆盖在被水打湿的那块,冰凉之上是突如其来的温度,宛若冰火两重天,都聚集在被湿布所覆盖之下的感受,

  看着温迪近在咫尺的脸旁,绒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给本就温柔的少年又多加了些润朗,

  昔寒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处点了点,

  温迪瞳孔放大,但还是压抑着冲动,笑着说: “昔寒小姐就奖励这个?”

  昔寒没理他话里的意思,借着暧昧到极致的氛围,抱着他的脖颈,唇瓣似有似无地蹭着温迪的耳廓,求证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

  “我喝醉的那次真的亲你了?”

  说话是温热的气息喷薄于耳边,温迪喉咙动了下,

  他反问昔寒: “怎么,昔寒小姐这次打算负责了?”

  昔寒往后退了下,

  温迪用手将她身后水池的边缘抵住, “不舒服了吗?”

  昔寒说: “还好,就是水一直开着有些浪费,我想给关上。”

  刚刚所有的声音都在为暧昧的氛围添砖加瓦,温迪听昔寒说完这话愣愣,

  看着女孩认真的神态,他不知道该笑她是节约还是不投入,

  于是环在她身上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拽,而后身体前倾空出一只手将水龙头关上,

  屋子里唯一的声音来源没有了,昔寒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在温迪的身上,

  “真的亲我了。”

  他的眼底是只增不减饱含深意的情绪,压低的声音滴入水池般泛起涟漪,如同燎原的秋风野火,

  昔寒忽然感到奇怪的触感,

  她皱了下眉头,眼神想要往下移,但被温迪眼疾手快掰回,

  他扣着昔寒的下巴,笑眼盈盈, “昔寒小姐想看什么呢?”

  昔寒本想诚实告诉他,

  只不过温迪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手臂用力两人换了位置,

  温迪坐在潮湿水池台面上,微微分开,将昔寒夹在中间,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依旧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着头,唇瓣也因为仰头的动作微微张开,

  他垂着头,呼吸粗糙,略有鲁莽地顺着她的唇缝探入,挑逗般地吸着她的舌。尖,牙齿略过柔软的下唇,温迪轻轻地咬了一下,

  他放下拖住头的手腕,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吞咽的声音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所有的理智全部沉沦在这场不清不醒,

  温迪箍在昔寒身后的手攥紧,小臂上的青。筋因此突出,他用极力地克制,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使昔寒愿意,他还是想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一个处于清醒而不是现在沉迷其中的昔寒。

  那种奇怪的硌感越发强烈,昔寒被吻得昏头转向却依旧觉得不舒服,

  忽然,温迪不可置信地看着昔寒: “你咬我哎?”

  他的眼神震惊,下唇发。红发。烫,

  昔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温迪,却有一种莫名的心动:他的嘴唇咬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你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总是硌到我,是不是太瘦了,要多吃点饭。”

  她面色晕红,真诚又关心地看着温迪。

  温迪一愣,僵硬地低下头,绷着嘴角抬起头,无辜地看着昔寒。

  昔寒不明所以,还想继续亲他,可脚尖还没垫起,温迪便从水池台上跳下来,微微弯着身躯朝洗手间去,

  昔寒满脸疑惑: “你不要奖励了吗?”

  “已经够了。”

  温迪的声音伴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

  “砰”地一下猝不及防,昔寒往后微仰,她摸着自己的嘴唇,

  不就是咬了一下,怎么就委屈上了?

  *

  昔寒晚上睡得很沉,一直到早上的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漏进来,她才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醒来,

  打着哈欠下楼,发酸的腰提醒着她昨晚亲吻的姿势,脸又热,温迪还没醒,于是她便自己做起了早饭,

  以前一个人的生活让她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温迪是在香味中醒来的,

  当看到餐桌上准备的面包牛奶,以及昔寒小小一只坐在那里温吞地啃着面包的样子,

  发自内心的笑容在脸上绽开,他走下楼梯,投入了这幅温馨的画面。

  *

  这一个月以来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时好时坏,但是气温上升得很稳定,

  昔寒穿着薄衫坐在酒馆里看着账本,

  忽然一阵风吹来,她觉得需要加个衣服,于是走回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那根温迪之前送她的簪子,

  昔寒拿在手中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它放在了抽屉的深处。

  应该是天气暖和了的缘故,今天的客人格外多,昔寒忙了一上午,即使在温迪的帮助下腰还是有些酸,

  玛格丽特的酒馆开业在即,也没有办法过来帮她,

  昔寒锤着腰找了一个空板凳坐了会,

  不远处的温迪见状递过来一个枕头, “放在后面会舒服一些。”

  昔寒接过抱在怀里,半张脸埋在里面,只露出无辜的眼睛抬头看着温迪: “谢谢你,我的好温迪。”

  话是无心说的,但给听的人搞得脸红,

  做着可爱的动作说着可爱的话,慵懒似猫的神态,实在是太犯规了,

  温迪怀疑她这是想自己偷懒,让他干所有的活才撒的娇,

  因为平时都是他跟着她求求贴贴,难得这样一次,

  温迪想就是让他歇业的时候将酒馆上上下下全清洗一遍,他都愿意。

  于是拍着胸口保证, “昔寒你休息吧,剩下来的我来做。”

  昔寒愣了下,看着温迪: “你说这话的样子有些帅气哎。”

  温迪更像被打了鸡血,他一生爱摆烂,偏偏这下觉得自己可以连续干三天活不停歇,

  “咳咳,那当然。”他看了昔寒一眼, “你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昔寒有些感动: “真的吗?”

  “欸嘿,真的哦。”温迪眯起眼睛,推着昔寒回到柜台上, “你先睡会,有急事我喊你。”

  有了温迪的话,昔寒便抱着枕头趴在柜台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她真的太累了,

  温迪在店里扫洒着,有时回头看一眼沉沉睡着的昔寒,总是阳光四溢的双眸便会蒙上一层说不清的落寞。

  *

  蒙德大教堂的钟声响起,

  昔寒猛然清醒,

  她揉着昏昏沉沉的头,外面的阳光依旧刺眼,

  昔寒用睁不开的眼睛细细辨别,温迪刚给客人记录完菜单过来拿酒,

  “昔寒,怎么了吗?”

  看着温迪逐渐清晰的脸庞,昔寒摇摇头: “没什么?现在是下午六点了?”

  温迪有些奇怪,他回头看了眼屋外,阳光正盛,给所有的一切蒙上一层浓烈的光影,

  “现在是正午,你做噩梦了吗?”

  “喂!那小子我的酒好了没?”客人催促着,

  温迪回头说: “来了来了,不要着急嘛。”

  应付完客人后,他轻轻地拍了下昔寒的后背: “等我一下。”

  处理好客人那边的事,温迪小跑着来到昔寒的面前,

  “怎么回事呀?”

  昔寒将脸枕在垫子上,她侧过脸看温迪: “我怕错过了去西风大教堂的时间。”

  温迪想昔寒一向不在意去礼拜的日子,为什么今天又显得在意, “你要去吗?”

  昔寒闭上眼,点点头,温迪身上的味道让总是能让她很放松, “我想多了解一下我们的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林间雾起,风吹草疏,

  温迪看着昔寒,瞳孔不可察觉地抖动,

  “昔寒。”他温柔着看着她笑。

  “嗯?”捂在枕头下的声音懒洋洋的。

  温迪不再说话,眉眼间全是柔情,

  客人喝完酒过来结账,眼尖的他看出了温迪和昔寒的关系不一般,于是打趣地跟温迪说:

  “老板,哄老板娘呢?”

  温迪接过摩拉,虽然笑着但神色认真,他对男人说: “不,她才是老板,不要因为我,改变她的身份呀。”

  男人点点头,拿过找零不再多说什么,

  *

  “为什么会想要多了解一下巴巴托斯呢?”

  喷泉广场上,阳光透过水花,折射出一小片彩虹,

  昔寒和温迪并肩走在路上,远远看去,便像是一副温馨的油画,

  阳光洒在温迪的侧脸,他的笑容总是让昔寒找到实处可站的安稳感,

  就像是一直走在钢丝吊桥的人抓住了一根从对岸扔来的扯不断的绳子,

  面对着温迪的问题吗,昔寒回答: “因为我觉得是要和自己和解了。”

  听到她说这话,温迪一哽,自言自语般地问着: “是决定要忘记他吗?”

  邮差在这时响着铃声路过,昔寒没有听清温迪的话,

  她往他身边靠靠, “你说的什么?”

  温迪眸子里的深色一闪而过,他笑着摇头, “没什么啊,是在想昔寒小姐过去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这一天下午的阳光很好,洒在整个人的身上暖融融的,

  温迪认真地询问: “要不要跟提瓦特最伟大的吟游诗人说说啊?”

  昔寒碰了下街角的玫瑰,

  这是一种绽放在人心中的花,

  她快速走了几步,绕到温迪的前面,白色的长裙因此随风而晃,女孩的脸在阳光与水花的彩虹下,多了许多烂漫的感觉,

  “我对你说过我活了很久,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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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放出来了的话,情节基本上没变,两人的互动就是如上那样,没有发生其他的行为呜呜呜,改得头秃